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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送上门的美色

    与燕使的对接人是温言,她先带着林有鹿和两位公主去显庆宫和华英宫。

    来到显庆宫宫门口,侍卫们对温言行礼,她招来人,很快,管事李麽麽出来了。

    她对温言恭敬行礼,然后目光打量站在一旁的燕人。

    两位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大的叫宴梨初,小的叫宴梨尔。

    姐妹两人拥抱分别,宴梨初强忍悲伤,对着林有鹿说道,

    “林大人,珍重。”

    林有鹿对她作揖告别。

    李麽麽带引宴梨初进显庆宫,临走前不忘再次对温言行礼。

    温言不去看悲伤难过的燕人,带着他们去下一宫。

    来到华英宫,管事太监许公公出来迎接,对温言行礼,

    “温大人安。”

    温言对着眯笑不见眼的许公公招手,半刻过后,守宫侍卫首领,林统领出现了。

    宴初尔跟着许公公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林有鹿,彷徨的眼睛,叫人不忍。

    待宫门紧闭,温言看向红了眼眶的林有鹿,

    “林大人,你可真狠,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林有鹿狠狠剐了温言一眼,

    “拜你所赐。”

    “你们自己不行,别怪本官头上。”

    温言瓷白妍丽的脸上,全是讽刺。

    林统领站在温言身后,眼神盯着燕人,手放在剑柄上,一有不对就拔剑。

    “林大人,请吧,本官请你去吃饭。”

    “那可真是有劳温大人了。”

    林有鹿那自小灌输的思想,在景国有了碎裂,之前从未仔细看过站在朝堂上的百官,今日注意到,景国女官,并不是零星几个。

    沈耀中午回来,许公公告知他温言借走林统领,沈耀的脸上出现了很奇异的表情,一旁的许公公睁着眼在观察。

    “她有没有借别人。”

    “回殿下,奴才没瞧见别人,只有林统领。”

    “嗯,退下吧。”

    许公公告退后,心里在琢磨。

    温言借人时说有事她负责,他犹豫了才借,可看二皇子的神情,并没有不高兴。

    沈耀勾着唇走向寝殿,温兔子就知道拿他东西,得想想让她怎么还。

    借了人走的温言,想借机潇洒,招待嘛。

    温言要带林有鹿去打马球,但他不乐意,要去应天书院。

    林有鹿和温言之前在燕国打交道次数多,彼此性格也多少了解些,这种小要求,他知道温言会答应。

    温言惋惜,但也不算为难,带他去应天书院展示大国风貌。

    朝廷二品大员,对学子们来说绝对是大人物,应天书院的院长,站在门口迎接。

    “忙你们的,本官带客随便看看。”

    “是,温大人。”

    林有鹿身后有十来张年轻面孔,他们看到书院宽松活络的气氛,是燕国书院没有的。

    温言带人到一处辩论台,林有鹿见到男男女女的学子,全部穿深墨色学子服,统一看不出家境好坏。

    就是主持的夫子们,也全部身穿青色夫子服,在这里,只有夫子和学生的身份,没有其他。

    辩论台上站着一名舌战六个人的学生,他激情慷慨的辩驳其他人的观点,输出自己的看法。

    就是拿夫子的话做反证调侃,围观的学子们笑声一片,夫子也只是手揉揉鼻梁,没有不愉。

    六人之中的一名女学子,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开始不停辩击他,台上人等她说完,又开始反驳。

    燕人看着景国学子们畅所欲言,就是涉及到政法律,也无人阻止。

    在景国,言论自由,思想自由。

    燕人们想到自己在书院中,学着一成不变的大股小股文,循规蹈矩不能顶撞夫子,不能有左思想。

    羡慕,燕人羡慕这群学子,他们可以各抒己见,自己的想法可以被说出来。

    离开掌声雷动的辩论台,温言带着人去了校练场。

    身穿骑射服的学子们,分组在对抗,其中一名高挑的女学子格外引人注目,她手拉弓,三箭齐发,全部命中目标。

    胜利组发出欢呼,同学们簇拥而上,女学子打了个响指,一群人跟着她的步伐朝对面组同学做挑衅动作。

    武夫子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们相互放狠话。

    校练场上,除了射靶子的学子,还有在踢球的学子,他们的身上有着泥泞。

    球场边上还有各种亲友团,不是在欢呼就是在骂咧咧,被骂到的人挠挠头笑着说失误。

    看他们踢球,能感受到肆意挥洒的青春,根本不在乎摔跟斗或者脸上溅到泥。

    温言带人去斋楼吃饭,他们不需要自己端饭,透过包间的漏窗可以看到,每个学子们排队在窗口台领餐盒,没有谁是特殊的。

    “温大人,这种情况是只有应天书院如此,还是其他地方也一样。”

    “都一样,本官所读的国子监也如此。”

    林有鹿望着温言,世家优良的脸上,突然展露一抹笑容,不是那种阴冷的寒笑,而是带有知性的清风,向温言吹去。

    温言有些愣,他怎么突然变脸了。

    离开应天书院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温言带他们去繁华街的金美楼好好吃了一顿。

    与燕国的奢侈风不同,景国的奢侈,体现在人。

    金美楼的人员,各个精神面貌良好,身穿得体的酒楼服,教导过的礼仪,使得来到这里的客人感官很好。

    林有鹿在这里感受到一种有序,整体环境的舒适盖过了菜色如何。

    金美楼的贵,是由这些人体现。

    景国人也爱奢侈,但他们不追求表面的“贵”,攀比的是更耗财力的整体面貌。

    他们的目光,在一致性,而不是部分。

    林有鹿喝了许久酒,来麻痹国破的苦痛,他看清了燕国许多的病弱不足之处,也明白燕国被欺凌不是单单个人谁的错。

    金美楼出来后,其他燕人先回礼宾院,林有鹿提出想放松一下。

    温言觉得他总算上道了一回,好心情的带他去闻春楼。

    温言让林统领先回去,他的任务完成了,温言身边只剩童漾,她已经明白,林有鹿不会做报复伤害的事,他是个理智的人。

    童漾被调进了工部,温言外出,都带着他。

    温言和林有鹿都穿着便服,才踏进闻春楼,跑堂看见温言这个许久不见来的贵人,立即热情引她去雅间。

    林有鹿有别于景国人的好相貌,他出众的气质,再加之挺拔的身形,引来了许多视线。

    闻春楼最出名的就是夜间的舞艺表演,今夜,楼中央布置了好几面大鼓代替舞台。

    温言席地而坐在纱帐里的厚软毯上,身后有许多靠枕,身前的长矮桌上,很快就有人端来酒品果子。

    来得时间好,表演很快就要开始,温言舒张双臂往后靠,身旁的林有鹿,正身盘坐着。

    中央楼梯间摆了一面大鼓,有大力士开始击花鼓,看客们停了交谈,目光全部焦距到舞台。

    七根彩色长绫落下,衣饰大胆的舞姬们翩然从天降临。

    七位舞姬站在大鼓面上,面朝四周的看客们,摇摆身姿,时齐舞时独秀,温言惬意的手指尖转着酒杯。

    突然,她的腰间里出现了一只戴玉戒的手,她被靠在了林有鹿的怀里。

    美色自动上门,温言本着占便宜但不负责的心态,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

    感受到他的僵硬,温言恶作心起,手指划在有弹性的肌肤上,偶重按,林有鹿的耳根子,腾得红透了起来。

    温言仰头去咬这害羞可爱的耳垂,绕是有心里准备,林有鹿也被她吓了一跳。

    温言的拇指滑过异国男人的嘴唇,紧接着,在他闭眼际吻了上去,纱帐的勾子扯下,外头看不真切里头情况。

    林有鹿的心跳加速到前所未有,他双手抓紧了垫子,温言在上他在下,被人俯身倾吻,被占取。

    御赐的华府内,主人带回一位异国英俊男子,下人们准备好澡池,安静退下。

    林有鹿的目光,有些躲闪,温言趴在白玉澡池边,眼神勾看着他。

    林有鹿垂下眼睑,退去身上衣物,来到池边,温言笑着把他拉进池水里,

    “你这样可不行,取悦人你还得再主动些。”

    温言的双手搂在林有鹿的脖子里,仰面的脸,清水丽芙蓉,说燕语的嘴角,挂着坏笑。

    林有鹿双手扶着她的腰,躲闪的眼开始直视她,凭心而论,温言很美,美得让人产生冲动。

    “那就请温大人好好品在下。”

    池水上出现了水花,温言的唇被咬住,整个人被抵在池璧上,林有鹿有着惊人的臂力,撑托住她不下滑。

    天旋地转的来到床榻上,温言不甘示弱的翻身坐在他身上,双手扣住他的手指,俯身教他舌尖缠吻。

    从未有过的体验,林有鹿的心在颤,身体在热烫,他闭上了眼,任由被索取。

    素苦了许久的温言,逮着送上门的林有鹿,不让他睡,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才推开他。

    但林有鹿来了劲,要她做完为止。

    上半场快乐的温言,下半场开始求饶。

    荒/淫的一夜过去,温言和应天书院打招呼,林有鹿带来的几个年轻燕人,留在书院学习。

    身上全是咬印的温言,面上正经的送走燕人,没想到,告别之际,林有鹿一把将她扯过去,她横倒在他的臂弯里被动接受他的俯身倾吻。

    林有鹿感受到她的僵硬,与昨晚判若两人,原来胆子也不是很大,他畅快的笑出来,

    “温大人,后会有期。”

    被他学去吻技,还在众人面前展示,暧昧的目光打在她和林有鹿身上,温言尴尬的让他快走,她还是要点脸的。

    人多管不住嘴,当天,她的桃色绯闻就出来了。

    温言当然打死也不承认他们风流过,嘴硬说只是开玩笑,其他一律无解释,反正人都走了,很快就淡化。

    苏沉和她吵了一架,温言再三保证只爱他一个,然后抱怨他总是很忙,见不到他人。

    她也是个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更何况,以她的身份,送上门来的尝尝而已,又没走心。

    温言没把绯闻当回事,但是回到傅宅不仅被傅明庭骂了一通,还在早朝后,收获了几道阴沉目光。

    沈棠骂她不知道收敛,她冤得反驳,

    “又不是我招惹的,我哪里拦得住。”

    “以后再人尽皆知,本王扒了你的皮。”

    沈棠走后,沈耀经过,对她阴阳怪气说道,

    “之前还说有大过节,化解得可真快。”

    还没等她开口,沈耀就走了,徒留她气歪了脸。

    最让温言心里发毛的还是沈确的目光,他没有说任何话,但那眼神,黑漆深幽泛寒光。

    温言不自在的避开快步走,搞什么,她可是堂堂贵勋,干嘛都一副谴责她的样子。

    景国的贵女,哪个像她一样窝囊被管着,身边随时待命的男宠,一个都没有。

    温言谁都没理,只哄了苏沉,特别有诚意,大冷的季节里,她陪着他当值夜差,每晚去御膳房要夜宵。

    外头大雪纷飞,温言在屋里加了碳,又拨灯芯使得光线明亮,做完这些她来到苏沉的背后,抱着他靠在背后,手摸他下巴的胡渣,

    “表哥,我有个事问你。”

    “说。”

    “我想招女侍卫,有什么途径可以找到武艺高强的。”

    苏沉放下手中物,将她拉坐到腿上,分出一点时间给她,

    “你想要什么样的?”

    “只要武艺高强,其他的都可以降低要求。”

    温言不想再到处借人。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好表哥,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温言在他脸上波了一口,他这是应下给她找来人,苏沉喜欢吃软糯的点心。

    皇宫里的御膳房,正在忙碌准备晚膳,温言来这里次数多了,给她专留了一张小桌,放她所需的东西。

    麻薯点心做起来简单,换下官服穿圆领羔袍的温言,要来一盅鲜羊奶,开始卷袖为苏沉做点心。

    碗中倒入羊奶,木薯粉,白砂糖,搅拌均匀到没有颗粒。

    炉子火不能旺,小火。

    小锅中倒入面糊,不停搅拌至粘稠,成团后倒出拉丝捏成小圆团,放在一边冷置。

    温言做了两种蘸料,捣碎的红糖杏仁,还有一种珍贵的红晶矿物盐,同样捣碎。

    除了鲜奶麻薯,温言还顺走了几块御膳总管自己吃的,配有包卷蔬菜丝芝麻鸡蛋饼,以及一碗滚烫肉粥。

    她拎着食盒要离开,正巧遇到了带人来拿晚膳的许公公,许公公惊讶的看着她,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温言打哈哈没回答,撑伞走进雪中。

    许公公纳闷的看着她背影,然后问御膳总管怎么回事,得知温言经常来这里拿吃食,至于其他,不知。

    他看着二皇子的晚膳准备完毕,带人回去。

    沈耀的胃口变得差,除了早膳会多吃些,其余时候都不怎么动口,许公公急在心里,想方设法让他多吃些。

    满当的一桌膳食,眼看着几乎原封不动又要端走,许公公尝试开口,

    “殿下,您吃得太少了,再这样下去伤身,奴才今日瞧见温大人在御膳房拿了吃食,看样子是要给自己加餐,冬日吃得多才暖。”

    “她自己去御膳房拿吃的了?”

    沈耀奇怪,这个时间她都没回去。

    “听御膳房人说,温大人时常去,并且今日还自己动手做了点心。”

    “去找她在哪里。”

    沈耀的眸子,徒然的冷了下来,许公公压下心中惊诧,出去安排人去寻人。

    镇府司,温言冷得跺脚,进了苏沉的办公间,她放下食盒,把冰手塞进他的后领中,冷得苏沉打激灵。

    温言得逞的笑起来,苏沉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给她捂暖。

    黄暖的灯下,他的面山带着平和,纵容着温言的调皮。

    他没有时间陪温言,可以原谅她一次犯错,司衣卫想调查,都能查出来。

    燕人留在应天书院的事情,他也知晓了,不走心的交易,他睁眼闭眼。

    温言打开食盒,端出隔开的麻薯和热鸡蛋饼肉粥。

    苏沉坐下来慢慢吃这过了时间的晚膳,温言给他重泡壶热茶,两人在屋内,如平常家人相伴。

    温言在乎他,愿意花时间精力陪他度过冷寂的夜晚,也愿意为他洗手作食。

    被女帝器重带来的后果,是苏沉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他无法正常的拥有家庭,好在,温言愿意迁就他。

    就是心中有酸醋,他也是真没时间,连吵架都是温言过来找他,还计较什么,他无法给予时间的陪伴。

    窗外,伫立着一道身影,目光阴鹜染杀意,有飞雪积在他肩头。

    许公公大气也不敢出,陪着一起淋雪。

    透过窗可以看到屋内,温言站着在给苏沉揉按头,按着按着手不规矩的伸进衣领口。

    苏沉闭着眼,抓住她的手腕拿出来放到头上。

    温言又在他耳边吹气,他躲,她不停吹,在他反身要挠她的时候,温言无赖的抱住他,不停亲他的脖子。

    两人这般的亲昵,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苏沉还要事,温言先回去,她一手挑灯一手撑伞,走在寒风雪夜里。

    麻烦吗,当然麻烦,但她是心甘情愿。

    温言是个舍得为爱付出的人,不计较谁多谁少,被她爱,能切身感受到,不需要猜。

    昏黄的灯笼照亮着前路,在宽阔的大道上移动,一个黑影拦住了前路,抬伞望去,是沈确的脸。

    温言绕路,被堵住,冷声的警告,

    “以后下了差就回去,你再敢晚上出现在这里,我就带你回我宫里去。”

    “关你什么事,欺负我没丈夫是不是!”

    “你嫁过我就别想还有别的丈夫。”

    夜色里,沈确神色平静冷漠,他没有反对和离,就是因为她嫁的是个名义上的人。

    “你放开,放手!”

    沈确攥着她的手腕,威胁的拉走去显庆宫,夜色里,身体挣扎的往后不肯走,大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守宫们的侍卫无动于衷,路过的宫侍更是低头什么也没看见。

    “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路过的二皇子惊讶的看着拉扯的两人,沈确松开温言的手,对着她警告道,

    “和你说的记住没。”

    “嘁。”

    “再说一遍。”

    “知道了,你好烦人。”

    温言转身走了,接着快跑起来,仿佛身后有恶兽。

    四下无其他人,沈确和沈耀懒得装,相看相厌的错身往不同方向走。

    黑夜的皇宫,发生什么都是正常,沈确不让温言逗留,是为她好。

    经过他一顿威胁,温言之后老实准点回去。

    傅明庭嘲讽她不陪苏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言正有气,对着他汪汪汪大叫,然后扑过去咬他手,

    “温瘪三,松开,快点松开。”?

    咬住不松嘴的温言,更加用力咬,特娘的,老是对她甩脾气,今天她也要耍脾气。

    温言被点住了穴道定住,傅明庭说她属狗,温言又朝他汪汪汪,

    “你有什么气,天天晚归,说你还说不得了。”

    “汪汪汪!”

    傅明庭气笑了,不给她解穴,走了,温言这才开始后悔,

    “先生,先生——”

    华英宫,宴梨尔苍白了脸,宫侍宣今晚她去侍寝,背后鞭伤还未好全,她恐惧的不想去。

    可,这由不得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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