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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刺杀

    南川的百姓们最近都觉得城内有一些不对劲儿了。

    首先是各个氏族之间活动愈加频繁,连偶在路上碰到,都少不得要拉着对方到茶馆里继续聊上半日。朝臣们更是,政敌相见时还没说什么,就都先红了眼,竖了眉毛。同一阵营的更是下了朝也不分开,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嘀嘀咕咕个不停。

    甚至城内巡逻的大人们巡查时也比往日更为严苛,廷尉府衙大门也整日紧闭着。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何事了,但在都城住了大半辈子的南川百姓都知道,要发生的一定是大事。

    外面尘嚣渐起,廷尉府衙后院反倒是一片平和,齐廷尉此刻正坐在后堂悠闲地喝茶读书。

    伺候的小童不解地问道:“大人,大司马大人不是只给了三日时间么?早已过三日了,大人怎么不去查案,反而坐在这里喝茶?”

    廷尉白了自己的小童一眼:“还查什么查,答案就在明摆在那儿。”

    那丫头的嘴上说着慌话,可是眼睛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就是我干的!你要抓我么?你要为了个畜生抓我么?”

    自己也明明知道,抓了人就交差了。可是即便不考虑良心过不过得去,光是看那丫头背后的二公子,哦,对,可能还有那个风林家主,这让自己如何抓人?又不是活腻了!

    大司马更是早就知道凶手就是那个女郎,不然也不会再三让他的管家来暗示自己,他就是想用自己的手去抓人。这几日早朝上,齐廷尉屡次被大司马一党弹劾,那便是对他办事不力的警告。

    他简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廷尉:“你要当那把刀子么?如果你不当那把刀子,我的刀子可就要扎向你了。”

    廷尉简直有些欲哭无泪,愤愤地猛灌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这些人为什么都可着我一个人欺负啊!

    想到那丫头,耳旁就响起那女郎的话:“大人,其实你若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忙。”

    廷尉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些人逼疯了,居然因为那丫头的一句戏言,真的走到了那丫头的院子前。

    他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哎!在门口踌躇良久,廷尉还是决定掉头回去。

    他刚要转身就看到了从外买菜归来的碧桃。

    见是上次来过的大人,碧桃福了一礼,笑着招呼道:“我们女郎说大人今日会来找她,一直没见您来,我还以为大人不来了呢,快请随我进去吧。”

    廷尉问道:“你家女郎知道我要来?”

    这怎么可能,自己并未下帖,而且他刚才也是鬼使神差才来了此处。可以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日会来拜访那个小丫头,她又怎么会知道?!

    “是啊,女郎早就交代过了,大人来了直接请进便可。”碧桃说完就摆了个手势请廷尉先行。

    廷尉疑惑地走进了院门,还是上次的廊下,茶已倒好,那个极貌美的女郎正静坐着等待什么人。

    看到廷尉,阿涂说道:“大人来啦?请坐。”

    看她这样子,难道她真的知道自己要来?廷尉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啊?!

    “大人请喝茶。”阿涂推过来一盏茶。

    廷尉开盖闻了闻,仍旧是上次的竹叶青,茶香萦绕,茶水甘甜。

    只是廷尉已经顾不得品茶了,他知道这个小女郎说话直接,故而也不绕弯子了,直言相问:“女郎知道我要来?”

    “是,我知。”

    “因何而知?”

    “卜算。”

    听到这么滑稽的答案,现在廷尉已经确定自己是疯了,居然来这里听这个丫头胡说八道。

    他现在也没闲工夫和心情和这女郎周旋,于是茶都没喝,干脆利落地起身告辞。

    对面的女郎仍是安安稳稳地坐着,听到他刚来便要离去,也不觉得冒昧。

    “我还知道此次大人不仅会全身而退,还会因此迎来转机。”

    “女郎确实聪慧,能猜出我在想什么,虽然前路坎坷,今日有女郎的吉言也安慰不少。天色不早,多谢姑娘的茶,再会。”

    “碧桃,给大人拿把伞,要下雨了。”

    廷尉拿着伞站在阿涂院子门前,抬头看看天,月牙已经挂上树梢,一点儿不像有雨的样子。叹了口气,居然又信了一次这个小丫头的鬼话。

    廊下,阿涂抬头看着天,慢慢说道:“今晚这场雨不小呢......”

    廷尉见今晚月色不错,便弃了马车,提着碧桃给的那把伞慢悠悠地朝回家的路上走。

    刚走过一条街,忽然,一道闪电从天上直接劈到了地上,紧接着又轰隆隆地响起了一道炸雷。雷声极大,震得人发懵。

    “这是下雨了?”

    不等廷尉反应过来,第二道雷声就又轰了下来,吓得廷尉赶忙举起了手中的伞。

    手中的伞?

    “碧桃,给大人拿把伞,要下雨了。”那丫头的话忽然响起在耳边。

    她,她难道能预测何时下雨?一个念头划过廷尉的脑子。

    “嗯,我知。”

    “因何而知?”

    “卜算。”

    与阿涂的对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如若,她不是信口开河呢?”廷尉被自己的想法直接吓得打了个激灵。

    纵使有伞,廷尉衣摆还是大雨被淋湿了。

    到家后廷尉娘子忙帮他把衣服拿到炉子处拿火烘了起来。

    “这太费炭火了,我明日将就穿就可以了。”

    廷尉出身寒门,平时的俸禄大半都托人带去给了留在家乡的老父母和兄弟,日子过的很是清贫。

    “这怎么可以,君子正衣冠。放心吧,这是去岁剩下的炭火。”

    廷尉娘子祖上也是簪缨世家,只是几代之后人丁凋落,到廷尉娘子父亲那代也就只是个普通教书先生了。廷尉齐金林当年正是在她父亲门下读书,其父看中了齐金林的人品才华,做主将女儿嫁给了他。婚后夫妻俩日子虽过的清贫,但是能得夫君爱重,廷尉娘子已甚是满足。

    廷尉和娘子开着玩笑:“如此,便多谢娘子了。”

    他搬了个小凳子也坐到了火炉旁边,时不时给她搭把手,边随口聊着天:

    “娘子觉得这世上有没有人能提前预知到老天爷要下雨?”

    “我不知,但是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应该也是神仙弟子了吧。”

    廷尉娘子抖了抖手上的官服,换了一面烘烤。

    “神仙弟子么?”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弟子?”

    廷尉说完又摇了摇:“但是如果真要说接近,也只有那一族了,可是他们家不是没人在了么?”

    想到传说中已经被灭族的那家人,廷尉一阵唏嘘:“哎,任你再高的权势,再多的富贵又如何,人死了,便什么都不在了。”

    雨下得非常大,砸在人头上都微微发疼,路上的行人很快都逃回了家,流浪狗也四处找地方躲雨。浓密的雨雾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五和碧桃守在在门房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围着火炉聊着天。火炉上烤着红薯,雨夜中红薯的香味和雨水的湿漉交织一起,异常好闻。

    阿涂一个人在房内练字,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来中原这么久,字还是写的很难看啊。”

    无奈地把刚写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然后揉着写得有些发酸的手腕,走到榻前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正靠近窗边的时候,阿涂忽然听到院子传来一些异样的声响,似乎是多人走路的脚步声。

    由于常年在山林捕猎,阿涂对于各种声音和危险格外敏感。

    果然一队黑衣蒙面人,正举着剑朝着阿涂的房间包围过来。

    藏在靠墙树上的卫斐也发现了这些人。最近公子将君间派去了外地,自己则被指派过来看顾阿涂女郎。每日守着这么一方小院子,实在是无聊枯燥至极,再加上这场雨,他就更沮丧了。

    所以当看到这群人时,卫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开心了,至少今晚不会无聊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风影,正准备开打的时候,忽然看到斜上方的房顶上也有一个黑衣人,一时不知道攻击那个好。房顶上的人也看到了卫斐,忽地冲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攻击院内的人。

    正在卫斐迟疑地时候,对面之人已经拔剑飞身下去和院中人缠斗在一起。他身形很快,对方又紧盯着屋内,身后毫无防备,很快就撂倒了三四人。

    卫斐挑眉,功夫不错啊,这下更好玩了!

    怕对方一个杀手也不留给自己,他赶紧也飞身加入了缠斗。一时间院内打斗,嘶吼声不止。

    无崖没想到今日会一下子遇到两个高手,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人都已经没了生机。就连他自己,刚才为了保护弟兄,胳膊也被划了一剑。

    看着对面二人,无崖咬紧牙关,他知道今晚自己回不去了,但是他们都是死士,任务没完,便要战死到最后一刻。

    大雨将地上的血迹冲散,颜色越来越淡,淡到后来几乎看不出来。无崖最终也无力地倒下了,他躺在血泊之中,仰面看着天空,无人知道他在死前想了什么,也无人关心。

    从方才对方出剑的招数,卫斐已经认出这个和自己并肩作战之人,便是上次在司马府房顶上遇到的那人。扯下蒙面,赞赏地喝了声彩:“身手不错。”

    “你也是!”对方也扯掉了蒙面,竟然是无影。

    卫斐在白泽身边见过他,立刻明白他是奉了谁的命令而来。于是抢在他前面高声朝着屋内喊道:“女郎,我奉风林公子之命在此护卫姑娘,如今贼人已除,女郎可安心休息。”

    喊完立刻笑眯眯地看向了无影,身手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如我脑子快?

    无影看功劳被卫斐抢了先,暗恨对方奸诈,也赶忙喊道:“我也奉我家二公子之命守在这里。姑娘可否出来一见,确认女郎无事,我家主人也好安心。”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卫斐一眼:哼,不是只有你家公子思虑周到。

    门很快被推开了,身穿素色深衣的女郎朝外福了一礼,微笑说道:“多谢两位,也多谢两位公子。”

    隔着雨雾,女郎似仙似幻,两个侍卫不由地低下了头,不敢有一丝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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