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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门“咚”的一声被敲响，下一秒，刺眼的灯光透过缝隙照到她的脸上。商陆递进来一杯奶茶，方阮眨巴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商陆坐到方阮的身旁，将奶茶放到方阮的手中。方阮喝了一口，吐槽道：“一点都不甜，没有珍珠，没有寒天，没有奶豆腐。”

    “这就是你贫血的原因。”商陆看着墙上的画，陈述事实。

    商陆以为长时间的沉默不会听到她的回应。最终，方阮认命的说：“对。”

    商陆轻叹，“为什么。”

    “我无法掌握生命的厚度，却可以决定它的长度。”方阮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讽刺自己，“因为我失败、懦弱，是一个我自己都厌弃的废物。”

    商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控制情绪，温柔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方阮的眼睛涌出温热，她快速眨眼，不想泪水流出，哽咽道：“我收藏的手办被熊孩子扔的到处都是，还把我爱惜的画册压出折痕。”

    商陆调整坐姿，让方阮更舒适，“然后呢。”

    她吸了吸鼻水，将委屈说出，“小姑没经过我同意让陌生男性坐在我的床上，她们说我年纪大还有什么好挑剔，她们否定我的人生。”

    商陆的手顿住，轻哄，“没有人可以评判你的人生。”

    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方阮闭上眼睛，向身旁的“热源”拱了拱，希望可以汲取力量，“我今天遇见文泳来我们公司谈合作，她是我唯一的好友，关心我，照顾我，生病时她一个人把我背下山救了我一命，那夜的路很陡、很长，她的身躯芊弱、单薄，我很感激她。”

    方阮擦拭眼角沁出的泪水，“她父亲重病需要大量的钱，在我帮忙筹钱时，她用我的画稿和大公司签约并拿到授权，一下子就解决问题，我俩两清了。”

    商陆低头看着她的头顶，眼中蕴藏复杂之色，他把方阮揽入怀中给予安慰。

    方阮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声音颤抖，“我或许将这段友谊看得太重，导致心态出现问题，我失去优秀毕业生名额，错过留学的机会，耽误找工作的黄金期。而文泳却扶摇直上，名利双收。等我整理好情绪却成了模仿者，尝试多次改变画风，可始终逃不出怪圈。困顿时，总有一个声音让我告发她，很龌龊吧，我不想成为那样扭曲的人，就把画稿的笔记烧毁一了百了。”

    “呵呵。”方阮讽刺的笑着，“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天才，现实给我上了一课，没有天之骄子的命，却得了一身它的病。”

    她深吸了口气，“最近事太多，休息不好，压力过大，精神内耗，所以才……”

    她不敢喝酒，担心醉酒后言过其实，让父母担心。她不能“吃药”，会对不起牺牲的缉毒警，成为罪人。她不能在身上留下疤痕，被父母发现会害怕的。她的父母那么好，她却没本事为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她的身上被不同的枷锁套牢，感觉自己被命运愚弄一般。所以她想放点血消耗自己生命的长度。

    “我们俩人很可笑，方阮的画风，我解不开，她逃不掉。导师曾说过文泳的画风“端方”“雅正”，但这几年她害怕暴露，一直在模仿我的画风。现在她画的每一笔都与初衷背道而驰，这么一想还是她更可怜。”

    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方阮的心里异常的轻松，倦意袭来，方阮最后安慰道：“商陆，没事的，我，不敢死。”

    商陆听着她的絮语，方阮半梦半醒间听到他呢喃，“方阮，你很好。”

    商陆把她抱到床上，只是静静地看着。

    天晚，楼宇间的霓虹闪烁，因为他的垂眸让睫毛投落的阴影，使得他的神情而显得讳莫如深。

    “叮”“叮”手机的响声拉回商陆的思绪，他拿起拐杖轻轻地走出卧室。不在耽误，直奔机场接他的合作伙伴。

    “老商老商，我来了。”三人中，穿着我最显眼的少年，一脸喜悦地向商陆飞扑过来。商陆侧身一闪，林烁扑空，白嫩的脸颊露出震惊的神情，“这才多久，我就失去你的宠爱了。”

    商陆同赵清寒和成程点了下头，“走吧，给你们接风。”成程左右挎着两人，很有默契不去理这个活宝。

    时间太晚，商陆随便找了家烧烤先对付一口，改天在请一顿好的。

    烤串上桌，三个人吃的一言难尽，商陆看着他们的表情，问道：“这么难吃。”

    “你尝尝就知道了。”成程看着烤串一脸我纠结，最后选择放下，“你也不找家你吃过的。”

    “过了八点，我不吃东西。”商陆向窗外瞟了眼，心安理得道：“这里离家近。”

    林烁一脸妲己像，他靠在赵清寒身上，谗言道：“你看看，他不重视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赵清寒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把林烁的脑袋移开，正色道：“说正事，公司怎么样了？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一切都处理好了，公司大面积装修都已经完成，如果你们对自己的办公室有不满意可以和设计师交流调整，投资现在还在谈，到手的资金是23726元。”说到金额时商陆笑了一下。

    成程一脸茫然，“怎么还有零有整？”

    “那是一位天使投资人的部分积蓄。”

    “这个公司有点儿戏，我后悔了。”赵清寒望着烧烤店的屋顶一脸惆怅。

    商陆带着笑意开玩笑道：“现在后悔可能晚了？”

    “老商，怎么睡了一觉你人都变无耻了。”林烁一脸欣赏的揶揄他，“不过我喜欢。”

    “唉。”成程叹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林烁问道：“你怎么不提前通个气。”

    成程转着手机，“我看了游戏方案，想找到当初他欣赏的画师，本想来个强强联合，但敖云的总经理下手太快又失之交臂了。”

    “人家那是有名的大公司，咱么着说好听叫公司，就这几个人最多也就工作室。”赵清寒毒舌道：“怎么可能过来。”

    “哪个画师？”林烁问道。

    “《寻找毛毛怪》的画师，他出车祸就不了了之。”成程回忆当年，“当年人家只是一个学生，现在她可是知名画家，文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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