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就这样被兰德里捂住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兰德里放开了她。

    郁知心情很复杂。

    她本来已经可以控制住情绪，但当她看到柳以生的尸体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了。

    “我…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

    她忍不住痛哭出声，所有情绪仿佛一瞬间爆发了。

    爱与恨，仇与怨，纠缠不清。

    兰德里望着这样的郁知，似乎想压抑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这是怨我的意思了。”

    这话里带着攻击性。

    郁知依旧悲伤，哭道：

    “我…不能怨你，我…不能怨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能怨你，也不愿怨你。”

    听到这话，兰德里心中的不满散去了些，他上前抱住了郁知，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关系，想哭就哭会吧。”

    另一边，布鲁斯和达米安表面上是去别的国家旅游，实际上暗中来到龙国。

    柳家的叛徒，私通韦恩家，并给他们解药的是柳萍萍。

    柳家现在还是柳老做主。

    柳老有四子一女。

    长子，次子，三女，四子，幺子。

    因为只有柳随一个女儿，柳老对柳随还算疼爱。

    柳以生是二房的小辈，柳老的孙子。

    而柳家少主是长房嫡孙柳天冬。

    柳天冬和柳以生关系平平。

    而叛徒柳萍萍是四房小辈，她和柳家少主柳天冬走的比较近。

    但很抱歉的是柳老准备把柳萍萍许给那个组织中的某位魔种，柳天冬同意了。

    但他同意不代表柳萍萍同意。

    可人微言轻的柳萍萍也不敢出言抗拒，只能表面同意，暗中和远在哥谭的提姆联系上了。

    柳家有特殊的能力，可以得知他们的小辈在外是生是死，如今柳以生死了，柳家的人自然得知了消息。

    柳萍萍从长辈那得知了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置信。

    以生堂兄死了？

    虽然和天冬堂兄走得近，但并不代表她就怨恨以生堂兄了。

    以生堂兄他不是被安排去杀郁知了吗？

    是郁知反杀了以生堂兄，不，郁知没这么厉害。

    那就是郁知身边的人杀了以生堂兄。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吗？

    如果自己不和提姆他们联系上，那韦恩家就不会有防备，韦恩家不会有防备，代表着…不对，在她找到提姆他们时，提姆他们已经怀疑上了柳家。

    所以她没有错，至少没有这么大的错，以生堂兄的死也不该由她来负责。

    错的是柳老，是柳家这与虎谋皮的众人。

    想到这，柳萍萍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柳家人被人杀了，这代表着柳老会很愤怒，而布鲁斯他们还在柳家的地盘上。

    愤怒的柳老肯定会用秘法去搜寻韦恩家的消息，然后会得知布鲁斯和他儿子如今就在这里。

    接着柳家和韦恩家会动手。

    柳家会和韦恩家不死不休。

    思考到这一点，柳萍萍立马去找布鲁斯他们，准备告诉他们柳以生死亡的消息，并且接下来柳家准备对韦恩家下手。

    这里毕竟是柳家的地盘，布鲁斯他们还是先暂避锋芒的好。

    来到布鲁斯他们所隐藏居住的地方。

    达米安看到柳萍萍，有些惊讶，问道：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你不是说为了避免你被怀疑，你不太会主动来找我们吗？”

    讲到这，达米安迅速反应过来，说道：

    “出事了。”

    柳萍萍点点头，神情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

    “以生堂兄死了，郁知那边的人干的。愤怒的我爷爷有特殊方法可以得知你们的踪迹。你们先暂避一下风头，离开龙国。”

    达米安听此，有些沉默，他看向走出来的布鲁斯，两人交流了一下视线，随后达米安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有些嘲讽的开口：

    “你们还派人去找我…姐姐了，说你们胆大包天好，还是不知死活好？”

    柳萍萍听出了达米安话里的不屑，但她不想和达米安吵架，现在重点也不是这个。

    “我知道我有所隐瞒，但也请你们包容一下我，布鲁斯先生，我和你女儿同岁，你女儿有你千娇百宠，但我呢？

    我爷爷要把我嫁给怪物，我的家人都只听爷爷的话，不问我的意见，把我当做棋子。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

    没错，郁知没得知的这个梦虚境所展现的未来的时间很近，大概也就几个月后。

    而布鲁斯听到柳萍萍的话后，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萍萍小姐，你可从没告诉我，你们要派人来杀我女儿。照你这么说，一个和你同龄的女孩要被你们家族的人杀死，你还乐见其成了。”

    柳萍萍听后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解释道：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爷爷对我们家族代表什么，他是柳家家主，也就是柳家的天，天要你们三更死，你们能活到五更吗？

    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好，又怎么会去保护别人呢？”

    柳萍萍的表情很压抑很痛苦。布鲁斯看见后眼神沉了沉，他也不想这样去压迫一个小女孩，但是柳萍萍因为惧怕他爷爷，也就是柳老，所以隐瞒很多。

    但她好歹也算半个盟友，布鲁斯也总不能对盟友进行武力压迫吧，虽然这是他对那些疯子精神病最好的处理方式。

    毕竟就算强如小丑，被打的也只能在医院动都动不了的躺几个月，这还是小丑恢复力惊人的缘故。

    要是普通人，那种伤势，早就归天了。

    不过哥谭也没几个真正的普通人。

    哥谭人总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而精神压迫，对于柳萍萍来说，还是有用的。精神压迫里的道德压迫，只对有道德的人用。

    毕竟如果你没有道德，那也压迫不了你。

    很抱歉，柳萍萍有道德，她知道柳家做的是不对的，但却无法出言抗拒，甚至连脱离柳家都做不到。

    柳萍萍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普通人而已。

    这次，因为这把火烧到她身上，她才被迫出面，不然她就要被烧死。

    而世上，还是柳萍萍这样的普通人多。

    布鲁斯和达米安就这样盯着柳萍萍，柳萍萍在做心理建设，她明白父子俩的潜台词。

    要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和我们说，我们继续合作。要么我们一拍两散，毕竟你家族的人都准备派人暗杀我女儿（姐姐）了，我们两家早就如同水火了。

    终于，柳萍萍叹了口气，眼神看向远方，说道：

    “我什么都跟你们说。但是你们必须带我走，我不能留在柳家了。我会死的，柳家会杀了我这个叛徒的！”

    “可以。”

    布鲁斯答应了。

    柳萍萍精神放松了一下，问出了她之前的疑惑。

    “是提姆干的吗？他这么凶残的吗？”

    达米安持续嘲讽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要杀人，还不允许别人反杀了！”

    看着柳萍萍依旧迷茫的面容，达米安耐着性子解释道：

    “不是提姆。应该是…兰德里，我们离开哥谭后，他保护着…姐姐。毕竟提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可能顾不上…姐姐。

    不过说实话，兰德里这个姐夫，我还是挺喜欢的。”

    达米安毕竟叫郁知姐姐也叫了这么久了，叫姐夫也是顺其自然，但是布鲁斯却有些不太愿意的样子。

    “还没结婚呢，你随便叫什么？”

    达米安看着这样的布鲁斯，忍不住笑了笑，道：

    “你这是生谁的气，姐姐的，还是…兰德里的？”

    布鲁斯没有生气，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达米安。

    “你现在叫姐姐叫的挺顺口。”

    达米安听后，脸红了红，没有说话。

    他现在是和郁知和解了，但郁知还是心中对他怀有怨气，这点他也知道。

    不过一点怨气，随着时间流逝，总会消散的。

    达米安这个人，对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是明面上的。但如果他认同你了，那么就认同你的所有了。

    但郁知不一样，她这个人的性格不太容易和别人结怨，但要是真结了怨，就有些难以消下去了。

    明明自己也和郁知经历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对他们彼此都是有所触动的。

    并且他都愿意勉为其难叫郁知姐姐了，郁知…嗯…还在生闷气。

    不过很快，达米安稳了稳心神，不再想别的事情，毕竟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们现在就走，边走我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这里真的不能久待。”

    布鲁斯和达米安同意了，柳萍萍的说法没毛病，毕竟最了解柳家的不是神通广大的布鲁斯，而是在柳家生活了二十年的柳萍萍。

    不入此山，又怎知此山风景如何？

    虽然布鲁斯暗中做好了一些准备，去对付柳家。不过有些事情变通一下也行。反正准备好了的东西，如果柳家再对他们弄出事端，再对付他们也不迟。

    如今最重要的是哥谭。

    没有蝙蝠侠的哥谭，真的很…危险。

    哥谭本身很危险。

    因为无数人对它虎视眈眈。

    布鲁斯也不知道，那些反派为什么对哥谭情有独钟。

    可能是因为生于斯，长于斯，发疯于斯。

    布鲁斯这样想着。

    不过这也代表着，这个新出现的势力与哥谭可能有着一段过去。

    不然他们哪里不能去发疯，偏偏要去哥谭。

    “诸位留步，还请诸位还我以生堂兄的命。”

    三人听到这话，明白他们可能一时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