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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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阮牙齿修好,就不在耽误继续寻找工作的进程。商陆虽然没有按照方阮的馊主意帮忙,但也指导她的简历和与面试官的应答技巧。

    然而,结果仍然是失利的,这不免让方阮怀疑商陆的能力。当她向商陆抱怨时,商陆坦白说他植物人三年多时间,现在也在弥补信息差。

    方阮感到内疚,就跑出去买了根烤肠,请求他的原谅。商陆表示八点之后他就不吃东西了,方阮只好把愧疚融入到烤肠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生活总会触底反弹,今天的面试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竟然被录取了,令人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这是诈骗电话,但最后事实摆在眼前。高兴得跑到健身房强迫商陆和她转圈圈。

    她决定为赏识她的公司抛头颅洒热血,结果报道时一盆冷水浇下,她的职位美其名曰设计师助理,实际上却是打杂的工作,公司没有地方让她施展美术功底的地方。

    白天她要适应一堆堆没有章法的碎活,还要努力融入和适应新的圈子。晚上健身时也没有平时的活力,像一个蔫打的花骨朵,引得商陆频频侧目。

    商陆控制住几次想要靠近的脚步,没有去打扰她。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早晚会分开。她会逐渐熟悉新的环境,结识新的朋友,而他只是她路上的过客。

    他开始控制自己的眼神,控制自己的心弦,为将来的离开做准备,深深的看了一眼,默默的、悄无声息的离开。

    方阮还在烦恼要怎么适应新的环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她苦闷啊!想找商陆聊聊,却发现背后是一片空旷。方阮没有看到商陆的身影,这个让她的情绪更加低落。

    周五晚上,宣传部门准备聚餐,十几人围在桌前谈笑。方阮摆出笑脸,在角落默默的当一个小透明。

    组长发话:“来,咱很欢迎部门新人方阮。”大家把目光投向方阮,她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网上查到的模版说:“我叫方阮,是本市人,以后请多多关照,有什么不足之处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中规中矩,没有多言,最后给大家鞠了一躬。大家捧场的说着“好”,方阮悄悄的舒了口气,继续充当小透明。

    “方阮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对面的同事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

    “xx美术学院,美术专业。”方阮如实回答。

    “那可是个好学校,出了好多优秀的设计师。”同事捧场的说着,又想到别的,问道:“文泳是你们专业的吧?听说现在得了好多奖。”

    方阮睫毛轻颤,点了点头,说:“我可没她优秀。”

    “你是哪年入学的。”

    “19级。”

    “那你和文泳是同一年级。”

    “是的,不过没怎么见过她。”

    “她现在这么优秀,当时一定很努力。”

    方阮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方阮,你是学画画,那给我画张肖像。”自来熟同事发起免费约稿模式。

    “啊,我不擅长画写实的。”

    “不都是画吗?”

    “不是的,我画的是奇形怪状的画,写实的我可不擅长。”方阮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和大家解释。

    “画画还有这么多讲究?”组长听了调侃道:“我看你就是不精呀。”

    方阮装作惊讶,捂嘴笑道:“哎呀!被您发现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组长举起杯,说道:“那欢迎方阮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方阮平时从不喝酒,但在酒桌上推来推去,最后也会因为一句不给面子而推脱不开。方阮不想无意义的拉扯,笑着说:“不胜酒力,请多包涵。”

    大家没强推,喝的也不多,可方阮从未喝过酒,酒劲上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强撑着精神等聚餐结束。

    耗时4小时的聚餐,最后在大家一起举杯中圆满结束,最后一杯酒下肚后,方阮眼睛开始模糊,她装作正常的样子和大家一起离开,在人走光后,方阮坐到一旁花坛台阶上,赶紧打电话求助,方阮捂着脸,凄惨的诉说:“爸爸救我,我喝多啦。”

    十五分钟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方阮抬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商陆。几日不见,她惊喜地说:“好巧,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健身吗?”

    商陆调侃的回答:“你都叫我爸爸,我能不来吗?”。

    方阮掏出手机,屏幕有些重影,仔细检查后发现,还真打错了。

    她也不在意,熟练的抬起胳膊,商陆无奈只能把这只醉猫背起。

    方阮舒服的趴在熟悉的背上,抱怨道:“工作好累,不想工作。”她的懒癌又犯了。

    商陆无言的向前走去。

    “一点都不开心,还是混吃等死的日子好过。”

    商陆仍然保持沉默。

    “这酒太难喝了,还是奶茶好喝。”

    “可以拒绝。”

    “怎么拒绝?推来推去还是得喝,懒得拉扯。”

    “…….”

    “我最近都没有看见你,一个人下楼好可怕。”方阮可怜巴巴地说。

    商陆垂眸解释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没去。”。

    “你没良心,我也很忙,但我每晚都坚持去健身房找你。”方阮控诉道。

    商陆轻笑,调侃道:“健身房不是聊天室。”。

    方阮气鼓鼓地抓起商陆的一缕头发放到嘴里咬。头皮吃痛,商陆说道:“轻点,这是什么毛病,跟小狗一样。”

    方阮松情绪低落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我太烦,你讨厌我了。”

    商陆顿了一下,解释道:“没有,最近是关键时期,所以空不出时间。”

    “我信你。”方阮听了这话安下心来,依赖地把头贴在他的颈窝,喃喃道:“你可别骗我。”

    商陆感受到脖子上的温度,他呼吸一下子停滞,理智告诉他应该提醒方阮,但到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呦!现在的小姑娘也不挑食,竟然喜欢残疾,不会是慕残吧。”一个轻浮的声音打断了商陆的情绪,他懒得理会,只想稳稳的背住身后的人。

    然而,没有素质的人还在和旁边的朋友说着风凉话,心胸狭窄的人,总喜欢中伤别人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那也比你强,”方阮口齿不清地拉长音,叫嚣着,“你个拉~~~圾!”方阮一手卡住商陆的脖子,另一手掐腰,十分强悍。

    商陆叹气,这个战五渣,是谁给她的勇气。

    穿着灰格衬衫的男子上前要抓方阮,却被商陆躲开,没有抓住方阮,他就揪起商陆的衣领,说道:“你让她再说一遍。”

    方阮生气要下来和这个人比划比划,她包里可有防狼喷雾,输了也不让他有好果子吃。

    商陆收紧手臂控制背上胡闹的方阮,一脸平静的直视对方,说道:“你要和醉鬼计较。”

    那人推了下商陆,但没有推动,商陆扫了眼那只手继续说:“和残疾人动手,你可想清楚。”

    喜欢叫嚣的人都是外强中干,商陆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什么结果他都不惧,那人最后“呸”了一口,恨恨地离开。

    “你怎么不打他,肌肉白练了。”方阮点了点他的胸肌说道。

    “我是残疾人,为什么要逞强。”

    “好气呀!我们跟上去给他套麻袋。”

    “想点合法的。”

    方阮想不出来,只能气愤地摊在商陆的背上哼唧着。商陆表情柔和,带着淡淡的微笑。

    “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划船呀。”方阮提议。

    “明天要整理资料,没有时间。”

    “那后天呢?”

    “两点后有时间。”

    “那就后天下午去划船,我准时去你家小区接你。”

    “可以。”

    “你家小区在哪?”

    “……”

    “说吗?说吗?”方阮撒娇的摇晃着腿。

    “山河景岳。”

    “明天等我电话。”

    “嗯。”

    “嘻嘻,我最近攒了好多埋怨要同你讲,可憋坏我了。”

    “我后悔了。”

    “君子一诺,重千金。”

    “我不是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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