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蔓延，似乎一下子都被白曦晨的话勾起了兴趣。
“机器出错了吧？！上次测试还是1分，这次就直接翻了8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年龄早就超过12岁了吧？这么大，灵性早就不可能再增长了吧？!”
众多怀疑且暧昧的视线，暗暗指向游希和陶鱼。
游希似无所觉，只是嘴角耷拉着看向陶鱼，好像有点遗憾没看到陶鱼拔刀的样子。
陶鱼忍耐着被注视的刺痛感，终于走到游希身边，把长刀还给他，有点没底气地笑笑。
“那个，你没帮我吧？！”
陶鱼倒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不过想到游希那反复不定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在刀上弄点机关，说不定就影响了她的测试成绩。
游希接过刀，重新挂到腰间，对着陶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放心吧，你怀疑的事绝对没有发生。”
陶鱼松了一口气，既然成绩没有猫腻，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加入试睡师协会了吧。
龙渊看着那张登记表格，缓缓吸了一口气，正要让刚刚那几人再测试几次，就见白曦晨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下边就让我去测试一下吧。”白曦晨有种感觉，如果让龙渊一直这样实验下去，她晋升的契机可能会溜走。
龙渊蹙眉看着白曦晨，似有不解。
“阿渊知道，我能听到女神的谕示，系统的准确性由我来鉴定再好不过。”
龙渊略一思考就同意了白曦晨的要求，他握着白曦晨的手来到玻璃房前，扭头看向正假装贞子的陶鱼。
“你！过来一起测试！”龙渊冷漠地对指着陶鱼说道。
陶鱼心里一紧，掩在口罩下的唇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该死的男女主，她也没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不管心里如何把男女主骂得狗血喷头，陶鱼也不能真把男主的话当放屁，完全不闻不问。
陶鱼低着头走向玻璃房，这次她没有再借游希的刀，怕这些人又用这个攻击自己，说自己的成绩有猫腻，让她再测几次。
关键的是，陶鱼发现一个问题，那扇玻璃门关闭的时候会留一点小缝，空气能够自由流通，并不存在再让她窒息的可能。
陶鱼和白曦晨一同走进了玻璃房，一个穿着华贵的白色衣裙，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圣洁的气息。
而另一个穿着廉价的肥大衬衫，厚厚的黑发遮盖了她的脸庞，仔细看，还能发现她裤子上沾着尘土和草屑。
“呵呵，真是灰姑娘和公主的区别！”有人低低地说道。
“什么灰姑娘？！我们神女那是众所周知的优秀！过会成绩出来，被碾压的那个别有心理阴影才好！”
议论的声音渐渐变大，陶鱼能听到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嘻笑声。
大概，可能是在嘲笑她吧？！
陶鱼扫过去一眼，发现说话的那些都是跟随白曦晨而来的女孩，她们穿着长到脚踝的白裙子，扣子系到脖颈处，看着像是来自某种禁欲的宗教。
“对不起，她们都被我惯坏了，等测试结束，我去好好教训教训她们！”白曦晨也听到那些话，面对眼前高她半头的女孩，有点尴尬。
尴尬之余，又隐隐有点自得。
“没事，她们说再多也不会影响我的成绩。”陶鱼努力和女主保持着距离，打算测试一结束就离她能有多远就跑多远。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怀疑你成绩的意思，只是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情况，有点惊讶。”
陶鱼点点头，就当相信了女主的鬼话。
白曦晨还想说点什么，看到陶鱼这么不配合的样子，表情也逐渐冷了下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可是为了打消别人的怀疑，才特意让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人和自己一同测试的，不管结果如何，这女人的灵性测试成绩都不会再被人质疑。
可她非但不领情，还避她如蛇蝎，真是越想越气！
两人沉默的功夫，测试已经结束，两个天差地别的成绩，同时出现在大屏幕上。
白曦晨：101
陶鱼：9
房间内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那个过百的数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人类的灵性值真的能达到这么高的高度吗？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普通人的灵性标准只有3、4点的样子，能超过6点都算是高的了。
白曦晨脸上都是忍这不住的开心。
她没想到就在测试开始的那一瞬，她感觉到自己的五感都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就连女神的祝福都听得比以往清楚很多倍！
她正想着与大家分享这份喜悦，扭头就看到龙渊，他正专注的看向灰扑扑的陶鱼，眼神格外专注。
灵性测试只有9分，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就连那个阴晴不定的游希也在看着陶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欣赏。
白曦晨原本走向龙渊的脚步一转，向前几步，拉住了陶鱼。
“恭喜你呀！成绩又有进步，刚刚那些说你作弊的人肯定被打脸了吧？！”
陶鱼沉默地看向胳膊上突兀出现的白手套，心想，这被脸的人中是否也包括眼前的女主？
“还好，这样我就能加入试睡师协会了。”陶鱼委婉的说道，真实想法却是，她绝对不能和女主凑到一起。
白曦晨像是没有听懂，她歪歪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股天真的疑惑。
“试睡长师协会非常危险，每年的死亡、失踪率都在5以上，完全不适合女孩子加入。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来女神教会当我的神仆吧，我护着你！”
女神教会中大致分成神主、神女、神侍和神仆几个阶层，神仆是其中最低的等级。
陶鱼对此并没多少了解，只从“仆”这个词，就直觉不喜欢。
陶鱼无动于衷，一动不动。
白曦晨气的咬牙，表面上却还要笑。
她思考了几秒继续说道：“教会的福利很好哦，有漂亮的衣服首饰，还有安全的房屋，好吃的饭菜，除了特定的祈祷时间，大家也都是自由的。”
陶鱼的眼中似有亮光闪过，白曦晨觉得拿捏到了陶鱼的喜好，她再接再厉说道：
“如果你家里人需要，也可以帮助他们安排工作、住房，甚至提升公民等级。”
“每个月还会发零花钱，根据等级不同几千到几十万，都还是有的。”
陶鱼有点心动，不，应该说是相当心动！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咸鱼生活吗？
啥也不用操心，还有钱花？！
看着陶鱼眼睛中逐渐增多的小星星，白曦晨觉得这波稳了。
只要能把她带进教会，怎么处置还不是她说了算？！
陶鱼心动结束的很快，她笑笑客气地拒绝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试睡师，我喜欢那种充满挑战和刺激的生活，多谢你的邀请！”
只要她脑子里没装满海水，怎么想也不会主动跟女主凑到一块去吧？！
除非她疯了！
白曦晨：……
你都不想答应，你眼里闪什么小星星！
浪费感情！
白曦晨无语好一会才缓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和善的眼神中带着股杀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的灵性点数在10以下，想进协会必须得参加附加考试，那个几乎没人能通过！死亡率在90以上哦~”
“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我神仆的位置也不是随时有的。”
白曦晨自觉着，她已经把好耐性发挥到了极制，得到的仍然是陶鱼毫不犹豫的拒绝。
白曦晨放弃了。
最后她想再散发一下她的治愈光环，顺便满足一下她小小的好奇心。
“一直戴着口罩，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帮你用神术治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