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狸发烧了，39度4。
医生说她免疫力低，昨天在外面吹了太久冷风，回来又泡澡，再加上…咳，折腾得有点多。
虽然烧得有点高，但没什么大问题，打针吃药等烧退了就好了。
江狸猜医生是想说纵欲过度。她躺在床上，却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她拉回最后一点神识问医生：“嗓子会哑吗？”
“这个不好说，你要多注意休息。”
“那声带会受损吗？”
“一般不会。”
“谢谢医生。”
江狸得到医生的回答，安心地睡过去了，只要嗓子不会坏，烧死也没关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她睡得还可以，除了中间发了两次汗，其他时间基本都昏昏沉沉。
费洛一直在照顾她，给她喂水喂药，帮她擦汗换衣服。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舒服很多了，房间的窗帘拉着，看不出来是什么时间。
她看了眼手机，16：07，25号？！
她这是睡了快两天？
费洛呢，费洛去哪了……
江狸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看到费洛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先是感到安心，然后开始觉得心疼。
江狸蹑手蹑脚地在他身边坐下。
她屈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边缘，侧头看费洛。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底还有些发青，应该是刚睡着。
费洛睡得很轻，一下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江狸，懵了一下：“醒了？还不舒服吗？”说着，伸手摸她的额头。
江狸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没事，我好很多了，已经不难受了。”
“对不起……”费洛跟她道歉。
“没关系，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江狸凑近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是不是很累？”
费洛耷着眼睛，摇了摇头。
江狸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还帮他理了一下头发。
“我肚子有点饿，想下楼吃点东西，你饿不饿？”
“那我打电话叫方姨过来。”
“不用，我自己煮个面就好了，你要不要吃？”
“你会做饭？”
“只会煮面，但水平很有限，你不嫌弃的话，我做给你吃。”
费洛看着她问：“没做过给别人吃吧。”
“幼不幼稚啊。”江狸被逗笑，“没有，第一次做饭给男朋友吃。”
费洛嘴角上扬，问她：“真不难受了？”
“不难受了。”江狸吻他的额头，“那我先下去了，你再休息一下，好了我叫你。”
“嗯。”
江狸随手抓了一件毛衣套上，费洛看着江狸离开，把头埋进枕头里，感觉就算两天没合眼也不算什么。
他觉得，江狸真的在爱人这件事上通天了。
坦坦荡荡地接受爱，又大大方方地回馈爱。
很多时候，接受爱比表达爱还要令人感到困难，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但江狸就会让他觉得，你值得，你配。
他一直都好奇江狸到底是怎么长的，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江狸在厨房一边洗菜，一边和林女士打电话，准确讲是林女士先打给她的。
“喂，妈妈。”
“江狸，礼物我收到了。”林屿坐在办公室看策划书，有些严肃地问她：“你哪来的钱，费洛给你的？”
江狸立马关掉水龙头，立正站好跟林女士交代：“不…不算是，我之前卖版权赚了30万，然后拿去给费洛当本金，让他帮我赌钱赚了一些，但就一次。后来我把赚来的钱给诗诺姐，让她帮我买理财，她还嫌我是个穷鬼。哦，对了，爷爷还偷偷给了我3万。”
林屿听完笑了一下，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江狸小心翼翼地问。
“看你怎么定义了，钱我还是一分不会给你。”
江狸很开心道：“了解，谢谢妈妈。”
林屿有些疑惑：“谢我什么？”
这孩子怕不是缺心眼吧。
江狸想谢谢妈妈尽管不支持她还是向她妥协，但想了想，说：“谢谢妈妈把我生下来。”
林屿愣了一下，合上文件放到一边，缓下语气：“那就好好珍惜。”
“我知道的。”江狸笑着说，“妈妈生日快乐，江狸爱你哦。”
“嗯，我也爱你。”林屿淡淡道，“你照顾好自己，别把肚子搞大了。”
“……”
除去最后一句话是林女士的稳定发挥，其他的话虽然听着有点敷衍，但还是让江狸非常开心。
费洛站在厨房门口，听完江狸和她妈妈通电话，一脸震撼。
“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我就是有点震惊，你怎么做到让你妈也说……我爱你什么的。”
那可是名震江湖的冷面女魔头。
费洛感受到了不止一点点的颠覆。
江狸把腌好的肉丝放进锅里煸，后退一步，拿着铲子离锅老远。
“因为她和我爸有约法三章啊。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做什么，只要我说我爱你，他们都要回应的。我妈这个人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还是挺有契约精神的，这点属实是被我爸拿捏了。”
“难怪。”
“难怪什么？”
江狸一边问他，一边往锅里加水加调料，等水烧开再下面条。
费洛打开消毒柜帮她拿碗：“难怪你这么可爱，你爸爸把你养得很好。”
“是吗？”江狸说，“可我妈总说我被我爸养癫了，脑子缺根筋。”
费洛笑了笑，把碗递给江狸。
江狸接过费洛手中的碗，把面捞出盛进碗里，对费洛卖乖，“卖相不是很好，但味道应该还行，你多担待。”
费洛笑说：“这么客气。”
江狸踮脚搂住费洛来了个法式热吻，亲完了说：“这总不客气了吧。”
费洛拍了下她的屁股，“你去坐着，我来端。”
“那你小心烫。”
二人坐在餐桌旁吃面，江狸问起他去柏林的事。
费洛说：“没事，我已经跟陶成蹊说过了，也不是非去不可。”
江狸放下筷子：“费洛，你这样我生气了，我已经退烧了，你为什么要为了我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
“那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当然是去做我该做的事了，你也去做你该做的事。”江狸认真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经常打电话通视频，而且你之后也要回美国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牺牲太多，这样我会更不好受。”
“可这样我们就没办法一起跨年了。”
江狸懵了一下，问：“你是因为想陪我跨年才不去柏林的吗？”
费洛没直接回答她，而是说：“我以为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对你会有特殊意义。”
不过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当然了，谢谢你对我这么用心。”江狸握住费洛的手，看着他说：“但对我而言，时间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才有了流动的意义。世人借由节日提醒爱与被爱，难道我们也要亦步亦趋吗？”
这话说的，就算是漂亮话，也打到费洛心里去了。
他拿她没办法，感叹：“你上辈子是法国人吗，甜言蜜语一套一套还不带重样。”
“有可能哦。”江狸装作很遗憾的样子，“难怪去不了柏林，可能是命里犯冲。”
费洛被逗笑，低头继续吃面：“我尽量赶回来，要是没回来，你一个人无聊可以去For.teen玩。那儿每年跨年都有表演，我让王颂年给你留座。”
江狸眼睛一亮：“真的啊！”
“至于高兴成这样？”费洛简直气死，当下就后悔了，警告她：“我话还没说完，不许喝酒，不许跟男的调情，不然我回来把你吊起来打。”
“那我有一个要求。”
“你还有要求？”
江狸托腮看费洛，满脸纯真地问：“安全/词可以用猫薄荷吗？”
操。
费洛大脑宕机了一瞬，拉回理智，屈指在她的脑门用力弹了一下：“学点好的吧你。”
“哎呀，疼！”江狸捂着额头，向下瞟了一眼，忿忿道：“假正经，明明都有反应。”
费洛没理这茬，他现在真觉得江狸有点欠管教，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乱讲。
“你跟我老实交代，你都哪儿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就国外的同人网站啊，我翻墙看的。”
“你学英语就这个用是吧？”
江狸见费洛有些严肃，略带委屈道：“我又不会跟别人讲，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就是了。”
费洛一下就心软了，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她过来：“来，过来。”
江狸起身在他腿上坐下，偏开头不理他，看着有些赌气。
费洛搂住她，轻声问她：“你是真的想试吗？”
江狸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说的，没想真和你那啥。”
费洛松了一口气：“江狸，我不是对这个有什么偏见，但就我的了解而言，它并不意味着一种健康的关系，我是担心你的心理状况，你明白吗？”
“明白。”江狸一向很听得进道理，但又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了解的？”
“圈子里有人玩，偶尔会听到一些八卦。”
“哦，这样啊。”沉默了一会儿，江狸向他认错：“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不至于，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那你凶我。”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江狸瘪着嘴不说话。
费洛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抱进怀里，摸她的脑袋替她顺毛。
江狸一下就被哄好，也抱住了费洛。
其实她也很舍不得费洛走。
费洛问她：“为什么是猫薄荷？”
江狸贴着费洛的颈侧，轻声说：“因为对我而言，你就是大剂量的无害兴奋剂，就像我的专属猫薄荷一样。”
“怎么这么会说，现在就这么会撩人，以后可怎么办……”费洛说着，手指缓缓向下游移。
江狸哼了一声。
“别动。”费洛压低声警告她，“也不许出声，这是对你的惩罚。”
江狸呼吸一紧，乖乖听话，趴在费洛肩头任他动作，不动也不出声。
费洛的手指灵巧挑逗，撩得江狸心里一阵痒。
当她忍不住出声，费洛就会在她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太疼，又能刺激到她。
江狸咬着费洛的衣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反应，遵守费洛制定的游戏规则。
刺激和快感在忍耐中不断被催化放大，江狸的眼睛里逐渐泛上水光，以至几欲滴落。
费洛吻了吻她的眼睛，帮她拉好裤子，笑问：“爽哭了可还行，真有这么爽？”
“难道你没爽到？”江狸抬头反问他。
费洛捻了一下手指，懒懒道：“一般吧。”
嘴比屌硬。
江狸瞥了他一眼，不打算管他了，站起来收拾碗筷。
“你放着我来吧。”
江狸略带震惊地转头看他，忍不住笑说：“没事，就两个碗，你去洗澡吧。”
费洛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逗她：“你还站得住？”
江狸把碗放进水槽，心平气和地怼他：“要不我给你表演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洗碗，你给打个分？”
费洛笑了起来，起身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停下嘱咐她：“你这几天别洗澡知道吗？”
“知道啦，啰嗦。”
锅碗磕碰的声音叮叮当当，还伴着沥沥的水声。
江狸站在暖黄的灯光下洗碗，动作认真仔细又有些不熟稔的笨拙，特别可爱，也特别美好，自然蒙上一层柔光。
费洛拿出手机，找好角度按下拍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