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吴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心里意识到霍秀秀真的知道什么，但还是开口道：“好吧，我承认你也调查过这件事情，不过，那个网站太容易被找到了，这不代表你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在几年前就看到这张照片了。”

    霍秀秀面不改色，悠悠地说：“你说的不对，我可没说那照片上的字是我在网上搜到的。”

    吴邪看霍秀秀自信的样子，相信了她肯定知道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大姐，那个寻人启事和那张照片，难道是你发的？这句话是你写的？”

    “嗯，真乖。”霍秀秀得意：“你刚才说你搜索那几个人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那张照片。”

    “你——”吴邪一时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霍秀秀从包里掏出一本很卡通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黑白色的照片，微微一笑，递给了吴邪。

    楼朝朝抬头撇了一眼，是一张很有历史感的合照，上面还写着“鱼在我这里”几个字。

    “你再看这个。”霍秀秀又拿出了另外的一张照片。“这是我阿姨十八岁时候，五四青年节在王府井拍的。”

    “如何？”吴邪接过照片看了看。

    那是一张全身照，照片上的女人大概二十岁左右，梳着马尾，眼尾上挑，和霍秀秀长得有有几分相似。

    “你再看这张。”霍秀秀又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报纸的图片，拍的是一辆解放卡车带着花球，照片上的背景，就是前一张霍玲拍照时候的那个路口。

    “这是我在北京博物馆找到的，好像是1984年的时候，同一个路口的另一张照片，我根据解放卡车的高度，以及当时拍摄的角度，推测出了那座路牌的高度，再通过路牌来推测我阿姨的身高，同时我找出阿姨当时穿的鞋，推算出当时我阿姨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八。再看这个。”霍秀秀又拿出了一张彩色照片，那是西沙考古队十人合照的码头，但是码头上没有人，同样是无人的取景，背景里是一座沙山，在一边的缆绳墩上靠着一辆凤凰自行车。

    “我当年找到过那个码头，同样使用相同的角度拍摄，以码头上的缆绳墩为标准，靠自行车算出墩子的高度，也找到了当时的鞋，测试这张照片里，我阿姨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零。”

    “差了八厘米。”胖子就皱起了眉头。

    “我综合了鞋子的因素，因为当时鞋种类很少，这种测算方法经受过论证过，结果非常准确，如果算上鞋，两张照片里的人身高是基本一样的，但是去掉鞋精确计算，就会发现，一个妙龄少女，在青春期竟然缩短了八厘米。这确实是两个人，你的推论是对的！

    我还没给我奶奶看这些，但看来，我的阿姨真的已经死了。”

    “小丫头蛮利索的啊。”胖子看着几张照片就叹为观止：“这属于高科技啊。”

    楼朝朝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道：“这分明是知识的力量。”

    秀秀得意的笑了笑：“如何，现在判断我有资格和你们做交易了没？

    说实话，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真的让我想上来亲你，你知道，一个人查来查去，越查越发现这东西很混乱，那种感觉真的要疯了，听到你的说法，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几个傻帽和我一样，那个欣慰啊。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喝一杯？”

    “你为什么会对这事情感兴趣？”胖子旁观者清，并没有怎么相信霍秀秀，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就为弄清楚那录像带？”

    霍秀秀点头：“对于一个花季少女，看到那种录像带，世界观都颠覆了。”

    胖子就扬起眉角看了看吴邪：“得，我就说，大人看归看，那种带子一定要放好，否则给小孩子看见了，毒害青少年。”

    霍秀秀用力拍了胖子一下：“就知道胖子都好色，会乱想，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胖子：“你这么说，弥勒佛会很不开心的。”

    吴邪打断了两人的贫嘴：“说真的，你真的查过他们的事情？就为了这一盒录像带？”

    霍秀秀点头：“而且还真有一些收获，虽然我查到的东西比你浅得多，也没像你那样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的事情，但是，我有你不存在的优势，第一，我奶奶没死；第二，我能进出很多普通人不能进的地方，我认识很多能拿到老档案的人。所以，我不敢说查到的比你多，但是，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不知道的。”

    吴邪来了兴趣：“哦，所以，你就和我交换情报？”

    “对于我是无所谓，对于你，我听你的说法，就很重要了，所以，我觉得你没理由拒绝。”说着，霍秀秀很狡猾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笑吟吟的，媚得惊人：“要是你告诉我的情报对我来说很关键，我还附送一个香吻给你。”

    “哎哎哎！这可不兴啊丫头，人吴邪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了！”

    霍秀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楼朝朝和黎秭慕并没有计较的想法，毕竟她们有场外信息，知道霍秀秀真正心仪的人是解雨臣。

    吴邪喝了一口酒，继续问道：“我还不是特别相信，录像带中的东西，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感兴趣。你得先告诉我，里面拍的是什么。”

    霍秀秀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我的姑姑，就是你说的，霍玲。”

    “他查他叔叔，你查你姑姑？你们老九门怎么都这样啊？”胖子咋舌。

    吴邪摆手让胖子别插嘴：“难道，是你姑姑在梳头？”

    霍秀秀摇头：“不是，那录像带已经被我奶奶没收了，不过，里面的内容打死我都不会忘，而且，一说出来，你们立即就知道那是真的。怎么样，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少，我可不能免费给太多，吴邪哥哥，你换不换？”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点头，对霍秀秀道：“再给个提示，丫头，给到点子上了，你胖爷我送个香吻给你，那录像带里是什么内容？”

    霍秀秀眨了眨媚眼：“我的姑姑，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在地上爬。”

    吴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叹了口气，点头道：“行，我信你，不过，其实大部分的东西我都和你奶奶说了，剩下的都是些细节。也许你会失望。”

    霍秀秀耶了一声：“不怕，其实说白了，这件事情咱们有情报可以交换就不错了，对不？”

    吴邪又点了点头，接着把之前给霍老太太说的经历更加详细地对霍秀秀说了一遍。

    吴邪说的出神入化，霍秀秀听得入神。

    黎秭慕趁吴邪没注意的时候，溜达到他的身边，趁他注意力全在讲故事上，偷偷倒了杯酒，小口啜饮。

    楼朝朝不喝酒，吴邪不让她喝酒，所以两人坐的位置没有杯子。

    听完吴邪的经历，霍秀秀看着张起灵：“这位哥哥这么厉害，难怪我奶奶都得下跪，我本来还以为今天跪亏了，现在感觉应当的。”

    “怎么，有什么启发？”胖子问。

    霍秀秀摇头：“脑子有点乱，我想到一些东西，一时半会还串不起来。等下说不定有结论。”

    胖子看着吴邪笑了：“这话说得和你真像，女版的天真无邪。”

    “该你了。”吴邪转头，黎秭慕正往嘴里灌酒。

    吴邪很自然地伸手从黎秭慕手里很自然的夺过杯子，喝了一口。

    黎秭慕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直到两秒后，黎秭慕才意识到发生什么。

    但自知理亏，也没有说话，而是气鼓鼓地默默拿着筷子夹菜。

    “那得从一个梦魇说起。”

    胖子撇了撇嘴：“梦魇？”

    霍秀秀：“其实，应该说是我奶奶的梦。”

    接着，霍秀秀讲述了自己小时候见到奶奶用诡异的姿势挂在床架上方熟睡以及“没有时间了”的梦话。

    所以她就开始查关于自己奶奶的事情，发现了录像带的存在。

    甚至还模仿自己奶奶的笔迹给所有能查到的地址都写了一封回信。

    第五个月，她收到了一封回信。

    只有一行字：

    旧事毋重提。

    霍秀秀根据地址找到了金万堂，也就是这本书的开端，关键的NPC人物。

    当然这个说法存在于楼朝朝和黎秭慕的脑海里。

    原本金万堂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生意上出了意外，牵涉金额巨大，霍秀秀趁机与他交易，保下了他的铺子，

    金万堂说了一个‘史上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

    胖子听到这里，两眼放光，不由坐正了身体，问道：“吹牛吧，最大的盗墓活动，那得属咱们的塔里木盆地之行吧。”

    霍秀秀摇头：“那不是你概念中的倒斗儿淘沙，那比买卖，已经超出了普通所谓的盗墓的概念。”

    吴邪：“超出了概念，难道他们盗的不是地面上的墓，是在天下飞的？”

    霍秀秀：“当然不可能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现实的基础。”

    张起灵：“他们要倒的那个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人。”

    霍秀秀颇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件事情？”

    张起灵摇头，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此时正是太阳准备离开的时刻，余晖洒满庭院。

    霍秀秀：“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钱？”

    张起灵：“历史的必然。”

    霍秀秀喝了一口酒，继续讲了起来。

    这次的盗墓活动牵头的人一共是九个人，也就是‘老九门’。

    之后，金万堂在这次盗墓活动中偷藏了帛书被发现，被扭送至九门那边。就在那里，他见到了老九门之外的，第十个人。

    其他人称呼他为：领头人。

    霍秀秀说完之后，几人开始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张起灵仍旧沉默，黎秭慕和楼朝朝则安静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