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贾珍跑了。

    几句话就被吓跑了。

    “我可做不了别人的主。待我将你们的意思转达回去,届时有人送信来。”

    说罢了,就夹着尾巴怒斥着小厮送他回去。

    大家面面相觑。这贾珍是气势汹汹地来,被打的狗样子回去,有点不可思议。

    第五燕齐可没顾忌太多,“也不瞧瞧那是什么?不过是个窝里横的孬种。能做谁的主,敢做谁的主?”

    大家相对无言。那确实是个窝囊废。

    待众人散去,第五长清拉着安云桐的袖子跑到一边悄声问:“你方才怒怼贾珍的那些,你是如何晓得的?灰灰,可是世人所不齿的那啥?”

    第五长清没有害羞,如果真的是扒灰,那真的另外作呕。

    安云桐也是镇定地点头,“所以他听到灰,便心虚生气也害怕。”

    “那你还说?”第五长清急了,“若是他狗急跳墙,盯着你,要对你不利,那该如何是好?”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是无法时时刻刻都跟着安云桐的啊。即便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做不到时时刻刻守着她。

    看着第五唱情歌急得团团转的,安云桐心里甜的如同吃了甜汤一样,“不要担心。我自然有对付他的法子。”

    “是何法子?”第五长清很好奇,“即便是打断了他的腿,他也还有嘴,照样指使人。”

    安云桐道,“那便叫他指挥不了人就好。”

    第五长清缠着叫她说给自己听听。

    安云桐被缠着没法子了,才轻声告诉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这样能逼着他焦头烂额。”

    “让人传他要还国库银子?”第五长清很是诧异,但又不得不承认,也算是一条计策吧。也亏得先前贾赦还银子的时候,贾珍没舍得跟上。不然现在就没有更好的突破口了。

    “是啊。”安云桐想着,到时候将事情传得满京城都是,那些还在拖着不肯还银子的人,估计恨死了他,也会给他找麻烦。然后再传到皇帝那里去,那他更是焦虑,要去变卖家财了吧?

    回去路上的贾珍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就以为自己着凉了,打骂起身边的小厮,责怪他没把火炉子烧好,“若是我病了,我打死你。”

    “是是是,都是小的错,爷饶命,爷饶命。”一边求饶,小厮还一边跪在那里磕头。直至磕头额头沁血,贾珍才厌烦地摆手。

    他也烦着该如何与那仙子说今天的事呢。

    林家的人为何都如此难对付?林如海还有那个老和尚、臭道士,都可恶极了。坏了家里仙子的好事,连累他被打骂。还有那几个小辈,年纪小小,一点都不敬重他。还出言不逊,拿他千辛万苦遮盖的事情威胁他,简直是不知死活。果然真是父母双亡的小野种。

    话说贾珍其实一直不喜欢安家的几个孩子。毕竟他与安云桐的父亲安凯的关系并不和睦。事实上,并非安凯欺辱他,而是贾珍妒忌安凯人缘好、学识好,还得当时仍是王爷的当今的喜欢。

    总是想着安凯能出意外,那就没有人总是扎眼了。

    如今事如他所愿,他还没高兴多久,便被安凯的女儿如此欺辱,这叫他如何能忍?

    这么想着,他便有一个主意。

    “仙子,那个叫安云桐的说,您不知廉耻。还说,还说,可卿也如此。我,我实在是外人一个,又不懂一点拳脚功夫,也在朝堂上无权无势,在林家的那些人个个都瞧不起我,想教训她为你们出气,我都做不到,我真没用。”

    “确实无能。”冷漠没有感情的声音慢慢地响起,那是警幻,“那个叫安云桐的,绝对是吾的克星。若是她死了,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

    “可是,姐姐,如今她本身就有些什么东西护着,又加上有那臭道士与老和尚在林府,身边还有个有功名的举人未婚夫,都不是我们能亲手动得了的。我们如何能将她灭口?”秦可卿语气轻柔,可是说的话,却是字字含着狠厉。

    警幻沉默了一下,问贾珍,“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若是谈条件,需得您亲自去与他们谈。”贾珍战战兢兢地回道,浮肿的双眼还偷偷地看了一眼警幻。见秦可卿在一边用眼神警告自己,便又飞快地垂下眼来,不敢不老实了。

    警幻转了一圈,越想越气,忽然啪的一声拍碎了桌边的一角,“定是想给我来一招请君入瓮。哼,本仙子不会如他们所愿!”

    说罢了,问了贾珍没有别的事,随意地摆手,叫他离开。

    “那,可需要我给林家那边送信?”他可是在林家那边夸下海口的,只要有了消息就给林家传信的呢。

    警幻烦躁极了,“速速离去。给他们传信一事,吾自有思量。”

    “是。”贾珍虽然不想走,可警幻明显烦了他了,那凌厉地眼睛看过来,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一样盯住了,便屁滚尿流地窜出门去。

    警幻听着贾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了,才厌恶地说道:“若非他是贾家一族的族长,吾定不会让你与他扯上。”看着就掉胃口。

    秦可卿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是他代表了一个族,带着一族的绝大数气运。即便有时候难以忍受,也不是不能忍。”

    警幻听到这里,也无话可说了。

    姐妹俩便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警幻才道:“是姐姐对不住妹妹你。只等我们大事告成,所有的委屈便不值一提。”

    “但愿吧。”秦可卿不知为何,懒懒的,总是提不起劲来,“姐姐,你要亲自去林府吗?”

    “还没决定好。”警幻半阖双眼轻声道。其实她心里已有了打算,却不想在这里多说。

    秦可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戒备,心中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姐姐有分寸便好。”

    警幻嗯了一声,随即起身,去了屏风后面。

    秦可卿叹息一声,起身想开点窗透透气,却不曾想见到一个面容畏缩的男子蹲在窗台下朝着她笑。

    “啊!你是谁?”

    警幻听得秦可卿急促的低声喝问,飞快地赶了出来。

    那猥琐的男子站起来,流着口水,眼睛愣愣地看着这双姐妹花,“你们的话,我听见 了。”

    “你是如何到这里的?”警幻甩手,白绫穿过窗台,将人捆到屋里来。纵然心中怒火升腾,可还是平静地问他。

    “我跟着爷过来的。”

    跟着贾珍过来的?那岂不是偷听了许久了?

    “哦?只你一人?其他人都没你本事呢?”秦可卿知道警幻的担忧,她也想知道这人知道了多少,又有没有旁人跟着,便细声细气地套话。

    那人见仙子对自己如此客气,以为自己入了仙子的眼睛,便吹嘘起来,“旁人可没有我的本事。我跟踪人的本事可是一流。”

    “那又如何屏住了呼吸,没见我们晓得你就在眼皮底下的呢?”

    “嘿嘿嘿……”那人猥琐地笑着掏出一个玉坠,“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说是辟邪还是如何。没曾想,倒是叫你们没法知道我的气息所在。”这不是妥妥的隐身吗?或者用来对付真正的凡人高手,恐怕效果不大,可用来在仙子眼下隐身躲藏,却不是难事。比如方才,若是那个仙子不来开窗户,都发现不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学着牛郎一样,娶个神仙媳妇?

    正当他想得挺美,还臆想以后生几个神仙小娃娃,给娃娃取名时,手中剧痛了一下,竟是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玉坠已经被人抢走,更叫他赶到恐惧的是,他的手也被砍掉了。

    “好歹毒的女人。你想要这个玉坠,抢了它便是,为何还要伤我如此?”这男子也是个色令智昏的,此时他竟还不想着喊救命。

    警幻反倒是觉得很满意,不喊救命好啊。免得听着烦心。她可一点都不担心被听见,毕竟是被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只能看到这里,却听不到这里的一点声音。只是可惜了,放在结界放得大了些,竟然把这丑陋的人也笼在其中。也是他命该如此,色胆包天,听见了不该听的,那只好永远说不出话来,才不会多嘴多舍,给她们姐妹俩带来麻烦。

    看着警幻脸色似乎变得青黑,男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理智也回笼了一些,“啊啊啊,你是什么东西?救……”命之一字还没喊出来,脖颈已经被白绫死死地缠绕住了。

    警幻不想多看他一眼,手上稍微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便歪了脖子,断了气。

    “晦气。姐姐如何不等晚上在外面动手。放他在这里,岂不是有味道了?”秦可卿有些不满。

    警幻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淡漠地看了一眼秦可卿,带着那人的尸体,旋即消失在她的屋子。

    秦可卿默默无语。她不晓得警幻为何对自己起了戒备之心。她不告诉自己是否要去林府。另外就是昨晚还是病恹恹的,一夜之后,却是容光焕发,似乎曾受过的伤都是梦一般。要知道那些伤,都是道行很高的道长与老方丈打的。

    她不信一夜之间,警幻能自疗而愈。

    秦可卿慢慢地侧卧在榻上,思索着自己的后路。

    她担心警幻到了最后会利用自己。她必须准备后手才行。

    而林府那边,等了两三天都没消息,便知道警幻不敢应约。等第五燕齐直接找上贾珍时,贾珍才发现此事,而且警幻也彻底消失不见。

    第五燕齐哼笑一声,又看了看东面的院子,上下大量了一番贾珍,“狗改不了吃屎。可别最后连累了一族的人。”

    第五燕齐想着,回去再去审一审那假的僧道。他觉得,那两人,定是知晓警幻的老巢的。

    而他不知道,被林如海与第五长清勒令待在家里的安云桐闲着没事,却是亲自带着人在审假僧道了。

    “你们会打洞。我猜着,你们是老鼠吧?还是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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