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上的黑斑

    随着深入,眼前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开始出现河谷,丘陵和林区。

    向远方眺望,视野的尽头还能看到一条雪线。

    说明那边有一条很高的山脉,顶部积雪不化。

    几人在途中一个水潭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石灯。

    是一个动物拖着一个盘子的雕像,盘子里放着灯油。

    怪兽灯的灯身有一半埋在了土里,身上雕刻着蒙古字,嘴巴大张,里面似乎是空的。

    “为什么这里要放个灯啊,引路灯?”安然好奇地凑上去观察。

    一些不和谐的感觉浮上心头。

    她仔细地观察着怪兽大张的嘴巴,看到了一张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人脸,让人极度不适。

    一人一怪对峙,那怪先动了。

    安然一个后仰,躲开的同时并放了一把火。

    火焰在那东西的面部燃烧,它的脑袋开始冒烟,滋滋作响,怪物尖叫着缩了回去。

    “这玩意竟然还能躲在这里面,也是绝了。”安然拍着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们说,地面找不到姑姑,她有没有可能在地下。”

    “非常合理。”安然附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从哪里下去。”

    吴漾召唤出战镰来,横刀一挥,整个石兽被从底部切开,碎石飞溅。

    怪兽的身体果然是空的,里面是个深度达到二十米的管道。

    “这不就有路了。”说完,收起战镰,向讙讙使了个眼色,讙讙一跃而下。

    “喵~”从下方幽幽传来讙讙的叫声。

    “下面有路,走吧。”说完,吴漾先行从那并不宽裕的管道中挤了进去。

    “我们怎么办?”魇尧喊道,这条管道吴漾和安然刚好能下去,但他和徐行的体型,塞不进去啊。

    “那你们就在上面找呗,有事咱们漂流瓶联系。”安然用最快的速度装上了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先把背包扔下管道,随即跳了下去。

    徐行:……

    魇尧:……

    安然感受着底下鬼气浓郁的区域暗暗咂舌,充斥在身体里的能量饱满,沉睡在身体中的力量被逐渐唤醒。

    底下有两个洞口,刚好足够她们独立行走。

    洞口里面望不见尽头,就好像另一侧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选择了其中一个深入雪山方向的洞口,安然走在前方,吴漾走在中间,讙讙跟在两人的身后。

    通道里面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则是安然手掌心中的小火苗。

    她们都是能在黑暗中视物的,吴漾让安然释放出火苗来,主要是为了恐吓那些黑色生物。

    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两人走到了通道尽头,艰难地钻出来一看,不远处有一个石碑,石碑前还站着熟悉的身影,正是魇尧和徐行。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安然问。

    “我们在路上看到有人走过的踪迹,就跟着那痕迹进来了。”徐行答道。

    “那马呢?”安然问。

    “放了。”魇尧说。

    “遇到了,就一起走吧。”吴漾看了一眼石碑,就顺着被人工加固的山洞往里走去。

    一行人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瞧见了地面的一个盗洞。

    往洞里探头看去,里面是一处非常宽敞的地宫,入眼之处,全是陶制的彩绘人俑,有侍女,侍卫,舞-女,还有奇形怪状的百戏俑。

    他们站在一个牌楼建筑前,似乎正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几个人一一跳了下来,四处打量着环境,地宫很高,四周画满了精美的壁画。

    抬头,牌楼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

    尸国宴。

    周围的壁画上,侍女和前来围观的老百姓,各国使节,带着珍宝美食,各色舞-女,乐师,正走向这个宴会的门口。

    下一幅壁画又是是一个人正围着一个跳舞的舞-女泼酒,这个舞-女浑身漆黑,头部耷拉着,似乎是在一种醉酒的状态,而泼在她身上的酒则幻化出七彩的光晕。

    隐藏在舞-女身后的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但只有一个轮廓。

    换一个角度观察舞-女的表情,她正惊恐地偷看多出来的人影。

    在所有的壁画上,到处都有这样的轮廓,有些画面上,有人能够看到,有些画面上,无人发现。

    几人看着壁画走过了牌楼,进入宴会区域。

    整个地宫是倾斜的,犹如一个巨大的楼梯,楼梯的每一阶都有十几米宽,能放下三四十桌酒宴。整体中间用来行走,两边都是酒席。

    牌楼前的空地上有一处脚步非常密集的区域,呈环绕状。

    安然歪着头观察看了一下,得出结论:“有人在这里跳舞诶!”

    “跳舞?为什么要跳舞?”徐行冒头问道。

    “大概是想祈求神灵保佑吧。”吴漾一边说,一边走到石壁边上去看壁画。

    “祈求神灵保佑?跳舞就可以了吗?”

    “也要看什么舞,远古时期的人类祭祀为什么要跳舞,主要就是为了和所谓神灵沟通,祈求好处。

    因为发声频率不一致,语言也不统一,所以就用肢体来表示想说的话。”安然一边解释一边走到吴漾身边。

    “沟通了就能得到庇佑。”徐行看了一眼脚印,也跟着来到石壁前面一起看壁画上的内容。

    “怎么可能,还要有祭品。”安然一边看壁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有祭品也不一定管用,高兴了就庇佑,不高兴了就发怒。”

    “那这还是神吗?邪神吧!”

    “第一代叫做‘神祇’的生物可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神爱世人的情怀,只是一种非常纯粹的生物,没有人类的感情,无法与人类产生共鸣。

    被当做“神”,只不过祂们天生就拥有对物质世界产生影响的力量而已。

    不过现在大部分都被囚禁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少部分沉睡在里世界里,或者被封印或是躲藏在某个地方,等待重获自由的时机。”吴漾漫不经心地回答。

    整张壁画,是一幅巨大的牧尸图。

    马的尸体,人的尸体,都像羊群一样形成团状,背对着壁画前的人走向远方。

    尸体的周围还有骑着马的人影,正在驱赶着这些尸体往某个方向前进。

    “所以这里有第一代?”安然好奇地问。

    “大概。”

    再向上看,这些尸体到达了目的地,经过了某种仪式,驱赶尸体的人类和尸体一起盛装进入土中,围绕着一个黑斑周而复始的转圈,看上去怪异又瘆人。

    徐行:“所以这些人围着这个黑斑是在沟通,而那些尸体就是祭品?”

    吴漾:“那个东西,大概就是这里磁场变异的起源。”

    徐行不可思议:“第一代就长这个样子?”

    吴漾:“本来就不是人类,长得像人类是极少数,只不过可以拟态。”

    “漾漾,你看那边,有个大型版本的。”

    众人跟着安然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的巨大黑斑,壁画面前还跪着很多陶俑,似乎是在祭拜这个东西。

    在他们的角度看去,那巨大的黑斑就像悬在人头顶的黑洞,压抑又神秘。

    仔细看,其实黑斑是深红色的,里面有很多黑色的花纹。

    “哇哦,这东西该不会是活的吧!”安然啧啧道。

    “壁画不是活的,但这个东西应该存在并且还是活的,而且,说不定就在咱们脚下。”

    “那我们岂不是站在这玩意的头上蹦迪,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啊。”魇尧如是说,但表情里却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

    徐行:“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魇尧:“怕什么,咱们有小师妹在。”

    吴漾:“如果我能活到和它一样的年纪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徐行:……

    魇尧:……

    “咕——”

    几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安然的肚子上。

    安然抱着肚子,可怜兮兮:“我好久没吃东西,饿了……”

    “那先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吧。”

    “架火架火。”忙碌了这么久,必须弄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于是,几人一番忙碌,煮了面条。

    然后端着面条,直接坐在台阶上,痛痛快快地嗦起了面条。

    “对了,第一代为什么会被囚禁。”

    “因为不加节制的贪婪将原本纯粹的生物变得愈发混沌而残忍,‘神祇’的生命过于漫长,还拥有影响物质世界的力量,且无法被外力完全意义上的消灭,所以只能圈地为牢。”

    “第二代呢?”

    “第二代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灵,力量比起第一代被削减了许多,并被赋予了一颗怜爱世人的心,但毕竟物种不同,也没有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与人类产生共鸣,处事风格,仍旧以野蛮残暴为主。”

    “就是那种我杀了很多人,我要为这些死去的人哭泣。”安然补充道。

    “变态啊!”徐行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所以由人类转化来的第三代神灵出现了,一些有大爱,或者是大智慧的人类,还有生前受人尊敬爱戴的人类死后灵魂不灭,转化为第三代的神灵。”

    “那世界上真的有神鬼?”

    “那不一定,有绝对无神的世界。”魇尧说:“不过那种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的禁地。

    科技高度发达,不仅不信神,还时常琢磨着如何打开异世界通道,抓我们这样的去搞研究。”

    徐行:“我觉得你们身份要是在这里暴露了,也会有人想抓你们去搞研究的。”

    魇尧一脸不屑:“他们也得有抓到我们的本事。”

    徐行:“那为什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

    魇尧:“因为那里是真有克我们的物质!是连我们师傅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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