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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从前

    文宇航刚要说什么,无意间一扭头,看见大堂里进来一个人。

    文宇航:哦?在这儿居然能遇到这么一个妙人。

    文宇航站起身,离开餐桌,走出卡座,来到过道,迎面一个圆乎乎的高大中年男人已经伸出手来。

    文宇航握着他的手,调侃道:何总,好久不见啊。

    那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他妈的,在这种地方吃个饭都会遇到你,这么小的城市平时咋就见不到你的鬼影子呢?

    文宇航:妈的,你不是跑到深圳去当分公司老总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何强:有一段时间了,去年?去年就回来了。

    文宇航:去了有几年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他妈的得意洋洋,冒充山东人给劳资打电话报喜,完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何强:有几年,四年,五年?谁TM记得那么清啊。

    文宇航看看何强身边:怎么,何总今晚有接待啊?

    何强摸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接待它妈个屁——你还是不抽烟啊?我老头子嘛,退休待久了没事做,想起给我兄弟的儿子办什么成人礼,邀约了一大帮子亲戚来吃饭,又花钱又费力,花钱是小事,我说我来买单,老头子非要他自己来,钱花了,一个老人家,跑上跑下,费力啊。

    文宇航讶然:哇,你兄弟的儿子都十八岁了!(摇摇头)我们真的老了!

    何强皱着眉头:一个小屁孩,哪那么多事,搞什么成人仪式,我们十八岁的时候,谁来管你啊。

    文宇航:你老头子疼爱孙子,也是有的。

    一个瘦高子的中学生模样的男孩从远处一个大包间里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何强,大喊道:大爸,在这儿!

    何强也不看他,只是抬起夹着烟的手很有派头地摆了摆,表示自己知道了。

    何强:小孩就是麻烦,根本不得清净——好了,我过去了,有空一起出去玩,我叫你看看我最近收罗到的那些古董级的相机——你TM的,总也不在同学群里冒个泡。

    文宇航:行,那你快过去吧,回头找机会再喝喝茶,

    何强不满道:你还好意思说喝茶,几次同学聚会你都不来——老朋友还是要走动联系的,去年我和王大牛就跑到德阳郭川那里,大吃大喝了一台,你现在几乎不走动,也不好。

    文宇航手一摊:现在只有寒暑假有时间,平时就休息星期天半天,下午就要去和那些猴崽子们厮混了,有啥办法?

    何强:人嘛,情绪和心理还是需要梳理的,情谊还是需要往来增益,进行维护滴。

    文宇航点头承认:我人是懒了些,也是你忙,时间对不上。

    何强:时间就像□□,挤一挤,总是有的嘛。老文还是有些独立见解的,和你老兄聊天,那是相当愉快的嘛,但需要沟通砥砺,才能大成。

    文宇航:现在还写东西吗?

    何强摇摇头:没那个功夫了。

    文宇航:工作忙啊?

    何强:我再过两年争取内退了,现在在搞摄影器材,可以跟一般爱好者讲摄影器材发展史了。

    文宇航:那玩意儿高级了,倒是眼下许多有实力的成功人士的高雅爱好了。

    何强自负道:现在走路从不看人。

    文宇航不解:不看人,看景?

    何强:扫一眼我就能知道别人手里是啥器材。

    文宇航:呵呵,眨眼几年不见,活生生多了个摄影发烧友啊。

    何强:我用的器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懂的。

    文宇航:我对摄影百分之二百不懂。

    那个瘦高个的何强的侄子又从包间里探出头大喊:大爸,快点啊,就等你了!

    文宇航:行啊,在催你了,回头联系吧。

    何强慢慢点头:好,好,暑假有空约一下,一起出去玩玩,我准备再跑趟大西北。

    文宇航:行,再联系。

    文宇航回到餐桌旁坐下,倪喃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桌上的那本《挪威的森林》,看见文宇航回来,她抬起头。

    文宇航努努嘴:巧了,你不是要听情感故事吗?这不现成有一个,还是关于初恋的故事。

    倪喃有些好奇:哦,就这个?

    文宇航喝口酒:我这哥们儿,是我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了,那时还有另一个,王敬之,我们三人经常凑在一起喝酒吹牛下围棋踢足球。

    倪喃不信:你还会踢足球啊?

    文宇航:那时是学生嘛,精力旺盛,啥事都干,晚上喝醉了翻墙回寝室,被保卫处的人抓住了,还和人家闹,就被直接押到班辅导老师那里去醒酒。

    倪喃大笑:哈哈哈哈,你也干过这种糗事啊!

    文宇航笑道:嘿嘿,人都年少轻狂过嘛。

    倪喃:一起追女生?

    文宇航:没有,没有,那时就知道傻玩,有暗恋的女生也不知道咋去表白,不像现在你们这代年轻人,这也是我们的不足,也正是你们的优点——大方直白。唉——我这位同学,本名叫何强,我们喊他何大壮,何大壮在初中就有一位初恋女同学,成绩比大壮好,人家考上我们北湖高中了,他只考上涪江市一中,高考时大壮的初恋考到重庆大学,他只考到师院,那年头交通联系不便,异地恋一般不被看好的,两人慢慢就淡了,中间好像还有家长干涉什么的戏码吧。大壮天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型,我们大学班上那些女同学都对他印象不好,甚至有个女同学蒲庆英在大学毕业后,还搅黄过大壮的好事。

    倪喃意外道:啊,还有这事,啥子同学哦?

    文宇航:我和大壮都是当年所谓的中央厂矿子弟,毕业后,大壮回到了他们302厂,我回来我们675厂,有空还经常在一起傻玩,跑出去旅游什么的,但彼此都多了件事——

    倪喃神秘地一笑说:相亲。

    文宇航指着她:也有体会了。

    倪喃含笑不语。

    文宇航接着:就有人给大壮介绍了一个三医院的护士,大壮对我说,两人挺对眼的,他也挺上心,结果那个女孩居然是我们师院同班女同学蒲庆英的表妹,蒲庆英就给那女孩的父母说,何大壮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也不知道大壮咋给她们留下这么个印象,你看他个傻货冤不冤——那个女孩的爸正得了癌症,听说自己唯一的女儿找了个不靠谱的男朋友,大发脾气,坚决反对。大壮为此专门上女孩家去诚恳解释,结果人家家长根本不相信,坚持反对意见,非逼着那个女孩分手不可。你想想,作为那个女孩,父亲重病在身,生死未卜,那是必须将就家里人的,最后就只有洒泪而别。

    文宇航突然说不下去了。

    倪喃看着他,心里明白,某些人是不是也有类似经历啊?

    文宇航稳了稳心情,继续道:先说大壮——别看他后来还是天天嘻嘻哈哈的,但这事对大壮可能刺激挺大的,再后来家长安排的相亲,他都各种作,没个正型,根本不好好对待,就一直单着,我和秦溱结婚,专门请他当的伴郎,奇怪的是秦溱也不认可他——结了婚,有了孩子就各自忙了,彼此联系就少了,前两年有一天晚自习,大壮突然打来电话,还是那种搞怪,模仿着山东口音——他一直喜欢模仿山东口音搞怪——他假冒家长,我一下就听出是他个东西了,他开开心心地说被提拔了,去深圳分公司当老总,再后来偶然听其他同学说,大壮结婚了,结婚对象就是——

    倪喃:他的初恋。

    文宇航深深点头:正确。关键是他的初恋之前已经在重庆结婚,只是没孩子,又离婚了,人回到了涪江。他听说了,跑去复合,两人很快就结了婚,但一直没要孩子,丁克了,就这样。

    倪喃:……

    文宇航:我结合自己的遭遇,就觉得初恋简直就是个神奇的存在,非常纳闷这初恋未必就是鸦片吗?那么让人容易上瘾?尤其是学校里有几个同事也是个神,英语组有一个女老师,叫陈子阳,之前有过一个初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那个初恋另外结了婚,陈子阳也另外找了个男的,结了婚,生了个儿子,结果儿子刚刚一岁多,她听说初恋离婚了,马上和老公离婚,连儿子也不要,就跑去和初恋复合结婚了,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和前夫生的大儿子就在双语实验小学部读书,平时陈子阳都是爱管不管的。你说说看,这妈当的!前夫不要可以理解,前夫跟自己生的儿子都可以不要,唉——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年级物理组的姓韩的物理老师,韩波……

    倪喃叫道:韩波,我的初中物理老师!

    文宇航:啊,韩波教过你的?

    倪喃点头道:嗯,教过的,他教得还可以,就是爱骂人,比你还爱骂人。

    文宇航争辩道:乱说,我啥时候爱骂人了?我那是训人,你啥时候听我骂脏话了?

    倪喃:不知道——快说韩老师的故事!

    文宇航:韩波更惨。有段时间他老婆对他说,想在上马村开个茶馆,其实就是麻将馆的那种。韩波自己也是一个爱打麻将的人,平时空了就经常爱约了物理组里的同事在外面打麻将。听老婆说想开个麻将馆,他觉得还好吧,况且老婆还说钱不用他出,她自己有私房钱。韩波也没当回事儿,就同意了。从此他老婆就经常在上马村茶馆里待着了,白天守着店,遇到缺人手自己也要下场凑搭子打麻将,晚上就说晚了,就基本上没回家了。一开始韩波也没想那么多,觉得这很正常,毕竟有些客人打麻将是要打到多晚,还有打通宵的呢,麻将馆老板就要在一边陪到起的。有天晚上韩波不知道怎么想起来,半夜去上马村麻将馆看老婆,结果就抓到老婆和她的初恋睡在一起呢。韩波这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而且也才知道,开麻将馆的钱根本就是他老婆的初恋出的。韩波气得是欲哭无泪,只好离婚。

    倪喃想了想,说:你知道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回过头去找初恋吗?

    文宇航困惑道:这还真不知道,初恋真的就那么有魅力吗?

    倪喃:因为初恋是真爱。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很灵的,据说人在六七岁就在大脑的潜意识里形成了自己理想的爱恋对象的版型,长大以后,一旦遇到了,尤其是那种一见钟情,看中的其实应该就是自己潜意识里的那个理想伴侣的版本,一旦对上眼了,也就是和自己理想中的那个标准的他(她)配伍成功了。加上每种事情的第一次,都是令人难忘的,而人恰恰又都是恋旧的,所以——

    文宇航点头:你看,在情感婚恋这方面,你才是我的老师了。

    倪喃大笑:我就是纸上谈兵,乱说的,你别信啊。

    文宇航看看醒酒器里的酒,纳闷道:怎么喝了半天,还有那么多酒啊?

    倪喃:第一瓶喝完了,这是第二瓶了。

    文宇航吓一跳:哎呀,怎么……啥时候又冒出来第二瓶酒来了?

    倪喃:我本来就带了两瓶酒啊。

    文宇航:你,你不是说昨天和张老师喝了一瓶了吗?

    倪喃:对啊,我们昨晚是喝了一瓶,今天我又带了两瓶啊。

    文宇航:无语。相当于今天我们两人一人一瓶红酒。

    倪喃:好酒哦,文老师,不要浪费了,我从我老汉儿的藏酒柜里顺出来的,他这两年是不喝了。

    文宇航无奈:真看你不出来,倪喃——但这酒还真的好喝啊,越喝越顺口!

    倪喃:我没骗你吧,我不咋爱喝酒的人,有时候都要悄悄咪咪开一瓶来过过瘾。

    文宇航:你这还叫不会喝酒,我服了你了。

    两人都已微醉。

    倪喃:你净在讲别人的初恋故事了,现在不许转移话题,我想听你自己的初恋故事。

    文宇航:我真的没有什么初恋故事可讲啊。

    倪喃:看来还没有到位——来,喝酒,喝酒。

    文宇航和倪喃碰了一下杯子,一口把杯里的红酒喝干

    倪喃:想听听我对你和你前妻,还有你刚才讲的那些初恋故事的评价吗?

    文宇航好奇:好啊。

    倪喃:我讲了你不许生气啊。

    文宇航:不会的,我再小气,也不会在你面前小气。

    倪喃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说:其实,我挺佩服这些人的。

    文宇航不解道:佩服?你确定用这个词?

    倪喃:确定啊,就是佩服他们都那么在意自己的初恋,很多人都非常看重自己的第一段感情,这种态度总是值得欣赏的吧。

    文宇航点头:第一次嘛,很宝贵,很正常,可以理解。

    倪喃: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心动的时候,我理解的是,情感必须是双方的,拿现在官方的说法叫,相向而行。必须是互动的,才叫感情,才叫爱情,不然,那就是单相思。

    文宇航认同地点头。

    倪喃:很多人有了第一段感情之后,并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种种原因——你是过来人,比我更清楚——很多人中有不少人就掰了,分了。

    文宇航:分道扬镳。

    倪喃:对,我有时候就觉得,这个时间啊,它就像个裁判,人生导师,它就跟孙悟空一样,本来站在高高的云端,冷冷地往这人世间一直在看,对,就叫冷眼看世界——嘿,关键时刻他就跳出来了,就想看看这些掰了的男男女女中,到底哪些人是有真感情的,哪些人是假感情的。于是就安排机会,让这些男女重逢。有些人,就算了,认了,不想再折腾了,就照旧过现在的日子,你们中老年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文宇航:呵呵。

    倪喃:还有些人呢,就愿意放弃眼下的一切,愿意去改变,愿意去推倒了现在的生活,不惜失去很多,然后重新再来,最终初恋复合。你想想,这是不是需要勇气,那种很大的勇气?

    文宇航默默地点头:……

    倪喃:哪里来的这种勇气?不就是我先前说的吗?因为人家有真爱啊!

    文宇航:……

    倪喃:所以我挺佩服这种为了真爱而愿意付出,愿意改变的人。

    文宇航喝口酒:……我承认,我和秦溱的婚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马克思说“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啊呀,那文小仙岂不就成了不道德婚姻的产物了!

    倪喃:你喝麻了,开始打胡乱说了?莫叫你女子听到了,文小仙听见了,非冒火不可——不能这么说,娃娃是没得选自己父母的机会的。你们也不能叫没有感情基础,至少你们当初都有共同生活的愿望。

    文宇航:我们这代人,还是很传统,把家庭看得比较重,确实存在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情况。人都是功利的,当然还有各种结婚的目的和理由。感情这个东西,真不好说,有些凑合结婚,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也有一直走了下去,到后来也能培养出感情来了。

    倪喃点头:肯定有啊,毕竟结婚前大家相处时间就不长,彼此了解不多,看到的对方更多的是优点,等到结了婚,好家伙,缺点都稀里哗啦冒出来,争争吵吵,七年之痒都出来了,有人就掰了,有人就守住了,守住的人之间,就会出现你说的那种,但我认为那种感情,它更多是种亲情,也算是另一种爱情吧。

    文宇航自嘲道:唉,说到底,我就是个失败者,结婚二十年,十年都是形同虚设,鬼扯火。

    倪喃摇头道:也不是,你只不过是不太走运。但你和秦溱的分手方式,证明了你一开始说的,你们的确都是好人,都是有责任感的人。尤其是秦溱,敢于追求自己的真爱,但又真心爱自己的孩子,不愿伤害孩子,你们文小仙是幸运的,幸福的。都说家庭破裂最倒霉的是孩子,其实倒霉的原因是分手的父母不负责,只顾自己,没有做好孩子的保护工作,太自私了,

    文宇航点头说:有道理。

    倪喃继续道:主要是有些人自己就根本不懂怎么处理情感问题,所以才造成让娃娃失去安全感的局面——不是说,家庭是孩子的避风港吗?一个人失去安全感,那问题就多了去了,什么性格内向,自闭症啊,抑郁症啊,胆小懦弱,怀疑人生——全都是,这种娃娃长大了,哪里来的幸福可言?

    文宇航:其实并不是所有父母离婚的孩子都倒霉啊,比如你,不就是很好嘛,我们一个熟人的孩子也是啊,基本上没受父母离婚的影响,阳光健康,后来顺利地考上了军校。

    倪喃:父母离婚后的孩子有几种命运,一种是不幸中的不幸,很多娃娃遭的都是这个,父母离婚大战,搞得乌喧喧的,闹得反目成仇,娃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有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好的呢,最后总跟了父母中的一方;惨得呢,妈老汉儿两边都不要,这是人间最惨的……

    文宇航点头:……还有惨的,就是被后妈虐待的。

    倪喃继续:就是啊。第二种是像我自己一样,叫不幸中的侥幸。我亲妈嫌弃我老汉儿穷,自己跑到广东去了,我爸后来找了我瑞姨,那时候我还小,婆婆爷爷带了我两年,爸爸就把我接到了身边,说自己的娃儿总要自己带才要的。我瑞姨对我是真好,后来听我爸自己讲,在我小时候,有一次爸爸和我瑞姨不知道为个啥子事吵架,我瑞姨气到起了,抱起我说,走,回外婆家去,不跟你爸过了!我爸真没想到,我瑞姨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家娃娃看待的,一下子被感动到了,马上,从此,再不敢跟我瑞姨两个吵架了。我长大后知道了这个事情,也特别感激自己的后妈,一句话,我后妈跟我亲妈一样了,所以我是侥幸的。我也不知道像我这种情况的多不多哈。

    文宇航感慨:你后妈真是难得,是个真正心底善良的人。

    倪喃:遇到不争气的学生,我知道你们当老师的,肯定私底下都会恨他们的妈老汉儿把娃儿惯肆坏了。虹娃子确实不让人省心,但真不是我后妈有意惯肆他——唉,可能每个当妈的都是这个样子吧,总认为自己的娃儿永远是好的。

    文宇航: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都是人之常情。

    倪喃:惯肆娃儿肯定不对,但我瑞姨真的是好人,所以请你多担待一下,来,我代表我瑞姨,敬你一杯,虹娃子的确让你费心了。

    文宇航奇怪:咦,怎么一下子,变得怪怪的,太严肃了吧。

    倪喃:喝——

    文宇航:好好,我喝,我喝。

    一杯酒又下了肚。

    文宇航:倪虹呢,也还行,问题不大,你放心,我就是看你的面子上也会尽力带好他的。

    倪喃问道:那我就谢了——哎,我讲到哪里了?

    文宇航提醒:不幸中的侥幸,你是侥幸。

    倪喃记起了:对,第三种是不幸中的万幸。都说离婚家庭的娃儿问题多,但还是有父母分手之后,孩子好好的啊?主要是父母后续工作做得好,用了心了,父母两个打心眼儿里爱娃娃,能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问题。你前面说的你朋友的娃儿的例子,还有你们文小仙的例子,就属于这种情况。我听张老师说,你们文小仙长得又漂亮,成绩又优秀,二回考个985一点问题都没有,性格还好。这都是她遇到了有素质的爹妈,尤其是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妈,唉,我好羡慕她,我有这么一个妈多好啊——

    文宇航:文小仙的脾气也不见得好,现在的孩子——你不是才说了你是侥幸,说你后妈对你一直都很好吗?

    倪喃:那是,我瑞姨帮着把我带大,我多么感激她,她就是我妈——但毕竟不是亲妈,总有一些遗憾嘛。

    文宇航点头:理解。

    倪喃:所以我说秦溱还是很善良。

    文宇航鼻子一哼:哼,她还善良?

    倪喃笑着劝道:都过了那么久了,莫那么大的怨气了。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我看你做家务的能力还有限,我问你,以前在家里,谁做的家务多些,你,还是你以前的秦溱?

    文宇航承认:还是她做得多些,她爱干净,挺勤快的。娃娃也是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在幼儿园,文小仙穿得肯定不是小朋友中最好的,但绝对是最干净的那一个。

    倪喃:对了唦,你以前的秦溱,她对娃娃好,负责任,家务干得多;关键有一点,她耿直,要分手,明说!她至少没有先出轨再离婚,没给你戴绿帽子嘛。

    文宇航不满:你这孩子,话怎么越说越难听啊?

    倪喃:嘿嘿,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吗?

    文宇航点头:我承认,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倪喃:其实,你自家心里清楚,秦溱是个什么人——当然你也不错,半中间被人甩了,谁遇到这种情况肯定都有怨气,

    文宇航皱起眉头:……

    倪喃笑道:好好好,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刚才我问了你的,你不生气我才说的啊。

    文宇航无奈:好好,我不生气,你说,你说。

    倪喃:我说了啊——虽说你有怨气,但你怨气归怨气,没有大吵大闹,还是和和气气的,比较理智,懂得放手,全从娃娃的角度考虑问题,我觉得男人能做到这点,就配得上“大气”二字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莫要纠缠;是你的总跑不掉,就像苏东坡说的:“且夫天地之间”,嗯……后面是什么来着?

    文宇航: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倪喃:就是,就是,《前赤壁赋》,高中背过的,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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