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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阳新禧

    一日后,马车落到景府外。

    “兮兮,快醒醒,到家了。”

    景栀兮还略带着些困意,被景栀柔搀扶着下车。

    这时,听到了一顿急促的脚步声。

    “栀兮!”庞翼婉从府内急忙跑了出来。

    “你这丫头,去了这么些日子,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的,可要急死我了啊!”她把景栀兮抱在怀里,豆大的泪珠洒落在栀兮的发丝上。

    “娘亲,女儿实在没想到这两天能下大雪,就在山的那边找了个村庄留宿,路滑,一直都不好走,也没敢给家里报个平安。”

    “女儿知错了。”她从庞翼婉的怀中轻轻挣脱出来。

    庞翼婉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这丫头,也不能完全怪你,怪娘亲。我真是当时脑子糊涂了,竟然让你上山。”

    景栀兮这时使了个眼神,示意让身后的珍璘过来。

    珍璘:“夫人,您看,这些都是我和小姐,在村庄留宿时大娘给的普贤菜,都是上好的呢。”

    庞翼婉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好,好。”

    庞翼婉拉着栀兮肩并肩向府内走去,“爹爹这几日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

    庞翼婉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愿那些普贤菜,唉,能让他恢复点精神气吧。”

    “我妹妹漂亮吧?”景栀柔蹭了蹭一旁的澹北寒说道。

    “反正我觉得比你好看多了。”澹北寒邪魅一笑。

    “哎!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景栀柔不想理他,怒冲冲地也赶紧冲进了府内。

    安顿好景栀兮后,府内所有的人可谓都是松了一口气。

    璟阳城这几日可谓都是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到处都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冻的。

    不久后便迎来了新年。

    景栀兮修养有了半个月以后,精神气儿恢复多了。

    景府内寝房门前都贴满了对联,红喜字,和挂在树上的象征吉祥如意的红飘带,每日都笼罩在一些奴才挂红灯笼的热闹声中。

    璟阳城当然也不例外,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到处张灯结彩。这几日街上更加热闹了,卖的都是些象征着好兆头的食品,景府内的库房买的年货更是多到装都装不下。

    景栀兮这日坐在回廊亭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袍子,上身还裹了一件米色羊毛披风,手里绣着手帕。

    她还时不时地哼着小曲儿。

    这一行为深深迷住了站在河道那旁的澹北寒。

    她的美貌惊艳到已经无法用漂亮来形容,这样的绝世佳人,美得清新隽永。这样温婉动人,仿若画中的神明少女。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老天爷用常人无法获得的绝美容颜来馈赠于她最美的礼物吧。

    16岁的少女,还没完全长开,这以后若是长大了,还得了啊。

    “身体好些没啊?”澹北寒一路小跑过去说道。

    “嗯,我好多了。谢谢你。”景栀兮微笑着对他说道。

    澹北寒的心都快化了,在他看来,能与景栀兮搭上话,就仿若与千年难得一见的仙女搭上话一样令人神魂欲绝。

    澹北寒凑到她的脸前,冲着她笑了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男子面润如玉,却略显得老气,但由于五官端正,并没有觉得长得不尽人意。

    景栀兮:“你到底想说什么的啊?”

    澹北寒:“再过三日便过年了,今日我可能要回北国了,来给你道个别。”

    景栀兮的手一颤,“为什么啊?你不喜欢南国璟阳吗?”

    “不是,绝对不是。”澹北寒唯唯诺诺地,“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的阿玛和我兄长他们都在北国,我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国人,当然要和家人一起过了啊。”

    景栀兮:“那你还会常来南国做客吗?”

    澹北寒:“当然啦,有你这样的小可爱,我当然想常来南国看看你啊。”

    景栀兮怎么都笑不出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澹北寒:“这个我也不太确定,看我阿玛安排吧。”

    景栀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澹北寒:“再过一个时辰我就要走了。”

    景栀兮:“我爹爹和娘亲知道吗?”

    澹北寒:“我已经与他们交代过了。”

    景栀兮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在绣什么啊?能给我看看吗。”澹北寒又转头看向她手中的手帕。

    “没什么。几朵花罢了。”景栀兮急忙缩回了手,“我头有点疼,先回屋了。”

    “唉?”

    还没等澹北寒反应过来,景栀兮便拉着珍璘跑走了。

    “小姐你等等我啊。”

    见远处澹北寒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景栀兮才放慢了脚步,也不知是怎么的,一直都高兴不起来。

    珍璘这时也终于追了上来,她在栀兮一旁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你的帕子怎么红了啊?你手流血了!”

    “刚才不小心被针戳到的。”

    不小心……

    “小姐你没事吧,我们赶紧回去清洗清洗。”

    “没事。”

    真的没事。

    他走了,走了。

    。。。

    下午,景栀兮站在殿内的碎冰窗旁,眼睁睁看着澹北寒从景府内走出,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眼前。

    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珍璘:“小姐?”

    见她没反应。

    珍璘:“小姐!”她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景栀兮转过头:“哦?”

    珍璘:“苇雁刚才来报,说是今晚大小姐想和你一起去街市。”

    景栀兮:“姐姐?好。”她有气无力的回道。

    珍璘:“。。。”

    景栀兮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珍璘陪伴在她左右。

    奇怪。小姐一向活泼可爱,除了晚上做噩梦会这样,也没见他平时这么暗暗御魂啊。

    珍璘:“小、小姐你没事吧?”

    景栀兮:“怎么了?我没事。”

    没事。

    珍璘为了逗她开心,命德鸿上演了一出戏。

    德鸿:“这、这可不行啊,老奴的身体一直都吃不消。你、你这。”

    珍璘:“你就说你演不演吧。”话音刚落,她从袖筒里掏出一包银两。

    果然,这些卑微大臣都是见钱眼开。

    德鸿:“好!好嘞。珍璘姑娘就放心吧。”

    珍璘:“小姐,都在殿内坐一天了,我们出去散散吧,听说德鸿师傅正带几个奴才在那挂灯笼呢。”

    景栀兮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是该出去走走了啊。”

    珍璘路上一直搀扶着她。

    珍璘:“小姐你看!”她指着远处的那座亭子,德鸿正带着些人给亭子的四周挂上红灯笼。

    亭子很高,需要两个人架在一起才能挂上。

    这几个奴才中,除了德鸿算得上是个壮汉,其他的个个都是小身板。不过德鸿师傅年纪大了,身体扛不动。只是在旁边指挥。

    德鸿见二小姐走了过来,珍璘又给他使了个眼色。

    德鸿:“你们这些个贱奴才,给我好好挂,歪歪斜斜的。”

    他的话音刚落,正在挂灯笼的两个奴才。上面一个突然掉了下来,重重砸向了站在下面的德鸿,底下那个人也因为上面人的突然跌倒而倒在了地上。

    哎呀,真可谓是人仰马翻啊。

    站在远处的景栀兮,不禁笑出了声。

    景栀兮:“这些人啊,真的是……”她一边笑一边说道。

    珍璘在一旁窃窃暗喜,这银两可没白花啊。

    小姐终于笑了。

    街市。

    景栀柔:“我们先购些干货吧。”

    景栀柔:“那位大婶卖的柿饼不错呢。”

    一直在试探着一旁不知所措的景栀兮。

    “妹妹看!那不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芝麻酥吗,我们要不要买一点回去啊?”

    景栀兮微笑着点了点头。

    景栀柔:“想不想吃冰糖葫芦啊?”

    景栀兮:“嗯嗯。”

    景栀柔:“。。。”

    我真是服了!

    珍璘凑到景栀兮耳旁,“小姐,你打起点精神来啊,大小姐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呢。”

    景栀兮脑袋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微微振了起来。

    “姐姐你看,那有糖画!”

    景栀柔吓了一跳,“哎呀,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还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一起做糖画。”景栀柔眼里净是高兴,“去不去?”

    “去!”

    景府也算是璟阳城上数一数二的府子,是世人眼中的大户人家,两位小姐本就出身不浅,怕被认出,外出也只是头戴面纱。

    糖画,就是一种传统民间手工艺,顾名思义,就是用糖做的画。

    卖糖画的老板是一位花季少女,长得小巧玲珑,也许因为长期劳累,晶莹剔透的脸上,竟染上几份沧桑的皱纹。

    景府两大姐妹走了过来,她当然认识这两位神秘女子,每次给的银两都比别人多几倍,立刻上前迎接。

    她腾出两个板凳出来,“来,做。”

    她先是在桌上铺好油纸,又拿来两个搅棍,旁边又放了一盒蜂蜜。

    两姐妹齐刷刷坐上去,开始了两人的制作。

    景栀柔在油纸上画了朵月季,由于是黄色的,月季并不显得娇艳,但她的画工很好,朵朵月季怒放。

    景栀兮则是在油纸上画了一个狗头,画完之后她不禁笑了。她头侧向一旁,但眼睛却看着油纸,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澹北寒啊,你看这像不像你?”

    然而珍璘走上前来,“小姐,是奴婢。”

    澹公子早就走了。。。

    景栀兮这才意识到,她撇了撇一旁的景栀柔。

    发现景栀柔一直注视着她。

    她笑了,她也笑了。

    老板将两人的糖画包裹起来。

    景栀柔:“喏,这是给你的。”说完她扔了一包沉甸甸的绣花荷包过去,里面装满了银两。

    “谢谢恩人,多谢恩人!”

    二人随后又买了些蜜饯和干果。

    回去的路上。

    景栀柔:“听说了吗,小平安可能要回来了。”

    “真的吗!”景栀兮突然振奋起来,“穗穗要回来了!”

    璟阳城上的沈江阁,是镇上头等的人家,与北国的来往最为密切,生意做得最为出众,沈江阁的头派名为沈建南。沈建南已入花甲之年,被人俗称沈老爷。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沈穗穗。

    景明道也算是镇上会做生意的人物,与沈江阁的来往不断。景栀兮自小便认识沈穗穗,她与沈穗穗算得上是闺中密友。

    世人皆知岁岁平安一词,因此景栀兮就经常唤她小平安。

    不过沈穗穗在几年以前被父亲嫁到了西州,这六年来她只回来过一次,景栀兮当然记得,沈穗穗那次急匆匆的就走了。

    景栀兮在景明道与沈建南的谈话中得知,沈穗穗嫁的不错,当时也是自己自愿去的,她的郎君对她也极为不错。

    景栀兮在心头默默想,这才是嫁给了爱情吧。

    景栀柔:“我那日听阿玛说的。”

    景栀兮:“她这次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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