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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刁民,不,是大侠

    温言消失了三天,傅明庭快急疯了,等看到她独自一人回来时,骂莫小满哪里去了,

    “他死了。”

    温言平静的话,却是引得室内其他四人瞳孔紧缩,寒酥捂紧了嘴巴,怎么会。

    无论傅明庭怎么问,温言对这三天发生了何事都闭口不谈,寒酥给她沐浴时,看到温言身上全是情痕,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小,小姐,你身上,这么多。”

    “闭嘴,出去。”

    寒酥离开时,脑中有着不好的猜测,加上莫小满死了,她越发肯定起来。

    温言浸泡在热水之中,乏累的身体得到休息,这三日来,她几乎没有从陈聿修的床上下来过,一度怀疑自己要被他做死。

    糜烂旖丽的三日情,她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莫小满的死,是他对她的警告,那个在吃饭地遇到的女刺客,被她同伙救出去了。

    当时对她的审讯,温言听到了一些问题。

    陈聿修带她见了一位“朋友”,滴下她的血喂给它吃,温言就是到天涯海角,它也能找她。

    温言当时抱紧了陈聿修的手臂,吓得心律不齐,

    “你乖乖保守我们的秘密,它就不会来找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快让它走。”

    陈聿修发出令温言毛骨悚然的蛇语,那体积庞大的“朋友”离开了,温言腿软极了,

    “我真不会说出去,你不用这样的。”

    陈聿修抱起软脚虾,

    “知道你不会说,给你介绍朋友罢了。”

    高大身体以欺她为乐,在隐秘的庄子里和她颠倒白天黑夜,情到深处突然开口,

    “南巡回去后不准成亲,等我来娶你。”

    “修哥,你别玩了。”

    温言看着面前人认真没有开玩笑的神色,哀嚎起来,

    “有没有搞错,你要赖上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六品小郎中罢了,在我面前还这么嚣张,看打。”

    臀上被响亮拍打,温言气得扑过去咬他,陈聿修紧了全身肌肉,让她无处可下嘴,连拧都没地拧,

    “天啊,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这种人!”

    “为了收拾你,替天行道。”

    陈聿修长发散在背后,衣带不系露着胸膛,俊邪的脸笑起来让温言看得一愣,他不怎么爱笑,一直都阴森森的。

    温热的薄唇在用力吸吮她的肌肤,还连带齿咬,温言偏着头,唇张启不时有喟噫声,手指紧掐着有力的手臂。

    在丧命和屈服之间,她选择了屈服,不想被这地头蛇给埋了。

    她是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客栈前,那庄子在哪里完全不知。

    温言泡在热水里解乏,脑子木的运转不起来,她在陈聿修的府上,并没有见到穷奢极欲的生活,他收那么多税,哪里去了。

    在思考的温言,被脖间的一抹冷激灵回神,不知何时,锋利的剑刃在她的脖侧了,来人站在她背后,温言看不到他的面容。

    “你和陈聿修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来查他。”

    温言心里骂陈聿修也不把司狱弄的牢固些,那个女刺客居然被救走,害她也跟着有危险。

    身后的人没料到是这个结果,迟疑过后又问,

    “你是谁?”

    “温伯候之女,温言,亦是当今大皇子之妻,大驸马。”

    剑收回,没多少恭敬意的话,

    “大驸马恕罪,在下不知。”

    提前结束泡澡的温言,心情不愉的看着不速之客,那个女刺客的同伙,姜伯渔。

    见到傅明庭手中斩昏官的御赐剑后,姜伯渔请温言伸冤,他的师妹庄穆凝被陈聿修带走下落不明,以及庄家上下一百零六口人遭灭门的惨案。

    “证据呢。”

    温言手指敲桌,心下对这种江湖人印象很差,仗着武功高就随意出入,让她很没安全感。

    “证据在师妹手里,大驸马你只要救出她就能得到。”

    姜伯渔双手抱臂执剑,淡淡看着听都没听过的大驸马,但钦差印鉴他认得,那御赐剑也是真。

    哪里来的疯子,开口伸冤没个证据还要她去救人,温言喝了口茶水,想打发他走,

    “没证据本官也很难办,不如你去找谢知繁谢大人,请他帮忙,他现在就住在驿站里,本官可以给你写封引见信。”

    “谢大人有御赐剑吗?”

    “没有。”

    “大驸马,小人还是想请你伸冤。”

    这草民,哦不,这刁民也不傻嘛。

    温言没办法了,轻咳,

    “先生,你说呢?”

    傅明庭斜她一眼,现在知道要叫先生帮忙了,不知所踪害他着急,但现在也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

    “姜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傅明庭看起来比温言靠谱多了,姜伯渔点头与他离开。

    隔天,温言瞧见姜伯渔还没走,就问傅明庭怎么回事,当得知他是她新的侍卫时,温言非常不情愿,

    “他那什么态度,我不要,让他走。”

    姜伯渔朝她凉凉瞥一眼,不情愿的意思也挺明显。

    傅明庭费了一番口舌,温言才改主意,这一路将遇到什么谁也不知,有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大家都安心。

    莫小满的事情,导致沈云生和叶乘一心中也有些不踏实。

    傅明庭和姜伯渔做了交易,他保护到他们南巡结束,他们就在路上查庄穆凝的案子。

    姜伯渔能追踪到这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潜到温言房内,这本领可不低。

    姜伯渔没有莫小满那般听任温言,他更听傅明庭的话,温言一日做了何事,全部详尽汇报给傅明庭。

    很快他们两个就走的近,一个尊敬满口傅先生,一个亲切开口伯渔。

    温言有点怨念,至于这样吗。

    接连出了两次事,傅明庭已经不信她了,走哪儿都有姜伯渔跟着。

    腊八那天,外头大雪纷飞,路上行人少见,客栈的堂厅门挂着厚棉帘子挡风,里内点着三五个炉子在煮茶水。

    几人正围坐在一起吃店家提供的免费腊八粥,一列商人队伍撩开帘子进来,坐在了隔壁空位上。

    店小二给他们一一倒茶,却是得来嫌弃这茶没茶味,和水差不多,店小二陪笑,

    “客官,小店——”

    “爱喝不喝,不喝滚,吵死了!你当客栈是你家啊!”

    温言昨夜被拉着商谈各项事宜,没睡好,困的心情差,听他们粗嗓子抱怨直接骂了出来。

    傅明庭,沈云生,叶乘一已经见惯不怪,温言就是个爆破脾气,就是寒酥,也稳稳当当继续喝粥。

    姜伯渔瞅了她一眼,接着去看隔壁人,注意可能发发生的情况。

    被温言骂事多的隔壁桌的人,站起来就要来教训她,看起来是首领的人抬眼盯看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又坐了下来。

    店小二给隔壁桌上完菜后,偷偷赠送了温言一桌瓜子和橘子,温言替店里骂灭了不少无理取闹的客人,掌柜瞧见后,也睁只眼闭只眼。

    寒酥先给温言剥了一个橘子,干干净净一条白色茎也没有,接着给自己剥,那就没有这般精细了。

    温言把橘子掰一瓣一瓣吃,热暖室内,沁凉的橘子刚好舒适。

    跟着她一起吃赠果的其他四个男人,默默剥橘子,不要钱得来的,奇异的感觉好。

    突然,温言的衣袖子被寒酥拉扯,她顺着示意的目光看去,看到隔壁一桌人旁边的竹筐里,冒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看着橘子。

    温言摇头,让寒酥当没看见。

    那个首领注意着她们的反应,见温言不想多管闲事,便伸手按压下竹篱盖。

    寒酥勾紧了温言的手臂,视线刻意不再看。

    温言打了个哈欠,

    “外头雪大,今天放假,谁也不许说正事。”

    “小姐,那我们要做什么?”

    沈云生不想无所事事,

    “今儿适合打牌。”

    “小姐,上次你输的还没给钱呢。”

    叶乘一趁机讨债,

    “今天翻本还你。”

    “小姐,你这话说了好几遍了,利息都快超过本金了。”

    又一个债主,姜伯渔开口,

    “不还清,不跟你玩了啊。”

    傅明庭防止她继续赖账,

    “寒酥,给他们,一个个怕本小姐赖帐,我是这样的人吗。”

    “二两。”/“三两。”“五两。”/“一锭。”

    寒酥心疼的点钱出来,一一清账。

    “多谢小姐。”

    异口同声的笑声,温言不信邪了,今天一定要赢。

    温言做庄,他们玩的是一种算数牌,超过点数被查到就算输,若是没发现庄家自己超过了,那便是赢。

    两者之外的那就看点数谁大,大者胜。

    寒酥作为温言的帐房,一同看了牌后神情凝重,傅明庭,姜伯渔,沈云生,叶乘一瞧见她的脸色后,纷纷下大注。

    温言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她心里暗暗想,今天要你们一网打尽,当她还没发现端倪呢!

    一圈问过牌后,温言坏笑起,她迅速翻出自己的大牌,

    “查,你们的牌通通翻出来。”

    “嚯!”

    “寒酥你装的!”

    “小姐你好诈!”

    ……..

    寒酥的手快速去捞钱,脸上笑得露出虎牙。

    温言得意的炫洗牌技,一桌人开始谨慎下注,现在不能凭寒酥的脸色来判断了。

    暖热的大堂内,三三两人在喝酒吃花生米的,在安静吃饭菜的,在打牌消遣时光的,在聊天相亲的......

    突然,有官兵进来了,掌柜的连忙的迎上去问,

    “官爷,是有何事?”

    “去,给兄弟们热酒来,再来盘猪头肉。”

    “好嘞,官爷这边请。”

    一群官兵拍去身上的寒雪,去炉子边烤了一会儿火回暖身子,在这种大雪天里出来,显然也冷的不行。

    见官兵们进来只是喝酒暖身,大堂内紧张的气氛又松活了起来,良民是不怕官兵在的。

    “掌柜的,见过这个人没有。”

    当差的领头人拿出一张通缉令,掌柜的摇头说没见过,紧接着,一名官兵接过通缉令,在大堂里一个个询问是否见过。

    当画像来到打牌人这一桌时,几个脑袋都凑上去瞧一眼,画像上的是一个孩子,旁白写着约莫五到八岁的年纪,是罪官之子。

    温言几个外乡的打牌人摇头说不知,官差来到隔壁桌,问他们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

    比起之前几桌人的问话,对这一桌商人,盘问的要就久些,那个官差的眼睛,一直在看可以背在肩上的竹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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