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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旧友重聚

    新年的钟声在除夕夜响起,山樾跟封禾在余青家吃完年夜饭就回公寓守岁。

    “妈妈年纪大了睡的早,她不讲究这些,咱们回来也自在些。”山樾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封禾剥瓜子。

    封禾把剥好的瓜子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初三有什么安排?”

    山樾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没什么事,你有安排?”

    “张洁莹和李桐杨波想见见你,过年他们都回A市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初三回去聚一聚?”封禾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山樾的反应,虽然这些日子山樾的表现都很正常。但那些事给山樾带来的伤害很严重,他怕山樾会有所起伏。

    他也联系了心理医生进行咨询,医生说这种创伤需要时间去慢慢恢复,让他相信山樾陪着她给她时间和关爱。很巧时间与关爱恰恰是他最想给予山樾的,并且永不停歇。

    山樾拿话梅的手顿了顿:“他们知道我想起来了?”

    “我告诉他们了,这些年他们都很关心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以前快乐的学习生活。我想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放心。”封禾觉得即使高中生涯最终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戛然而止,但小分队曾经的欢声笑语也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些时光那些人,都是山樾少年时的美好记忆。

    “好呀,我也很想很想他们。”山樾说完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低落,封禾看着她的发顶,伸手揉了揉轻声安抚:“你在紧张?”

    山樾仰头望着封禾,声音忐忑:“这么多年我的记忆里对你、对他们都是一片空白,我有些害怕。如果见了面很陌生,我该说什么?”

    封禾把她搂进怀里:“我们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和爱人,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不介意空白的那几年。”

    大年初三飞机落在A市机场。

    出了机场,山樾跟封禾打车直奔杨波家泡馍馆而去。

    在车上封禾握住她的手:“山山,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刻意去找以前的感觉。七年过去了,没有人留在过去止步不前,他们也都成长变了,不是以前的模样。”

    山樾收回目光不再看窗外,把头轻轻靠在封禾的肩膀上,接收他传递给自己的安抚与力量,声音软糯:“我知道的,只是有些亲乡情怯。”

    山樾站在包间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封禾,他笑眯眯的点点头,示意进去吧。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这一瞬间曾经同学几年的欢笑时光都在这一刻,在脑海中如同放电影般闪现。她鼓足勇气推开了包间门走了进去,封禾则稳稳的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原本正在交谈中的杨波、李桐、张洁莹在看到进来的山樾,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张洁莹大叫一声站起来就朝山樾扑了上去,说着就哭了起来:“山山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等了你七年!我以为你就打算永远都把我忘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李桐跟杨波也不由跟着红了眼睛。

    杨波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咳嗽一声:“张洁莹你差不多就行了,你还要抱多久?我跟李桐还在这等着呢。看你哭的跟个张宝钗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对山樾情根深种守身如玉苦等了七八年!是吧?封宝钗!”

    封宝钗?山樾本来跟着张洁莹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却被杨波一通话说的笑出声,转头看向身后眼眶微红的封禾,挑眉暗示,你是封宝钗?

    封禾被山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山樾的肩:“别哭了,再不进去指不定杨波那张嘴还能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

    杨波见封禾点了自己名有些不甘心,张嘴就要说话。

    李桐一把捞住杨波:“你说的都对,就先不说了。我们都想跟山樾说说话!”

    杨波觉得有道理砸吧砸吧嘴,指着张洁莹:“那你也得让张洁莹松手,放山樾过来啊!她跟个树袋熊一样的抱着山樾,山樾怎么过来跟我们说话!”

    山樾一个没控制住,噗嗤笑出声:“杨波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那么逗能贫的很!”

    张洁莹也觉得自己刚才哭的有些夸张,松开山樾,接过封禾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我眼妆花了没?”

    “你天生丽质防水防哭防晕妆。”封禾嘴角含笑牵着山樾的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温柔道:“先喝点水,平静下。”

    “封禾你这张嘴就适合当律师,不当律师都暴殄天物!”张洁莹白了他一眼,赶紧坐在山樾另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山山,你这几年是越来越美了啊!以前我就说你漂亮,你们瞅瞅,咱们山山现在美的站在封禾身边旗鼓相当,一个赛一个的养眼。”

    李桐点头:“山山确实越变越美,封禾每年都会发几张你的照片给我们。咱们对你可是熟悉的很。”

    山樾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封禾:“你偷拍?”

    封禾只得点头承认,无奈地瞪了一眼李桐:“我给你们拍照片了,你还揭发我。山山到时候觉得我是偷拍变态怎么办?”

    杨波哐哐给桌子上的一排酒杯倒满了酒:“那不能,你都把山山拐回家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来来我们泡馍小分队先干一杯!”

    这一晚五个人仿佛又回到七年前无忧无虑的时光,推杯换盏笑语连连。山樾喝的有些多,醉眼蒙眬的看着他们几个心中感动万分。真好!时光岁月并没有把他们打磨的面目全非。他们五个人还是最好的模样。七年的时光仿佛并不是无法跨越的断层。

    杨波又端了一杯酒要跟山樾碰,他已经喝的满脸通红。

    “山山你不知道上次见你我忍的有多辛苦!我跟你同学好友那么多年,咱就是说这友谊是不是比金坚?可只能把你当封禾那小子的女朋友对待,说话礼貌有距离!你都不知道你们走了以后我都哭了!山山还好你回来了!真的!我跟你们说只要山山回来了怎么样我都高兴!山山其实就算你想不起来,哪怕你只是封禾的老婆跟我们相处,我杨波也满足了!你幸福就成!”

    李桐也跟着仰头干了一杯,有些动情:“山山,欢迎回来!我们都一直等着你回来!无论以哪种身份回来,我们几个都盼望已久!”

    张洁莹再次抱住山樾,声音哽咽:“山山真好!还好你回来又爱上了封禾,不然真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办?还记得以前咱俩在操场说过的话不?”

    山樾撑着脑袋努力的想了半天:“什么话?”

    张洁莹推了下她的胳膊,然后各种挤眉弄眼。

    李桐笑说:“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呗。”

    张洁莹认命的摇摇头:“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要是跟封男神在一起得好好请我大吃一顿!我那会可就看出来封男神喜欢你了!你就说是不是借我吉言?”

    山樾听张洁莹这么一说,思绪被拉回到很多年前的操场上。那时候的她们可真是无忧无虑,分数、暗恋彼此悸动就已经是最最重要的头等大事了。她格格的笑出声指了指封禾:“当然算数,这顿饭必须得让他请你吃!”

    封禾眼底全是笑意,握住山樾的手对张洁莹说:“吃!吃!你挑好了咱们都去好好大吃一顿!先吃一顿后面五月还有一顿。”

    杨波趴在封禾背上,口齿缓慢还不忘刷存在感:“五月?为什么?”

    山樾笑眯眯的看了看杨波,又看向李桐和张洁莹:“五月我们办婚礼,你们几个娘家人都得来!。”

    杨波、张洁莹、李桐异口同声:“必须来!”

    回到临阳两个人的生活都踏上正轨。

    一天下午山樾接到之前太极剧本甲方的电话。大概意思是资金跟不上项目要黄了,让山樾不用再写了,之前的定金不需要退回。山樾心里觉得有些难过,抱着茶杯在阳台上坐了许久,直到封禾下班回来推开门见家里黑漆漆的,只有阳台亮着一盏小灯晕黄而孤单。

    他换好衣服来到阳台抱住山樾,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一直写的那个太极拳题材的剧本吗?”

    封禾点点头,怎么会不知道?他甚至私心里还有些感谢这个剧本,如果不是有这个契机,山樾和自己熟悉的也许就没有这么快了。

    “下午甲方来电话,说那个项目资金跟不上不做了。也就是说我之前写的那个故事成废稿了。你不用安慰我。干我们这行很多项目没到播出的那一刻,都会有随时喊停的可能性。甚至有的编剧跟作者辛辛苦苦一整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我至少还拿了定金。”

    封禾吻了吻山樾:“可你还是很难过。我能感觉到。”

    山樾无意隐瞒,这种时候没必要故作坚强:“每一个小说作者当然都希望自己笔下的故事可以影视化,或者以影音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次原本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上一个故事结束后我没有开新坑,就是想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个剧本当中,想让它走上荧幕。很可惜还是没有成功。”

    “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太极文化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题材。我对这个本子寄予厚望,现在就这么黄了。之前投入的所有心血不提,可那是我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故事,每一个人物都饱满的活在我的故事架构中。封禾,我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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