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婚事
飞机落地临阳已经是晚上了。封禾觉得山樾一个人住不安全，直接将她带回自己家。
开始山樾还有些犹豫，但封禾认真的望着她说：“我不能再接受你有任何的安全风险，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山山给我一个名分，让我以你未来人生另一半的身份，合法的与你生活在一起。”
“这算是求婚吗？”
“当然，我只是太过迫不及待，所以显的有些仓促。”
“好。仓促我也嫁，明天陪我回家拿户口本。”
山樾睡到半夜觉得有些渴，坐起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她起身走出卧房，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推开门走进去。
封禾穿着黑色真丝睡衣，领口扣子慵懒的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性感尽显。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几缕黑发垂落在额间。
沉浸在回忆中的封禾因为她突然的进入，有些茫然地抬头与她对视。一瞬间他便恢复清明，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微沙哑：“怎么醒来了？”
山樾没有回答，而是迎着光亮走到他身后，将看起来很孤单的封禾紧紧抱住。她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在想什么？”
封禾握住山樾的手来回摩挲，胳膊用力一拉，山樾便被他拽到前面坐在他的腿上，搂进他的怀中。两个人紧密相贴依靠在一起。
无数个深夜的寒意与孤单，在这一刻都被怀中的温暖所融化。心中多年的执念得以成真，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从此世间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山樾和他的家。
“我在想，恋爱脑终于抱得美人归。”
一听就知道不是真话，山樾捂着嘴笑出声：“哥哥我们两个究竟谁是美人？”
封禾在她唇上浅啄一下：“都美。”
“端水大师。”山樾发现桌上的相册里夹着许多的机票，拿过来翻了翻都是北京和临阳之间的往返行程：“这是?”
封禾不在意的将相册合住：“我之前去看你的机票，那时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不确定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不确定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我也不敢去打扰你，怕影响你的情绪，甚至没有到你身边重新认识追你的勇气。只能偷偷的去看看你，假装我参与了你这七年的时光。害怕吗？”
山樾一愣：“害怕？”
封禾眸色复杂的点头：“一个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惦记你，关注你七年，观察你的喜好。也许放在小说和文艺创作中是深情，是坚持是唯爱。但在真实的生活中无论如何都会显的有些偏执了。山山，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但又害怕你知道我的坚持，我关注你的喜好，将自己变成你喜欢的模样试图去吸引你，诱导你追我爱上我。”
山樾感受到封禾情绪的起伏，以及部分的自我怀疑和厌弃。她不知道封禾的内心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尽全力去维持好彼此之间的度，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能越界垮线。
“有段时间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是因为成长环境缺爱，导致将所有感情倾注在你身上不断放大。我学着去分辨，去控制。也许他说的对，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我的心里就只能爱上你，别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山山，我承认感情上我有我的缺点，也许常人会觉得我用尽心机的引导你。但请你相信我，我很清醒的深爱你。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尊重你不会伤害你。这个承诺永久有效。”
山樾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血流心跳一下一下的声音似乎都在替这个男人在表达。封禾将自己的心坦然剖开在她的面前，情深义重与偏执筹谋，一一展现给她看。他爱着她，却又不想山樾只是因为他的深情而接受他。她真切地感受到封禾内心来回叫嚣的挣扎与纠结无处安放。
她心疼的吻在封禾的心口：“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我会等你拿着金牌回来一起去爬华山，我们挂上同心锁，在山峰云海间拥抱亲吻。然后一起去北京上大学，相恋四年后毕业工作。到现在我们也应该要结婚了。”
封禾眼睛湿润，卷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听她在自己怀里假设他们的另一种可能。
“年少时我们就彼此互相喜欢，我以为我们那时候就已经是恋人了。奈何老天不作美，发生了那样的变故让我们分开了七年，你只是用你的方式爱着守着陪着你的恋人。封禾，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妄自菲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爱人与伴侣。你对我的情意从来不是压力，而是我甘之如饴的渴望。”
第二天，山樾领着封禾一起回家看山母，并说明两人想要领证结婚的事。山母看着沙发上坐在一起的两人红了眼睛。
山樾连忙起身过去抱住她：“妈妈，你怎么哭了？”
山母擦掉眼泪，进房间拿出户口本交给山樾：“封禾是个好孩子，当年是我自私要求他远离你，过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能走到一起不容易。”
得到山母的肯定，封禾与山樾相视一笑，很开心。
封禾在客厅打电话处理一个案件。山樾进厨房给做饭的山母帮忙打下手，她手里慢慢的摘着豆芽。
“妈妈我去看了爸爸，和他说了很多话。你说爸爸会不会嫌我软弱逃避了那么多年。”
山母怜爱的抱了抱她：“山山，我们那时候年轻婚后几年发现我不能生育，便领养了身为孤儿的你。在我们心中你就是亲生的女儿。血缘不是亲情唯一的牵绊。你是你爸心中最爱的小公主，他只会心疼你受了那么多苦，怎么会舍得怪你？”
“这些年你忘了也好，妈妈守着你看你过的简单快乐，妈妈心里也高兴。现在你跟封禾走到一起，后半生彼此有了依靠。你爸在天上也会放心的。”
吃饭的时候，山母的手机一直在响，最后她直接静音了。
封禾与山樾对视一眼，山樾开口问“是谁？这么执着的打？”
山母叹了口气，面色阴郁：“还能是谁，山明亮她妈！要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人，山山怎么会受委屈。”
山樾明白是谁后想起那天的事，如坠深渊的恐惧涌上心头，身体本能的颤抖脸色瞬间惨白。
封禾见状用力握住山樾的手，给她勇气和安慰：“别怕，一切都有我。”说完他看向山母：“阿姨，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其他的不用管，也不需要和他们打交道。这是人放出来，又开始乱动心思了。对付这种人不能心软，他们吃软怕硬，故意欺负你们。”
山母知道封禾的想法和态度，见他勇于承担以及对山山强硬的保护姿态，心底觉得挺欣慰。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筷子：“当年的事我恨死山山大伯一家人。但他毕竟是山山爸爸的亲大哥，X城的房子如果山山同意的话，就让山明亮继续住着吧。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住了，明亮这孩子只是没本事，但和他妈不一样没有那么坏。”
“当年山山的事发生后，明亮来我家哭着跪着求我原谅他，为了这事和当时的女朋友都吹了。再怎么说他是山家的独子，就让他住吧，但房子不能全部给他。毕竟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山山的。如果以后你们想要就让封禾去处理。有封禾在，妈妈也不怕你再被人欺负吃亏了。至于你爷爷的遗产。山山自己决定。”
封禾点头答应又看向山樾：“你爷爷的遗产里包含一套村里的祖宅，以及当年叔叔身故后他们从你家分走的几十万。”
山樾手中筷子无意识的在碗里戳来戳去：“我本来就不是山家的人，我只是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他们家的东西我不要。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关系和来往。”
“既然如此，让他们先来道歉吧。”封禾觉得那家人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无论善恶，人总要为自己种下的因成果，谁也逃不掉。
封禾身为律师见惯了人心丑恶，山家母女的善良宽容他尊重。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那家人的贪念与不堪不会见好就收，他必须让那些人得到教训，再也不敢伸手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伤害山樾母女。
山母见原本愉悦的气氛因这件事而影响，岔开话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
山樾有些羞涩的朝封禾娇媚一笑：“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