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这一刻,苏雪飞的心充盈着一种巨大的幸福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她紧贴着谢北湿漉漉的怀抱,不由得泪流满面,所有的紧张,委屈,幸福,快乐…,在这一刻统统都找到了接纳的地方。

    “走,带我回家。”苏雪飞声音颤抖在谢北耳边轻轻说道。

    外边的雨彻底停了,远处闪烁的警车正一辆辆驶离收费站,他俩手拉手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汽车旁边,苏雪飞把车钥匙递给谢北,自己则坐进副驾驶的位置,汽车启动朝市区方向疾驶而去。

    车子驶进谢北所住小区,下车后谢北拉着苏雪飞疾步走进电梯,刚一打开房门俩人便迫不及待吻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充满窒息感长长的一吻。

    急促的喘息后谢北拥着苏雪飞来到浴室,他打开淋浴头,瞬间温暖的水流倾泻而下,谢北柔声对苏雪飞说:“我先出去,你快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个热水澡,别冻着。”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突然,苏雪飞一把从后边环住谢北的腰,似沉醉又似羞涩地说:“你衣服也湿了…”

    浴室里水雾迷漫、温暖湿润,没多久,门被打开,裹着浴巾的谢北怀里抱着同样裹着浴巾的苏雪飞走进卧室,顺势用脚将门关上,顷刻间两个积蓄已久的身体在床上合二为一,激情如火山爆发…

    从傍晚到深夜,一次次灵与肉的交融,让两具身躯不停翻滚颤抖,直到筋疲力尽…

    片刻后,苏雪飞把泛着红晕的脸放进谢北怀里,带着几分喘息幸福地说道:“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想听的话。”

    谢北用手抚摸着苏雪飞的长发,说道:“以后我都会像今天这样好好干活儿。”

    苏雪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害羞的用被子将脸蒙了起来。

    谢北侧身连同被子和人一起抱进怀里,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听到你一个人去追那些亡命之徒,便心急火燎担心不已,没办法只好跟乔队吹牛说自己拳脚功夫很是厉害,让他一定要带上我。”

    此时,苏雪飞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带着几分娇羞问道:“那如果乔队不带你去,你怎么办?”

    谢北答:“当然还是要去,我做了两手准备,乔队带我去那当然最好,万一被拒绝,我就自己开车沿着他们说的高速公路去找你,不管怎么样我绝不能让你出事,我不想让自己负疚后悔一辈子。”

    苏雪飞说:“如果今天你没及时赶到,我可能真的在你心里永恒了…”

    谢北突然低头深深吻住苏雪飞,直吻得两人又一次意乱情迷…

    谢北穿衣下床,先是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苏雪飞,一杯自己一饮而尽,而后点燃一根香烟,坐在凳子上抽了几口后说道:“饿了吧,待会儿我做饭给你吃。”

    苏雪飞喝了几口水,下意识的用手扇了扇飘荡在房间里的烟雾,嘟囔了一句:“早饿了,辗转两个战场不饿才怪呢。”

    谢北摁灭手中剩下的香烟,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衣放在床边,又接过苏雪飞手中的空杯子,说道:“你的衣服全是湿的,先穿我这件吧,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不一会儿,厨房便传来接水打火的声音,苏雪飞看了一眼床边的衬衣,立马认出这是许久以前她把水洒到身上后,谢北拿给她的那件新衬衣,此后这件衬衣在她的柜子里搁置了大半年时间,她才把洗净熨平的衬衣还给了谢北,没想到谢北今天又再次拿给了她,套上衬衣后她一脸陶醉的笑了。

    很快,两份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到餐桌上,碗里绿的菜、红的番茄,加上一个金黄色的煎蛋,从颜色到味道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俩人吃完面,苏雪飞跟谢北说:“我得回去拿衣服,要不明早上班穿什么啊?”

    谢北看看苏雪飞身上穿着的宽大衬衣,说道:“你把房门钥匙给我,我开车过去取,你先睡。”

    “嗯,随便拿套就行,我等你回来。”

    “不用等我,你先睡,你刚才不也说了,辗转了两个战场又累又饿,现在吃饱了那就睡吧,要不明晚哪有力气再战。”

    “去你的,没一句正经话。”苏雪飞用手轻推了谢北一下嗔怪道。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吉喆在燕儿街派出所已经工作三个月了。

    自从得知儿子差点丢命,幸亏被警犬舍命救下后,吉喆的爸妈,其实最主要是吉喆妈妈,非逼儿子换工作,并强调说她只有吉喆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想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结局,每次说着说着还伤心地掉眼泪。

    无奈之下,王副局只好把吉喆暂时调到燕儿街派出所工作,在这里虽说每天杂事很多,但终归危险性是降到了最低,不过吉喆的心态保持还不错,他是既来之则安之,觉得自己正好补上没有在派出所工作的空缺。

    这天中午下班后,苏雪飞给吉喆打了个电话:“喂,吉喆,那个房子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新租户说下个月5号搬过来,我把合同也给打印好了,还有门钥匙,你看是你抽空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师姐,这就把自己匆匆嫁了,好歹让姐夫也举行个仪式意思一下啊。”

    “你行了吧,我要真到出嫁那天,还能把你给忘了。”

    “说的也是,等你大婚时,我一定奉上个大红包。”

    “行,我等着你的大红包,对了,阳阳在楚翔的事务所干得怎么样?虽说是实习,但也得让楚翔对他严厉一些,别总给他好脸色看。”

    “阳阳干得挺好啊,楚翔说只要阳阳愿意,毕业后他可以继续留下来工作。”

    “是嘛,那就好”

    “师姐,我跟你说个事”,话筒里吉喆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一些。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就是我们所今天刚调过来一个女警,可不是一般工作调动的那种。”

    “那是哪种?空降来的?”

    “也不是,是一个妥妥的战斗英雄,听说是带着二等战功从武警特种部队退役回来的,而且档案上还有在维和部队服役的记录…”

    听到此,苏雪飞心里一颤,马上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吉喆道:“名字挺好记的,叫林木子”

    放下电话,苏雪飞立刻打开微信界面,找到林木子的微信头像后发了一条信息:木子,你回来了吗?

    很快,苏雪飞的手机响起来,接听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师姐,我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联系,你就找上门了。”

    苏雪飞听到林木子的声音,嗔怪道:“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是想给我惊喜吗?”

    “今天上午我刚去新单位报完道,本准备等安稳下来后和你联系,没想到你倒是快,直接发信息给我了。”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苏雪飞简单把缘由讲给了林木子。

    林木子听后,不禁在电话里笑起来:“哈哈,师姐,你说我这算不算被捧杀了,还战斗英雄,天啊,你赶紧给我澄清一下吧!”

    又闲聊几句后,俩人约定在五一假期里抽个时间见见面!

    时间匆匆,一眨眼就到了五一劳动节,苏雪飞和林木子如期见面了,只不过见面的场合比较特殊,是在一场婚礼上,原来林木子和苏雪飞通完电话的当天晚上,她俩同时接到了一份婚礼请柬,邀请人是新郎查一行和新娘徐嘉伊,这对新人是林木子的高中同学,后来通过林木子和苏雪飞相识,尤其新郎查一行,他和苏雪飞包括和谢北都比较熟络,故而除了通知林木子和左佑外,也同时邀请了苏雪飞和谢北来参加他的婚礼。

    婚礼当天,苏雪飞难得精心打扮了一下,只见她身着一条浅蓝色高腰衬衣裙,更显得身材高挑,发型也从简单的马尾换成了披肩长发,脸上粉黛淡施,美得清新自然,临出门时,苏雪飞拉着谢北侧头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谢北嘴角含笑将苏雪飞搂在怀里,说:“好看,你穿警服是又飒又美,穿裙子是又美又媚。”

    苏雪飞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温柔,她把脸贴在谢北胸前,说:“一会儿见着木子我俩的关系可就暴露了,你打不打算官宣?”

    谢北拍了拍苏雪飞的头,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只要你想好就行,我随时可以。”

    苏雪飞忍不住笑了,抬起头说:“行,你说的啊,那我可就准备宣布主权了。”说完,挽着谢北胳膊向外走去。

    两人开车来到婚礼举行的酒店,谢北去找车位,苏雪飞下车后往酒店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林木子,林木子也同时看到了苏雪飞,她立刻快步迎上前和苏雪飞来了个大拥抱,然后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起苏雪飞来:“苏姐,不对啊,你今天怎么穿裙子了,貌似有情况,快说快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闻到到你身上有爱情的味道。”

    “行了吧,这味道你也能闻出来?说得跟真的似的。”

    “对,因为本人也正沐浴在爱河里,所以能感受到同类的味道。”

    苏雪飞轻轻拍打林木子的胳膊一下,笑道:“是是是,我谈恋爱了,我男朋友马上就到。”

    林木子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向四周张望了几眼后,说:“是嘛,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千挑万选的夫婿长什么样。”

    这时,谢北走了过来,苏雪飞二话不说,上前挎住谢北的胳膊,满脸笑意的对林木子说:“谢北,你小舅,我的男朋友。”

    林木子顿时傻在原地。

    之后可就热闹了,自从林木子知道他俩的关系,立马改口叫苏雪飞为“小舅妈”,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包括她亲妈谢北的亲姐姐,再然后就是双方家长见面,商定婚期,日子就选在了国庆节。

    云诚寺依山而建,是一座小有规模的寺院,厚重的木门上布满了铜钉,院子外正对大门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槐,古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确,山下的槐花已尽开败之时,这棵树上依然满是槐花,宛如瑞雪般绽放,花香随着微风荡漾,弥漫在寺院周围!

    苏雪飞正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始建于唐朝中期的寺院,今天是农历四月十五,按照传统习俗,初一十五有到寺院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福报的做法。

    他俩的恋情自从官宣后,整整两个周末都是跟着两边父母转圈,好不容易这个周末可以清净清净,两人便商量着来云诚寺上个香,顺便求两张平安符。

    和其他游客一样,他俩从前院一直走到后院,在每个佛殿前都虔诚地上香叩拜,当走过后边一处院落时,迎面走来了个尼姑模样的人,苏雪飞不经意地扫了对方一眼,瞬间觉得这张脸似曾相似,她不由得又细看了几眼,随即她走近尼姑问道:“你…你是童珍珠吗?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尼姑向苏雪飞单手作揖:“施主,贫尼已落发,再没有尘世的名字了。”

    “童,不,师父法号怎么称呼?”

    “贫尼法号静尘”

    “请问静尘师父在此修行多久了?”

    “去年此时入门修行”

    “为何会遁入空门?”

    “父母皆亡,无子无女,了无牵挂,自愿入佛门修行,来化解自身恶业,以得心安,阿弥陀佛”,尼姑单手向苏雪飞作揖后,飘然离去。

    苏雪飞呆呆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谢北往前走了几步,轻轻牵起苏雪飞的手。

    “她是我入职后接的第一个案子里的当事人,所以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她名叫童珍珠,可以说万贯家财,但她不能生育,老公在外边养了个情人还生了孩子,她不甘心,便找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送到自己老公身边,让其为她代孕个孩子,谁知这个女人刚怀孕,在和男友的一次争执中被误杀致死,结案后,她主动赔付给被杀女孩家一笔巨款,之后便和老公离婚,与母亲一起生活,可是她现在怎么会…怎么会落发为尼?”苏雪飞讲完,微微叹了口气。

    谢北握紧苏雪飞的手,边走边说:“原因她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可能她真的是想寻求一种清净、安宁、自在的生活,远离尘嚣,修习佛法,让自己得到解脱吧。”

    接着两人来到寺院门口一处偏殿请了三个平安符,之所以多请一个,是苏雪飞为董倩请的,她跟谢北说:“虽然董倩姐这一世没来得及戴上,我代替她请一个,愿她来世平平安安活到老。”

    从寺院出来,苏雪飞说口渴了,谢北让她在门口等待,自己去附近商店买水,已快中午阳光刺眼,苏雪飞踱步向古槐树下走去,可就在距离古树十几步之遥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古槐树下,靠树站着两个大长腿且容貌俊美的男子,正把各自的手贴在粗大的树身上还说着什么,随后两人又拿出两根红丝带并排系在树旁的栏杆上,然后相识而笑,这俩人正是也来此游玩的吉喆和楚翔。

    苏雪飞在这里遇到他俩,顿觉心中一喜,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打算张嘴喊吉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也可以说是僵在了那里,就在刚才她看到楚翔竟迅速的在吉喆脸上亲吻了一下,而吉喆抬起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摁了一下后,又快速摁向楚翔的双唇,然后两人会心一笑,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而然,让人觉得好像就该是那个样子一样。

    这时,买水回来的谢北正四处寻找苏雪飞,当他看到又是傻愣愣站着发呆的苏雪飞时,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他走上前扭开瓶盖,把瓶子举到苏雪飞眼前问道:“又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苏雪飞这才回过神来,她接过谢北递给她的水,指了指古槐树,然后猛灌了几口水,又因喝得太急被呛得咳嗽起来。

    谢北慌忙给她又是捶背又是递纸巾,苏雪飞刚止住咳抬起头,两个养眼的大帅哥便出现在她和谢北面前。

    其中一个叫道:“师姐、姐夫,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吉喆,他旁边站着楚翔。

    苏雪飞刚才剧烈的咳嗽声,让吉喆也看见了他俩,故而和楚翔一起走了过来。

    苏雪飞咳得双眼流泪,正拿着纸巾擦拭,吉喆紧接着又调侃一句:“师姐,为什么你总是眼含热泪,难道真的是对姐夫爱得如此深沉。”

    谢北和吉喆已经比较熟识,但和楚翔是初次见面,谢北说:“她刚才是喝水被呛到了,我俩今天休息,刚好赶上十五就想着来云诚寺上香,你们也是来上香的吗?”

    “嗯是是,哦,对了,姐夫,这是楚翔,忘给你们介绍了。”

    “哦,你就是楚翔啊,知道知道,早都听说过你名字,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我叫谢北。”说着便伸出手和楚翔握手。

    “我也叫你姐夫吧,吉喆说这样叫听着亲近,姐夫好。”

    “行,随你们叫。”谢北笑道。

    苏雪飞这时已经完全缓过劲来,她盯着吉喆和楚翔,半天憋出一句话:“吉喆楚翔,你俩…你俩是不是…是不是…”

    吉喆在一边笑道:“这怎么又结巴上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而楚翔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嗯,是的,就是你想的那种。”

    苏雪飞一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吉喆顿时也明白过来,他也郑重的向苏雪飞点了点头。

    然后楚翔和吉喆向他俩告辞,二人手拉手向山下走去。

    苏雪飞望着这两个高大帅气的背影,对谢北感叹道:“我早就应该明白的,只是压根没敢往那上边想,不过他俩看起来真的好配。”

    谢北喝了口水,说道:“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

    苏雪飞回头望了一眼谢北,说:“这好像是张国荣说过的话。”

    谢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拉着苏雪飞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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