端倪

    原来……胡沅祺当时在院中与周新大人交谈了几句话时,两人也顺便交流了各自对这个案子的看法,胡沅祺将陈茵的嫌疑告诉了周新大人,他与周新大人商讨之下决定不要打草惊蛇,既然在牢狱之中审不出来,那就告诉那些商贩等人,他们已洗清嫌疑,让他们各自回家,再暗中调查,跟踪嫌疑,待到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再将凶手一网打尽!

    周新大人其实并不想麻烦胡沅祺等人,但奈何,胡沅祺说的是对的,而且有胡沅祺等人的帮忙那样也会更快的查明真相,所以周新大人思考片刻便点头同意了……

    胡沅祺在孙士宏被放出来之后在他走出府衙牢狱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身后跟着孙士宏,暗中观察着孙士宏的一举一动……

    所以胡沅祺这是跟踪着孙士宏,来到了这吴勇家附近……

    胡沅祺是在后面将离儿束缚住的。所以两人靠的非常的近,那距离……(因为离儿太矮)像是从后面抱住离儿!像是将她揽在怀中一般!

    胡沅祺正专心的盯着孙士宏的一举一动。

    离儿转过头,惊讶的抬眼看着身后的胡沅祺……不经意间,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

    离儿抬头看着胡沅祺时,怎奈她的呼吸正好呼到胡沅祺的脖子……胡沅祺感到脖子上被呼气……总是面无表情的胡沅祺,眉头紧皱了起来。第一次脖子上被呼气!那感觉让胡沅祺感到十分怪异!

    胡沅祺赶紧松开离儿,后退一步……

    离儿不明所以,惊讶的开口,小声说道:

    “墙大人!?您吓死我了,墙大人,您怎么来这了?我刚想……”

    “嘘——”胡沅祺打断了离儿的话。

    离儿顺着胡沅祺的目光往下看……

    只见!孙士宏绕过吴勇家门前,来到窗前,做了个狗叫声,叫了三声,又回到了吴勇家门前。过了一会儿,只见吴勇的妻子陈茵来到院中……

    离儿疑惑的心想:这?是暗号???这么说陈茵没有危险?而且还和孙士宏私下接触???亏我刚刚还在担心陈茵……

    离儿看着陈茵这番,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这大晚上的……这陈氏为何还如此精心打扮?”

    胡沅祺没说话,继续盯着……

    只见陈茵,轻轻的打开大门,将大门开出一道缝隙,孙士宏顺着那缝隙便进了吴勇家院中,动作之丝滑,丝毫不像第一次如此偷摸。

    轻轻将大门关上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陈茵这……是认识孙士宏!?不是说不认识吗?而且,这孙士宏为什么大晚上来找陈茵!?如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难道他二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难道!吴勇的死是他两人所为!?离儿心想。

    此时离儿回过神,一看,只见身旁的胡沅祺纵身一跳,只见他的身体身轻如燕,便站在了吴勇家院中。

    嗯?墙大人的轻功也不赖嘛……

    离儿赶紧跟上,纵身一跃,也来到院中……

    离儿压低身子,驼着腰走上前去,趴在门缝上侧耳听着,却什么动静也听不着……离儿又眯起眼睛,努力的往门缝里看,结果也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胡沅祺可没那么多耐心,直接就将那个原本打开了一个缝隙的窗户直接打开……

    “墙大人……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怎么办啊墙大人……墙大人?墙大人???”

    离儿悄声说着,却没有回应,离儿回头一看,只看见胡沅祺在窗口一跃跳进屋里的背影……

    “哎呀!墙大人!墙大人你等等我呀!”离儿赶紧站起身,着急的呢声说道。

    离儿赶紧跟在身后,随胡沅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房间之中……

    房间里烛光昏暗……

    离儿与胡沅祺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离儿各个角落的扫过,寻找着可能有用的线索。

    胡沅祺进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那儿,有一个不起眼的、陈旧的、大的衣柜,大到装下一个人都不为过。

    轻轻打开衣柜门,衣柜里倒是很宽敞,里面叠放的衣服也都很朴素,也很少,大概占了这衣柜的一半都不到……

    离儿还在摸索着,查看屋内有何其他异样的线索……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就听到孙士宏和陈茵轻声细语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胡沅祺和离儿赶紧躲进了暗处的帘子后面 ……

    只听,孙士宏和陈茵推开门,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里屋……

    孙士宏进了屋里,刚关上门,便拉起陈茵的手,语气温柔的开口安慰的说道:

    “这几日官府查的严,没能来看你。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实非我本意……很快都会过去的,只是苦了你了,还要再熬些时日……”

    陈茵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茵……你怎么了?”

    陈茵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你害怕吗?”孙士宏寻问陈茵道。

    陈茵抬起头看着孙士宏,依然没有回话。

    “你怕我?还是怕官府??”孙士宏继续问道。

    陈茵慢慢收回孙士宏牵着的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家里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只是不知道……以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

    孙士宏赶紧又拉起陈茵的手,信誓旦旦的对陈茵说道:

    “等这阵子过去,我便娶你过门!我做你的依靠。没有了吴勇,就没人能阻碍我们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茵看着孙士宏,往后退了一步,哽咽着说道:

    “可……可是你……”

    “我那么做是无奈之举啊,阿茵你也知道,如果我不那么做,吴勇迟早会报官的……到时候你忍心看着我被官府抓走吗?你舍得与我分离吗?”

    陈茵流下眼泪,哭出了声,没有再说话……

    孙士宏拂去陈茵脸上的泪,将陈茵抱住,安慰的说道:

    “阿茵,你要相信我,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嗯……”

    ……

    孙士宏和陈茵,两人开始卿卿我我,来到床上……

    此时卧床后的帘子后面……

    虽然看不到……

    但是,胡沅祺身为二十岁的成年男人,虽然还没娶妻,没有碰过任何女子,但也很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将是少儿不宜、不可言喻的事。

    懵懂的离儿还没有心仪过谁,更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离儿心想:怎么说着说着没了动静?

    离儿侧过耳朵,抻着头使劲的、努力的想要再听听那孙士宏与程茵接下来的对话……

    忽然!

    被一只大手揪住了后衣领!

    哎?哎哎哎???

    离儿被胡沅祺提溜了起来!从后窗离开了……

    被胡沅祺一块儿提溜出来的离儿一脸茫然,她嫌弃心想:这墙大人抽的什么风这是?偷听的好好的,没准一会儿还能再偷听到点儿有用的消息……这不着急破案吗?真搞不懂……他脑子在想什么?莫名其妙……

    胡沅祺带离儿回到了屋顶……

    离儿疑惑的问道:

    “墙大人,您这是干嘛……??”

    “你我不是衙门的人,不方便出面逮捕。你回去告诉周新大人情况,带衙役过来把孙士宏和陈茵抓起来。他二人都编了谎,这其中必有隐情……”

    不容离儿说完,胡沅祺打断说道。

    “是,大人。”离儿赶紧应道。

    说完,离儿便快步如飞的越过一个个屋顶!离儿的轻功,仿佛身轻如燕,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不一会儿,离儿就回到了府衙,去禀报周新大人了。

    离儿带着一群衙役回来找胡沅祺了,衙役们将吴勇家包围了起来……

    四更天了……

    此时,孙士宏起身穿衣,他要着趁天没亮,人少的时候赶紧走。毕竟私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陈茵起身送孙士宏到门口,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结果一开大门……

    两人傻眼了……

    一群衙役站在家门外!

    孙士宏还想跑?

    衙役们上前就将两人拿住!押回府衙,关在了牢狱之中!

    周新大人此时早已在衙内等候多时。

    此时的周振岳和姚顺也查到了关于孙士宏做的各种骗人钱财之事的证据!还有买毒药和凶器的途径和人证!把这些全都带回来了。

    孙士宏面对铁证如山的人证物证,仍不知悔改的狡辩道:

    “冤枉……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大人!是陈茵!吴勇外出做生意,陈茵趁他不在家勾引我,让我和她上床!是她教唆我杀掉吴勇的!真的,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

    离儿心想:昨天偷偷摸摸去到陈茵家中,你两人交谈的话,那意思明明是你杀了吴勇,陈茵还对你心存顾虑。怎么现在被周新大人审训了,这意思又变了?你这是要栽赃嫁祸给陈茵!?

    想到这儿,离儿生气的反驳孙士宏道:

    “你说谎!陈茵为什么要让你杀掉自己的丈夫!”

    “说!”周新大人对孙士宏审训道。

    “因为……因为他两人早就没了感情!吴勇对陈茵不好,而且常年不在家……整日让她独守空房,她寂寞难耐就来勾引我!我是无辜的啊大人!”孙士宏说道。

    即使事实真的如此,可孙士宏说也实在难听,离儿听到这话,忍无可忍的对孙士宏反问道:

    “没了感情,他便一纸休书休了陈茵不就得了!她勾引你?她图你什么勾引你?图你矮丑矬?图你没钱没势娶不起媳妇?还是图你年纪大不洗澡?你再不说实话!我给你来个一剑封喉你信不信!”离儿说着就要拔剑。

    胡沅祺则一直在周新大人旁边,冷眼旁观着、观察着孙士宏的说话反应……

    孙士宏本来跪在那地上,他看见离儿要向他拔剑,吓得他赶紧往周新大人那儿,往前跪了几步,急忙一边磕头一边喊冤道: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没有撒谎大人!陈茵她曾给吴勇下毒!只是用错了剂量,导致他那时没死,不过那时他也只能苟延残喘,有一条命活着而已,根本无法动弹,成了废人!是因为陈茵怕事情败露,是她教唆我杀掉吴勇的!我杀他,并非是我的本意啊大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大人,我真的冤枉……呜呜呜呜……”

    “来人,把他押下去,关入牢房,等候发落!”胡沅祺像知道周新大人的想法似的开口说道。

    衙役上前将孙士宏押回了牢房……

    随后,又命人将陈茵押了上来。陈茵被押了上来,跪倒在地,先是一拜。

    “民女叩见大人……”

    “陈茵,孙士宏为何在你家中?”周新大人开口问道。

    “这……我……”

    见陈茵支支吾吾,离儿对她奉劝道:

    “吴夫人,大人问话,孙士宏为何在你家中过夜?你最好想清楚,如实回答大人,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我……”

    “你与孙士宏到底是何干系,快点从实招来!为何对御史大人撒谎?”见陈茵仍是吞吞吐吐的不愿招认,离儿不再客气的对陈茵喝道。

    陈茵眼中开始有些含泪,哽咽着回道:

    “回大人,我与孙士宏……的确是……是那种……关系……我知道夫君的死是他所为,可我……没有办法啊,大人……我……”

    周新大人开口说道:

    “是他所为?那你为何给吴勇下毒?”

    “还不向大人从实招来?”离儿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

    这种场面,对于在粗犷豪放的军营里长大的“将军之子”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这也让离儿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看起来是个男子无疑……

    “我……我,当时后悔了!我于心不忍!所以少放了剂量,没要了他的命……”

    “可你放任孙士宏!明知道他要他的命!你没有加以阻止,更没有事后去报官!而是选择与他同谋!替他隐瞒真相!把你丈夫抛尸荒野!?”

    “我……”

    周新大人的话,让陈茵哑口无言……

    “孙士宏已经将你二人的罪行全盘托出!他说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是你勾引他通奸!是你教唆他杀掉吴勇!是你预谋的杀人!这是你的罪状!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你就赶紧在这上面签字画押!若是还有冤屈,那你最好现在就从实招来!”

    离儿说着便把罪状拿到陈茵的眼前。

    陈茵看着罪状的字里行间,愣了一下,眼角的泪随着脸庞滑落,下一秒眼中变得无神……

    陈茵接过罪状,眼神有些呆滞,仿佛过了很久,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是……我认罪……”

    陈茵说完便咬破自己的手指,挥起手就要签字画押……

    忽然!

    一只手抓住了陈茵的胳膊要去签字画押的胳膊!

    是离儿!

    离儿看出陈茵的不对劲……

    她刚刚如此失措又难过的反应分明不是装的!是陈茵她没想到孙士宏会将所有罪过都推到她身上!她现在竟要随了孙士宏的愿!为他揽下所有罪名!?就算他利用她,甚至依然爱他!?离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茵心想……

    陈茵疑惑的看向把住自己胳膊的离儿。

    正如昨夜离儿与胡沅祺两人听到孙士宏对陈茵说的那句话:“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陈茵相信了他,之所以现在要签字画押,是因为她爱他!她想顺他的意!即使知道他现在的真面目……

    周新大人和胡沅祺也早已看出端倪……

    “你在说谎!”离儿抓着陈茵的手,将罪状拿回手中,怒斥陈茵道。

    “我……我没有!”陈茵辩驳道,眼角的泪却落了下来……

    “吴夫人,你当时下错剂量恐怕不是因为后悔了吧?”胡沅祺此时冷漠的开口问道。

    “这……”

    离儿闻声看向胡沅祺。

    胡沅祺又冷声说道:

    “吴夫人若是当真后悔,那当时又为何下毒呢?又为何任凭吴勇喝下这毒?恐怕,吴夫人是在下毒之时,险些被吴勇发现,情急之下才用错了剂量吧?”

    “是……大人说的是……”陈茵承认道。

    “所以于心不忍,对吴夫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胡沅祺继续说着,陈茵默认着不再辩驳。

    “上月,我未来之时,府衙里曾接到过一个案子,是一位商人,他的两根金条失窃了,吴夫人可知,那案子是吴夫人你的夫君吴勇所告?”周新大人此时开口问道陈茵。

    陈茵听到此话,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无奈的点了点头……

    周新大人继续说道:

    “我查过了案底卷宗,那案子一直苦告无果,失窃的金条,与那偷盗之人也一直都没有线索。具你夫君吴勇当时的提供的线索,他那时去外地回来之时,怕在路上遇到歹人被劫,于是,在路过一座庙宇时,他便将身上带着的两根金条,埋藏在庙前树下。回到家后,这件事,吴勇只告诉了你一人,吴夫人。在那之后过了几日,吴勇回去想要取回金条之时,金条却不见了踪影。吴勇心里再三琢磨,越发觉得奇怪,他明明只告诉了你一人……回到家后,他再三寻问你……”

    “最后,吴勇没辙了,这才来到府衙上,决定报官。可惜,衙里没能及时查清,若是及时查清……或许,吴夫人的夫君也不会死,是吧吴夫人?”胡沅祺接过周新大人的话,冷声对陈茵说道。

    陈茵听到此话,脸上开始有些惶恐不安,她支支吾吾的低下头,紧张的回道:

    “额……这……我怎么会知道……”

    胡沅祺冷笑一声,说道:

    “哦?吴夫人当真不知?还是记不清了?那吴夫人可要好好回忆一番了……上月,吴勇报案之前的那几日,也就是吴勇在外地的那些时日,孙士宏一直都在吴家附近出没。待到吴勇回家后,孙士宏便出了城外,当日却又返回了家中。次日,孙士宏便突然反常,在城中的几家小店中便出手阔绰。而且再没出现在吴家附近。时间,地点,全部都相吻合,这仅仅是巧合吗?吴夫人?”

    “是巧合,绝对是巧合!而且,你们怎么会知道他都是在哪里出没?少骗我了!“陈茵情绪有几分激动的辩驳道。

    胡沅祺冷漠的对陈茵说道:

    “孙士宏招摇撞骗,来钱路子不正,而且身上一旦有了银两就会去满花楼鬼混,就他?根本不用细查。”

    见陈茵不说话,离儿便对陈茵问道:

    “吴夫人不会以为,你替孙士宏顶了所有的罪名,他的心里就会有你吧!?他骚扰的夫人也绝不止你一个!只不过上套的只你一人而已,吴夫人。”

    此时胡沅祺继续漠然对陈茵说道:

    “若是吴勇当日回家之时,便发现吴夫人在衣柜里藏了个人,那他或许就不会死,也不会因此而丧命了,对吗?吴夫人?”

    陈茵听到这些话,仍不愿相信孙士宏骗了她,她张了张嘴,还想争论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了。此时陈茵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哄骗你,让你给吴勇下毒,一开始是为了那两根金条,但后来,是因为如果吴勇死了,他的钱便是你的,而他得到了你,就可以得到吴勇所有的钱,所有的一切,等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你也会被他呼之即去。”离儿分析着对陈茵说道。

    陈茵现在才知道,原来孙士宏一直在骗她!一直以来都是!她以为孙士宏对她是真心的!可是孙士宏甚至毫不留情的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就在刚刚!她竟还傻到想着顺孙士宏的愿,为他顶下所有罪!即使知道他将罪推到自己身上,竟然仍相信他对自己的情!?

    陈茵伤心欲绝、不敢置信……

    她做梦也没想到,孙士宏骗了她!骗得彻彻底底!她是那么的相信他!她被他所谓的好,所谓的爱意蒙蔽了双眼!她甚至为了他谋害亲夫!结果最后却是被他骗的人财两空!还落得一个阶下囚的罪名!

    “一直说着多么喜欢我,多么爱我……他明明说永远不会伤害我的……他还说他一定要娶我的……他怎么会骗我!?怎么会!?为什么会骗我!?为什么骗我?到底为什么!呜呜呜呜……我是那么相信他呜呜呜……费尽心机得到我就不再珍惜……现在……为了活命,如此不择手段的栽赃嫁祸于我呜呜呜……为了钱财不惜杀害吴勇性命!吴勇因此丧命,是我对不起吴勇!我有罪呜呜呜呜……我有罪啊大人!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陈茵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后悔的痛哭道。

    一旁的主薄,将陈茵的供词全都记录写好,呈给周新大人……

    周新大人令人将孙士宏押上来对峙。

    孙士宏不一会儿就被衙役带到了周新大人的面前。

    孙士宏低着头被带了上来,他看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陈茵,皱了下眉头,接着跪下后,慌忙的往上扫了一眼……(他扫到周新大人依然严肃的神情)和刚刚并无异常,好像松了口气,可当他收回慌忙扫掠的视线时,似乎看到了站在下面的离儿,看他的眼神,赶紧慌张的底下了头……

    此时离儿正用一种厌恶的、审视的眼神盯着孙士宏,这让孙士宏顿感不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周新大人冷漠的问道:

    “孙士宏,吴勇之死,你可对本官有所隐瞒?”

    “会大人!绝对没有隐瞒大人!草民刚刚说的句句属实!”孙士宏说着便磕在了地上,却不动声色的冷漠的撇了一眼,一旁哭到抽泣的陈茵。

    离儿见这孙士宏这副贱样,恨不得一剑了结了他!

    “孙士宏!周新大人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招供你的你的罪行,你还不从实招来!”离儿毫不客气的怒斥道孙士宏。

    孙士宏听到此话,连忙喊冤道:

    “大人!下人不该与陈茵通奸!小人确实有罪!但是小人要说的都说完了,已经没有其他要向大人招供的了……”

    “混蛋……你到如今,还敢撒谎!”离儿说着就要上前动手,站在最后面的大姚赶紧上前拦住了离儿……

    孙士宏见这情形,吓得连连往后缩……

    “那日,你与陈茵在她家里偷情之时,正巧吴勇去外地回来了,情急之下,你便躲在了衣柜里,恰巧偷听到吴勇告诉陈茵,自己在回来时将身上的金条埋在了庙前树下。而你偷听到后,便立刻去将吴勇埋在树下的金条挖走了。当吴勇不日后要取回金条之时却找不到金条所踪。”周新大人此时开口说道。

    而听到此话的孙士宏,愣的跪在原地……

    周新大人继续开口说道:

    “陈茵知道,是你所为,所以,吴勇回家后,即便再三寻问她,她也没说出实情。你本以为此事吴勇就作罢了,不料吴勇却将此事报了官。你作贼心虚,深怕官府查到自己,便对吴勇起了杀心。于是你买来毒药,教唆陈茵给吴勇下了毒药。怎料陈茵下毒之时,险些被撞破,因此毒药的剂量被陈茵放错,使得吴勇中了毒,只是无法自理行动,却并未丧命。结果你仍然杀心不死,择日便买来凶器,将吴勇活活杀死,将尸体丢至山野脚下的荆棘丛中,那里荒无人烟,你以为这样就会相安无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吴勇之死确实不干我事啊大人!我真的冤枉啊大人!”

    被大姚拦下的离儿,听到孙士宏这话,忍无可忍的指着孙士宏的鼻子骂道:

    “你怎么还有脸喊冤?死到临头,竟还如此不知悔改!真是人头畜鸣!厚颜无耻!”

    “不承认?来人,给他上刑。”胡沅祺冷漠说道。

    被人架起来,打了五十大板!疼得孙士宏哇哇乱叫……

    打完了,离儿走上前去,问他道:

    “孙士宏,你招不招?”

    孙士宏痛苦的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招。

    离儿冷哼一声,对孙士宏冷嘲热讽的说道:

    “反正陈茵已经将你所犯之罪,所做之事全数供出!就算你不招,大人一样可以定你的罪!”

    说着,离儿便将罪状拿到孙士宏面前……

    孙士宏看着眼前的罪状书,字里行间将他所犯过的,所见不得人的所有罪名都写的一清二楚!陈茵这个蠢女人,怎么会把我供出来!?她明明被我骗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会……!?孙士宏心里想到这儿,恼怒的反驳道:

    “胡说八道!大人,她在撒谎!你个贱人!竟敢对大人胡乱说话!”

    孙士宏说着,就想要上前对陈茵动手。

    正在这时,胡沅祺在他身后,一脚将孙士宏踢倒,跪在地上。孙士宏还想反抗,胡沅祺一把将剑抵在孙士宏脖子上,吓得孙士宏不再敢轻举妄动。

    胡沅祺冷漠的说道:

    “大人面前,轮得到你放肆?”

    胡沅祺那低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吓得孙士宏连忙低下头不敢回话。

    陈茵这时才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她难过、后悔,痛哭流涕,却也无法挽回自己所犯下的、愚蠢的错……

    离儿看到这儿,不由得心想:孙士宏面貌丑陋,无才无德,也没有一技之长,单单是花言巧语尚且如此……那……若是墙大人这般的英俊男子骗起人来,那岂不是满应天城的女子都甘愿为他散尽家财、付出一切???

    孙士宏与陈茵,通奸罪,合谋下毒、杀人、抛尸,敛取钱财,被处以死刑……

    离儿没想到周新大人果真是任何案子,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贫苦老百姓,都对他们一视同仁!这与那些所谓的官员完全不同……

    离儿心里感慨道:周新大人……果真是冷面寒铁……正如传闻所言,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是百姓们难得的父母官……

    再一看,旁边儿的周振岳,得得瑟瑟的没个正形,还话唠一个……

    周振岳这么废柴……居然能是周新大人的侄儿……?离儿不禁的嫌弃的心想。

    案子结了,胡沅祺一行人在江浙待了也有些时日了,该回应天了……

    周振岳向他的叔父周新大人告别后,便跟随胡沅祺踏上了回应天的路程……

    在回应天的路上……

    刚踏上路程,走的不快,离儿让自己的马快行几步来到胡沅祺的马旁边,低声叫道:

    “墙大人……”

    “说。”胡沅祺面无表情的说道。

    “您那时,是如何提前知道,我是左手用匕首反击啊?”离儿一直好奇,终于问出口了……

    胡沅祺冷漠的说道:

    “我瞎吗?难道看不见?”

    “啊?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因为很少有人看出,所以属下有些好奇,大人如何得知,绝无他意。”离儿连忙低下头,拱手解释道。

    “你那袖箭,不是藏于右手臂?”

    胡沅祺冷冷的瞥了一眼离儿,说道。

    “额……是……”'

    胡沅祺继续往前走着,没再理离儿……

    胡沅祺走开后,离儿才缓缓抬起头,她看着胡沅祺走远的背影,心想:哦……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只在墙大人面前用过一次袖箭,他竟便知我是左撇子!?没想到墙大人心思竟如此细腻……看来以后,我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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