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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月的身世

    崔明月死死地盯着阿涂,面上的嫉恨藏都藏不住。

    崔夫人看着她如此失态,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叹气,“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算带在身边养了几年还是一身的小家子气。这么下去这丫头早晚会在白泽面前失态,坏了夫君的谋划。”

    想到这儿,崔夫人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年轻妇人说道:“枳儿,你也陪我半天了,闷坏了吧?”

    “母亲,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您插花的手艺在咱们陵国可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能跟您一道学习插花,该是我要谢谢母亲不藏私才对,又怎么会闷?”

    答话的是陈枳,她是陈氏二房的嫡女,前几年嫁给了崔楠。

    崔夫人对这个儿媳还算满意。陈氏虽然在六世家中排名靠后,但是胜在世代清流,与之结亲对于大司马在声名上也大有助益。再说陈枳虽然长相不是太出色,仅够得上清秀,但是听话乖巧,一身的书卷气。

    “就你会说话,明月你也好好跟你嫂嫂学学。别等将来嫁了人还这么憨蛮。”提点完崔明月,崔夫人又转头对陈枳说道:“在我也乏了,你帮母亲带你妹妹和阿涂姑娘去园子里逛逛吧,就别这里陪我啦。”

    “是,母亲。”

    等陈枳带着阿涂和崔明月离开了水榭,大司马也刚好写完了最后一笔。

    “二公子看下,老朽这字怎么样?”

    “刚劲有力,矫若惊龙。”白泽虽然面上恭维着,但是在场的都是老狐狸,都能听出这话并未走心。

    大司马没说话,等他放了笔,立刻就有小厮捧着一个青瓷盆过来,盆内装满了清水。大司马用清水净了手,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才对白泽说道“老朽活到这把年纪,才堪堪把字练得有了个点儿样子。很多事也是,人总得活到那个年纪才会明白什么更重要一些。”

    白泽认真听着,但笑不语。

    见他不搭话,大司马继续说道“我这一路走的艰难,现在就希望儿女能有个好前程。二公子可明白老朽的意思?”

    “泽甚愚鲁,还请大司马明示。”

    “最近南川城内有个传闻,说小女明月心悦二公子,二公子可曾听说过?”

    “竟有此等传闻?我竟不知,大司马无需为此忧心,我会下令执金吾严查,定会还崔大姑娘一个清白。”

    见白泽还在装傻,大司马垂下眼皮,看着手上的茶杯,慢慢地说:“比起那个,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二公子可愿与我崔氏结亲?娶了明月?”

    听到这个提议,白泽笑了下,婉拒道:“崔大姑娘值得一个更好的夫君。大司马也知道我的,对女郎来说,我实非良配。”

    听到白泽拒绝,大司马的神色淡了淡,端起茶杯喝茶。

    一旁的崔夫人见状,笑着说道:“二公子本是人中龙凤,那些外面之人胡说之语,我们自是不会理的。世家联姻,讲究的是门户相当。如果二公子与我家结成姻亲,那无论对我们彼此还是陵国来说,都是美事一桩不是么?还是对二公子来说,我们家明月貌丑不堪入目?”

    “夫人哪里的话,崔大姑娘国色天香,陵国上下无人不知。只是我已心有所属,恐怕只能辜负夫人的美意了。”

    崔夫人面不改色,仍是可亲地问道:“哦?传闻二公子心悦阿涂姑娘,难道是真的?”

    白泽笑着点头,说道:“是,自然是真的。”

    “阿涂姑娘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别说二公子了,我一个妇人都见之心生欢喜。只是,听说阿涂姑娘出身似乎低了些.....”

    崔夫人的话没说完便止了,但是白泽却听明白了。便是普通氏族,娶妻都不会娶一个寒门出身之人,更别说白泽身为陵国国君之弟了。

    对他们这些氏族来说,娶妻不仅是个人之事,更是家族中的头等大事。与一个对家族有助益的家族联姻,不仅可以快速壮大家族势力,还能在家族遇到挫折坎坷时互为支撑。

    其实崔夫人说的不错,如果白泽肯与崔氏联姻,那因着这层姻亲关系,崔司马也不会再在军需上克扣掣肘。朝臣们也不用互相站队,互相牵制,陵国来也会更为团结和稳定。

    无论从家族还是陵国的角度来看,白泽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

    白泽状似无意地说起了其他事。

    “我最近闲来无事也听到一些传闻,听说崔大姑娘幼年时之前一直养在道观里,是三岁的时候才被领回族里的。想来,母女分离的那几年,崔夫人也必定很思念女儿吧。”

    没等他说完,崔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差了,亲切和善全被怨怼替代,甚至眼含着怒意地瞪了一眼坐着喝茶的大司马。

    大司马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的?”

    崔明月其实不是崔夫人的嫡亲女儿,而是崔应杰与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

    十多年前,那时候大司马还仅仅是那个兵将长史崔应杰,为了逢迎上司同僚,少不得要出去应酬。

    他们喝酒那处青楼的老鸨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蕲州是崔应杰的老家,特意给他安排了个蕲州的女子。那晚,崔应杰与女子说着家乡话,聊家乡的青鱼与美酒。聊的甚是尽兴,酒自然也喝了不少,就那一夜,两人有了首尾。

    后来,怕家中的妻子知晓,崔应杰便出高价帮女子赎了身,养在了外面。每当心情烦闷时他便会去女子那躲清闲。

    等到崔明月出生后,崔应杰更是两头跑。时间久了,崔夫人也慢慢地听到了一点儿风声。后来更是因为这事,与崔应杰吵过几次,吵得最严重的一次甚至直接回了远在离晋的娘家。

    这事儿惊动了向氏的太夫人,太夫人当场给了崔应杰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母留子,赐死外面那个女人,然后把她生出的女儿记到崔夫人名下,就说是崔夫人的嫡亲女儿。第二个便是除掉那个孽种,没了孩子,那就只是段风流债,早晚随烟而散。

    崔应杰听到太夫人的要求后,几乎发疯,对于红颜他舍不得,对于女儿,更是虎毒不能食子。就在两难之际时,不知道是谁把向太夫人的要求告诉了崔明月的娘。为了不让崔应杰为难,更为了女儿的前程,那个刚烈的蓟州女子便用一根白绫吊死了自己。

    红颜既死,崔夫人倒也信守承诺,把崔明月接回府里,带到自己身边悉心教养。崔明月幼年时,崔夫人对她也曾有过一些慈爱之心。只是随着崔明月长大,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蓟州女子。那张几乎与其生母一模一样的脸,每天戳在她面前提醒着她夫君的不忠,实在是厌恶至极。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崔夫人就对这个女儿冷淡了许多。

    而崔大人则是因为自己所爱为了这个女儿而死,便迁怒于女儿,这些年来他对女儿是不闻不问。但是女儿一旦犯错,少不得会责骂一顿。只有这时,崔应杰憋在胸口十余年的那口气才能吐出来些许。

    “咳咳~”见自己夫君又在回忆那个蓟州女子,崔夫人假意咳嗽了几声。

    听到这声提醒,大司马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白泽是从何得知的自己这场旧事,但是大司马也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阿涂出身寒门至少清白,但崔明月可是私生女,谁的出身更差一眼可辨。”

    想明白白泽意思的崔夫人脸色更为难看,她自小便被人捧着恭维着,还从未被人如此说过,要不是自己夫君这遭烂事,自己何至于此。

    暗暗瞪了一眼自己夫君,崔夫人又道:“二公子出身贵胄,为人风流俊逸,想来将来红颜知己必不会少,明月是懂分寸的,自会体谅。”

    崔夫人御夫有术,崔氏家风严谨,每个崔氏郎君都没有妾室。没想到崔夫人居然亲口说出未来女婿可以纳妾,且承诺女儿必会答应的话来。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可以如此大度。”

    白泽心内讽刺,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抬头看着远处的那个女郎,白泽缓缓开口:“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我爱慕之人,受不得此等委屈。”

    白泽早就知晓自己对于阿涂的感情,只是从多年前那场意外开始,他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现在的他身为陵国的上将军,以己血肉为国战死,才是他的宿命。统一中原,让百姓永离纷争,实现君家几代人夙愿更是他的理想。

    男女之情与这些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半年,他不是没想过把阿涂纳入后宅。可是一方面,他知她心意所属从不是自己。另一方面,阿涂的才能实在耀眼,他实在不忍用后宅困住她,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永远自由,热烈,肆意挥洒天赋之能。

    而情爱只会让人变得愚蠢,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沾染了情爱,便会嫉妒,怨恨,牵累旁人......

    看着远处奔向风林隐的女郎,白泽神色冰冷,心里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不能让她受这个委屈,风林隐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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