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闲

    步清凌眼中莹莹,含着泪光,不甘道:“他问我这个符能给谁用。”

    “增益符作用巨大,无论给谁,都能让人出乎意料。”

    “我也是这样说的!”步清凌狠狠抹泪,“可是他说,修道之人唯一倚靠就是自己,岂能把机会都让给别人,可是我自己就是不喜欢修习心法,内力不深,任我修习十辈子,也没办法把符使得和你一样,他要我这样干嘛……”

    说到后面,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叶琅然想着这些话好像在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给她擦眼泪,沉默地陪伴她。

    步清凌哭着哭着,突然撇开叶琅然的手,跺脚道:“明日日成峰也要比试,我一定要赢所有人,让他大开眼界!”

    叶琅然鼓励道:“好。”

    步清凌抓起自己的头发,“你这么强,我多来找你一定也能变强,明日我就要比试了,你给我编辫子,好吗?”

    这可难倒了叶琅然,她摊手,“我不会编辫子。”

    步清凌傻眼道:“这都不会?唉……我教你吧!”

    她捞起叶琅然胡乱扎的头发,“你的头发真长呀,咦?你头发之前是这样的吗?我帮你扎辫子,你看好啦,待会儿帮我可不能扎得丑了。”

    叶琅然看着自己的头发在步清凌手里跳动,不一会儿就错落有致,成了麻花辫。

    步清凌帮她扎成了两条麻花辫,笑道:“好啦,你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帮我扎,你帮我扎好了,明日我一定能脱颖而出,拜入名师门下,让长老刮目相看!”

    叶琅然看着她蹲在自己面前,捻起她的头发,手法生疏地编起来。

    完成后,虽然没有步清凌编的精致,但也看得过去。

    步清凌拿起辫子,眉头一皱,最后还是叹气,“我要回去了,明日我再来找你!”

    “好,你一定能脱颖而出的。”

    “嘿嘿,肯定!”

    步清凌一蹦一跳地回去了,叶琅然看着她离去。

    这么一闹,月色更沉,她回屋去睡。

    再待日出,叶琅然听见一阵笛声,她上早课上了一个月,被叫醒已经是常事,于是慢悠悠地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住的地方不对劲。

    …嗷,她已经是沈湘鱼的弟子了,如今身在篁林院,怎么还会听得到早课的铃声?

    笛声依旧,叶琅然坐着,窗台上不知摆着什么晃她的眼,她走过去,愣住了。

    是一把剑。

    叶琅然拿起来,想起昨晚玄行胥和她的对话,想必是他拿过来的。

    玄行胥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她竟然毫无觉察。

    外面的笛声忽然急促起来,她心神被引动,推开门,分辨出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她往外走了好几步,看见屋顶上一人正坐着。

    他手指颤动,按在笛孔上,看见叶琅然出门,朝她微笑,施展轻功从屋顶上跳下。

    “师妹,你今日怎么换了个发型?真是别样的好看,昨日我忘了对你说,早上这个时候,我们要去找师尊,我特地来找你。”

    钟宣远上前一步,为她带路,叶琅然自然跟上。

    她问道:“玄师兄也来吗?”

    “他的武功已经胜于师尊,武功强弱全凭自己,何况他还在受罚期间,更来不了了。”

    叶琅然两次惊讶,“胜过师尊,为何还在篁林院?”

    “师兄随性惯了,估计是懒得麻烦,请愿宗主是有很多事的。”

    “原是如此,那么师兄受罚严重吗?”

    钟宣远笑起来,“师妹,你不必担心师兄,破霄宗的惩罚对他来说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若是没有让他打发时间的东西,估计又要来找我们消遣了,唉…”

    叶琅然难得听他叹气,稀奇得很。

    “就快到了,”钟宣远把笛子抛着玩,“师妹,你可要好好练武啊,师兄不在,我这个二师兄是会随时巡视的。”

    叶琅然不信他能巡视出什么来,口上随便答应几声,就去找沈湘鱼。

    钟宣远摇摇头,无奈道:“师妹,你别把对我的忽视表现这么明显好不好……”

    叶琅然已经跑远,自然听不到。

    沈湘鱼等她好久,看见她来,笑道:“你怎么变得更好看了?过来,让师尊教你。”

    叶琅然乖乖走过去,“师尊,我们还是练心法吗?”

    “心法……”沈湘鱼面露难色,“恐怕还不行,先练剑招怎么样?”

    她不解道:“为什么?”

    沈湘鱼想起了什么趣事,低头笑笑,“你还不知,一月之前你练心法,吸收了过多灵气,宗门其他人的修炼都停滞不前,偏偏你师兄找你,你次次躲开,他要解决此事,头疼了好久。”

    “那么我不能修炼了吗?”

    沈湘鱼摇头,“不,自然不,只是少了你师兄,我还不敢让你修炼,想来剑招也是差不多的。”

    叶琅然认真地点头,“好,无论心法剑招,能变强的,我都要学。”

    沈湘鱼看她眼神坚定,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有个疑问呼之欲出,但想起玄行胥特地嘱咐,她还是把问题吞到心里。

    “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湖边吧。”

    早晨阳光正好,新长出的竹叶嫩绿,光芒之下更显生机。

    沈湘鱼不愧为剑宗宗主之首,她不拿剑是狐媚之姿,勾人心魄,拿起剑后,狐狸眼都坚定不少,嘴角微笑更像是胜券在握,惟余嘲笑罢了。

    叶琅然根本不敢懈怠,她靠着内力,能赢内宗新弟子众人,甚至能与玄行胥抗衡片刻,可是单论剑招,她能被玄行胥一剑砍成八段。

    “砰”

    沈湘鱼一剑砍下,叶琅然后退数步,沈湘鱼也不再出手,缓缓站定。

    叶琅然失望地想,这副样子和昨晚一模一样,玄行胥果然和沈湘鱼不相上下。

    看向手中的剑,这是玄行胥赠与她的,没被沈湘鱼再砍断,果然坚固不少。

    “能够接住我每一次出剑,你的反应力确实惊人。”沈湘鱼笑眯眯地点评。

    叶琅然依旧看着自己的剑,失神道:“和大师兄相比呢?”

    “这我可不知道,可能不相上下吧,你怎么想到和他比了?他入门比你早得多,任你天赋异禀,又怎能一月就弥补他几年苦练的空缺?天才也不是这样当的。”

    叶琅然摇头,“师尊,我不是想做天才,只是身为剑修,手中之剑如为己身,师兄砍断过我的剑,我想……”

    她还没说完,沈湘鱼已经懂她的意思。

    “那不就更不成了,你要是砍断他的剑,他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沈湘鱼想着玄行胥的反应,微微笑道,“你有此心,这把剑跟着你不会受委屈。”

    叶琅然叹了口气。

    沈湘鱼收起笑容,“若是你勤修苦练,过个一两年胜过你师兄还是可能的,让我和你说说刚才的不足之处。”

    一上午过去,沈湘鱼传授叶琅然不少,最后收手,让她去吃饭,明日再来。

    叶琅然听话欲走,沈湘鱼忽然又叫住她。

    “石长老给你的玉佩,你还给掌门了吗?”

    叶琅然突然想起来这事早被她忘了,她拿出玉佩,竟然还在自己身上,这下什么时候还给掌门?

    沈湘鱼淡淡地笑,“我就知道你没有,你专心练武,我帮你还了。”

    叶琅然自然奉上,“多谢师尊。”

    沈湘鱼竟然这么小的事都帮她记着,她心里感念师恩,变强之心更盛。

    和沈湘鱼分手之后,她挂念着步清凌的比试,步清凌这一个月也拉着她去日成峰玩过几次,她循着小路,找到步清凌的房间。

    还有大约十多米时,她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哭声,她心一紧,快赶几步,推开门。

    床上被子隆起,还不住地传出哭声。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过去,“步清凌?”

    哭声一顿,被子里的人探出头,“叶琅然,是你吗?”

    “是我。”

    被子咻地大开,步清凌冲出来抱住了她,大哭道:“你别看我,我现在丑死了,我自己都不想看自己。”

    叶琅然犹豫地回抱她,问:“比试怎么样了?”

    “你别问我,我伤心死了,呜呜呜……”

    “好吧,我不问了。”

    叶琅然抱着她,缓缓给她顺气,等步清凌哭累了放开她,还是迅速躲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想睡了。”

    叶琅然过来,还什么都没说,不过她想到步清凌爱美又要强,现在过来把她性格全冒犯了,任谁也不想说话,于是叶琅然给她掖掖被角,只好离开。

    她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余光看见身后有个人,她一惊,剑随即出鞘,那个人却出声道:“你就是叶小姐吧?”

    叶琅然看着她,这个女人穿着门服,一双小眼瞟了自己好多下,她疑惑道:“你是?”

    房间里步清凌大声道:“关门!”

    陌生女人急忙说:“小姐,我错了,你别再生气。”

    叶琅然还在疑惑,房间里步清凌叫得更加大声:“叶琅然,关门!”

    她虽然疑惑,但也伸手去关门了。

    只是一不小心力气用得大了些,门“砰”的好大声。

    叶琅然和陌生女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陌生女人挤出了个笑,“是叶小姐吧?我叫梅华,是和步小姐一道来显隐山的。”

    叶琅然看着她,“为什么你一来,步清凌就很生气?你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

    “……”梅华的笑容僵了一瞬,然后叹息道,“都是我不好,比试时长老看出我不想使出全力,然后……让小姐丢脸了。”

    原来是步清凌没赢过她吗?

    叶琅然想起昨晚步清凌说要脱颖而出,结果今日没能做到,想必伤心是不可少的,那么她等到步清凌不伤心了再来找她吧。

    她向梅华点点头,准备离去。

    梅华道:“叶小姐,你住在篁林院么?我听小姐说起过,小姐现在不便,我送你回篁林院吧。”

    叶琅然拒绝,“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头也不回,御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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