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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十三)

    第二十九回: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十三)

    延寿殿,岑时毫在殿内服侍着唐主儿穿衣,觅珍找出来的夏季衣服各个轻薄,给她穿上身,又担心回来得晚会冷着,怎么操心都没个完,“江霁那儿可好了?”

    衍望:“他也不是那种多心的人,回去难过一会吃了饭就好了,也是更在意他自己不能随着母父上战场。他哥哥那,他倒是不多想。”

    岑时毫:“那就好,只是···这府里谁是多心的人呢?”说着又笑着给她系上领口的扣子。

    衍望:“嗯——应该是我吧,心里装着你,便难免多心。”

    岑时毫知道她是逗自己,笑了笑又帮她整理起衣角,“不日你就要进宫了,那奏疏递上去时,你可要小心。别惹怒了皇上。”

    衍望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岑时毫:“现在知道了?那天夜里还问我生你气。”

    衍望:“不是想听你说你在意我么。不然,惹你做什么?”

    岑时毫:“去江霁家惹了这样的事情,不如···就别陪我去看母亲了。我和文衫他俩回去就好。”

    衍望:“虽然离得不远,也舍不得你一个人回去。你要的小舟,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待会你和檀儿去吧,叫人看着点,别掉下去了。”

    岑时毫:“不过是去采些荷花而已。我也不会多采,只要白色和粉色的罢了。拿回来给你插瓶也好看。”

    衍望:“你想着采你的就好了。不用惦记我。还不知道今儿几时回来。终究我不能总陪你,有檀儿和你玩儿也好。若是觉得无趣,去骑射场看小秦练武也挺好玩。”

    岑时毫:“打发时间而已。说起来···祠夫人···祠夫人这段时间忙着理家也很辛苦。府里上上下下裁制夏季的新衣服,帘帐什么都要换夏季的,他见裁缝、看账目,总是睡得晚。”

    衍望:“你呢,你陪我写字不也辛苦么?但愿奏疏有用,也不辜负你。”

    岑时毫与她相视笑了笑,又一起携手出门。在百宴厅刚好见了檀倌等候,他见两个人一起出来,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吃味,慌忙掩藏住起身行礼,“殿下金安,岑夫人安。”

    岑时毫:“你我之间哪里用这个。”

    檀倌勉强笑笑,又在心里嘲讽自己,原来看见她和别人这样牵手,自己会这样吃醋,哪怕自己和岑夫人关系这样好,能一处吃一处睡,遇事互相安慰,却也免不了···免不了看见她俩那样相视温柔地挽手。

    衍望:“我走了,你们两个玩吧。晚膳别等我了。”

    檀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失了神。

    岑时毫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一颗心拴在娘娘身上,煞是难过,便上去拉他的手。

    檀倌发现自己痴心一片的样子被他看见,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拿帕子掩了掩表情。

    岑时毫:“昨儿听殿下说惦记你,可是江霁一时难过,便多安慰他一阵子。”

    檀倌:“殿下那样柔软的心肠,自然不错。”他知道自己地位低,又是那样的出身,不应该贪恋殿下的柔情,可是···可是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从见了她,便时时刻刻难忘,才知道所谓的风月情肠。抵死缠绵不是虚无杜撰。

    夏日里的泱泱池别有一番风韵,莲花盛开,亭亭蔼蔼,白、粉、深红、淡紫皆有。他俩小心翼翼地划着船,遇到荷花便停下来采摘。偶尔说起荷花,偶尔说起她。

    檀倌知道了她陪着江霁省亲,复而又想起自身,连母家也没有了。像是这水面上的一叶浮萍,泱泱池怜惜时,便能好好地停泊。水面涟漪时,自己就随着水波纹飘动颤抖。水面无情时,会不会自己就被彻底掀翻。

    正说着话,瞥见了远处似乎有人影看着自己。

    柳倌:“见过祠夫人。还有···檀贵子。”柳倌的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

    岑时毫抬头看,旁边还有一个人影,便和檀倌对视了一下,一起点着头,“祠夫人安好。柳公子好。”

    韩山祠见这二人一起划船甚是不快,却也得顾及面子:“祠夫人安好。檀贵子有礼了。”

    柳倌低声对韩山祠说着话:“瞧见了吗?人俩人报团儿争宠,现在正当时呢。”

    韩山祠哼了一声,“真是。”

    柳倌:“尊贵的祠夫人就这样放过?”

    韩山祠:“我还能如何?”

    柳倌:“不去取取经,问候一下是如何魅惑殿下的吗?”

    韩山祠:“人家一个会的多,一个能说会道的有才情。咱们如何比得?”

    柳倌:“祠夫人这是从此不要恩宠了?”

    韩山祠:“天底下的事情,也不是求了就有。我又能怎么办呢,终究是她心上···心上的人。还能上去责罚吗?”

    柳倌清狂地笑起来,“祠夫人真是贤淑,这样的好品性,还没做嫡王婿,真是可惜了。夫人那么柔软的品格、那么好的脾性,我却是不能看得惯的。人家日日夜夜受宠,那一日有了孩子,还不是要把夫人您踩在脚下了?”

    这句话说得韩山祠心痛,真是···若是岑时毫有了孩子,只怕殿下就会去请封,请皇上封他为嫡王婿,最差,也是侧夫人了。若是岑侍娘在朝堂上出力了,晋封也是常有的了。

    他夜夜侍奉,怎么说,也是最可能有孕的了。

    柳倌:“他俩人惯是喜欢宿在一起的,你怎么知道他俩夜里做些什么?”

    韩山祠脸色羞红地瞪起眼睛。

    柳倌会意笑笑,“要么是二人私通的罪名,要么,就是夜里要传授些什么,有才情的教有花样的,有花样的呢再教有才情的那种功夫,我可听说了,现下,檀倌随着岑夫人学写字呢。再者,就是一起抱团争宠了,殿下左边搂着文弱才子,右边搂着楚馆佳人,啧啧,齐人之福。夫人还不明白?万一哪天被我说中了,夫人可别迟迟来谢我。”说着拍了拍韩山祠的肩膀,便走了。留下韩山祠一个人盯着他俩划船的身影生气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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