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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旧友来访

    圣母手下位的轩宇正处在亢奋疯魔的状态,被神志牵扯虚实不变,满眼通红的用尽自己所修内力试图挣扎出阵,嘶吼声起,震得周围人心惶惶,措手不及,床上躺着的钟离夫人也痛苦不堪,这不得不让施阵法及控阵法人注以更多的气力来与之抗衡,试图让轩宇稳定下来。

    “啊呃……小幽……呃,小幽!”……“你们不许伤害我母亲!”……“不!我……我没有龙……我不是~~~呃,阿言别走~~~”……“啊——”

    在众人举步维艰,圣母正试图叫醒轩宇的时候,轩宇终于挣脱了阵位,腾跃半空用尽所有的力气,愤怒的仰天长啸,也震荡得大家散落下阵来,灵机反应才躲过一劫得以自保无碍。正当大家以为此母子无力回天之时,只见空中的轩宇胸膛右侧的衣服开始燃烧逐渐溢出金红通亮的火光,通红的双眼也溢出火焰。

    大家都以为这是他走火入魔的征兆,但随着烈火欲烈,像根藤蔓缠绕他全身,除了右胸膛的衣服被烧开,就再也没有灼烧过他任何地方,火绳也只是缠绕着他,却没有捆绑,在外人看来可怕的烈火焚身,却与他是格外的温柔得像个女子温暖他呵护他,也使得冷血无情魔怔的轩宇逐渐平息下来,闭上了疲倦的眼睛从空中慢慢落了下来,就像溺进了大海慢慢沉入海底。

    “阿宇~~~阿宇,醒醒,醒醒!”静悄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轩宇四处寻找着,奔跑着朝着那个熟悉的声音而去。

    “言儿——是你吗?言儿!你在哪~~~”

    “轩宇——”

    一个如月皎洁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轩宇不假思索的将她搂入怀中,眼泪也随着这个时候不经意的划出来了,“言儿……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我……”

    那女子指尖点住他的嘴唇,微笑温婉的看着他也不说一句话。

    “阿言~~~”轩宇看着前面无比真实的女子只是闪动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却少了平时几分跳脱俏皮,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心里也愈加的不安焦躁的想知道她这些年遭遇了什么,有没有受委屈。

    突然那女子守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身后,笑着转过身扇动着自己身后长出来的气焰羽翼,然后在他面前飞来飞去,那么的逍遥自在,快乐无忧,轩宇看着偌大的黑暗中一个挥着火翼的女孩情不自禁的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突然一股黑旋风向那为他飞舞的女子袭来,那无忧的女子想要向他飞去,结果不敌强风的吸引力,被卷了进去,轩宇顿时傻眼了,朝那又要即将离他而去的女子狂奔着,无力的呼喊着:“阿言——”奈何在一片漆黑中跑不到尽头,就连那股黑色的妖风也消失在他面前,遁入漆黑的空中再也没有动静,轩宇无助的哭喊着,“言儿~~~言儿——”,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非常真实的那种场景。

    “阿宇!宇哥——你快醒醒!”

    轩宇激动的神经终于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一惊醒就看见床边坐着的梦妤肿得桃似的眼睛摇晃着他,见他终于喘过气了忙着起身,连忙扶他坐好,便拿着毛巾想要给他擦汗,不想被轩宇迷迷糊糊的躲过去了。

    “阿宇……哥,你……你终于醒来了,我……我就去告诉樱姐和……和母亲……”

    “母亲没事吧?”轩宇撑坐在床上缓了缓神,听见“母亲”二字便开口问道。

    “噢,母亲没事了,萝……萝姨他们完事后就告辞了。”

    “嗯。”

    轩宇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房间再次沉浸在寂静之中。

    “那个……哥~~~你……你没事吧,可有什么不适,樱姐刚走去看看母亲了,说……说等你醒了,我就去告诉她一声。”

    “噢,我没事了,梦妤,谢谢你。”

    “嗯,呵~~~宇哥从来对我都是这么客气……”梦妤强忍的泪还是留了出来,她又急忙拭去,扭头朝着他笑道,“哥,既然你没事了,就好好休息,我……我去告诉她们去。”

    “等等……梦妤,咳……”轩宇按着疼痛的右胸膛说道,“这次解禁可有什么差池,你可有听说过。”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问?”

    “就是……我好像中间断了意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萝……萝姨都说挺顺利的,没说有什么事啊。”

    “呵~~~我本是输法位,怎么可能没有意识,其间经过一概不知。”

    “哥总是这么敏锐。”

    “你可有听说过什么?”

    “我只听到了你昏迷的这阵子一直在念着她的名字,其他的……等姐姐来了跟你说吧。”

    梦妤回答完后的黯淡的离开了他的房间,独留着轩宇一人坐在床上努力着回想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言儿……”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个梦是他们重逢的开始,定是阿言想告诉他点什么。

    趁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轩宇便乏力的靠在床上仔细的把刚才的梦回忆了很久,尤其是最后的梧桐翠竹林幽径,一种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是哪里地方的场景,懊恼了好半天突然想起了今天像是还有个与旧友的约定。

    便瞬间跳下了床不料还扯着了胸前的伤痛,扶着床栏看了看胸口那个灼烧的飞鸟样的伤口,但与其说是伤口还不如说是烙印,是个自阿言为他入蛊之后便多出的烙印,其间还伴随着阿言之后对他的反常表现,及那日与阿言在合欢树之夜,阿言俯身看了他那处好久好久,虽告诉过他这是魂印,是与她成婚的标记,是合欢神树定下来的,但再当他问道是入蛊那日就有了的,还问她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被她机灵的搪塞过去了,还说什么既然他已经娶了她,这些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之类奇怪的话了,还有那城池之战,城墙之上莫蝶伊的那一袭细思极恐的话,及这三年听到过关于凤凰印的传闻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个印记的珍贵性,也隐约猜想到了那日午后竹贤隐里发生的一些与他而言是不该发生的错误。

    “凤凰印……”想到这,轩宇合上衣服愈加坚定要找到言儿,并给她于人间有一个该有的交代,谁也阻止不了。

    “少爷,寅少爷过来了,说是拜过夫人就就来找你,顺便让你有个准备。”

    “子寅来了,好,我换身衣服,让他来老地方找我。”退了仆人后,轩宇忍不住自嘲的想道,“阿言,因为你,害得我其他什么事情都记不住了,还得让人家忙完了事再跑过来,你说你于我多重要,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轩宇利索的换完了衣服,就往后院的伴水亭子走去了。

    “哟!轩宇,我原是想去你的闺房看看你最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你总是这么的滴水不漏,客套周到,近乎完美。”

    “子寅本想着去你那找你的,竟不想给事耽搁了,还得害你再跑一趟过来。”

    轩宇站起身来迎接这位昔日好友,子寅笑道:“不必了吧,宇哥,小弟我还不至于要你这么个伤员来照顾。”

    “呵~~~行,那你随意坐。”

    子寅身轻如燕的跨近亭子拿了个果子坐下往嘴里塞道:“听闻这次宇哥可是死里逃生啊,真没事吧,刚听说就停下手头的工作往这边来了。”

    “没这么严重吧。”

    “合着你自己现在都不清楚发生的状况……不过说来也对,你从小心思重,又好侦探,有些事不知道的好,好在都没事了,宇哥每次都这么福大命大,是真真的贵人运,吉人自有天相。”

    “怎么感觉你对这次的经过这么熟悉,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呵我还真差不多就……嗨,听闻的传言再加上想象就这般凶险,得亏梅姨找到了生门。”

    “诶,说来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母亲就来见你了。”

    “嗨,你可拉倒吧,哪有你不记得梅姨的,看来是有什么烦心事,竟有比梅姨更重要的事?”子寅一副八卦脸的相的问他,又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啦,我这不帮你看过了吗,梅姨都睡下了,樱姐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忙不过来,叫我快些过来看看你。”

    “嗯,我晚些就去看母亲去。”

    “嘿,还真是三句不离你母亲了啊,梅姨可真是好福气,生了个你这么孝顺的好孩子。”

    “行了,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哎,这约可是我定的,旧都没叙完,你就急着问我什么公事或者是什么妖魔传说了不是。”

    “呵,对噢,听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冷血无情了。”轩宇不好意思的笑道。

    “呵,一别也有十年,还真是……竟有这般觉悟了噢,以前说来还不信,现在倒还能自嘲了……嗯,不错,有进步。”

    “听闻你爸回来后你搬家了,怎么样,现在四叔身体恢复如何?”

    “哎,好多了吧,但瘴气根深永固,只能延缓了。”

    “那……你舅……”

    “已被诊断为PVS,不知道还会不会好转。”

    “那……你们搬家搬到哪了,我都没来得及帮你一程。”

    “哎,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那些日子你怎么熬的,整个城都知道了,我这个做兄弟的怎么能不知道呢,那是我还没来慰问你,扯平啦,扯平啦!”

    “哎……”面对这么乐观的子寅,轩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不用客气了。”

    “那当然,谁叫你是我兄弟,这辈子你帮的还少吗,也不多这么一次。”

    “嗯,那你搬哪了总得告诉我吧,到时候好找呀。”

    “亘城谷道西,你到时候什么时候啊,大忙人一个会来吗?”

    “说不定有机会呢……”

    “那不会是魔族打过来了吧。”

    “那也未可知呀。”

    “喔,林轩宇你还真是……变幽默了呢,竟会讲相声了,破天荒啊,不错不错!”

    “亘城?好像江……”

    “诶,对了轩宇,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还带东西了?带什么来了,书啊——”

    “哎——别这么生硬吗,书怎么了,你歧视它呀,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啊,我告诉你书可是我这辈子做得最久的好朋友了,比你陪我的时间都久,知音二号懂不懂,你可别拿这种嫌弃的语气跟我说话。”子寅从包里稀罕的拿了出来一本厚厚的棕色硬壳的古书道,“这书可是个好东西,古云:‘书中自有颜如玉,粉红娇,黄金屋’你想要的它都有,可是正宗的江湖百晓生。”

    “百晓生不是你吗?”

    “呃……我是百晓生,而它是我的升级版——江湖百晓生,怎么就一样了,再说一样的话也正合我意了。”子寅擦了擦书的封面就递给他道,“上次你不是说叫我查吗?十年前……噗~~~”子寅突然笑道,“哎哟,我们的上次都十年前的事了,我还帮你记着呢,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渊井一事嘛。”

    “渊井一事,是魔尊统领的天下,而今还有意义吗?”

    “这不还在那些魔头手里吗,怎么就没意义了。”轩宇接过厚重的一叠书打开翻了翻。

    “我把我家的藏宝阁都大大小小,一字一句考究,还游历世界各大书院总结道的,你可得好好看啊,可不是什么杂家小说啊。”

    “嗯,子寅兄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就不敢跟你这个国家级别的大将军比苦了,你可是保家卫国拿命的活,我的比不起。”

    “别别别,别这样,你还是国家一级学者,受不起,都是应该的。”

    “哎呀——宇哥还这么谦虚有嘉呢。”子寅将一颗花生豆抛到嘴里打趣道,“宇哥,说说你在江湖行走的这十年又发生什么趣事吗,尤其是战场上的那些奇遇,我采访一下,收集些素材,想写一本史册出来。”

    “史册……”轩宇边看着他送的书应和着,不知是翻到哪一页看到什么吸引的内容,就戛然而止了。

    “喂,轩宇?宇哥~~~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子寅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的某页,便好奇的探过头去想一查究竟,“怎么了,什么内容这么好看的?”

    “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只见轩宇捡出夹在书中硕大发黄的梧桐叶,瞬间想到了梦中铺满笑道的梧桐雨,微皱着眉道,“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一句话,你说你喜欢凤鸟的高洁傲骨,你很喜欢这种鸟。”

    “对,对呀,怎么了,我华夏一族向来男儿为龙,龙行天下;凤为女儿,凤翔九天,不知宇哥另有什么见教?”

    “哼~~~我也是……那你一定知道她很多故事吧。”

    “谁的?”

    “凤凰的。”

    “嗷,原来是凤凰啊,好……”

    子寅这才反应过来,调整了坐姿正想大讲特讲的时候,轩宇插道一句:“你知道凤凰之女吗,魔族雉族王的外孙女,一个从天而来的神女,更是伍子胥的女儿伍顺熙,你……不会不知道吧。”

    “伍顺熙?噢,你是说那个行走于历史长河,与天才之子,唯一突破九重天练成应龙的逍遥子一起护我华夏一脉,又因其佩剑和随陨石而来的出场,被唯一确认为拥天神血脉的凤凰之女啊。”

    “你能跟我讲讲她的故事吗?我想好好了解了解她的过去。”

    “哦?”

    面对子寅的一脸疑惑,轩宇这才略带羞涩的问道:“你……你还不知道吧,我好像遇到她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对呀,若我所听闻属实,那她千百年来一定遭遇了什么劫难,现在她只能记住她这近二十年的事情了,她甚至都以为她是现代百年间出生于现世的半魔了。”轩宇说着她时,想到她迷糊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然后又慢慢忧郁的继续说着,“听她所说七岁生了场大病,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这么严重!”子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念叨道,“没想到她过得这样……”

    “我与她三年前在合欢树下起誓,魔花族圣母及长老为证,与她私定终生,而今母亲同意了,可是我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看着眼前的轩宇垂头丧气,子寅沉默了很久拿起茶杯说道:“如果有酒,我定和你干了这杯。”

    轩宇看着他饮下那盏茶苦笑一声,就埋下头不做声了,子寅见不得他在这气氛里这般消沉,就像破了这块冰,于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怪不得你……近几年推掉了好多说亲的,我倒是才知道这内情,原来坊间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与那个什么魔间血的督魔大人成了伴侣。”

    “对呀,魔间血,就是她……就是这个名字最真实了,可现在这名字都慢慢地都被她凤凰之女的名号给淹没了,大家都想得到她,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若是当时我……”

    “宇哥,别说这种丧气话,若是她知道,想必不会希望你这般内心煎熬的,既然民间各地对她的呼声这么高,也未必是件坏事,一是很大程度证明她还活着,二是大半可能她是安全的,谁也没得到也是有可能的,说明她还是自由的。”

    “呵~~~若是自由的为什么她不来找我?难道她又忘了,忘了我了……”轩宇想到这更加难过了,与此同时刮过一阵清冷的狂风,吹得他怀中的书章乱卷,吹走了那书里夹着的梧桐叶。

    “梧桐!”轩宇见着书卷里的梧桐叶被刮走连忙追过去,捂着伤口将它从亭下的某处拾起,风这才平静了下来,等他好端端的将那桐叶捡起来拍拍灰,好好的夹到书里,虚惊一场的叹了口气。

    “轩宇,没事吧!”子寅追了过来把他稳稳的扶起道,“一片叶子而已,小心身体。”

    “可我好想见她,我好想那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就站在我身边。”轩宇把书揣在怀里,迎着这清凉的微风说道,“她御空出身,风算是她的强项了,好想下一秒她就站在我面前。”

    “或许她一直就在你面前,只是你看不到她呢。”

    “什么?她……”

    “哦,我的意思是说无论她现在在哪里,你们又那么相爱的话,她一定正在努力的克服困难只为了和你在一起相守一生的。”

    “真的?”

    “因为她是个奇女子,绝无仅有的一个凤凰之女,一定会有非常之处,你相信吗?千百年的锤炼,就算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坚韧不屈早已刻入肌肤,深入骨髓,你们心心相印一定会终成眷属的。”

    “是吗?”

    “天神之女,她的母亲一定会佑护她幸福快乐,历劫归去的。”

    “好,我会的,会等到那天的。”

    “好了,轩宇,你也不必再多想了,这天有点冷,你可别在她找到你的时候倒下了,她的幸福在你,你父母兄妹还有像我这样的朋友少不了你,这天下苍生,抗魔大业更少不了你这个卫渊大将军,《渊井集》我胥家一族人倾尽十年心血著成,我父亲带回来由我整理出来了,希望于你们抗魔大业有些益处,我胥家与人类的愧疚也会少一些许吧。”

    看着面前这位关心他的挚友一本正经,满目严肃坚定的拍着他的肩膀说的这一席话,他无法再说什么了,只是一个眼神之间就已经确切的对答了。

    “好了,宇哥,我晚点的航班,就不耽误你休息了。”他们一起从后院走进屋里,轩宇把他送到客堂门口,子寅转身说道,“就送到这吧,记住我的话,别想太多了,你们很快会再见的。”

    轩宇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正要问的时候,子寅还未等他开口便说:“别问我为什么,就当是我对你的祝愿了,惟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好吧,更何况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呢。”子寅潇洒的边往梯下走边说着和他们挥挥手,“哥们我希望你过得好点,这也是对她好了,我想她也应该是这么希望的……”

    轩宇听他一袭离奇话语,杵在那大门口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也仍然顿在了那里。

    “阿宇啊——”以为年迈的老者走来为他披上一匹军斗篷道,“天凉了,进来吧。”

    “好,外婆。”轩宇这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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