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枚音符奏响

    没有确诊的抑郁症,能否说是抑郁?

    我的人生就像一枚正在成蝶的茧。

    我挣扎,撕扯。

    我咬紧牙从狭小的黑暗里探出头。

    我本以为接下来迎接我的是蓝天。

    那并不是。

    我的翅膀连同那白色的茧丝一同,坠在我的身后。

    剩下虫子般臃肿丑陋的身躯。

    知晓亲人逝世的消息后的那段时间,我就像是雾里找不到出路的旅人,茫然,无措,又疯狂想要逃离。

    我一日比一日消沉,但生活不允许我止步低头。

    无法言说的烦闷在心底发酵,时刻给我带来喉咙窒息的感觉。

    我曾听闻过一些心理症状,以前觉得那些专有名词很酷,我也因为好奇了解过一些。

    “我是不是得抑郁了?”我实在忍不住,跟妈妈这样抱怨,企图因此得到缓解压力的机会。

    “想什么呢。”她觉得好笑,摇摇头,要求我不要总脑补,自己给自己压力。

    这样的倾诉往往至多换来一碗削好的苹果。

    我只能学着更加沉默。

    不能开口的话语逐渐在脑海内发了芽,连同着我所向往的事物,蔓绕生长在一起。

    在梦中和幻觉中我已无数次坐上一辆离开此时生活的列车,至于目的地在哪,也许根本不重要。

    姑妈的死只是一个导火索,我只想要离开令我喘不过气的日子。

    妈妈说“你阳光一点”,爸爸会在我偶尔出门散步前提醒般递给我手表,告诉我要在两个小时内回来。

    他们的给予的爱与压力同样沉重,我晃晃脑袋把思绪重新挪回眼前的曲谱,用笔勾勒出一段需要修改的旋律。

    我扭头去看还在念叨的桐原部长,他话中的内容已经变成关于一些课业上的抱怨。

    “……直升多好啊,非要我跟着一起搬家。”桐原悠真说着家里人担心他一个人在神奈川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要求明年就转学到家人工作的大阪的中学里。

    “佐部那家伙竟然拍手称快。”

    他忿忿道,佐部学长是桐原部长的表弟,桐原悠真这两年一直是借住在舅妈的家里。

    我忍不住隐晦地朝他翻个白眼。

    就按桐原悠真对佐部九翔的压榨,感觉佐部学长为此某天大放烟花庆祝也不是不可能。

    有赖于外向热情的性格,桐原悠真不仅忽悠了自己表弟改填了当年的社团申请表,还同样拉着生性较真严谨的他和我一起参加所谓“交流会”。

    参会的人员正是桐原悠真,他的表弟佐部九翔,他的好兄弟水尾泽,也就是之前合作的戏剧社社长。

    还有水尾泽的幼驯染藤和鹤理学姐。

    我之前被迫接受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和八卦。

    虽然大家聊起来的话题有很多,但最后的走向总会奇怪地偏向另一个不在场的人,近藤伊都美。

    海原祭发出交流申请的那位来自冰帝的前辈。

    “说是宿敌,”桐原部长悄悄跟我吐槽,“其实写作惺惺相惜的挚友。”

    我秒懂。

    “别看藤和好像脾气直来直去的样子,其实真的很记仇,”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疑心地四处张望有没有藤和学姐躲在某个角落偷听,“非要说伊都美才是那个单纯好懂的人,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太不好接近了。”

    我表面顺从地点头,心头对于他和那位近藤前辈的关系感到好奇。

    很可惜被迫参加了很多次“交流会”后,我也没有再听到过桐原学长单独跟我提起近藤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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