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名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打在还没拉开的窗帘上,金灿灿,打在身上绝对暖洋洋的。

    卧室昏暗,洁白的大床上鼓起一小团。

    易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胡乱地用手将头发拨到脑后,眼睛一抬,看到卧室的门拉开了一道缝隙,透进来几分光亮。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是李悟安推门走了进来,以为易妙还睡着,脚步轻盈害怕把床上的人儿吵醒。

    易妙支起身子爬起来,李悟安宠溺地笑着:“乖乖,醒了?饿不?”

    易妙只感觉她的脑袋特别痛,压根没听清李悟安说了什么?

    只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啊?时间已经不早了才对啊?”

    李悟安站到床边看到易妙懵懵的眼神只觉得可爱的紧,伸手捏住易妙的下巴,随后低头狠狠地亲了身下人儿的唇。

    嗯,甜的。

    和以前一样。

    手指又开始轻轻地摩挲着易妙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你老公我啊,是老板,就算今天不去他们也不能说什么的。”

    明明是讨好易妙的甜言蜜语,可易妙听到这话后感觉自己好像被置于冰天雪地之中,浑身无法动弹,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说这种话?

    那自己之前的两年算什么?

    忙,忙到哪去了?

    是新鲜感过后回头一看自己被骗得可怜,索性给个甜枣堵住自己的嘴,他好继续在外面玩,是吗?

    易妙艰难地笑笑,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喉头一堵,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真没什么好说的。

    易妙开口哑声让李悟安出去并关门,突然的一句话让李悟安不明所以,本来还想蹲下问问易妙不过一瞬间,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蹲下,李悟安低头对上了易妙的眼神,明明没有什么攻击性,可就是让他心里莫名的一慌,没有再敢多嘴转身走了出去。

    临关门还不忘嘱咐易妙饿了就喊他,他今天不去公司了,就在家守着她,保证随叫随到。

    听到咔嚓一声,门终于关上了,房间再度陷入了昏暗之中。

    易妙拉起被子重新将头蒙上,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要去北京,她要去北京看一次雪。

    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孩子,她没有见过几次雪,以前李悟安总说让易妙再等等他,等他成功了他们就一起出发去北方看雪,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将这个承诺实现,李悟安也闭口不谈。

    但也许不是不谈,而是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易妙有时候也读不懂她自己,别人总说她脾性温软好说话,但她清楚她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如果不撞南墙是绝不会回头的。

    就像大学毕业之后义无反顾地追着李悟安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节奏,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她有李悟安。

    只要李悟安在,她就能安心。

    同样,易妙现在也什么都不怕,因为她什么都没有。

    屋外的李悟安从出来以后心脏就一直怦怦直跳,他这几年在职场上的经验告诉他易妙绝对是生气了。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易妙的那个眼神是有深意的,总是忍不住去多想,去想易妙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冒出这个想法后又被李悟安自己连连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还抵死缠绵,所以一定不会是这个原因的,想到这李悟安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肩上的伤口好像还在隐隐作痛,他老婆咬他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继续思考着易妙到底因为什么事而生气。

    他刚刚走进去之后干了什么呢?

    倏地,他想起进门后他说的那几句话,也许他知道原因了,这几年他太忙,易妙在这里也没什么能说上话的人,一个人待在家里难免就觉得烦闷,也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冷落了易妙,到了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亏欠了易妙。

    想到这,李悟安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卧室,但却在伸出手要推开门的时候将动作慢了下来,轻轻地将门推开。

    抬腿脚步轻盈地走向床边,站立下来后弯腰轻轻将被子掀开,易妙正在放空自己,没有什么防备就被人将自己身上唯一的屏障揭开,一双红肿的眼直直地撞见了李悟安的眼里。

    李悟安一掀开被子就看到易妙已经哭的通红的小脸和肿胀的眼睛,心疼极了。

    将鞋踢开就钻进了被子里,伸出手臂轻轻地圈住易妙,饱含愧疚地说:“宝宝,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地注意到宝宝的情绪,冷落了宝宝,老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宝贝别哭,老公真的心疼。”

    李悟安边用手轻轻地揉着易妙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被子闷着憋红的脸蛋边低声哄道。

    易妙听到李悟安的话好像什么阀门被打开了一样,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将脸埋在李悟安的肩头轻轻地颤抖着。

    李悟安的衣服被易妙的泪水浸湿黏在肩膀上,但他也只是伸手轻轻地在易妙的后背上拍着。

    感受到李悟安的动作,易妙本来已经因为哭泣而发闷的头突然清醒。

    脑海中骤然浮现了他们之前在出租屋时,因为出租屋的位置,冬天的时候又冷又湿,易妙又最怕冷。

    所以李悟安就把易妙连同被子一同抱在怀里,也是这么拍着易妙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来哄她睡觉。

    就那么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本来因为焦虑严重失眠的易妙每每都会很快地睡着。

    等到易妙睡着,李悟安会下床继续去写文件,但一定会替易妙掖好背角,绝不让一点冷风灌进去的缝隙。

    还要把唯一能够供暖的小电炉放在易妙床脚,后来有一次易妙发现李悟安在自己睡着后因为怕吵到自己要走到出租屋的另一边去工作。

    易妙真的害怕他着凉生病,就让他把电脑搬到他们的床边,李悟安还不肯。

    易妙只能威胁李悟安说:“李悟安,你如果不把电脑搬到床边,那我就真的走了,不要你了。”

    李悟安最怕的就是易妙喊他全名,他们自从在一起后易妙几乎没有喊过他全名。

    因为只有发生了严重到不能用语言来解决的事情才会喊他全名,李悟安听到易妙喊他全名直接慌了,尤其是听到易妙说不要他了的时候。

    李悟安着急的红了眼眶,抱着易妙哀求道:“妙妙,求你别走,千万别走,我搬,我马上把它搬过来,别走别走,求你。”

    易妙看到李悟安的神情才知道这次话说重了,连忙哄着李悟安说:“不走不走,我不走,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对不对,安安?”

    看到李悟安还不安心,易妙连连又多说了几句软话。

    李悟安情绪这才稳定了一点,抱着易妙的手收紧,埋在易妙发间连连点头,重复着李悟安易妙永不分离的话语。

    可是,为什么李悟安现在要出去玩,要冷落自己?

    他终于意识到冷落自己了吗?

    明明是他哀求着自己留下,也是他连连说着李悟安易妙永不分离的话语。

    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算什么?现在还在茶几抽屉里躺着的照片又算什么?

    等到易妙终于调整好情绪,他们两个人维持了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易妙将头抬起来看李悟安,身体也与李悟安拉开了一段距离。

    李悟安感觉到易妙的动作也连忙调整姿势,害怕易妙不舒服。

    李悟安最了解易妙,当然也能感受到易妙的情绪比先前平静了一些。

    害怕刺激到易妙,使她的情绪再次波动,李悟安不敢再说话。

    他就那么默默地摸摸易妙的头,捏捏易妙的小脸,害怕易妙刚才的姿势维持太久腿麻,还给易妙揉着小腿。

    易妙就看着李悟安的一系列动作,倏地感觉眼前的人好像还是那个和自己永远相爱的少年,两个人一起拼搏走到现在实属不易,那就让他陪自己一起去北京看雪吧,他陪自己去而且和外面的人断了,自己就原谅他了,易妙这么想着。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李悟安坐在床边朝着易妙扬起讨好的笑。

    易妙还是板着脸说:“安安,你终于知道你这段时间忽略我了?”

    李悟安看到易妙开始愿意和他开口说话了,内心激动但面上不显,只笑得灿烂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大人别生气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好不好?原谅我这个蠢蛋吧,行吗?宝贝。”

    “那你说只爱我。是爱,不是喜欢。”

    “我当然只爱你了,老婆,你是我老婆我不爱你去爱谁?我心里只有你”

    其实,说李悟安是个直男,他又知道说甜言蜜语来哄易妙开心。

    但是说他不是吧,他又这么久才能感知到易妙低落的情绪。

    虽然易妙知道这种话只能听不能信,但这话是李悟安说的。

    易妙心里默念着,李悟安,我最后最后信任你一次,你可千万千万千万再不要让我失望啊!

    因为信任建立的过程是举步艰难的,而崩塌却是转瞬之间的。

    “好,只能有我一个,不能有其他人,尤其是外面。”

    易妙这句话一出,李悟安心里一惊,他这两天老是感觉易妙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敢去往那方面想,他现在只希望易妙这句话是不经意之间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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