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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一定要考去首都啊

    74.

    大年三十,阖家喜气洋洋。台式机的电脑屏幕被切割成四个小块,分别有四个人的头像在热闹讨论着。

    “乡下的生活感觉如何呀?”我拉近耳机上的收音麦克问道。

    “很好!”简直冲着摄像头竖起了大拇指,“天没亮起床,天没黑睡觉。上午撵鸡,下午追狗。”

    陈浩放肆地哈哈大笑,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简直翻看着手机日历:“怎么着也得初十之后吧,得等过完大寿的。”

    “哇...那等你回来没歇几天就该开学了!这还怎么约着玩呀!”陈浩痛心。

    我们几人在放假初期就约着要放花放炮放烟火,结果简直家里突然就冒出个养在乡下的三太爷,今年要过九十大寿。多年未归乡的爷爷奶奶甚是怀念老家,临近年根就收拾好了行李,要早早过去多住几天。

    简直的爸妈还在上班,除了干个体户的小舅,就剩她时间最为充裕。老人在外总归不放心,就把简直派为先头部队,一同打包送到乡下,过上了撵鸡追狗的原始生活。

    四人小团体约定的欢度春节总是要进行。在陈浩的提议下,变成了网络视频连线。题外话要说,台式机都不配摄像头的。为了实现社交零距离的梦想,我带上我爸,专程跑到电脑城,买了个即插即用,无需安装的设备,花了几十块大洋。

    屏幕上,陈浩还在肆无忌惮地笑着,再对比旁边安安静静扣着黑色耳麦的寻常,差别真是巨大。

    我说:“寻常,你家不贴掉钱儿吗?”

    镜头除了能框到正主,还顺便拍到一些家庭摆设。我就从镜头里,看到寻常的阳台光秃秃的,没有吊灯,没有福字,没有掉钱儿。

    “嗯。”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自家干净得能反光的玻璃,解释说,“家里就我自己了,没想起来要贴。”

    “?”我疑惑,“但刚刚连线时,我听你家有人在说话呀!”

    “是保姆阿姨。”寻常调转了镜头,就见他房门口有个穿戴围裙的中年妇女,正端着一个空盘子朝这边打着招呼。

    “你爸妈都不在家?”陈浩嘴快,“他们干嘛去了?哦,对了,你家长会是不是他们也没来开?那你可太爽了,没人会在耳朵边唠叨你...”

    75.

    即将召开家长会的当天,我被通知课间去找英语老师拿录音磁带。

    磁带有一摞厚,我小心翼翼查看着侧面书写的名字来抽取属于自己的那盒,但一不小心,还是弄翻了这座大山。

    乒乒乓乓的,磁带接二连三掉到地上。我埋下身子,蜷在桌下,费劲地捡着。

    办公室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

    依声辨认,来人定是寻常。

    他找的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工位就在英语老师的隔壁,“刘老师,我家长今天来不了了。”

    刘老师:“哦?还没回国吗?那你现在的生活起居有人照顾吗?”

    寻常轻嗯了一声:“家里还有个保姆阿姨,生活上还好,但她开不了家长会。学习上的问题,您就直接跟我说吧。”

    耳边传来翻阅卷子的声音,刘老师抽出几张,展开看:“你学习上是没什么问题的,该注意该认真,这些不用老师讲,你自己都知道,也都能做到。不过——”

    老师停顿些许,我的呼吸也跟着屏住些许。

    “不过——,高中是关键时期,还是需要父母在身边保驾护航的。卷子先给你,上面的错题自己先整理着。”

    寻常接过试卷,点头称好。

    对话以为就此完结,我撑着椅子刚想钻出头,就听班主任冷不丁地多问一句:“寻常,既然你父母人都在国外,那你有出国的打算吗?”

    空气静谧许久,我撑在椅子上的胳膊微微发酸。

    “不知道。”寻常如此说。

    “老师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一般涉及到孩子的人生规划都会跟家长进行沟通。出国留学的准备方向和国内高考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你有计划,一定要提前实施。”

    寻常鞠躬致谢,离开办公室。

    76.

    四人镜头下,陈浩突然起身离开。我们还疑惑,最话痨的人怎么舍得提前退出,结果发现他就是去接了杯水,回来润润嗓子。

    这一润,可不得了。就看陈浩口中含着一口水没来及咽下,四肢便开始猛烈抽搐。我抄起电话,提防着他下一秒的口歪眼斜、口吐白沫,今天打120怕是会占线,一切要早做准备。

    耳机一时声音减小,客厅电视外放的音乐就略显清晰。此时是全国人民家家户户都在收看的春节联欢晚会,屏幕内是一片红红火火、欣欣向荣,富有节奏的音乐带着两个身穿金色外套的表演者,出现在舞台中央。这两人一大一小,跟着节奏边唱边跳,听到有饶舌的长串词出现时,陈浩的嗯嗯啊啊声终在耳机里变得更加激荡!

    我好奇看了眼电视,哟,怎么“辣妹子”还编排出了歌舞版本?

    “啊啊啊!我周董的《本草纲目》呀!”陈浩终于重新开口说话了,“这鼓打得也忒儿帅啦!”

    一向与陈浩不和的简直,此时竟附和道,“嗯,这歌不错。”

    陈浩瞬间打满鸡血,带着按头安利成功后喜悦,笑着说:“班长审美提高得真快。”

    简直跟着节奏哼了两下,说:“这歌节奏感这么强,很适合跳操的呀。”

    “什么玩意儿?你用这么时尚的歌,跳操?”陈浩不敢相信。

    “你都不知道,这儿的大姑大姨们跳操的曲库,哎呦我去,那都是些啥呀...”

    “...”

    耳机里出现一串优美的铃声,寻常拿起电话看了两眼,就说有事先行下线了。剩下三人屏的小窗,简直和陈浩两人针对跳操舞曲这件事,正吵得热火朝天。驴唇不对马嘴,这俩人说话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瞪着双眼置身场外十数分钟后,也悄悄地退下了线。

    关了电脑,一朵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映在黑色的电脑屏幕上,五彩斑斓。厨房里飘出三鲜饺子的香气,团圆饭就得凑在相声小品的欢声笑语下,聚到一起热闹地吃。

    时间一点点爬到11点多,劈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等到戴玉强演唱完《神州共举杯》后,节目主持人就开始零点倒计时了。

    我爸套上棉裤,披上外套,拿起一卦鞭,准备下楼去放炮。所谓辞旧迎新,总需要些烟火气的仪式感,去去晦气,迎接新春。

    我也有自己的仪式感,推着手机翻开盖子,应着主持人的倒计时,输入“新春快乐”四个大字,和着零点钟声敲响,发送出去。

    窗外炮声瞬间擂动,与此同时,我手心的电话也开始震动,翻开居然看见了寻常的名字。摁下拨通键,喂了两声。

    “小双,听得到吗?”寻常的声音略有些闷。

    “听见了,听见了。”我大声回,“新春快乐!”

    听筒里的寻常应该是在讲话,但此刻我的耳朵里除了鞭炮声震耳欲聋外,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我快走两步进了屋,跳上床,跪趴在枕头前,一把薅过被子全副武装地蒙个严实,我再次将手机听筒放在耳边,冲着里面“喂喂”地喊着。

    寻常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这次我听到了,他并没有跟我再道新春快乐,而是同我做了个约定,一个我们曾经提过的约定。

    “大学一定要考去首都啊!”

    77.

    再次开学,心情总是有些不同。因为上半年的法定节假日很少很少,这一开工,就得努力熬到期末才能喘口气了。

    刚开学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话剧社就开始响应活动的号召:高一话剧展演暨高二社团欢送会。

    是的,到了下半学期,高二预备党就要陆续从社团活动中抽身,全身心投入到未来的战场中。作为接过社团交接棒的学弟学妹,要用一台盛大的晚会来送给为社团辛苦奉献的学长学姐们。

    按照活动规定,高一每个班都需要出一台话剧表演。关于这事儿,文艺委员兼话剧社社员王安琪在班会课上有积极地做过呼吁,但参与人不多,看热闹的偏多。

    最后在老师的协调下,以班委为核心,召集报名成员,组成了现在的小团体。王安琪甚是开心,因为人数足足有18人,她通过私下关系打听到,二班这次话剧展演有意向出演《暗恋桃花源》片段,人物满打满算就需要6个角色。

    对标隔壁二班的结果,我班在人数上大获全胜。

    说来搞笑,自从数学老师就月考成绩抬高二班、贬低我班起,一股暗潮就在我班涌动。对标二班,打倒二班似乎成了我班不变的口号,而且涉猎范围甚广。

    人数定了,可出演的内容犯了难。众说纷纭下,也没能讨论出什么有用的方向来。

    陈浩提了一个宗旨,大家全票同意,那就是——不求好看但求热闹。

    班长简直出马,18人包场了学校的计算机室,认真地开始了剧本查找。

    贴吧里一个加精的贴子被张琪翻了出来,她高呼,“同志们,来看看这个呀!”

    我坐得离她最近,就看到贴子的大标题写着:高校大学生看完难以入睡的五个绝版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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