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郁知也很熟悉。郁知的哥哥杰森，在国外的一场恐怖袭击中丧命。

    但那一年更被人记住的是，第二任罗宾的死亡。

    有人说小丑走了一步臭棋，罗宾的死亡会彻头彻尾的激怒蝙蝠侠。小丑或许会为自己那些残酷的罪行付出代价，然后普天同庆。

    但很可惜的是，蝙蝠侠忍住了。罗宾的死亡就和哥谭无数普通人的死亡一样，就像尘埃，就想蜉蝣。

    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小丑来说，或许蝙蝠侠在那次杀死他，他也会觉得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逼疯了另一个自己。

    小丑之前就盯上了第二任罗宾，他觉得第二任是真的有意思，比起第一任那只在天空中飞翔的蓝鸟来说，第二任是真的有趣。

    如果说第一任是想成为蝙蝠侠，那么第二任就是想，哈哈哈哈哈，超越蝙蝠侠。

    也许是因为出身底层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只在蝙蝠侠身边待了三年的缘故（第一任待了十一年），第二任很自然的对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提出了质疑。

    那些罪大恶极者，为什么偏偏要法律定罪呢？而哥谭的法律就是（脏话）。

    第一任也提出过，然后无解之下，他主动脱离了蝙蝠侠，想要去寻找自己的道路。他去了布鲁德海文，成为独立的超级英雄。

    这不是叛逆，而是最清醒的抉择。

    然后说回第二任，第二任因为自己出身和社会经历的缘故，他更无法接受不杀原则。

    然后他就被小丑盯上了。

    小丑的目的很明确，虐杀蝙蝠侠的助手罗宾，以此激怒蝙蝠侠杀死自己，让蝙蝠侠彻底堕落。

    只可惜，蝙蝠侠忍住了。

    而依拉娜只不过是早期的牺牲品罢了。

    比依拉娜家族势力大的家族，那个家族中也就是给依拉娜投毒的那一个，是小丑的狂信徒。

    依拉娜注定死亡。

    而无数个像依拉娜一样存在，或者比依拉娜社会地位还低的存在，他们会作为一个又一个让人想象不到的惊喜，然后被小丑送给第二任罗宾，让罗宾发狂，主动追杀小丑。

    事实上依拉娜身份还挺高，也不能说高反正挺重要，至少后续处理比较麻烦。那个狂信徒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杀那些普通的平凡的不是更好吗？这个就比较简单了，狂信徒再怎么把小丑当神一样崇拜，他也是一个男人。

    一个曾经向依拉娜告白，但依拉娜因为和海莉不清不楚的关系拒绝了他。于是他就怀恨在心，如果依拉娜干脆说自己和海莉是那种关系，他可能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依拉娜一边说自己是异性恋，一边又拒绝这么优秀的自己，那个狂信徒反正精神也不太正常，就准备杀了依拉娜。

    依拉娜的父母名义上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也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但实际上父母双方都有私生子女在外，依拉娜要是真死了，也出不了什么事。

    事实上，郁知她的确不知道依拉娜被投毒，是（脏话）情杀，因为资料上那个狂信徒就是个花花公子，他表白依拉娜也显得不是那么郑重，就是随便玩玩的那种。

    依拉娜拒绝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过这么久后为他的神明杀人，还能选上依拉娜。

    依拉娜被投毒，然后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把视线转向依拉娜的家族，她的父母也就是这个家族的首领和首领夫人。

    他们虽然双方外面都有私生子女，依拉娜死了也没什么特别关系，毕竟也拿了小丑的狂信徒出身的家族的补偿。

    问题出在了他们两人是平分权力的，作为他们两人唯一的女儿，依拉娜是继承人很正常。

    但依拉娜死后，到底是哪方的私生子女成为继承人，这就很难说了。

    要不依拉娜，你先别死了。不然又是一场权力的血腥洗礼。

    那个狂信徒杀依拉娜一次，心中的气也顺了，现在重要的是听从神明的指引，继续猎杀普通人，激怒罗宾。

    但依拉娜怎么办？

    龙国来的那位术士阴家人，再次献出了他的邪术。

    这一次一切都很顺利。

    海莉充满怨恨的死去，依拉娜身体恢复的好好的，两人换命成功。

    然后海莉下葬。

    好像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依拉娜是这样想的，她是一个现实的人，无论和海莉关系多么多么好，但对方已经为了她死去了，还能怎么办？让死人复活不成？

    唯一让依拉娜心中很不顺的是那个小丑的狂信徒，谁叫对方家族比自己家族厉害呢。自己被对方投毒自己家族竟然认了下来。

    不过那个家族不久后也走向毁灭了，这还是因为那个狂信徒。

    之前不是说小丑准备靠杀人来激怒罗宾，然后弄死罗宾来激怒蝙蝠侠，再然后激怒蝙蝠侠来杀死自己。

    前面还是顺利的，后面就…反正小丑又失败了。

    小丑被打的很惨，仔细算来，这应该是蝙蝠侠下手最重的一次。而且最后如果不是…反正各方权衡之下，小丑还是活得好好的。嗯，就是尽管是小丑这么强悍的身体，在医院恐怕也得住个好几个月了。

    小丑的狂信徒们也被收拾的很惨，包括那个家族中的那个狂信徒，他应该是小丑狂信徒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但这一点并不确定，说不定还有人隐在暗处。

    反正蝙蝠侠查出来的狂信徒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他。至于隐在暗处的，只要他敢动手，蝙蝠侠就能找到他。重点是这次他没有动手。

    然后那群小丑的狂信徒被蝙蝠侠清理得很惨。他们中有背景的，他们的家族也被蝙蝠侠一并清理了。

    说实话，企鹅人黑面具的手下，蝙蝠侠能理解。但是你信奉小丑，甚至甘愿做他的狂信徒，蝙蝠侠…也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下狠手归下狠手。

    那一段时间，哥谭非常太平，比隔壁大都会都要太平。

    那些反派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都不敢出来冒头，就怕被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蝙蝠侠盯上。

    小丑惹的祸，为什么蝙蝠侠你要殃及池鱼呢。

    依拉娜本来身体大好后，准备暗中对那个给她投毒的狂信徒下手。她父母是个懦夫，不敢和对方家族动手。但她是一个疯子，她准备和对方不死不休。

    至于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海莉，依拉娜分不清。

    但也不需要依拉娜动手，蝙蝠侠就动手了。依拉娜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呢喃道：

    “一切都结束了。”

    依拉娜交了好多好多新朋友，她希望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忘记和海莉在一起相伴的日日月月。

    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被波及，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那个狂信徒他精神不太正常，虽然他被蝙蝠侠打的半死不活，然后给蝙蝠侠的供词是毒杀依拉娜。

    但死去的是海莉，这也很正常呀，说不定他投错毒了呢。或者他记错了，他本来就是给海莉投的毒。

    不过这也有些太过巧合，但蝙蝠侠关注了依拉娜一段时间，然后就把依拉娜的嫌疑给清了。

    在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里，依拉娜过得很快乐，对，真的很快乐。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个过去，在海莉葬礼的那天，一个陌生的少年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

    那天细雨蒙蒙，少年没有撑伞，浑身是湿透的。那双眼睛里带着的情绪很复杂，是惋惜吗？还是别的呢？那个时候依拉娜很痛苦，没有多加注意。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在活着。而至少我们能选择，活着的意义。”

    他好像是这么说的。

    他是谁呢？

    天空一声惊雷，依拉娜似乎看见了他的尸体，被小丑虐待的不成形的尸体。

    也许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是存在着的。在第二任罗宾死亡后，蝙蝠侠已经清理过一遍哥谭后。

    本应该和特异能力无缘的依拉娜，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错了，罗宾。

    害死海莉的不是小丑的狂信徒，不是小丑。而是我的家族，而是我自己。

    小丑的疯狂也不是他本身该拥有的，而是这个恶心的世界给予他的。

    我们杀不掉小丑的，因为小丑就是哥谭本身的阴暗面。

    一个小丑死去，千千万万个小丑重生。

    这个世界是如此肮脏，如此恶心。

    也许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净土，蝙蝠侠都不是，因为不杀也是杀，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真的就没有罪孽吗？

    而你成为唯一净土的理由是，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不起，罗宾。

    谢谢你，罗宾。

    ——依拉娜绝笔。

    海莉，我来找你了。我们的身体虽然已经死亡，但我们的灵魂会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哪怕你恨着我，恨入骨髓。

    可是…海莉，你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痛苦的去投胎？你不是充满怨恨的死去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与你相伴过朝夕，共度过日月，就像树木离不开大地，我也离不开你。”

    依拉娜因为无法承担海莉的死亡和罗宾的死亡，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而选择自尽。

    可是她不知道，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死，就可以把什么都当做没发生过。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害死了海莉，害死了罗宾，我也害死了我自己。

    可是我还是不服，我还是想活着，已经孤单一人的我，还是想活着。

    哪怕父母不爱我。

    哪怕海莉抛弃我。

    哪怕世人厌恶我。

    ——怨灵依拉娜已成。

    空间系“死亡温房”能力已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