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对着万和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转身走到了老祖宗天雾的面前。

    何贝宁拥有万人迷系统又怎么样，她只是用了几段视频，就将何贝宁的脸打得啪啪响，釜底抽薪了何贝宁池塘里的所有鱼。

    何贝宁恼羞成怒，逼不得已当众召唤了系统，命令系统重启世界。

    何贝宁的这一行为正好方便了天雾，方便让他直接将系统从何贝宁身上拔去。

    现在，万人迷系统没了，何贝宁没有了任何底牌，她所有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被全然压垮。

    不管系统给了她多少东西，凭她的脾气秉性，凭她的资质，她终将成为一个最最普通的普通人，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这是她应得的，利用外部力量，踩着别人上位，觉得什么好东西都该是自己的，丝毫没有给别人留一点余地的意思，但凡有点良心道德，都该要点脸！

    古韵皱眉，开始担忧起何贝宁之前经历过的世界，里面的女配到底被何贝宁害得有多惨。

    “哟吼，”古韵抱臂，半俯下身子嘲讽何贝宁，“再也去不了别人的世界啰。”

    何贝宁抬起糊了一脸鼻血的脸，目眦具裂，像是要啃人。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想咬我啊？”古韵扯出一个笑容，明媚的脸平添了一丝邪气，“再也没有人喜欢你啰。”

    何贝宁简直想杀人，凭什么，凭什么任何人都要帮杜英，杜英有什么值得的？

    她要她的系统，只要离开这里，她还有重来的资本，只要离开，什么霸道总裁，什么阳光奶狗，什么温柔大叔，她拿下绝对能手到擒来，只要把系统还给她！

    何贝宁伸出手，朝着坐在前头的天雾，“把系统还给我！还给我！”

    古韵从口袋里掏吧掏吧，拿出个手机，随意点了点，将手机放在了何贝宁的手中，里面正不停放着何贝宁勾搭所有人的视频剪辑。

    “就算没有他，我也一样能破了你的光环，不管你从来多少遍，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让你社死千千万万遍。”古韵勾着唇角，笑得清纯，仿佛在威胁的人根本不是她。

    何贝宁捏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她闭了闭眼睛，用力地把手机砸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像她祈求的愿望一般，碎了个干净。

    古韵不知道万人迷系统选人的选人标准，如果这样一个不自爱、只会抢夺、只懂陷害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女人成为了万人迷，这对谁公平？

    尤其对杜英、对大师姐这样真心已付，但求一心人相伴一生的人不公平。

    “扔吧，反正没花我钱。”古韵耸耸肩，站起来。

    “你倒是挺大方的。”天雾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古韵说出的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古韵根本懒得搭理他，虽然没从杜英那边问出天雾老祖宗的一星半点，但她总觉得这个人对待她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古韵轻轻挑起眉头，“锦旗没法给您送了，谢谢您给我撑腰。”

    「啊？不需要我送吗？“救我狗命”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锦旗拿在手上，回头率百分之一百。」杜英十分兴奋。

    古韵无语，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有意思吧，也就杜英这个常常脑子不在线的人才会这么想。

    「再加上你这张脸，回头率百分之两百都有可能。到时候大家都在想，谁家漂亮大傻子在外头晃悠。」

    杜英：白眼/doge

    “你可以给我送。”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天问都抬起了脑袋，老祖宗这意思，是想……留下这鬼。

    这鬼除了满身的功德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莫说他们一个个都想不明白，就连古韵也怔愣了一下，她能感到冥冥之中她的归期就在不久后，可着天雾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那就证明他确实有把她留下来的能力，古韵抬起眼，有这个能力就一定要帮助她留下吗？

    她可不是刚出学校的小女孩子，看谁都是好人，天雾这样主动地提出，才令人不得不心生顾忌。

    古韵勾了勾唇角，完全不被诱惑，“不劳烦您了，您要是真的有空，麻烦您帮我送个人……鬼下去。”

    「你突然这么有礼貌，我有点不适应。」杜英打趣。

    古韵笑，「我怕你老祖宗给我留在这里一辈子。」

    ……

    「不好吗？你现在过得……」杜英没想好怎么形容，她找到古韵的时候就已经把古韵的身世算地清清楚楚，那样一个家庭，古韵回去还不如呆在这里，「你这么有天赋，跟着我挣钱多好。」

    古韵：……

    「感谢你肯定我，但是我真的要为了建设祖国而奋斗。」

    天雾是什么意图她不知道，但杜英是真的想让她过得更好。

    可惜她是古韵却也不是古韵，她不能占着这个世界的“古韵”的身体却什么事都不做，她还要帮着“古韵”解决她那一大串子麻烦事呢。

    姜智悄咪咪地从墙角飘出来，现场除了他这个鬼就没别的鬼了，他能不知道杜英说得是他么。

    他扑到地上，同天问跪在一起，“青天大老爷啊，我真的太想投胎了。”

    杜英台阶都给他摞好了，他能不顺着往上爬么，他这个眼力劲还是有的。

    他就说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一会实力那么强，一会菜的跟狗似的，原来是身体有个恶毒的鬼魂，恶毒的时候没本事，有本事的时候不恶毒。

    “师叔，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吧。”仁心站在一旁，他今天着实没帮上什么忙，还差点陷进了劳什么的鬼系统里面，实在是在师叔面前丢尽了脸面。

    天雾没说话，扬了扬下巴。

    仁心接收到信号，当即掏出符纸捏上手势，送鬼投胎。

    姜智待在原地，满怀希翼地仰着脸等着，他已经当够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这会子终于能投胎了，差点笑出声。

    虽然恶毒的女人很可恶，但是至少真的找人送他下去了。

    他搓了搓手，星星眼地等待着。

    杜英：「嗯？？？」

    古韵：「？？你嗯什么？」

    「要怎么和你说呢，」杜英对手，有点不敢相自己的眼睛，「仁心师叔，他作法结束了……」

    「那不是挺好，姜智能投胎了。」这话说完，古韵皱了下眉头，突然反应过味来，「你的意思是，你师叔作法失败了？」

    杜英抬头望天，只能用自己的沉默假装自己不存在。

    仁心姿势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失败了，他重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重新捏了决，重新做法结束，重新陷入怀疑自我中。

    姜智：？？？

    姜智：你们是拿我开玩笑呢吧？

    姜智：他就说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可能那么好！

    “玄镜，”天雾出声，“你去试试。”

    「能行吗？」古韵有些怀疑。

    杜英十分肯定：「这把应该稳了，玄镜师姐听说老牛批了，整个总道门横着走那种。」

    下一秒的杜英继续黑人问号脸。

    古韵：……

    随着玄镜手中的符纸化作灰烬，姜智仍旧待在原地，跪地好好的，没有丝毫要被送走的意思。

    玄镜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主动退回到师叔身边。

    “你走什么？再试试啊！”姜智比谁都着急，从地上一跃而起，恨不得去拽玄镜的衣角，别人他不知道，但他是真的赶着去投胎哇！

    “师父，”跪着的天问面对师兄和师妹都无法送走的鬼魂情况，自然十分感兴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智，“不若让我试试。”

    姜智被这感兴趣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完全抵抗不住美男的直球攻击。

    “行，就让他试试。”姜智眨眨眼，他不介意让美男试一试，投胎这件事他倒也没那么着急，嘿嘿。

    古韵：「我猜不行。」

    杜英：「给我师父点面子。」

    古韵：「你觉得行？」

    杜英：「可能不太行。」

    天问不负众望，不行。

    姜智脸都僵了，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高深莫测的，连个鬼都送不下去啊！

    什么道门啊，解散了算了。

    “点支香问问祖师爷？”玄镜试探性地询问师叔的意见。

    “再好好看看这鬼。”天雾拒绝了烧香问祖师爷的请求。

    玄镜、仁心和天问没有反驳，只得围上去。

    姜智这还是第一次被三个道士围着，关键这三人还都挺好看的，围着也就围着，这三个人还上下左右盯着他看，恨不得将他的魂魄盯出个洞来。

    就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你说，」古韵小声问杜英，「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得罪了祖师爷……」

    杜英：？？？

    “不能吧，祖师爷能是那么记仇的人？”杜英挠头。

    杜英真的挠到了头，她眨巴了下眼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你回来了？”文葳蕤越过众人，走到杜英身边，上下打量她，有些惊喜。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玄镜看向她，“你说祖师爷怎么了？”

    ……

    古韵离开的时候十分悄无声息，上一秒还在同杜英讨论，下一秒就已经升上了天空，临走之前她分明感受到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本想回身看一眼，眨眼之间，还是算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那人毕竟动过把她留下来的念头。

    上一秒，她的耳边还萦绕着，祖师爷到底有没有动手段，下一秒，耳边已经是全然的安静，于这安静之中，古韵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