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BGM：卿卿 - 周深

    E21 晚风柔柔凉

    吴玉晓现在每天早上和程磊一起出门上班，至于能不能一起下班就得看运气了。程磊所在外科是医院的重点科室，有职称有军衔，待遇自然比吴玉晓要好。就比如这下班，大多时候都比她准时。吴玉晓作为借调人员，做得比别人多，拿的比别人少，还要经常值班。程磊在家反而把大部分家务承担了下来，晓晓虽然很过意不去，但天天累的提溜乱转，回到家连吃饭的心都没有，经常倒在床上就睡。睁开眼睛就去上班，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个上班机器。

    程磊看着她这样，确实心疼，但也存着不死的心，在家总想策动她，时不时问她要不要考虑转院就职。吴玉晓一句话也不理，转身该洗衣服洗衣服，该打扫卫生打扫卫生。有跟他生气的功夫，存着力气还不如把家务抢着干了，毕竟程磊的工作也不轻松。

    初春的一天，吴玉晓下班时已经天黑了。程磊在大门口等着她，远远看着大多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笑容盈盈的人，没了笑模样，今天脑袋抬的也不高。高高瘦瘦的轮廓像飘过来一样。程磊决定最近要给她改善改善伙食，她太瘦了。别说给岳父岳母瞧见，就是给程方云和云姨其中一个瞧见了，都得怀疑他虐待娇妻。

    有人突然近身，靠在程磊的肩上，他赶紧搂住，拍拍她，问想不想吃点东西，晓晓没说话。

    晓晓闻着他身上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心里很仇视。

    程磊从兜里拿出一个蟹壳黄，还有点热乎呢，她却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了。程磊跟上她，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大苹果，红彤彤的很喜庆。

    “吃个苹果，想不想吃？”程磊继续劝食，可晓晓还是没回话。

    “那小馄饨吃吗？前面拐角那家。要不我给你回家做个鸡蛋羹？”程磊还在给她想吃的。

    吴玉晓却猛地停下，来了个急转身“你当我是猪吗？天天想着如何塞我肥料。你打算把我卖给谁？卖多少钱一斤？”

    程磊一愣，被质问的措手不及，他哪里答得上来。手里一手举着苹果，一手拿着点心。呆愣的表情，很是憨气的。

    吴玉晓好像突然回过神儿来，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些慌乱又有些疲惫：“我没想发脾气来的。”

    程磊看着她的惊慌，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在街边就搂住她：“你有脾气发就好了，有我受着呢。没事啊。”

    晓晓听着却想哭。掉了几滴眼泪，喃喃讲：“我也不知道为何发脾气，控制不住，就是心烦。”

    程磊倒没什么大不了的牵着她的手领她回家。晓晓路上还跟他提起，想要和他一起锻炼，她得开始为体武考核做准备了。她根本不知道要做哪些准备，程磊好歹参加过，请教自己先生，不用白不用。

    到家以后，晓晓看着桌上有一小碗剥好的松子，她以前爱吃，但是嫌剥壳儿麻烦，很少吃。端起碗开始吃，程太太心情好了很多。程磊则进厨房给她冲了杯可可奶。他现在锻炼自己已经对奶香已经可以忍受一些了。大夏天，一边吃着松子，一边喝着可可奶，真是一个没见过的饮食搭配。

    等到晚上上床休息，程磊感觉到晓晓翻来覆去的翻腾，刚要起身看看她，谁知她猛地下地，奔向卫生间，呱呱吐了起来。这可把程磊吓了一跳，开了灯就跟了上去，给她递毛巾递漱口水。

    “哪里不舒服？这是怎么了？”

    吴玉晓嗷嗷吐完了，虚弱的摇摇头，走出卫生间：“我没觉得呀，就是恶心。也没多久，中午吃饭就有点，所以晚上你一个劲儿问我吃什么，我就有点烦到顶儿了。”

    程磊在她身后，伸手关卫生间的灯，瞄到卫生间储物柜上露出的那东西的边角儿，脑子里面电光火石。

    他帮她盖好被子后，并没有躺回去。就坐在她床边，措辞了措辞，小心翼翼的问：“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晚了。会不会是....”

    晓晓登时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程磊看着她的大动作，心里忽悠忽悠的，让她慢着点。

    晓晓坐正后，伸出右手把自己左手的脉搏，食指、中指、无名指最后是小指，按顺序搭在左手腕上。并没有识别出欢快跳动的脉象。

    程磊看着她，感觉紧张的有点发汗。晓晓按了两遍，都摇了摇头，最后抬眸看他：“没有啊，看着是脾胃不和。但是...我月事也是晚了三天了。我...我有点拿不准了。”但想起了上个月的频繁，她又向来准时，倒有了点含糊。

    程磊看着她，也有点心虚，强自镇定下来：“怀孕有查验期，一般是40-50天。把脉是不是也有个时间。”

    “嗯嗯，也差不多24-40天吧，要不然很不明显。”晓晓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

    “那明天我们请半天假，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晓晓点点头没吭声。程磊上了床躺下，转身抱着她拍了拍，两人呼吸交错着都有些凌乱。

    晓晓酝酿了好久才开口“小孩儿...真来了，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程磊心里想的和她有点同步。可是他的内心又是欣喜的，让他很矛盾。想了一会儿却很快就想开了。安慰她：“咱们可是亲爹亲娘，真来了也做不出来不要的事啊。我们得先有个欢迎他的心，不然他感觉到爸爸妈妈不欢迎他，得多伤心啊，没准就自个跑走了。”

    晓晓听着“爸爸妈妈”这个新鲜词，心里也逐渐雀跃起来，对呀，来了就欢迎。不来我们就随时欢迎。

    二人抱着躺了一宿，说了好多话。比如他们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女孩分别怎么起名，想要几个孩子，男孩谁教，女孩怎么教等等。一眨眼就天亮了。

    两人早早的给单位去了电话，申请半天假期。程磊催促她打扮，要陪她去邱阿姨的医院检查。

    临出门前，晓晓去了趟卫生间。出来以后摊在沙发上不动了。程磊走近看着她一脸郁闷，张口问道：“怎么了，又吐了吗？哪不舒服，得出门了，能不能坚持？”

    晓晓双手挡住脸闷声闷气的说：“月事来了，恭喜程先生，您的避孕措施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