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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朝花夕拾

    眼前一片漆黑,闪着七彩斑斓的星云,时不时还划过一颗一颗流星,灵言子行走在这一片漆黑中,小心翼翼的避让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会去哪里。

    “玄瑛嫪蕊——玄瑛嫪蕊——勿忘初心,迷途归来……”

    “玄瑛——”……

    “吾妹玄瑛——盼你,念你,等你团聚……”

    “妹妹——爹爹,历劫归来后,也找到我们了,就差你了,可别掉链子——”

    “阿瑛……”……“幽儿……”……“小幽……”……“顺熙——”……一个个男男女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汹涌澎湃,嘈杂不已。

    “唯有顺熙能逆吾龙鳞……逆天改命~~~无惧无畏——呵呵~~~”时空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温润儒雅,深情款款的青年音色在她耳边响起。

    “激凰归兮——”……

    “有凤来仪……”

    “召!”

    ……

    “呵哈哈~~~伍小幽!你说你是不是很笨啊,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情实感,还前世今生……呵!笑话——你是魔,我是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快滚吧——”

    “啊——”

    ……

    “小幽~~~快,快醒醒——”……“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

    “好!交易成立即生效,到时候……无论如何你都得嫁给我,以你的凤凰印记换他的轮回转世。”

    “好,我答应——”

    ……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这是魔族的,给我打!”

    ……

    “哟~~~底子还真好,小妞……快,去洗洗……”

    ……

    “人!你们是人类!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这想干什么?这是哪里?说!”

    “小……孩子——你……把剑收收,我们是医生,不是坏人,不会给你怎么样的,也不会取你的魔丹练什么功法。”

    ……

    “小妹妹醒了!”

    “你们是……这是哪?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

    ……

    “阿言——你闻闻这是什么?”

    “哇——莲子羹!桃瓣莲子羹——”

    ……

    “言儿——这是哪味药膳?能有什么功效?加以哪味草药能消疲去乏?”……

    “师父——弟子知错,弟子能改,只是子弟见着医书了,就想睡觉,据说是什么心理上的毛病,怕是不好改呀。”

    “哼!没什么难事,只有你愿不愿意做!”

    ……

    “师父!”……

    “师父——”……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要相互照顾,互相保护,可以躲藏,但不能忘记初心——”

    “师父,你去哪!”

    “记住,只能行医问药,不要结仇记恨,听见没——”

    “师父——”

    ……

    “阿言!”

    “师姐——”

    “阿言听话快走,记着要好好活着——”

    “师父!师姐!都怪言子无能,没能保护好师姐,更没完成师父的嘱托——师父,师姐,我该怎么办啊——”

    ……

    “直到如今,你还是不够强大!灵言子,你可真是没用——”

    ……

    “混蛋!放开她……”

    ……

    四面八方,不同声音汇杂于此,吵吵闹闹,一个一个砸得灵言子脑袋生疼得要爆了,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念叨的,一时让她不知所措,无处可去。

    渐渐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四下安静一片,就连灵言子走的平平整整的深黑淡蓝的水面似的,泛起微波,又像走在棉花丝网上,走一个点凹进去一点,走一个点扭曲的陷下去好多好多,连心空又被连累拉扯到了。

    走着走着,时下有成了水平面,脚踏着涟漪,还听到了空灵治愈的水滴声,“嘀嗒嘀嗒——”又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顿时星河璀璨,万紫千红,极光星辰变化,鲲鹏展翅,玄化及至,就算是言子原地转动一圈,四下皆是如此华光烂漫,色彩缤纷的,犹如在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里。

    又像是在莲形花瓣的彩釉瓷碗底里,无论怎么跑,都像是原地踏步一样,静止在这个点上,只是脚下漫开阵阵涟漪,还有水面击打的“哗哗”声,就像泛舟湖上,倍感恣意凉爽。

    “魔孩,你可知你是谁?”

    正当灵言子赏心悦目之时,空中又不知何方传来这般洪亮悠扬的声音,言子四下看了看,像是在和自己说话,而这时候她也需要有个人打理她,帮她解些疑惑,便回答道:“在下义仓无空道开创者——西烟空侍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灵言子,敢问此为何处?”

    “本是个女娃娃,为何谈吐皆是男儿气。”

    “自我记忆初始,出行皆着男儿装,现在想想……这还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了,我也从没着女装在外抛头露面过,竟也没想过要试试,不过师父说这样,山间采药自是方便许多,还不容易被欺负小瞧,确实有些许道理。”

    “既知你是谁,该知你何处去了吧。”

    “何去?何去,不知——”

    “非是非命,为何魂不归体,误入太虚,索性是太虚,不然被那阴间无常索去了,看看还有谁会如何救你,又该如何救你。”

    “谁?师姐吗……师父……可是他们都已经……”

    “你不记得了?”

    “记得呀,师父,师姐,小墨,还有我——”

    “真是一个好负心的女子,撩拨了人家的心意,竟还敢把人家抛掷脑后,不想不念,还让人家为你日日操心,上下打理。”

    “竟还有这等良人,我竟不知!”

    “你真是好傻不傻。”

    “仙人,侍者,你便别拐弯抹角了,我傻我傻,是我傻人有傻福,您倒是说说,还会有谁竟这般挂记我?”

    “你可不记得你发生过何事了,才来这的。”

    “我……我发生过什么……才来这的?我……到底来这之前发生了什么……”灵言子负手直立,认真的想道,“我来这之前……都干了什么呢……”

    在灵言子细细索量之下,尘封的记忆之弦,抽丝剥茧般一层一层细细展开,那狠辣的眼神,尖酸刻薄的言语,毫无反击的自己,瞬间如洪涛决了堤,又如千金重担稳稳的压在她头上,一时间,竟喘不过气来。

    弱小的身影顷刻间倒下,倒在莲芯中央,蜷缩成一团,紧紧抱膝埋头不语,那声音又响起道:“可曾想起些什么。”

    “没……哦不,有……有想起些什么,可如果是那个魔头,我宁愿永远困在这里,直到他厌恶了新鲜,把我弃了杀了,一了百了……”灵言子抽泣道。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可能?”

    “其他可能?”灵言子又努力回想道,“当时我想若是坠入山崖,该有多好,不想连死的权利都没在自己手上,倒头落得个生不如死……其他可能……我记得……那个大魔头要把我带回去,我动弹不得,逃不了,想必只能任由他拿捏了,说到可能,那就是我真的咬舌自尽了……”

    “堂堂督魔大人,推理能力可向来都是俱佳的,怎么这会子就是转不过弯了,听不懂人话了……”

    “我也是十分疑惑的,按仙人语气,我倒应是有什么转机了?是……被何人救了?”

    “嗯——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还是快些回去,不要让为你担心的人承受无尽的心忧了……”

    “敢问是谁!”灵言子连忙喊道,四周又变得一边漆黑星空,静寂无声了起来,所以她只能自己瞎琢磨道,“为我担心的人……噢!是师姐——”灵言子兴奋的跳了起来,突然面前出现一扇光芒万丈的生门,便也重燃了希望向那奔了过去。

    “咳咳~~~咳咳……师姐……师姐……是你吗?你……回来……惹……”灵言子从混沌意识中缓缓苏醒过来,好在这光线薄弱,便睁着也不是很费事,困难了。

    也渐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动着,温湿轻点着,抹过的地方也清凉凉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清纯小丫头,见着她睁开了眼睛后,格外的欣喜,甜甜的笑道:“醒来了!活过来了——言姐姐,你终于醒来了!”语气间满满的欣喜若狂,帮她擦拭后,便急忙起身跑出去,仿佛满世界的宣告道,“醒来了!醒来了——林大哥,言姐姐醒来了……”

    灵言子渐渐就能轻松的睁开双眼,看清东西了,四周上下打量,只见自己正上方是棵参天大藤树,自己像是躺在一个山窟窿里,身上还被这棵大藤树缠得死死的,无数藤条还深入体肤筋骨运输青绿白汁的纯元,令她不得动弹,言子嚅动着软濡乏力的舌头,从喉咙里喝出:“这……是哪……”

    看着斜射微光的山洞,巨大疗伤的古藤树精怪,漫天荧光的昆虫,心里有种不祥不安的预感,心急的想道,“难道……这还是……魔窟……”无力的看着棉被端露出□□的双肩,不得动弹的被绑在狐裘石床之上,不由得躁动起来,“魔头……你个……王八蛋!”……

    “言子!言子!你醒了,怎么了,别动……”正当灵言子用力想要挣脱之时,一个身影迅速闪了过来,将她按住在床上喊道。

    “魔头……”言子趁那人过来时,恶狠狠的想好好多话来骂他一个狗血淋头,打算彻底激怒他,也给自己一个痛快,却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脸庞,那写满了温柔与关心的看着她,看到她安静下来后,坐在床沿旁,帮她盖住露在外面的嫩肩。

    他身后搁着黑压压一大堆人进来围观,其中那个伶俐的小丫头笑道:“什么魔头呀,这儿哪有什么魔头啊,言姐姐,您这儿一躺都躺了个四季去了,那个大魔头早就被攻伐了——”

    “呃——什么……”这才刚苏醒过来,一时间脑子运转不开,信息太炸,不知从何问起。

    “好了,水姮,大家伙都散了吧,留着林公子他们好好聊聊。”那站队的一行人里的大姐大挥着手指挥道,就往外撤了,这空阔的山洞里,就剩下他们两,四目相对。

    “言子,别怕,都过去了。”那人坐在床前隔了半晌,硬生生的挤出了这么一席话来。

    “林……轩宇……是你救了我……”

    “抱歉……都怪我……来迟了——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我真没用——”林轩宇吞吞吐吐的哽咽道。

    “这本不怪你……是你救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多谢了……”

    “我们……不必这么生疏吧……”轩宇鼻子莫名一酸的说道,“我本应该早就知道你会去救你师姐,但为何你只身涉险,不是说好的一起嘛,还是……想不辞而别,带着你师姐远走高飞,一走了之,永不与我相见了。”

    “嗯……轩宇……你……”言子听这话心酸了下,随后鼻子也极其的难受了起来,眼中回旋着眼泪,一时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答,想了半天笑道,“我还以为我能把我师姐救出来的,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不然就叫上你了,再说你……你不是不能深入魔都的吗,呵~~~说起来这还不是因为我自己,最终报应到我身上了……是我咎由自取……”

    “胡说!”轩宇连忙打断,又意识到语气过激,怕吓着她,又温和的说道,“别乱说话,这些都是两码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你……你怎么会救我的,或者说救我的人为什么是你呀,你身上可背负着两条人命呢,犯不着到这有个万一好歹的,你妈都别想活了,好好呆在沧夷山不好吗?”

    “呆在沧夷山,我怎么救你啊!”轩宇忍不住吼道,又看到她受惊的眼神,哽咽的说道,“你没想过你世侄女还等着你这不辞而别的世叔要个说法吗,她那些天不吃不喝,大吵大闹,天天求着我去找你,我其他事都不用做了,要不是银花她们好说歹说,怕是她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轩宇禁不住闪躲着她的眼神,想气气不了的说道:“时闻凶兽作乱,我索性出来增援,一道寻你,好给她个盼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铤而走险,我们怎么办,你师姐……”轩宇顿了顿说道,“我很抱歉,当时领父命前来,本想着去救你师,一道找到你一起营救同回后方,可后来……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能把你救出来……你师姐她……我没见到……”

    “啊~~~没……没事儿……我早已经把我师姐转移了,不然师姐没了,我也绝不独活了——”

    “你的眼里,你师姐就这么重要……”轩宇又气又恼,可是自身林家也很是有愧她师姐,便也就此打住。

    “嗯,这九年,救师姐,找师父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不然也不会碰上你……”言子说到这,瞬间想起初次碰上轩宇的情景,连忙调转话头道,“与你们一同抗魔的。”

    “所以,你的任务完成了?”

    “嗯——”言子如释重负的笑道。

    “那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找我师父啊,虽说找了也有九……十年了,一直没有师父的消息,不过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你难道没有想过要和你师姐一起去城里生活吗?不管你师姐是我们林家,还是江家的,都可以让你们一起生活,还可以帮你们一同找寻恩师,如何?”

    “这……这不太好吧,不过就算师姐愿意入江家,去城里生活也行的,毕竟只要师姐安全,我就放心了,可我毕竟和江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不去了……”

    “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

    “你可以去城里,和你师姐一起生活的。”

    “凭什么?”

    “凭我……凭……凭你是你师姐最喜欢的师妹,凭……不论林家还是江家……都愧于你师姐,把你留下都不成问题的,再说你师姐现在认识的、最亲的也是你,她不可能放你独自去外面的。”林轩宇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这是从未有过的,极力说服一个人,用了很多理由。

    “呵~~~”灵言子看着他着急紧张的找着各种理由的轩宇,忍俊不禁的说道,“林轩宇,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经历了什么,敢情要当脱口秀大师啊,大演讲家、军事家——”

    “言……言子——我是认真的,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激动的轩宇霎时间消极的说道。

    “轩宇……我,我开玩笑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开玩笑了——”察觉到轩宇的不适后,灵言子小心翼翼的道歉道。

    “所以……你怎么想的啊?”

    “嗯?怎……怎么想的?”灵言子吃惊道不知怎么回答,还纳了闷了轩宇为何死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得想个话题转移过去的说道,“对了!轩宇……我,我没问你呢,我睡多久了,这是哪呀,还有那些人是什么人呀?”

    “你先回答完我,我再一个一个告诉你。”

    “轩——宇——哎呀~~~轩宇,我这才刚睡醒过来,脑子还不好使呢,哪能想这么长远之后的事情啊,你就先放放,我们找简单的聊,行不行?”

    “我……”

    “轩宇~~~好轩宇——林哥哥~~~行不行嘛,我现在但凡想一丁点事,脑子就疼,要炸了,再说这问题,随便回答也不好吧,我们就先聊点能随便答的问题行不行嘛?”

    轩宇禁不住她这一来二去的撒娇,想了想也就作罢,以后再提也不迟,况且来日方长,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灵言子终于见他不再苦苦逼问了,笑道:“轩宇呀~~~这是哪,那些是什么人,我睡了多久了,你能告诉我吗?”

    “嗯,这是临渊台下的崖壁洞穴昆仑境,你放心,下面是死亡谷,没人可以找到这,所以这儿还算安全,等你伤好一点以后,我就想办法带你回去。”

    “噢,果然嘛,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嗯,刚才你见的那些人,据说都是你师姐一系的,同为‘魔花族人’……”

    “魔花族人!这可还是魔都地界,那她们……能信吗?”

    “嗯,因为我见到了萝姨,她是这里的圣母,她被困在这儿也有好多年了。”

    “魔花圣母!她……她是师姐的亲娘!一直被魔尊困于此处!”

    “像是被魔尊抓来,途中族人救出,逃入了此处,这个地方濒临死亡谷,魔尊来不了,但是……萝姨她们也出不去了……”

    “听刚才那姑娘说,魔尊已经死了?”

    “嗯,像是这样的吧,在你昏睡的这些天里,据说是西南楚氏的楚洵卿灭了魔尊的,总之外界发生了很多事,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哈~原来是冷面的洵卿兄弟灭的啊,果然不负众望,大快人心!哎——我昏睡的这些天?到底有多长,是不是发生了好多事?”

    “你都昏睡快一年半了,今天都是正在经历第二个冬天了,外面还下着雪呢,白皑皑的一片,很冷——”

    “下雪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下雪天的……”

    “与师姐分开的第十年了,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有你的精心筹划,你师姐现在一定很平安,不过也应该很想你的。”

    “嗯!所以我要快些好起来!”灵言子心情顿时开朗了很多,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纯粹的开心快乐了,忍不住的想要坐起身来,舒展筋骨,这才记得了自己全身都被牢牢缠住,言子无奈的看这儿面前的这棵大树说道,“诶?不对呀,就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也躺了一年半了,也应该好了吧,为何还不让我起床走走。”

    “是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知道……救你的时候,你只有一息尚存,筋骨寸断,遍体鳞伤,灵识游碎,幸得遇见了萝姨她们救治,刚稳定情况,由于失血过多,血乳症发差点就……再加上你这些年一直四处奔走,无暇调息休养,新伤旧伤一起发,还有现在正值隆冬寒凉,发病高峰期,前些天你狱火爆发,情况再次变得极糟,不可大意了啊,听话~~~”

    “那也不用把我绑得跟木板似的,除了嘴巴,哪哪都动不了,丝毫动弹空间都没有。”

    “言儿,你还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忍耐一二吧。”

    “我……之前睡着都没什么,问题现在我醒来了,还跟个木头一样,岂不是无聊死!”

    “你才刚醒来,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再养养吧。”

    “我……轩宇,你就帮我拆开嘛,你说说一个大活人,一动不动的躺了都快一年了,这么躺下去,我的背岂不全被螨虫寄生了,都捂出褥疮了,这能受得了吗?再说,我也知道自己要好好修理,绝对不会乱来的。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而体格特异,自愈极高,且不说我躺了一年有余了,搁常人这样也该好了,更何况我呢,再再再还说,我师承医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说了算,根本就不需要旁人……轩宇,听我说这么多了,你就没点感想吗,你倒是说句话呀!老看着我这是怎么回事嘛——”言子着急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服道。

    “看着你又这般牙尖嘴利的样子,至少你的舌头应该没事了——”

    “可恶!林轩宇——连你都敢这般赤裸裸的笑话我!我……我当时可是被逼无奈,唯有……这么一试了——”言子涨红着脸,生气又惆怅的哭道。

    “言!言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错了,不提了——”

    “那你把我放开,我就原谅你。”

    “这……这不好吧——萝姨说这古藤树精说了算。”

    “那你就是不希望我原谅了,你看着办吧——搁你们这,也照样不能由己,跟魔尊那个大魔头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言儿,你别生气,我……我再找萝姨她们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尽快下床活动,好不好?”

    “真的?”

    “嗯——那个……你每晚要药浴,上药的时候,应该可以活动活动试试。”

    “每晚都可以?”

    “嗯——”

    “还是林哥哥对我最好了,嘿嘿——”灵言子想了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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