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橙红色的太阳从山那边落下,天空染上黑夜的暗色,黑色压住了日落本该有的温馨灿烂,带上难以言喻的不详色彩。

    宇智波八代带着铁火稻火两人来到族长宅邸,他们将止水的遗书交到宇智波鼬手里,眼里满是戒备和怀疑,说的话也和平常不一样,听在耳朵里便觉得格外刺耳:“关于昨晚投入南贺川自尽的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细碎的刘海遮住了暗红色的写轮眼,他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冷声问道:“你们怀疑我?”

    铁火回头,盯着这个加入暗部以后就三番四次缺席族会,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一条有用情报的族长长子。

    止水领了监视他的任务,现在却忽然自杀了,任谁都不能说止水的死和他没关系,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胁道:“没错,我们确实怀疑你。听着,鼬,你要是胆敢背叛一族,绝对轻饶不了你。”

    铁火的话刚落地,宇智波鼬就冲了上来,四人拳脚相向打了起来。没一会儿,宇智波八代三人就被宇智波鼬打倒在地,他居高临下道:“口口声声一族一族,说出这种话的你们妄自尊大,又不知道我的器量的深浅,所以才会被我打翻在地。”

    宇智波鼬侧身站立在院落,失去挚友的情绪冲上大脑,他没注意到躲在门后的佐助眼里都是惊恐,手里苦无翻转,精准地向着墙上的家纹射去。

    他自顾自地发泄着:“我的能耐,已经对这个无聊的一族绝望了。”

    家纹没有按照宇智波鼬预想的那样,裂出纹路,他微微偏头,眼里布满粘稠的红,滴答滴答的血液落在院子,宇智波熙握着苦无的刃,手心都是血。

    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错开宇智波鼬望向他身后:“佐助,回房间去。”

    佐助不想回去,但是他敏感地察觉到现在的哥哥姐姐和平时不一样,即便姐姐对着他依旧轻声细语,但他还是听出来了那句话里的命令意味。

    佐助不安地回到房间,院子里的几人都愣愣地望着忽然出现的宇智波熙,宇智波铁火最先说话,他低着头很是羞愧,“少族长,你的手需要包扎。”

    宇智波熙没理会宇智波铁火的示弱,她抬头对上宇智波八代的眼睛,不假辞色道:“宇智波八代是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在族长的家中斗殴?又是谁允许你怀疑自己的族人?你是警卫队的元老,不会不知道族人平日里是怎么执法的吧?”

    “八代前辈不记得,稻火铁火你们也不知道吗?还是觉得自己在警卫队时间久了,既有资历又有靠山,所以才不把家族的规矩和警卫队的规矩放在眼里?”

    这番话简直是将宇智波八代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他在宇智波一族拥趸者甚多,地位不比宇智波富岳低多少,哪怕是富岳和他说话也要顾忌几分。

    谁能想到,他宇智波八代活了四十几年,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指着鼻子骂,骂的他抬不起头,也无话可争辩。

    “少族长,我们……”宇智波铁火还要辩解,却被宇智波八代拉住了,他不是没有肚量的人,也知道宇智波熙这次上纲上线是为了什么。

    他目光沉沉地回望着宇智波熙,“是我们做的过了,回去后会按照警卫队的规矩领罚。”

    宇智波熙捡起地上的遗书,看清那短短几行字后,将其揉成一团,对着三人承诺:“宇智波止水自杀一事,明晚这个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宇智波八代沉默着点头,他们本来就是为止水之死而来,能有个结果最好。挨了训斥,回去还得被关禁闭,宇智波八代虽然不记恨宇智波熙,但多多少少有些丢脸。他正准备带着稻火铁火回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兄妹两人的声音。

    宇智波熙手心被苦无划破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只是还有些血珠黏在上面。

    她走到宇智波鼬面前,拉起他的手,把沾着自己血的苦无放进他手里。轻声说:“想练习手里剑的话去训练场。”

    宇智波鼬没想到宇智波熙会忽然出现,也没想到她会抓住自己射向家纹的苦无,如今冷静下来,便觉得妹妹手里的血格外刺眼,他张了张嘴,喊她的名字,想要解释:“熙……”

    “啪——!!”

    宇智波熙面无表情地重重甩了宇智波鼬一耳光,他准备解释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一耳光打散了。

    宇智波鼬微微偏着脸,白皙的皮肤上不仅沾上了血,很快呈现出清晰可见的指痕。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对族人出手,也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那种狂妄自大的话。”

    她凑近鼬,拇指轻轻抹过方才自己掌掴过的位置,“不要再吓到佐助了,好吗?”

    宇智波八代三人听到那声清脆的耳光声,立刻加快了返回警卫队的速度,内心那点被宇智波熙训斥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毕竟那丫头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都能扇耳光,只是骂了他们几句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们甚至觉得,要是宇智波熙真的不爽了,别说什么宇智波鼬,就是宇智波富岳都有可能会挨耳光。

    宇智波熙拿开搁在宇智波鼬脸上的手,向着立在一边的宇智波富岳点点头,“父亲,麻烦您明晚将对止水之死感到疑惑的族人聚集在一起,我会告诉他们真相。”

    宇智波鼬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宇智波熙,“你要说什么?”

    “真相,你也知道的真相。”

    “不能说。”

    宇智波熙挥开宇智波鼬拽着自己的手,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说?宇智波止水敢做,我就敢说。”

    宇智波鼬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丝祈求,他的声音很低:“熙,别说出去。”

    “真奇怪啊,你不应该打我一顿,然后威胁我不许说出去吗?鼬,你刚才不是还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万花筒的力量吗?”

    宇智波熙亮出自己的万花筒,笑着问道:“要试试你的能耐吗?”

    “熙,你不能这么对止水。”

    “我当然能这么对他,”宇智波熙收起了笑,反问道:“你也知道如果我说出止水做的事,他会被族人唾骂,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八代他们?”

    宇智波鼬陈述道:“止水没有做。”

    “是没来得及做。”宇智波熙纠正他,“你们真是够自私的,你不让我说,是因为你认同他,你们两个都觉得家族对不起村子。”

    “鼬,退出暗部吧,不要再做忍者了。”

    宇智波鼬摇头:“我不会退出暗部。”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站在木叶那边,我就不会再对你留情了。你缺席族会,至今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家族被二十四小时监视的事,现在还准备对父亲动手,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族人们都是傻子吗?是我和父亲,我们甘愿偏袒你。”

    宇智波熙对宇智波鼬感到失望,她甚至不愿意继续和他交谈,“止水做的事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大家,至于你,如果要站在木叶那边的话,一个月内自己主动滚出宇智波地区。”

    撂完这番话,宇智波熙就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家中小院,她一路上都在思考宇智波鼬为什么会帮着止水来对付父亲。

    她知道宇智波鼬因为开眼时父亲的那番话而不满,但他们都是一样的啊,宇智波家族谁开眼的时候不痛苦。

    不是只有他死了伙伴,父亲开眼也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好友被杀,很多族人甚至是因为失去父母亲人才开眼的,但他们依然感激自己觉醒了写轮眼。

    这是上天赐给宇智波的力量,正因为经历过重要之人的逝去,他们才更珍惜这股力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有了写轮眼的力量自己才能保护更多在意之人。

    宇智波鼬的痛苦是痛苦,他们的痛苦难道就是浮云吗?

    天麻被人杀死,是因为鼬那时候太弱,所以才没能救下自己的队友。他可以怪自己,怪杀死天麻的人,但没有道理怪和天麻没有任何关系的宇智波。

    止水对他来说如兄如友,他是死了,可他就死在他眼前,他要是有心要救,就算绑也能把人从南贺川绑回来。

    是他选择不救止水,却要把这股怒火发泄在族人家人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千春死的时候,她远在千里之外,千裕毁去眼睛的时候,她甚至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和现在的鼬比起来,她同样痛苦,甚至比他更痛苦,她有怪过他吗?

    宇智波熙越想越觉得宇智波鼬狠心,他心里有那些收了宇智波好处的小家族,有敌视宇智波的村民,有围堵宇智波的其他忍族,唯独没有这个视他为骄傲,在他弱小时庇护他的家族。

    他说自己的能耐,却不说自己的能耐基于家族的忍术卷轴,基于族人的教导,基于各种训练场所,基于取之不尽的符咒,刃具。不说在自己能耐没成长起来前,族人挡去的觊觎写轮眼的目光。

    宇智波熙终于意识到,宇智波鼬是一个内心满是倨傲的宇智波,他的眼里早已经没有跟不上他的家族了,他以现在这个汲汲营营争权夺利的宇智波为耻。

    宇智波熙掩住双目,她以这个目下无尘狂妄自大的兄长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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