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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岔口(三)

    希尔洛的身体就像遇到火星的干柴被瞬间点燃,两只结实的手臂让涟音被圈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他的吻肆虐而霸道,有力地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唇舌。

    就在涟音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松开了她几寸,舔了舔唇上沾的唾液:“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才好?”

    “我……”涟音其实对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要他要,她就给。即便对男女之事仍旧留有阴影,涟音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必须迈过去的坎,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她爱他,自然渴望和他亲热,也希望让他快乐。她甚至设想过,如果哪天他非要她嫁给别人,或许只有他的孩子可以斩断他这种念头……

    希尔洛的手指已经探进了她的裙底:“涟音,你都湿透了。”

    涟音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根本掌控不了。

    “只是这样亲吻一下,你反应就这么大,我真该早点……”希尔洛呼吸凌乱,头昏脑涨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右手去褪她的内裤。

    事到临头,涟音还是慌张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脚趾紧绷。三年前被蒙住双眼的不堪场景忽然纷乱地涌回脑海,那种痛彻心扉的回忆让她再一次迟疑了。

    捕捉到涟音眼底的瑟缩和恐惧,希尔洛心中一刺,恢复了些许理智。

    自己曾给她的伤害哪有这么容易痊愈。

    希尔洛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坐起身,转过身去:“涟音,抱歉,刚刚是我失控了……三年之后,你还要嫁给别人,我不能再对你做越线的事情。”

    听到这,涟音刚才的心情转瞬被决绝和气愤所取代:“希尔洛,你听好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三年的约定!我这辈子不会再嫁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除非你不要我了!”

    “好啊。”希尔洛故作轻松地蔑笑道,“那我不要你了。”

    涟音知道他在说气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太伤人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不要。”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咬咬牙脱掉了自己的睡裙,学着电视剧里的风情女子,跨坐在他的腿上,开始解他的衬衫衣扣。

    希尔洛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套。他仓皇地别过头不去看她,也不敢推开她,他不确定自己看到或碰到身着寸缕的她会不会再次失控。

    衬衫下露出了精壮的腹肌,涟音双手伸进衬衫搂住了他。肌肤相亲的瞬间惊得希尔洛的十指掐进了沙发。他紧闭双眼喘息着,死死地咬住干燥的嘴唇,从牙缝里挤出警告:“涟音,我命令你马上给我下去……”

    涟音毫不理会,乘胜追击,低头吻上了他的耳根,然后是侧颈、喉结,一路滑到锁骨。她的吻技很笨拙,可对希尔洛来说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灼燃消融着每根理智的绳索。

    犹如置身火刑的希尔洛,双瞳渐染猩红,他知道自己快要脱轨了。

    “涟音,再不走……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涟音再次吻上他的嘴唇。

    希尔洛的□□挣脱了最后一条锁链,风卷残云般向饕餮盛宴扑去。

    他横抱起她,大步走进她卧室,一边褪去彼此最后的遮蔽,一边舔舐着觊觎已久的领土。

    空虚的身体像是睁着失明的双目,胡乱摸索着,在无边的旷野中踽踽寻觅。

    旷野干涸,寸草不生,混沌终日,忽有鹏鸟自天而至,携风带雨,普降甘霖,汇溪聚泉,百川归海。故万物生,日夜长,四季轮转,世间欣欣向荣。

    充盈交织的身体一遍遍地撞裂成无数碎片,随风飘落至四海八荒。

    是每一粒种子,是每一颗星辰,是每一次花开花落,是每一次潮起潮涌。

    每一寸沃土都在呐喊,每一根苗木都在战栗,每一滴汁液都在蒸腾,每一缕灵魂都在飞升。

    鹏鸟欣喜若狂,雨水愈盛,洪流滚滚,终致泛滥,东冲西决,翻江倒海,惊涛骇浪,遮天蔽日。世界化为一片汪洋,波澜壮阔,滔滔不绝。

    直至年深日久,六道轮回,青山老去。

    -

    -

    希尔洛醒来的时候,涟音还在酣睡。

    他一想到身旁她□□的身体,就又涌上了一股冲动。但他不忍吵醒她,于是便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受潮发胀的墙皮。

    他有些自责。昨天原本只是想享受和她的初吻,没想到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便一发不可收拾,再也不受他的掌控了。他忍不住回味起来,尽管三年前就已经有过匆匆的体会,但次那更多的是痛苦与耻辱;两厢情愿的琴瑟和鸣,才是绝无仅有、凌驾一切的极致体验。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难怪组织的男人们都甘愿花不少积蓄去找女人,那绝不是靠自我解决可以企及的极乐……

    周一的闹钟响了。

    被吵醒的涟音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希尔洛,瞬间想起了昨夜的一切,不由得小脸通红。涟音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赶紧坐起身,只顾找着不知被扔进哪片褶皱里的贴身衣物。

    看着晨光下涟音遍身的吻痕和咬痕,希尔洛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把她欺负成了什么样子。不肯求饶的涟音努力战胜着在肉食种族尖牙下的本能恐惧,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后悔,也不允许彼此说不,她怕他随时都会为三年之约退缩。母亲病逝后,她对希尔杜的依恋悄然滋长,不愿再失去唯一的至爱。

    希尔洛不敢告诉涟音他昨晚差点把她吃掉。

    没吃晚饭加上激烈运动,最后阶段饥肠辘辘的他好几次差点咬下她的肉。在□□的加持下,食欲的叫嚣几乎要使他发狂。所以他的吻逐渐变成了吮,变成了啃,想像着茹肉饮血的场景,他双瞳嗜血,在黑夜里反射着地狱的赤焰。

    涟音已经穿上了衣服,即便选了长袖和长裤,她在穿衣镜里依然看见自己脖子上露出的暧昧印记。

    “下次轻一点好吗?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没法穿太多……”涟音红着脸无奈地嘀咕着,补系上一条轻薄的丝巾。

    “涟音,是不是弄疼你了?”希尔洛话一出口,就觉得是废话。

    “还好。”涟音不想让他担心。

    希尔洛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事前一定要吃饱饭,不然真的可能会伤到她。

    想到这,再次觉察到巨大的饥饿袭来,他立马翻身下床,跑到客厅直接用手抓下一块蛋糕往嘴里塞,奶油粘在脸上和手指上。

    涟音走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神性和野□□融的世界名画。

    实在是太赏心悦目、太有视觉冲击了……涟音留着指缝捂住双眼:“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吃……”

    希尔洛毫不介意:“抱歉,你精心为我准备的生日蛋糕,我现在才吃,都错过了最新鲜的时间。”

    他其实不爱吃甜食,他现在,非常想吃肉。但是,他必须要赶紧果腹,以转移注意力。

    “知道就好。放了一夜不会变质吗?别吃坏肚子了。”涟音走上前也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还行,幸好天气还不炎热。

    她眼神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样仔细地观察他的身体。他的骨架和肌肉线条极为漂亮,可是皮肤上却到处都是各种或轻或重的狰狞伤疤,还有那个腹部的枪伤疤痕,都无声地昭示着这副身体曾经遭受过的累累伤痛。

    “很丑吧。”希尔洛自嘲地笑笑。

    涟音垂下眼帘,轻轻抚上那些伤痕:“很疼吧。”

    这是他不向命运屈服的战绩,她瞻仰着,也悲悯着。

    “你那时说不介意我烫伤的长相。”希尔洛眸光闪烁,“原来是真的。”

    “而且是谈恋爱的那种哦。”涟音微微一怔,想起了什么,低头轻声补充。

    “那你那时还和我强调不是谈恋爱那种……”他嘴硬着,心里却后悔不已,自己当时真是自私且幼稚,居然会为她不喜欢自己而和她怄气,把那些重物都丢给了她一个人。

    “……我怕你嫌弃我,嘲笑我,疏远我。”涟音叹了口气。

    “我那时太蠢。以后不会了。”希尔洛正欲拥吻她,想到自己手上和脸上都是奶油,遂作罢。

    把蛋糕作为早饭吃完,涟音就去上班了。希尔洛也必须返回弑影继续推进组织改革,就差最后两个议程,整个基地都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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