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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宴席遍识各路亲,孝王劝导谋局天下臣。(八)

    第十九回:冬日宴席遍识各路亲,孝王劝导谋局天下臣。(八)

    第二日。雁羲红着脸儿满面春风地从里头出来,坐上了麒麟春恩马车。

    衍望坐在镜子前,宫女给她梳着头发,把头发转圈都系了细细的辫子,都向上转圈系住了,垂肩膀那么长,顶上也系了辫子,绕了几圈系上,别了蝴蝶发簪,和红色金丝绣龙凤纹的丝带。

    没有诸位亲贵大臣,只有几位亲王和郡王。算是皇室的内宴。

    一众亲眷围聚在一起。也有携了自己夫人来的。

    像皇上,就带了贤贵夫人、德傧夫人、宜傧夫人来。从前,皇上最喜欢贤贵夫人和德傧夫人,但是德傧夫人因病总是不出席宴会。今年冬天反而渐渐好了起来,便亲自来了。宜傧夫人因着抚养小皇女的面子,也蒙圣恩殊荣,得以出来宴席。

    因出席的人数不多,只在鸾德殿内围坐。

    先帝奶奶并不喜欢王爵过多,亲王最多只得九位。郡王人数虽然可比亲王多,总数也并不多。只因怕王侯多吃空粮响。

    内部的宴席便没那么多仪式,更多了些随意。

    衍望溜溜地跑到禾王面前。

    衍望:“二姐姐。”

    禾王:“怎么了?”

    衍望:“在锦城吃了姐姐好多海货。送个玩意儿给姐姐消遣。”

    打开了锦匣,是一个金项圈儿。

    衍望:“每次见二姐都是配着金项圈,连去下地看禾苗也不耽搁。”

    禾王:“就这个?”

    衍望:“···二姐不喜欢吗?我以为二姐是很喜欢项圈才会日日佩戴。”

    禾王没有表情,也不言语,只又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禾王:“这个给你,看你素日出席场合,连个项圈也不戴。你小时候的项圈怕是已经小了。这个虽然不是宫里做的,却也是几个老师傅赶制出来的。倒是样式比宫里的新。”

    禾王从盒子里拿了另一个项圈出来。是一个云纹翡翠如意锁项圈。做工繁复厚重,极为华丽。项圈内圈里镶嵌了四颗碧绿如湖的翡翠,当中一颗是粉水晶。项圈中央处用两条金链子,坠了一个外镶金的云纹锁形的翡翠,通体翠绿无瑕。外面镶嵌的金也是同样的云纹锁形。重工璀璨,华贵大方。

    和这个一比,衍望觉得自己送给二姐的凤穿牡丹璎珞项圈显得小气了很多。

    禾王拿了项圈给衍望戴上,“这宁国的礼节,大节庆、婚娶都要佩戴项圈。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原本你娶庶夫人时就应该让你戴上。这翡翠是我搜寻很久才找到的稀罕物。日后有人生大事、婚娶之时,希望你用得上,彰显你皇家女儿的身份。”

    衍望拿着禾王身边的姑姑递给自己的莓果子吃,“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婚娶?”

    禾王虽有不悦,却也无表情。

    衍望:“人生大事若往多说,那吃早饭也是大事。若往少了说,那就只有生死两件事是大事,其余都是不打紧的闲事。我为什么一定要婚娶,为什么婚娶就是大事要带上这么精致华美的项圈。依我说,生的时候没有二姐姐给我做项圈,死的时候一定要带二姐姐的项圈走。哎呀呀,就怕千年后便宜了盗墓贼,还是每天吃早饭时候带项圈好。”

    禾王拿着旁边花瓶里面的柳枝敲打着衍望的额头,惊得衍望哎呦了一声,却不耽误吃果子。禾王复又笑了笑,“你还真是又淘气又像哲学家。”

    衍望:“二姐没带夫婿来么?”

    禾王:“去太花园逛去了,一会回来。”

    衍望拿了盘子里的一个冰糖莓果吃,外面酥脆甘甜,里面微酸:“二姐府上有几个呢?这段时间我过得好难过,快被府里的男人吵死了。”

    禾王:“两个。”

    衍望:“没有其他小侍?”

    禾王:“两个还不够?”

    衍望:“我多想也有这种福气,养男人又烦又累又费钱,我不明白为什么当了郡王就一定要按规制娶那么多男人。”

    禾王:“这是先帝定下来的祖制。你为郡王,享受那么多俸禄,自然要为了社会多养活些人。”

    衍望:“那为什么禾王姐姐是亲王,却不用像我这样娶这么多男人?”

    禾王:“别提了,年年王姑考核,我在这一项上都不合格。年年得写检讨。”

    衍望:“王姑考核?”

    禾王:“礼部做的,你还没正式封,还轮不到考核你。不仅要考察郡王亲王的德行、功绩,连替社会养活了多少男儿也要考察。好在,我封地的粮食产得够多,养活了那么多百姓,礼部也不敢苛责我,每一年礼部的人来问责我,都被我骂了回去了,她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衍望:“二姐好胆识,妹妹我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了。二姐恰如神农氏,我不过是白食俸禄,只恨不能替宁国效力。若有一天,献身在沙场上,也是得还了。”

    禾王:“你和我不一样,我那时候,没有严格的皇女培训,我能一天到晚泡在田地里。而你,却要按照规矩,学这样学那样,读遍了书,也不用科考。学得杂却不知该干什么。外人看皇女四处游历的制度有多好,却不知,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让我去科考,我也考不上的,不如早点放养我到田地里。”

    衍望:“只愿我游历之时,能多揭发几个贪官,也算是为百姓做些事了。”

    禾王:“九儿,你和我不同,你出生便享有那么多的宠爱,你有命去享福度过一生也是好的。过求而不得,你若是有一天真的功绩颇多,可能反而不是好事。二姐也不想咱们里再出一个铁面菩萨了。”

    忽而感觉肩膀上有人拍自己。

    衍望:“显王姐姐。”

    显王:“唉,小九儿。感觉好久不看见你了,从前聚会时候,感觉有你总热热闹闹的。尤其是牙牌令,还是你对的好玩儿!咱们几个,都是面朝黄土的粗人。九儿你倒是像个江南女子。”

    衍望:“我沉睡了这么久,书都生疏了,哪里还会对牙牌令呢。叶子戏都忘了怎么打的了。待会打马吊牌,还指望姐姐们饶了我。”

    显王:“诶——喝酒行令,你怕什么,等你喝了酒,牙牌令自然就出来了。”

    禾王:“九妹妹刚刚娶了庶夫人,你还不介绍介绍你的御夫之术啊,嗯?”

    衍望第一次从二姐脸上读出了坏笑。

    显王:“唉!不成体统!你又想当着小九面前笑话我是不是??”

    禾王:“教育幼妹也是亲王应尽之责,显王大人何必推辞呢?”

    显王:“嘶——你怎么不教育!”

    禾王:“还不是五姐姐经验丰富,咱们府库空虚,哪里比得过呢?”

    衍望睁着杏圆的眼睛两头看着,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孝王:“我劝你,现在赶紧说,不然待会郡王都来入席了,挑出来丢人的可是你!”

    显王:“得得得,今儿看着九儿面子上,我也算是告诫劝导了。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唉。这事说来,也是家丑。我虽然一直在战场上,少回家里,但是家里的哥儿们都还是乖觉的。只因我家主夫公公策太傧教导得一直好。后府里,男儿虽然多,一府六院却也一直安分。还没有跳了花墙的。不曾想,这次冬日回京,却发现了这么个事。我家里有个侍人耐不住寂寞,和一个公子搞上了。两个人一直往来得多,还以为是关系好。所以他们请旨搬到一个院子里住,也没多想。只是后来发现,两个人半夜总是宿在一起。开始也以为是一起作伴罢了。后来连守夜的小厮也撵出来,只两个人在房里早早关了灯。有一日,另一个公子去探视,见房门早早关了,小厮也守在外面,悄悄绕到后面,却听到两个人耳鬓厮磨的声音,叫得极大声,登时给吓傻了,还以为是两个人偷人了,去太傧那里禀报。太傧带人去查,踹开门时,两个人还在床上大汗淋漓,亵裤和犊鼻裈撕扯了一地,床幔上的月影纱帘子半遮不遮,刚好看见四条腿交叠着。”

    衍望震惊得很,却疑惑更多:“什么是犊鼻裈?”

    孝王:“你没见过?”

    衍望咬着桃花姬摇摇头。

    显王:“嘶,哎呀,就是男儿穿的那种很短的亵裤。”

    衍望摇摇头。

    显王:“嘿,你这个呆孩子,婚都结到哪里了?”

    孝王:“怎么你家哥儿不穿这个吗?”

    显王拿胳膊肘捅咕了捅咕孝王,“老六你别这么调侃人家,九儿和庶夫人还是年轻的小夫小妻,知道些什么。”

    孝王:“那韩家庶夫人也十八了,什么不知道?御前那几年白待了?”

    显王:“诶你说什么呢,也不怕孩子听见,人家做的是御前的奉茶。”

    孝王:“奉茶时候能没有后宫傧侍来侍寝么,没看见过也该听见过。”

    显王:“你可小点声,人家是大家公子。”

    孝王:“若韩家是大家公子,你干嘛和离?”

    显王:“哎我这些过往就别拿来吓唬九儿了,人家新婚燕尔,你这么说,人家该不想婚娶了。”

    衍望:“然后呢?”

    显王提了椅子向前朝着衍望坐了坐,“然后,拿住了两人,却都被场景吓坏了。还是太傧有管事的能力,上去就给两人拔了开来。两个人都吓得萎了,就地卷了衣服磕起了头。后来审问时候,不承认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只说是都寂寞,在一起消遣消遣,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无有前科,是第一次。”

    衍望:“拔出来?”

    禾王:“小孩子家家别乱问。”

    衍望:“什么叫拔出来?”

    显王捂起了脸,“哎呀。”

    孝王:“啧,然后呢?”

    衍望:“那是第一次嘛?”

    显王:“那肯定不是啊?”

    衍望:“你怎么知道的?”

    显王:“找大夫验证过了。”

    衍望:“大夫还能验证这个?”

    显王:“唉,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衍望:“哎呀,五姐姐告诉我么,什么是拔出来,什么是互相消遣,怎么验出来的?”

    显王:“总之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能有半年了。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以前是一起午休时候弄一弄,后来住在一个院子里了,就晚上宿在一起消磨。小厮都在外头把守。”

    衍望:“那小厮为什么,不会怕被发现吗?”

    显王:“那小厮也一起玩的,且自己主子,日日伺候着,自然不想去检举。”

    衍望皱起眉,“他们,不知道谁是王府的主子么?”

    显王:“小厮仆人进来侍奉也是可怜,他们到了岁数,也是该嫁人了,却只能在府里侍奉。到了十几岁的年纪哪有不想的,都是人事伦理,或是自己消磨,只要不偷人也不打紧。只是怕公子夫人们结伴到一起,逐渐熟络了,萌生了感情,想一起算计妻主,这才可怕。”

    衍望:“还有这种事?”

    显王:“怎么没有?民间时常有夫婿侍人之间,相爱了,又感情了,要一起度过余生。他们不敢私奔,只等了妻主生了孩子,两个人靠着孩子家产能过活,就一起把妻主害死!”

    衍望捂住了嘴,感觉如鲠在喉。

    禾王:“瞧瞧,是不是吓坏了九儿。”

    显王:“还不是你要我说的!我大着脸儿说了,你又来怪我!咱们九儿早点知道也好,不然怎么管得住家呢。”

    孝王:“这不是年后,明仁太傧就入府了么,自然有韩家的男人给你打理上下。”

    显王:“你又挑我的难处!”

    衍望:“五姐···你还没说,什么是拔出来,什么是互相消遣,怎么验出来的?”

    显王:“额···这样,我先把我和离的丑事说出来,你且乐一乐。就是吧,你五姐夫原本是韩家的一位公子,但是呢,韩家人接受不了母系氏族,虽然有韩家女子入主朝堂,却总是希望能有公子把生的儿子带回韩氏门宗里面。曾经他家里跟我商议能不能把生下来的儿子带给他们抚养,我志在战场上,不愿意生子,被我回绝了,此后两厢情意不合。后来就和离了。”

    衍望:“韩家怎么这样,孩子本身就是女子生的,他若想要儿子,怎么不自己去生,孩子本该就属于母亲。”

    孝王:“说的是呢,若不是照拂明仁太傧,如今怎还会重用韩家。”

    显王:“如今皇姐也不愿意再娶韩家公子进门,明年,就要把我的侧夫人扶正了。”

    衍望:“五姐的侧夫人是哪家的?”

    显王:“徐家的。”

    衍望:“徐门府也是代代出贵子了?”

    显王:“你府上不是有个徐家贵子么?你觉得如何?”

    衍望:“唉,难说,喜欢的不能娶进来,娶进来的自己又管教不好。为什么人生一定要结婚呢。”

    显王:“明仁太傧到你府里,是皇姐给韩家最后的脸面了。庶夫人哪怕脾气不好点,你也替皇室多担待吧。韩家不愿意接受改造,皇上已经不快。但是也不会太过责,毕竟韩太傧还健在。明仁太傧入住你府里后,只怕难免偏心庶夫人。也许过了年,皇上就会晋封你府上徐贵子位份,不然怎么会有人和韩庶夫人抗衡呢?”

    衍望:“若是皇姐器重韩山祠呢?”

    孝王:“若是真的器重,他去的就不是你府里了。早就是北门夫人了。和那个什么春宫侍郎、西厢傧客齐名!”

    衍望:“竟是这般??我倒是搞不懂姐姐了。”

    孝王:“你尚未上朝,自然不知。不过不知道也好,不然你整日面对男人该多头痛。”

    显王:“等你哪日去了西北就知道,你六姐是如何让男人头疼的了。”

    衍望:“孝王姐姐不是没有夫人么?”

    显王:“没有夫人,家里没有可不代表外面没有。人家真正玩的花的,可都是不往家里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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