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

    不等李婉说话,张仙儿款款走来。见到被指责的女子,一时遮掩嘴巴,很是吃惊的样子。

    “这不是李家二女儿,李淑妹妹吗?”

    李婉这时才定睛一看,一时五味杂陈。

    确实是李淑,绝无二人。

    可若是在此刻批判她,虽可以将自己摘出来。却也让旁人看了李府的笑话。又比如替李淑狡辩?可众人又不眼瞎?

    正进退两难之地,李淑开始大喘气,眼泪也簌簌而下,一副要背过气的样子。

    她的丫鬟水烟立时哭着道:“张夫人请慎言!我家小姐身子弱,可经不起你这样排贬。”

    张元儿人心不坏,见李淑这个样子。到底都是女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况且自家丈夫那个德行,一个巴掌拍不响。

    索性哼了一声,未再追究。

    李婉心道,不愧是静安王妃,幼时就有这般心机。二房的这位李淑妹妹,向来心思玲珑,又豁的出去。

    如若不是早完,自己还不一定拼得过她了!

    对了!早完!

    莫不是二房那个背后的主子,要杀人灭口?

    毕竟李淑的身子一直安康,若说宅院之争,谁又能拼的过她?到底是飞鸟尽良弓藏罢了。

    思及此处,李婉心中已有盘算。

    且再说马球场上,一时风波骤起。

    武定候家的小儿子吴厚善独领风骚,压的静安王世子赵岂之被吊打。

    到底是王侯之家,赵岂之挂不住面子,马球杆一甩:“我不打了!”

    他自小被家里宠溺,哪里受过这个气?

    偏是碰上吴厚善这个认死理的,在马球场上丝毫不让。

    眼见赵岂之要大发雷霆,沈夫人也开始焦急。静安王世子是她请来压场的,可不能起了什么波澜,面上不好看,也得罪了贵人。

    正两难之际,赵岂之随手一指:“你呢!你来打。打好了本世子重重有赏!”

    被指到的李淑一时怔住,她当然想打,可前面又说身子娇弱,岂不是打脸?

    一旁的李婉心中思虑,这赵岂之是与李淑天作之合,还是赵岂之亦是参与其中,他们早就相识?

    不如寻个机会,接近静安王世子?

    想罢,李婉干脆毛遂自荐。

    “我来!”

    赵岂之一看,倒是个标志的娘子。就是打马球嘛,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依着这个胆量,想来马球亦是不差的。

    “好!你来!”

    李婉快步跨上马背,执起马球杆,眼神淡定又坚决。

    一时风姿无双,快马疾驰,纵马而奔。

    吴厚善见此,心中赞赏。

    “好一个巾帼娘子!大善!不过想要赢过我,可不能只是如此!”

    说罢,马球杆一挥,立时中了。

    “看你是个小娘子,我且让你三分。”

    “无需。”

    李靖是马背上打的功业,李婉更是承其志。不过三刻钟,马球场上的风向就变了。

    吴厚善被压制得额头冒汗,若是输给一个女公子,岂不是遭兄弟们笑话?

    可打又打不过,不如也拉个人过来?

    “魏兄!且来助我!”

    吴厚善快步奔来,拉着魏稹明就要上场。

    “这个小娘子太凶猛,你也不好看兄弟我失了面子。对吧?”

    谁料魏稹明只是摇头,并不愿上场。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莫不是看那个小娘子长得俏,就不认兄弟我?”

    魏稹明闻言,拍了拍吴厚善的肩膀,清风朗月:“善。”

    这是承认么?吴厚善一愣,又转念一想,那个小娘子凶巴巴的,有什么可喜的?定是魏稹明的推辞。

    可不论吴厚善怎么坚持,魏稹明就是不上场。

    吴厚善琢磨出一些意味来。

    “真看上了?”

    魏稹明诚实地点头。岂料吴厚善听闻此话后,马球杆一扔,大笑:“不打了!我认输就是了!”

    又拍拍魏稹明的肩膀,眨眨眼,笑道:“朋友妻,不可欺。”

    说罢,携着魏稹明潇洒离去。魏稹明却嗤笑道:

    “你不过是打不过,寻个由头罢了。”

    果见吴厚善咂咂嘴,半是摇头:“那个小娘子,太凶!”

    又放眼李婉这边,见吴厚善丢兵卸甲,赵岂之容颜大悦。一时眉眼笑意,对李婉也亲近几分:“女公子马术精湛,可有什么诀窍?”

    见赵岂之诚心相问,李婉也不藏私,与他侃侃而谈。

    谁料这一幕被魏稹明看去。

    面色一时灰白。

    吴厚善揽着他的肩膀,笑道:“这位小娘子莫不是钟意赵岂之?要知道她可是快马相助啊。”

    “我且问你几句。”

    “你且说!”

    “这赵岂之有我长得俊?”

    “无。”

    “这赵岂之有我情诗写得好?”

    “无。”

    “这赵岂之……”

    “等等!”

    吴厚善皱眉打断,一副刚回过味:“你……你写过情诗?”

    “重点不在此处。”

    “不不不,这点太重要了!”

    吴厚善眼里亮晶晶,誓要拜读一下情诗。却见魏稹明伤情地摇摇头:“大约是人错了,所以诗也错了。”

    “此话何意?”

    “唉。”魏稹明一声喟叹,摇头道:“她将那首诗,退还给我了。”

    “什么?!”

    吴厚善吃惊不已,结结巴巴道:“还有小娘子……不钟意你的?”

    又皱眉道:“是亲手退还给你的?见面了吗?”

    魏稹明还是摇头。

    吴厚善一琢磨,接着道:“不是兄弟我高看你,这事,怕是另有蹊跷。”

    “当真?”

    “当真!”

    “不是《邹忌讽齐王纳柬》那般?”

    吴厚善一时哽住。复又摇头,“魏兄!你也自信点!你可是魏稹明!连中三元的魏稹明,清风朗月的魏稹明,从无败绩的魏稹明。”

    “这样的你,何人会不喜呢?”

    “可是……”魏稹明有些怯懦:“我……我摸不准她。”

    “你摸不准的不是她,而是……”吴厚善皱眉:“而是……怎么说呢,你是太清楚自己的心。知道此生非她不可,所以……太怯懦。”

    又道:“你爱她什么呢?”

    “爱她容颜俏丽,爱她风姿绰约,爱她……是李婉。吴兄,我总觉得……我爱她,已然绝非一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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