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她总是要求很多，一方面给了她很好的照顾，一方面又限制了她个人的发展。这里指的是她心智上的成熟。

    过多的干预让她像困在鸟笼里的雏鸟，明明有自由飞翔的能力却瞻前顾后，总觉得别人的安排才能叫人放心。

    李晓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有时候她也想改变，但人生就是这样，往往事与愿违，往往想做的事和老天能给你的，总会处在一个微妙的交叉口，你永远也得不到。

    可是和张明辉之间的关系她曾经是认真考虑过的，张明辉的喜欢，她能感觉得到。

    正式确定关系之后，李晓芹和张明辉的互动开始多起来，更多的看起来像是她的“一厢情愿”。

    比如————

    周六晚上放学，李晓芹站在校门口等他。她不好意思在班级门口等，但总能看见一对对的小情侣像是正常的朋友一样约在校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回家，所以她也想和张明辉尝试着这样。想到也就这么做了。

    “张明辉！”她挥挥手，“这里！！”欢快愉悦的声音好像一只蹦跶的兔子，还是带着粉红色发卡的兔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从心底里生出一些喜欢。

    张明辉没想到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开心的给她回应。

    “怎么今天想起来在校门口等我？”他以为上次的主动告白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惊喜。

    “唔……”李晓芹嗫嚅了一下，想着要怎么组织好语言，但还没开口脸已经红了。

    “没什么，就想在这里等你。”然后像是在给自己找补，“他们不都是这样的吗，我看到了，现在既然是男女朋友，那就可以做一些别人做过的事。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说完觉得自己好low啊，听起来像是在胡言乱语，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从骨子里冒出头来。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是一个会说会笑会开朗的表达自己的小女孩。但……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发觉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很多，渐渐就演变出了高中这样的性格。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面对张明辉的时候却一秒钟变回那个有点幼稚的小女孩？

    眼看着再说就要跑了，张明辉赶紧打断她的脑补，看也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不利于对自己评价的事。就是这一点他有点头疼。因为他认识的李晓芹根本不是这样，但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真正的李晓芹就是这样。

    他确定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李晓芹，至于之前为什么会看走眼，张明辉在心里反省了一下，发现潜意识这个东西真奇妙，或许冥冥之中他发现了李晓芹的另外一面却不知道。

    “还要说什么？”他声线温和的鼓励她，照顾的不留痕迹，仿佛春风化雨，这一番心思正好抚平了李晓芹内心的焦躁，她试着安静下来，一双眼睛亮亮的，小狗一样稍微露出点喜悦看着他。

    “没，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放学回家了。”

    张明辉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太可爱了，怎么办，在他这里等同于暴击呀，这样的姑娘她怎么就意识不到呢？

    他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将她揽在怀里，像李晓芹曾经看过的动漫男主角一样那样的温和自然，不会给她一点点的压力。

    这个拥抱犹如蜻蜓点水，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段温暖的时间就离开了。她还有点意犹未尽。

    “放心。”张明辉开玩笑说道，“不会有人告我们的状的，你只要注意别在同学们面前露馅就行，不然他们会起哄，你大概会招架不住。”

    两个人在路灯下走着，旁边就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放学的学生和行走的人群。李晓芹站在那里格外不显眼，但又格外显眼，至少在张明辉的眼里，她好像在发光。

    星期二有一天的课。他们虽然是公立高中，但在某些范围内实行的却是大学制度。比如可以放松学生精神的选课。他们可以在体育、自由校外活动、音乐娱乐读书会等一切可以带来欢乐的内容里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一开始这样的改革遭到了一部分家长们的强烈反对。但大环境如此，很多家长并不在意这些，再加上校方的努力和坚持，这一批即将冲高二的学生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算是运气还不错。

    李晓芹开心极了，这意味着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张明辉相处。那个校外自由活动她看了好久了，有很多个计划在心里打算和张明辉去做，同时心里一点都不惦念成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