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青衣小吏将人押回衙门,随后便关押在他的势力范围下的牢房里,并叮嘱他的心腹,没有他的授意,除却知州大人与通判大人,其他人来问讯,一律不允许。

    旁边的人听着他明目张胆地防备自己,心里不爽,嚷嚷道:“李郁白,你什么意思?这里是府衙大牢!我们与你位置可不相上下,你这是防着谁?”

    李郁白定定地看向说话最大声的那个人,“防着真正与那两个老妇人有关系的人。户房书吏,清清白白的你我,又惧怕什么?”

    户房书吏哑口无言,又被旁人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留下其他几个书吏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书吏叹息一声,左右瞧了瞧,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漂浮的说道:“他们为何这般呢?都在大人手下干活,万事需齐心协力才是。”

    “可不是?”另一个面容黝黑,身材高大、声音粗噶的书吏拧着大浓眉很是气愤,“若是知晓谁在这节骨眼上给我们府衙惹祸,看我不把他打死了事。”

    白面书吏连忙摆手,“不可冲动。万事有大人在呢。”

    剩下两个书吏使了个眼色,也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这两个还说着里面那两个同僚呢,“这个府衙恐怕是要变天了。”

    “可不是?赈灾之事还没开始,这便来了或者祸及府衙内里的事来。而且,我听着那些受伤捕头们的讲述,那个少年身怀武艺,衣着不凡,说话虽也彬彬有礼,却也有雷霆手段。这样的人,怕是少见吧。”毕竟富贵人家的孩子,除却有出息的,其余的孩子都娇惯得很,哪里乐意苦练功夫的?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着,这样的少年,曾经也是听知州大人说起过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知州大人说的那一个罢了。

    两人长叹一声,一起往府衙办公之地去。

    而此时,被众人谈及的知州大人正好与通判大人在说着朝廷派遣钦差过来的事。

    “也不知是明旨还是密诏?若是密诏,我们恐怕已经在人家的眼皮底下了。”

    “也不知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是敌明我暗。”好在他们没有什么糟糕的把柄漏出去了,否则,若真是敌人,恐怕自己这回要栽。

    “是啊。皇上这是不信任我们了啊,竟是直接派钦差大人来处理赈灾事宜,他这是把我当死人了吗?”知州大人心里无声呐喊着,却不敢宣之于口。毕竟人心隔肚皮,他可不敢担保现如今还与他一条心的通判大人会不会背刺自己?

    他踱步两圈,然后捋着美髯,给是通判大人来了一粒定心丸:“放心,本官这边没有什么错漏,也没有害过一个无辜的人还行,他若是不信,我就等他们来!”

    即便没有做到两袖清风,那也是问心无愧。

    通判也是心有余悸,他想的更多的是往后,“如今皇帝神来一笔,从外面派遣钦差来,那满朝文武岂不是认定了我们失了圣心?那以后说不定什么背锅的、难缠的事都推给我们。如此一来,我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知州大人也被说到心里去了,可是,“除了安心等人来,我等还能如何?”

    此时,又听到刑房书吏李郁白求见,还没与刑部书吏说两句呢,外头长随又来禀告,说是工房书吏与兵房书吏也来了。

    “这是所谓何事?大家都来齐了呢?”知州大人与通判大人对视一眼,莫非是为了两个拍花子而来?刑房书吏抓了两个老妇人回来,是想要干点大事不成?

    李郁白思索着自己方才打好的腹稿,说起了他的打算:“大人,那被暂时关押在大牢里。我已经派人对他们严加看管,保证不叫她们出个什么差错。”

    保证?这可是最容易打人脸的事情。知州大人只觉得刑房书吏还是想得如此的简单。府衙里,不知眼线有几个。他与他的心腹能扛得住各方有心人的算计吗?

    按照李郁白的意思,将那两人作为诱饵,说不定能将暗处的人骗出来,“如此一来,也能保证那些流民中的可怜孩子,不被居心叵测的人偷走了。”

    原来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孩子?可是真的?知州大人与通判都有些不敢相信。

    其余的两位书吏也是暗自摇头。他们没想到李郁白竟然真的这般的单纯。

    “刑书吏所忧虑的,也正是本官担忧的。只不过,算了,我们现如今也要尽力做好流民安排,莫让他们饿死、病亡的。”本来想说些钦差的事情的,又唯恐书吏他们多想,知州大人便临时改了主意,只叫他们好生做事,不出纰漏,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不说知州大人他们是如何兢兢业业地将本职事务安排妥当,还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关注拍花子之事,这可使得他们短短两天内,就是胡子拉碴的,看着就很邋遢的样子。

    却是说到安云桐他们这边,此时是在听着贺婶子说着这一年来的事情。

    “先前我再嫁,不敢告诉姑娘,唯恐姑娘又送我银钱等贵重物体,便与他简单地拜了堂,做了夫妻。后面就是孩子出生。如今还差些日子才坐满月。只是没想到他外出采买孩儿满月的东西去,歹人就来了家,要抢了我的孩儿去。”

    贺婶子抱紧了孩子,惊吓仍旧叫她坐立不安,她看着安云桐道:“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直觉,她们本来可以逃得远远的,我追不上的。可是奇怪的是,她们走得并不快,但始终只有遥遥几步……”

    “像是拿着诱饵诱捕猎物呢!”而这诱饵就是贺婶子的亲骨肉!这叫以前孤身一人的贺婶子如何能抛下孩子躲起来?安云桐福灵心至,将这事的谜团又道出一个。

    第五长清倚着门,回头看了安云桐一眼,“桐儿说的当是不错的。她们不仅想把你的孩儿卖了,还想把你也卖了。”

    这真可谓是毒辣啊。

    “所以,若是府衙那边待会将她们放出来后,岂不是叫城里的女人与孩子们都提心吊胆?”安云桐愁绪满脸,“长清哥哥,我们可要关注她们俩,若是被放出来了,我们就跟着她们。不信抓不到他们的同谋!”

    第五长清也不确定府衙那边的思虑,但安云桐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便也点点头,“那行,等我们用了膳食,我再去盯梢。”

    “好。”安云桐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贺婶子,“婶子,与你成亲的人,到底是谁?”一直都以“他”代称,她都不晓得人是谁呢。

    “他就是镖头啊,曾经护送我们来扬州的镖头。”

    贺婶子说到这个人,便羞红了脸,越说越小声了。而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公子,外面有个汉子说是来寻他内子来了。”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来?

    与此同时,刑房书吏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大人,第五这个姓,你可知晓谁家儿郎是十六七岁的?长得还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

    知州大人愣了一下,“何出此言?”

    “先前抓拿刁妇的时候,那个孩子的母亲以‘第五公子’称呼一个俊朗小郎君。”

    知州大人听罢了,毛笔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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