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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四)

    第二十九回: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四)

    念奴娇正殿。

    衍望进到寝殿内坐下,韩山祠跟在后边满脸不悦。

    韩璋捧了茶来,奉在塌桌上 ,衍望却也不想喝,单看着站在一旁的山祠,“你说你何须要这样刻薄呢?”

    韩山祠:“侍身就是看不惯有人那样和妻主撒娇。”

    衍望:“沈公子不过是多谢了我几句,人家也没说要以身相许。”

    韩山祠:“那徐扶楹比我还刻薄呢,您怎么不说他。”

    衍望:“那我去惜分钗说说他?”

    韩山祠上前坐在九娘娘旁边,拉住胎的胳膊:“不许你去。好不容易来我房里,还要走么。”

    衍望:“昨儿我不也来了么?”

    韩山祠:“昨夜娘娘忙着今日庭审之事,多晚才来?来了也没行房事,不算陪我。今日大喜,该好好陪山祠才是。”

    衍望:“不行房就不叫陪,那我以后不打算行房的时候,就不来见你了。”

    山祠假装生气,“你就这样逗我。咱们俩好久没好好叙情了。今夜你可不能逃了。”

    衍望:“好,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方才在桌上,你说你说的话对吗?太傧提前沈公子,是想听你说那些的吗?”

    山祠:“太傧不和我计较这些。何况,这府里人已经够多了,娘娘还要娶多少人过门。娘娘的身子分得过来吗?”

    衍望:“我娶多少人,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长姐要我娶,我还能违拗吗?”

    山祠:“反正……反正就不许你在外面留情,那什么公子,也不敢那样就芳心暗许你。”

    衍望:“我在外面行走,是为了公事,凡事自有我的筹谋。”

    山祠:“那、那也不能乱来,你若真有相中的,也是该走了规章纳入王府,也不能在外头留情。”

    衍望:“怎么突然大度了?要给我纳小?”

    山祠:“府里已然这么多公子了,你一个宠十天,多久才能宠完。何况,你现在连个孩子还没,不许随便外宿。”

    衍望:“还是这样比较像你,突然贤良起来,我还不习惯。”

    山祠:“你、这府里上下,哪个不是我打点的,还要人怎样。唉,终归我这理事的,比不过人家服侍的。还是求南蓉早点回来,我也好歇一歇。也当个献媚争宠的才好。”

    衍望:“马上五月了,她也快回来了。天热,你也要好生保养自己。”

    山祠:“我哪里不想呢,最近胃里不快,总想吐,传了医官来,只说我肠胃不调。”

    衍望:“要孩子哪里那么容易。”

    山祠:“我哥哥已然有了,虽然是庶出,人家郡王也爱呢。”

    衍望搂住了他:“羡慕旁人做什么。”

    山祠:“你若是疼我爱我,就别让我羡慕人家。我嫁入王府时就不小了,现在十九了,也该是当爹了。我比你年长三岁,若是再无所出,不知道外头闲话有多难听。”

    衍望:“谁说的?说什么了?”

    山祠:“也不是府里的,不过是说我年纪大了,不似娇俏儿郎能讨你欢心,要是再不生孩子,就是高龄产夫,不好生了。”

    衍望笑笑,“你才十九岁,哪里就老了。别听外人瞎说,我疼着你不就好了?”

    山祠:“老不老,也是看和谁比。你才十六,我十九,不是老了是什么。人家小的,能撒娇卖痴,我能那样么,以后王府人越来越多,就争不到宠幸了。”

    衍望:“我又不是那样花心多情的人。你也让我看看,你如何撒娇卖痴,嗯?也许我就喜欢呢?让我看看?”

    山祠:“你讨厌,净这样笑话我。”

    衍望:“今夜酒喝多了头晕,咱们沐浴了早点歇下吧。”

    山祠:“我新得了蔷薇香油,待会给殿下试试?”

    洗完了澡,两个人坐在床榻上,韩珮合上了寝殿的帘子,退了下去。寝殿内一派嫣红陈设。

    衍望:“这床幔倒是好看。红色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山祠坐在旁边解着她衣襟上的带子,服侍她脱了寝衣,内里的心衣是嫣粉绣龙纹的。

    “殿下喜欢就好,山祠也喜欢,看着像新婚一般。”

    衍望又自己解了心衣的肩带,“新婚……是有点像。”

    山祠看得脸红,又含情脉脉道:“侍身不在意位份,但若是能再和娘娘体会一番新婚……倒是……倒是极好的。山祠从前不懂事……惹了许多错处,若是能和娘娘再行六礼,也是赎罪了……”

    因衍望盯着他的模样,明白了他什么意思,用手掐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儿看,“是么,那我看看你是怎么赎罪的?”

    他轻轻吻了上去,用手生涩地搂住她的腰身,把她已经解开了一半的心衣褪了下去。反复捉着酥山。衍望被亲得入迷,也捉起宝杵来。他见时候到了,便解开了寝衣,件件褪去。躲到了被子里,牵着她的手引她进来。几经缠绵,暴雨如注。他颤抖着,忘情伸饮着。

    她抱着他,把他手握在手心里。

    “睡了么?”

    “没呢,舍不得睡。”

    “为何?”

    “一醒来,你就要走了。”

    “这两天尚且闲下来,不过应该要去宫里复命。案子结了,好多文书要写呢。”

    “我等你从宫里回来。”

    “嗯。”

    “娘娘……”

    “嗯。”

    “山祠……对不起您……你……还怪我吗……”

    “别说了。”

    “我真的……不是……”

    “不用说。”

    “我……虚长您几岁,却是糊涂人。我以前……以为钦佩是爱……直到……我才知道什么是真心喜欢一个人……”

    “不必说这些。”

    “我知道你心里介怀……可我……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得心痛。看别人都能痴缠您,我……我原本是不配的……”

    “你是谁,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一生。”

    “可是我也想得到妻主的爱意。”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睡吧。”

    “娘娘……我之前错了……求您……求您让我悔过吧……我和你,能重新来过吗?”

    “唉。”

    “我好喜欢娘娘,不知何时,我心里总是想着你……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提她……让我愧疚得抬不起头来。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喜欢她……”

    “我不想听这些。”

    “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你的夜晚不会都来我这……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让我说吧……我真的……才明白喜欢另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我以前是那样糊涂的人。为了你,我时常怨恨家里从前送我进宫争宠……我十四岁,还不懂事就入了宫……她说什么我听什么……可我现在明白了,那服从不是迷恋。”

    “你现在,不是也服从我?”

    “可娘娘,和她不一样,娘娘从不要我顺从,你对人那样好。”

    “男儿嫁人了都不易,我也会对你好。”

    “我想得到妻主的爱而已。”

    “求爱也不是求官,求了就有人赏赐。”

    “娘娘还是……生我的气……”

    “我没有,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韩山祠啜泣了一会,缓缓道:“我、我对你的喜欢,不比岑时毫对你的喜欢少,他能做的,我也能……求你,别只能看见他的情意……多少个夜晚,我一个人难受……只后悔不能像他们一样,一出阁,就来你的府上。”

    这番话,听得自己心软,也是,他能见到什么女人,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我知道了。你是夫人之首,我何曾轻视你去。叫你孤单了,可是这府里,我也不能各个陪得勤。”

    “只要……只要你信我就好……哪怕是远远看看你,看你和别人坐在一起也行……”

    “如果现在皇姐要你进宫呢?”

    “我不去。宁死也不去。她那我不过当个玩意儿。”

    “如果她让你当皇后呢?”

    “当什么,我也不去……”

    “也行,你进了宫,就可以和她重温旧梦,慢慢就能把我忘掉。”

    “我不会。我已然知道了什么是真的喜欢。”

    “时间能忘掉很多东西的。就像我,不是也失忆过吗。”

    “娘娘觉得,山祠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不是……只是人时常身不由己。”

    “我若变心,便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韩门死绝,无后而终。”

    被这狠毒的誓言惊吓到,良久缓和过来,“别这样,我也心疼你。”

    “我只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想着你的。我若不在府里,还得求你打点上下。别失了分寸。人说,妻夫一体。他们是我的夫侍,你也要替我照顾好他们。”

    “我明白,断然不会伤了你心上人的。”

    “哪里什么心上人。”

    “哼,我看得出,你那样喜欢人,你方才也爱盯着他看。”

    “哪有。还要我求你?”

    “我、我会好好对他的。只求你,别生我的气。我已然什么都给你了。你把对他的心,分一点点给我,我也就知足了……”

    衍望被说得动容,捧起他的脸儿亲了又亲。他被亲得动情,又摸索向她的腰间去。

    “还没够吗?”

    “你多久没来了?”

    “还要?”

    “那你……明日也不来看我……”

    “那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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