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洒了

    董倩打开房间所有的灯,顿时屋里亮堂如白昼。

    这是一套装修简约的房子,客厅里摆放着的一架钢琴上,卧着一黑一白两只猫,听到声音,黑猫从钢琴上跳了下来,而白猫则没动。

    “姐,咱俩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客厅和厨房,有必要把满屋子的灯都打开吗?”苏雪飞看着董倩一口气把客厅、厨房、卫生间,包括两个卧室的灯全部打开,有些好笑的问道。

    “我喜欢这种光线充足亮堂堂的感觉,怎么说呢?很舒服很安全,不瞒你说,我晚上睡觉也是开着灯,要不睡不着,可能对于黑暗我不适应吧。”董倩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递给苏雪飞。

    苏雪飞边换鞋边道:“我开着灯可睡不着。”

    “其实以前我也不这样,这毛病好像是从离婚后开始的。”董倩把从盒马鲜生买回来的半成品食物掂进厨房,洗净手后稍微加工一下,装盘端到餐桌上。

    苏雪飞正在逗董倩养的两只猫,这一白一黑,白的肥硕些看起来懒洋洋,黑的精瘦些性子确也活泼。

    “这俩货总掉毛,小心蹭你身上都是毛,饭好了,去洗手吧。”

    “好,你家这两只猫养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啊?”

    董倩正端着两碗紫菜蛋花汤从厨房出来,小心放在餐桌上后才道:“黑的那只是公猫叫king,今年8岁,白的那只是母猫叫queen,7岁。”

    “呵呵呵…,还是英文名字呢,国王和王后,可以可以,这谁给起的名字啊?”苏雪飞已经洗好手,走到餐桌旁。

    “前夫哥。”

    “啊,哈哈…”,苏雪飞听到董倩这么称呼自己前夫,觉得挺搞笑,“董姐,看来这位前夫哥格局还挺大的。”

    “他是大学老师,教英文的。”

    “哦,原来如此。”

    “我们俩喝点红酒吧,不过喝了酒就不能开车送你回家了。”董倩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干红,又在寻找启瓶器。

    “不用送,出门就是地铁,方便得很。”

    一个清蒸虾,一个蒜蓉扇贝,一个香辣鱿鱼须,一个凉拌黄瓜,外加紫菜蛋花汤,标准的四菜一汤,董倩又拿来两个高脚杯,把打开盖子的干红缓缓注入杯中。

    “我很少在家做饭”,董倩端起一只倒好酒的高脚杯放在苏雪飞面前,“厨艺也不行,三个海鲜是盒马买的,只有凉拌黄瓜和蛋花汤是我自己做的,呵呵呵…”。

    “我也是,都一样,在单位能解决的单位解决,单位解决不了的外卖解决。”

    董倩轻轻摇晃了几下高脚杯,然后举杯道:“来,小苏,喝一个。”

    苏雪飞端起杯子,“叮叮”两个杯子相碰发出清脆得声音。

    低头浅尝一口杯中酒,董倩道:“没结婚前父母做饭我吃,结了婚老公做饭,我还是吃,现在离婚了,上班单位吃,休假父母家吃,连儿子都是寄养在我爸妈那里,我好像也用不着学做饭。”

    虽是一番调侃之话,但苏雪飞却隐隐听出了苍凉之意。

    “董姐,你爸妈就你这一个女儿,自然是会给你提供全方位的后勤保障,至于你说的前夫哥,竟然也会为你‘洗手作羹汤’,这可实属难得啊。”

    “这方面他的确没得说,我俩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大学里还是清闲得多,不像咱们有任务有案子时,是不分时间的。”董倩用筷子夹起一只虾,熟练的剥掉外壳,沾了些小料放进嘴里,“我们俩谈恋爱时,他每次去我家,都会钻进厨房做饭,赶都赶不出来,别说,他做的菜还都挺好吃,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么懒,什么都不会,找个这样的挺合适。”

    “前夫哥这做饭的手艺谁教的啊?”

    “他说这是他们家的家风,男的厨艺都好,女的做饭都不行,哦,他不是本市的,家在外地。”

    董倩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然后示意苏雪飞也喝,苏雪飞把夹到碗里的黄瓜放入嘴里吃完后,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大口酒,道:“那按你这么说,前夫哥也蛮不错的吗?”

    “谈恋爱时谁不是如漆似胶,难舍难离,不过刚结婚的前几年也挺好,他家不在本市,除了上班一心都在我们家了,后来孩子出生,也是他照顾多一些,我就是个马大哈,做事不如他细心,再加上我妈也帮忙照看,我也没有因为添了孩子而觉得手忙脚乱。”

    “姐,按你这么说,我觉得前夫哥是真不错。”

    “他大我几岁,家里条件也没我家好,他对我还有我爸妈还是很照顾的,这房子首付款他家里出一大部分,我们家出一小部分,装修的钱也是我爸妈给的,不过后来我们俩攒够钱后,把装修的钱和付的一小部分首付款又都还给了我爸妈,他说既然娶了我,就应该由他给我一个家,所以不能要我父母的钱。”

    “董姐,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好的男人,你俩最后怎么能走到离婚呢?”

    “七年之痒,听说过吗?”

    “听说过,没经历过。”

    “客观的说,走到离婚也不都是他的责任,你也知道咱们做警察的,节假日好的话可以轮休,有任务或者有案子时就得全员在岗,我儿子上幼儿园后,基本在我父母家多,这样的话我们俩闲暇的时间也就多了,尤其是他,寒暑假或者长假,我不能陪他,慢慢得他喜欢上了旅游探险,经常和他的一些‘驴友’一起去玩。

    “他们这些人可能都闲得慌,出去都是自带帐篷、锅碗瓢盆什么的,走到哪儿也不住宾馆,帐篷一扎,煤气炉一开,安营扎寨,开火做饭,渐渐得他和一个女驴友直接住进一个帐篷里去了。”

    董倩说完上边的话,端起面前酒杯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瓶把自己和苏雪飞的酒杯续上酒。

    这时,两只猫跑到餐桌旁边,董倩说:“它俩估计也饿了,我去给它们弄些吃的。”

    猫粮放进盆里后,白猫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黑猫则卧在一边看着白猫吃。

    “国王怎么不吃啊?”

    “它在等王后吃过它才会吃。”

    “啊…”

    “这只黑猫有6岁孩子的智商,吃东西时它都是让着白猫,从不和她争抢。”

    苏雪飞:“……”

    “你们俩就因为那个…离了?”苏雪飞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

    董倩吃了一块黄瓜,放下筷子,用手摩挲着面前的高脚杯,缓缓道:“这还不够吗?他俩又不是只睡了一次,而且那个女的为了和他在一起,先离的婚,后来等不上他离,就闹上了。

    “来我家闹就算了,还他妈的去我父母家闹,我就把她揍了一顿,打得有些狠,耳膜穿孔外加打掉两颗牙齿,头上还缝合了几针,结果她鉴定是轻微伤后把我给告了,领导让我先停职回家处理好家事后再说,我一怒之下拒绝了前夫哥所有的赔礼道歉,和他办了离婚,哪知离婚后那女的竟撤诉不告了,就这样,他什么也没要,桥归桥路归路了。”

    桌上的两只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菜没吃多少,两个女人酒可没少喝。

    董倩坚持要送苏雪飞到地铁口,苏雪飞好说歹说让她送到小区门口,就挥手离开了。

    看看表已是晚上快十点了,从董倩家出来,穿过一条马路再右拐就是地铁口,苏雪飞有些微醺,不过她觉得酒喝到这种程度是刚刚好,介于清醒与朦胧之间。

    地铁口旁边是一家省级大医院,苏雪飞路过门口时,看见医院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男子正说着话,听声音有些熟悉,她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谢北和左佑正一起讨论着什么,说了几句话后,左佑返身进了医院,谢北则迈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苏雪飞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打招呼。

    此时,谢北也看到了苏雪飞,他朝她摆了摆手道:“苏雪飞,你这是去哪儿啊?”

    “哦,我刚去同事家吃饭了,现在准备乘地铁回家去,你怎么在这里?是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了吗?”

    “嗯是,我刚好也回家,坐我车吧,顺路。”

    “好”,苏雪飞没有谦让,答应得干脆利落,她对这个男人的好感还停留在上次送她暖宝宝时。

    一阵带着暖意的春风拂过,苏雪飞感觉有些晕眩,看来红酒的后劲开始上头了,苏雪飞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谢北已经拉开车门,并看着她问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不舒服吗?”

    “只是有点晕”

    “来,我扶你,慢点。”

    苏雪飞1.68米的个子在女生里属于高的,而谢北的身高足足有1.82米,在男生里也算高个子了。

    这时,谢北一只手轻轻搀扶着苏雪飞的小手臂,另一只手遮住车门框上边,然后弯腰往前倾,稍微用了些力气把苏雪飞平稳放在副驾驶座上,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个瞬间靠得特别近,苏雪飞甚至发现谢北的眼睫毛特别长…

    不知为何,苏雪飞竟然有些享受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谢北安置好苏雪飞,返身从后备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然后把水扭开盖子递给苏雪飞:“喝口水吧。”

    “嗯…好”,苏雪飞伸手去接,由于头晕她是半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谢北已经帮她扭开了瓶盖。

    刚把瓶子拿到手,往回撤时水一下洒出来,她一紧张手一松,一瓶水整个倾倒在身上,伴随着苏雪飞的“哎呀”一声叫,谢北赶快拿起她身上正“咕咕”流水的矿泉水瓶,又迅速拿起仪表台上的餐巾纸递给苏雪飞:“没事没事,赶快擦擦。”

    此时,苏雪飞感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特别不舒服,便随口说道:“哎呀,衣服湿了,真难受…”

    谢北听后没说话,而是打开车门又下了车,没一会儿,他拿过来一个袋子,从里边掏出一件还挂着吊牌的衬衣道:“这是我前几天刚买的衣服,要不你去旁边的卫生间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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