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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幸与不幸, 保持紧张感

    自温言上位工部侍郎,她做的事,都是实事利于景国。

    她推广的罗娘纺织机,使得市面布量大增,价格降低,不说丝绸娟罗,但是布衣,大部分的百姓都能买得起。

    四季之中,最贵的是冬衣,不富裕的人家,往往只有一两件厚衣,谁外出给谁穿。

    布价降低后,老棉新弹,买布给孩子们做新衣,过冬,没那么艰难了。

    为大部分百姓做实事的温言,下了强令命沧江大坝周遭的百姓即刻搬离,她贴了告示,告诉全景国的百姓,苍江大坝将是第一座拦截水患的大坝,成功后,将会在其他地也建造。

    饱受水患苦难的地区,不止苍江一带,告示一出,全部都羡慕嫉妒苍江,强大的舆论一边倒向朝廷,此举大大造福百姓。

    而坚持不肯搬离的苍江百姓,开始犹豫,当地官府不停做思想工作,终于,在宗族长辈和村长带头下,迁徙开始了。

    建造水坝的兵工,从景国的各军营中抽调出部分,浩荡的工程,即将动工。

    而创新出来的独轮车,在这大工程中,即将发挥作用。

    因为这大坝动工的事情,温言三天两头往谢府跑,她给谢云看了独轮车后,又突然想到,在造工时,顺便修条路。

    反正都要运送材料,不如筑路来方便运输,减少过程中的麻烦。

    谢云把这个建议听进去了,他想到给各地的军用物资运输时间长且不便,于是他在想通往军营的修路计划。

    景国的路,区域间层次不齐,若是有一条国道连接,通往各地既安全又便利,但是造这国道,比建大坝还难,区域衔接,问题太多了。

    休沐日的早上,温言带着景国的大地图,出现在了谢府。

    这张图,是温言秘密命人把各地更新图拼接一起绘制,一整堵墙那么大,比以往的地图都要详细,是独一份的全国图,非常珍贵。

    地图借给谢云后,温言离开书房,熟路的去了后厨,她没吃早膳就来,肚子饿了。

    一段时间后,谢知繁来见谢云,进了书房,瞧见谢云站在一幅特大地图面前深思,他惊讶问,

    “小叔,这地图以前没见过,哪里来的。”

    “温言的。”

    “啊,她又在?”

    谢知繁对温言的意见,那是相当大。

    谢云淡淡瞥他一眼,眼中的意思,谢知繁并没有当场理解,他过去一起看图。

    景国所有的城与县被绘出,详细到镇,并且还有江流湖泊以及道路,图下的各种注释有许多。

    时间到正午时,谢知繁和谢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一起出去,于是他留下用午膳。

    花厅里,谢知繁的座位,是临时加座。

    温言一个上午在和总厨学做馄饨,擀皮调馅,全是亲手所做。

    午膳吃的简单,就是她做的馄饨,有汤煮和煎的两种,以及总厨给搭的三种配菜。

    谢云的面前,是汤煮的馄饨,他非常自然的尝吃,谢知繁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无话可说,他眼神去看温言。

    温言让钰棋拿点辣酱和醋,见谢知繁瞧她,就问,

    “你要来点?”

    “我要加醋。”

    午膳简单,也显得随意,更何况谢知繁向来和谢云亲近,他并没有拘谨。

    “味道如何?”

    当温言开口问的时候,谢知繁抬头,这话并不是在对他说。

    “下次里头多放些肉,咬下去全是菜。”

    “问你好不好吃,没让你提意见。”

    “馄饨皮薄塌,以后别做这,吃饺子。”

    “你嘴皮子动动,我弄了一个上午,一句好话都听不到,还吃饺子,不弄了。”

    “那你又没问,记住了,我喜欢吃香菇白菜肉馅的饺子。”

    “老爷,你真是我的大老爷。”

    “今日味道尚可。”

    “真是谢谢你啊。”

    谢云和温言的家常话,让谢知繁僵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他和谢云一起出门,都没看见温言离开,他压下心中的震惊,表现得若无其事。

    谢云对于自己的小女人,没有给解释,谢知繁对此事保持沉默,很知趣。

    谢云困在身份之中,在皇权之下无法拥有普通男人该有的东西。

    温言其实也是如此,冒风险的靠近,都是因为后继无人的疯狂。

    以前太监乱权,似乎也能理解了。

    留在谢府午睡的温言,左右手腕上分别戴着一条细金链挂玉坠子和一只白玉绞丝金线镯。

    这只镯子,白玉雕刻成两股绳线互绞,金线惯穿其中,对匠人的能力要求极高。

    自打被谢云戴上这个镯子后,温言连和傅明庭都保持了距离,再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温言的身边,干净到连只公苍蝇都没有。

    一个年轻貌美且手握权的女人,洁身自好到这种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当初绯闻有许多的温言,如今不仅变得少言,还变得不可靠近,她从一朵烈艳的花变成了高岭峭壁上的孤冷花。

    对此满意的人,只有谢云和周浔之,就连温言的父母,都觉得她性情大变,旁敲侧击问她身体有无碍。

    温言不仅对人保持态度的距离,并且私下找她很难,一切要靠傅明庭转达。

    她,变得难以接触。

    芳草菲菲的四月,迎来了官场人事调动,有好几个位置要空出来。

    一般来说,想要升迁,得先需有位置,若是没有,只能等,等到有人离开。

    周浔之进内阁板上钉钉,他原先的吏部尚书位,另外的几个尚书和侍郎都想要坐上去。

    去六部之首的吏部,是平调的升迁。

    温言想把工部尚书踢到户部顶替李相夷,他现在在蹲大狱,然后由她上位做工部尚书。

    周浔之却是泼她冷水,说李相夷会很快被放出来,女帝不会让户部被人钻空子。

    李相夷虽然能力不太够,但胜在胆小谨慎,出不了大问题。

    头部官位的竞争,女帝就是有心,也干预不了,全是由大世家把控,世家们情愿给对手,也不会给女帝的人来减损他们的利益。

    温言梦里都在想当尚书,周浔之的这一兜子冷水,浇得她对这次调动,抱不动希望,应当是几位尚书之争,与她无关。

    就工部尚书那与世无争的态度,恐怕要在这个位置养老,温言的争夺斗志萎了。

    这日的晚膳后,温言一边嘴里吃红枣,一边去红枣核。

    把所有的红枣开口后,糯米粉倒入温水,边倒边搅拌,揉成不粘粉的面团,接着拧一小段塞进红枣内。

    把塞了糯米团的红枣用大火蒸,一炷香后就可出锅,撒上芝麻,一道“心太软”点心就完成,简单又美味。

    温言现在爱做饭食来减压。

    她把点心端去周浔之的书房,给他当夜宵。

    周浔之喜欢这道红枣糯米,吃下去糯软温暖,只有红枣自带的甜味。

    简单的食材,带来的口感却是妙不可言。

    他明天还要,温言呸他,都不告诉顶他位置的人是谁。

    温言收走空盘,周浔之笑着看她撅嘴离开。

    她想升,还早,起码再等两年,否则,不说女帝不愿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虽说她岁数也不小,但在一众高官位中,她还是太年轻,会遭人妒,侍郎这个皇家位置别人不会动歪心,但若是尚书这么年轻,其他人肯定不服。

    温言想上去,缺个合理的好时机。

    当然,这话周浔之不会说出来,不然这小女人要念他不帮忙。

    等有合适机会,他自然会推她上去,但现在,她还不够实力,勉强上去也会被人拉下来。

    温言不仅会做官,做主母的能力也不弱,周府内事,她闲暇间开始算账。

    偌大的周府,许多账都一塌糊涂,周浔之又专注在朝堂,无心管内事。

    温言心想反正现在也升不上去,干脆给自己找点事,于是她开始整顿周府。

    采买采办的管事们,开始睡不着觉。

    舒服了许多年的硕大老鼠,乍被捉,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周浔之任她在府内作威作福,总得有个疏解心闷的渠道,再说,等她让旁人受完苦后,就不会再让他受苦。

    周府内,在周浔之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管事们横行霸道,欺凌下人。

    温言骂起人来,大声又刁毒,院子里的人瑟瑟听。

    实行举报制后,几个最过分的管事被揪出来撸掉职务,打发去远地庄子。

    周府管家忠心有余能力不够,温言给提了个副管家,既是督促也是分权,做不好,就要被取代,管你情分不情分,管家位置可不是人情位置,在府内非常重要。

    周浔之看到老管家来到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心里暗爽,但面上为难,这人对他父亲有恩过,他不好动手清理,

    “福伯,小夫人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看你年纪大,找个人帮你分担。”

    “大人,小夫人让做三休七,这般清闲,老奴心里不安,老奴身子骨还硬朗,能为大人效劳。”

    “这么多年你也辛劳了,小夫人这么安排也是对你好意。”

    管家觉得自家大人被这位小夫人迷晕了头,府内事情竟然全由那个女人做主。

    当一个人习惯了不干事就有无数好处拿,一旦被改变,就会有怨。

    但很可惜,温言提上去的副管家,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这位倚老卖老的老管家,被治得死死。

    睡一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府内事,自打不经常看到老管家那张讨要好处的脸后,周浔之觉得府内的空气都变好了。

    温言抓大放下,立下标准规矩后,副管家接管府内事宜,不好做主的再来请示她。

    这才是管家该做到的事情,否则,累死主母。

    陈煜安来到周府,就发现原来那个喜欢给脸色的老管家被换掉了,他心中惊奇,这个老管家对上任谢家家主有救命恩,一直容忍着他。

    见到周浔之,陈煜安发觉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往要有人情味,那种冷酷的眼神,收了起来,不再随便表露。

    平心而论,周浔之太出色,不管是外形还是能力,陈煜安在他面前找不到任何自信。

    和他站一起,就跟兄弟一样,气不气人,偏偏他下个月就要踏进内阁。

    年轻,俊美,位极人臣,陈煜安心想,辛亏老天是公平的,他拥有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受身份所限制,无法获得普通人的幸福。

    否则,得多遭人嫉妒,就是陈煜安,也无法平衡自己的心。

    晚膳的时间,陈煜安和周浔之一起跨出书房,他以为会被留饭,哪知周浔之一句话也无。

    被沈枝意交代要多陪陪周浔之,免得他孤独,陈煜安硬着头皮要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周浔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他可能是奉妻命来陪,周浔之心想一劳永逸,以后也别来打扰,于是带着陈煜安一起去用膳。

    温言换下官服,穿着显身姿的便服,里衣深红色高领,外衣是白色长裙,领口开得大,并且领子是蓝紫色的翻领。

    头上戴上了一条细带的珍珠抹额,耳上缀着两粒小米粒珍珠。

    她居家时,向来是偏好抚媚打扮,不喜朴素扮纯。

    雪白的脸上,是浓郁的眉眼,红冽的唇,当它俏俏勾起,女人明艳的美,迎面而来。

    温言虽然惊讶周浔之带陈煜安一起来,但既然他都不在意,那她也不会有意见。

    陈煜安食之无味的与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心中是惊涛浪翻涌,但面上还要装得平淡。

    今晚温言命后厨给周浔之做了些补食,他长期吃得清淡,偶尔也需要进补。

    除了鸽子汤,还有鲜嫩的羊排。

    现宰的羊肉,羊肋骨切成条块,用水清煮,烂熟后,羊排带骨切成片一起端上盘。

    蘸料有两种,一种葱醋香油等调制的料,一种红红的椒面粉。

    周浔之吃了不少的羊肉,两种蘸料尝试后,都挺喜欢,他问温言这羊肉只清煮一点也不腥膻,有什么秘诀。

    温言朝他笑,然后在他喝汤时,说把他收藏用来泡茶的雪水用掉煮肉了。

    “咳咳咳。”

    周浔之呛到了,眼神不可置信,

    “那一整坛都没了?”

    “喏,全在这羊肉里了,好吃吗,比茶好吃吧。”

    温言说着,给自己夹了块大的到碗里,吃得一点都不心疼。

    周浔之心疼自己的雪水,就这么用在了煮羊肉上,气道,

    “你个败家娘们,就不能用泉水。”

    “泉水哪有你的雪水好,吃都吃了,你还咋地,谁叫你收集的少。”

    “原来你早盯上了,怪不得年里问我放在哪里,你这是暴敛天物。”

    “嫌煮羊肉拉低档次,别吃,全归我。”

    “你还好意思独占,那可是我的雪水。”

    “明年你多弄点,那一丢丢,我都嫌煮的肉少。”

    “你当收集简单啊,那一坛子,很珍贵。”

    “别念了,反正都吃进去了,不亏。”

    “你以后不准再碰。”

    “这个嘛,可说不准。”

    温言朝周浔之笑得好看,他气得无奈嘴里只蹦出,

    “以后少败点我的东西。”

    “晓得了,给你留,好了吧。”

    周浔之又吃了许多羊肉,心头好煮的,要吃回来。

    他就跟普通男人被婆娘拿捏的没办法一样,有气撒不出来,闷头吃来散气。

    陈煜安看得惊愣,这还是他认识的周浔之吗,他有这么好说话吗。

    陈煜安离开周府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扭曲,周浔之什么都有了。

    原本,还觉得大家同病相怜,现在,他嫉妒他,陈煜安伺候沈枝意伺候的辛苦,主要是心累。

    特娘的,同人不同命。

    陈煜安不会说出去,就是在沈枝意这里也会保密,他清楚周浔之带他一起用膳的用意。

    他需要周浔之的提携,尤其是他要成为内阁一员。

    夜里,吃了补汤和羊肉的周浔之就是在忙完事情后,依旧精神好。

    回到寝房,看到美人在灯下看图册,没有发觉他进来。

    他悄悄来到她身后,想知道她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不堪入目的图画直入他的眼,配有故事的春宫图,温言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察身后有人。

    白玉葱的两根手指,夹走温言手中的图册,她受惊之余,焦急去抢,周浔之把图册扔到了高处,使她无法拿。

    这一晚,温言要周浔之赔她精神损失,等摇床摇了两回,周浔之问她还要不要再赔。

    温言拉过被子,让他躺好睡觉,

    “节制点,明天还要早起。”

    “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可别说我不给。”

    “不说,保证不说,我的大人啊,快点睡吧,我都被你弄得疼死了。”

    温言轻拧他腰上的肉,两人拥在一起,温暖的体温彼此传递,再无夜里的孤寂。

    外头呼风唤雨的人,回到家中,也只想吃饱搂着娘子睡觉,此刻并不存有大志。

    温言手上的绞丝镯子,周浔之一看就知不是她能得到的东西,难为她还想了个借口。

    联想到温言最近接触的人,除了谢云没有其他人,周浔之找过他,让谢云不要因为与他有恩怨,就把温言扯进来。

    岂料,谢云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那镯子是故意让他发现,想让他恼怒弃了温言。

    谢云问出疑问,

    “你既然知道她和我也有关系,为什么还不放手。”

    “那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她。”

    周浔之当然不会因为谢云的强行介入,就舍弃温言,他现在日子过得舒服,怎么可能因为他就拱手让人。

    和温言在一起放松不累,并且她身段特别软,比较会照顾别人情绪,很少要被哄。

    谢云自然也是觉得和温言在一起舒适,才主动挑明。

    两人交换了信息,信息一致,温言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他们身上。

    人又不能劈,情敌又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好在温言确实做到了身边特别干净。

    两人都不放弃,又灭不掉,只好错开时间。

    目前都是未自由身,尤其是温言,名义丈夫还在,他们自然不会为了个别□□就大动干戈,徐徐图之才是他们会做的。

    当温言还在胆战怕翻船的时候,她的两个男人私下里已经谈妥了。

    对她的监控,更严了,一个人的爱分成两份已经很少了,隐瞒让她不知他们已知,使她保持紧张感,做好两边人,免得偷懒懈怠。

    遇见他们两人,也不知是温言的幸还是不幸。

    温言原本不觉得自己会移情,可谢云有着他独特的魅力,她没能抵抗住。

    她本身对其他人已经毫无兴趣,就围着他两转。

    这也是机缘构成,若是换成在过去,二人沉浸在权斗之中,根本不会顾自己的感情需求。

    体会到被爱的温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贪恋。

    不管是何种感情,都会转变成重要二字,无需清晰分辨。

    因为放手皇位的争夺,他们明白了其实只要自己站立不倒,那坐在上头的人是谁,影响不到他们。

    君君臣臣,有能力者控。

    就是自己的亲儿亲女坐上去,他们也要站好臣位。

    天家人之间,到头来反目的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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