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二十二）

    念奴娇。

    南蓉捧着碟子站在庭院当中，“殿下，这药是···金古小姐从外头送到白府的。从旁的地方还买不到。她嘱咐一次只能用一粒，若是用多了，人的脑子便混沌了。”

    衍望从盘子里拿过了药瓶子，倒了一粒出来攥在手心里，“知道了，你去外头候着吧。”

    南蓉诶了一声，忧虑的眼神透露出些苦色，走到了院子外面。

    推开门，复又在内侧锁了。

    原本娇俏的儿郎经过一日的折磨已经没有了人样。他身上未着寸缕，捆绑的布条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许多勒痕。看见有人进来了，他苦苦呜咽着，嘴里塞着破布说不出话来。

    衍望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却眼泪和汗水一齐留了下来。信手又把他口中赛的破布拔出来。他嘴里轻轻地一张一张，却哑得说不出话。

    衍望：“这么娇美的一张脸，现在却干枯成了这个样子，真令人感叹。若是你背后的主子知道你成了这副模样，是会舍弃你，还是救你出去，抑或是把你的家人连带你一起杀了？”

    雁羲边流着泪边摇头。他原本被重女轻男的母父卖了，在控鹤司只经历了严苛的训练，学习怎么伺候女人、怎么拴住女人的心。平日里哥哥弟弟们互相挤兑争宠、争夺侍奉娘娘的机会的事情也是不少。直到他等来了伺候九娘娘的机会，她的纯真和柔情，她的垂怜与爱护，让自己第一回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情，没想到有一日会走到这般地步。这时刻，竟然比儿时被母父卖了还难过。

    俯下身轻轻吻起了他的嘴唇，这动作却让他极为震惊，不明白各种缘由。她的嘴似乎柔情中添了无情，更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而去吻他。她撬开了他的嘴，和他纠缠到一起。雁羲也忘记了这一日经受的痛苦，用心感受着没来过的温情。身子也跟着扭动了起来，喉咙里渐渐有了娇声喘息。

    看着时机成熟，慌忙起身，把手里藏着的药丸塞在了他嘴里。又按住了他的嘴，等着药丸在他口中融化。他察觉异样，拼命挣扎着，却终究拗不过她，只能感受着药丸一点一点地融化掉。

    时辰到了，衍望松开了手。

    他躺在床上睁着绝望的双眼，以为唐王要杀了自己。

    衍望冷冷的语气说着：“少年情。你应该知道吧。”说着，走到了炭火路子旁边烤着手。

    雁羲的嘴里由于咿呀着挤出了话来：“娘娘···这···”

    衍望：“这药贵得很。用在你身上，可别浪费我的盛情。”

    药效渐渐起了，他耐不住玉望痛苦地□□着，求着娘娘给他个痛快，让他疏解开来。

    衍望面无表情，只闷自烤着火，“你若是不说你幕后的人是谁，我便日日这么折磨你。也许，不等你死，你的母亲父亲就先死了，你家里的姐姐妹妹也是。不过，可未必是我杀的。你背后的人既然能利用你，自然也能杀了你。一个拿你当棋子的人，如何会考虑你的安危呢。”

    雁羲的身体已经渐渐泛起了红色。花枝已经颤栗。原本的颜色已经渐渐发紫。似乎马上就要颤抖倾诉出来。

    他悲伤而充满玉望的哀嚎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可惜这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他的痛苦他的难过旁人不能知道一点。

    衍望见他□□了这么久都不愿意吐露一点，便知道了缘由，坐在他旁边死寂地看着他，“你不说，那我就已然知道了。我虽然能救你和你家人，可有人能诛你九族，我不怪你，却也不想放你出去与人传递消息。你与我相识时，我弄了你满身勒痕，而今两厢情败，又是弄你一身伤。我会支会府里上下，让人以为我就喜欢这些痛苦的花样，你伺候得好，弄了一身伤痛无法见人。禁足于念奴娇养伤，旁人不得探视。虽然，我不让别人探视，但是未必有人位高权重可以趁我不在时候进来。做戏还是做得全一些好。你在我府里做细作，毕竟当初是我主张把你带出来的。虽然恨细作，却也不想你死。你既然想侍寝想了那么久，今日便成全了你。也算是你从此当了我的人，以后不管是谁，总有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你一分。”

    说罢，便抚摸起了他来，躺倒床上和他相拥在一起。回想起曾经衡云教给自己的那些，便按照步骤一步一步疼起他来。手里把玩着，待到时机成熟，狠心坐了下去。室内旖旎一片，因着玉望纠缠到一起，可是心底凉薄，两厢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片刻后。

    衍望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雁羲的手臂，看着那片守宫砂一点一点地褪去。原本鲜红的手腕，现在变成了洁白如雪。看着身边累坏了小人儿沉睡着，捏起了他的下巴端详。

    “你原本就是个棋子，我原本以为能救你出来，可终究你仍是这般宿命。还真是此身难逃三界外。而今即便有人看你，也会知道你已经伺候过了我。想来这戏应该能遮一会，否则你的身份败露的消息传出去，你与族人的性命都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