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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觉醒

    有了上次的经验,阿涂再次来到大牢已经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她跟着白泽顺利到了管家娘子的牢房门前。

    走在前面的典狱长小心地问道:“二公子,牢房腌臜,要不我要把人提出来审?”

    “不必,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是,二公子。”

    典狱长领命后立刻出去了,他边走边擦着脑门的汗,心里念着:“二公子真不愧是刀山血海里闯过的,喜好都不同常人。这贵人们躲之不及的大牢,他倒是像逛自己后花园一样,没事儿就过来溜达一圈。”

    白泽并不知道典狱长心中所想,径直带着阿涂走进了管家娘子的牢房。

    管家娘家正坐在角落里,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阿涂望过去,见她比之前脸色可好了很多,之前干瘦的脸颊也有了些肉,身上的狱服也是换洗过的。

    白泽上次离去前吩咐了典狱善待管家娘子,见他还算听话,白泽稍微满意了些。

    牢房内昏暗,管家娘子看着前面站着的二人,努力辨认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二公子?女郎?”

    阿涂开口应道:“是我,管家娘子,咱们又见面了。”

    管家娘子听到果真是他们,忙低头理了理头发,然后才站起身,走到离阿涂一米原的地方便站定了。她开口问道:“不知女郎这次来,所为何事?”

    “不急,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

    迎着管家娘子疑惑的目光,阿涂简单地与她说了益州阿筠的遭遇。

    “后来她的母亲老媪便疯了,她把蛊毒下到酒里,给每个害过她女儿的人都送了毒酒,饮了毒酒的人浑身会又痛又痒,忍不住时便会自己撕咬掉自己的血肉......”

    听到这里,管家娘子惊恐地打断,问道:“女郎,女郎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夫君那晚喝的便是老媪的毒酒,他也是因此而死。

    而那个害了阿筠的人正是崔府的大公子崔楠!所以,你夫君才会在得知益州的诅咒后大喊这是报应......

    阿筠出事后,她本来不必死的,可是不知道是谁将此事散播了出去,让她名声尽毁。此事不是崔楠做的,那剩下知晓内情的,便只有你夫君了。让她名声尽毁的正是你夫君,丁二管家。”

    管家娘子听完阿涂的讲述,再也站不住了,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苦笑着说道:“呵~呵~呵!想不到竟然真的是报应,真的是报应啊!”

    阿涂在一旁平静地说道:“助纣为虐,自然会有报应!”

    良久管家娘子才擦干了眼泪,问道:“女郎总不会是专程过来给我讲故事的,说罢,女郎与我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要我做何事?”

    “娘子爽快,我这次来是想让你指证崔楠污人清白,崔府指使你夫君散播谣言,致人自绝。”

    管家娘子迟疑道:“可,可是这都是你一面之词,并无实证。”

    “没错儿,现在是我的一面之词。但是只要有人举告,立案之后自然会有廷尉详查。”

    “那我冒着得罪崔府的风险,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有机会弥补你夫君犯下的罪孽,查到你夫君真正死因,真相大白之日,也是你给自己洗冤之时,这便是你的好处。娘子需知,我并非非你不可。但是如果错过亲自弥补的机会,恐怕你后半生都会活在羞愧自责之中。我话已至此,机会你要不要都随你。”

    管家娘子见阿涂转身要走,立刻大声喊道:“我要!”

    管家娘子心里明白,这个女郎上次来,虽然问了自己一些问题就走了,但是她走之后狱卒给自己的饭菜都比之前好了不少。那定然是看在这女郎的面子上的。这至少说明,她不会害自己。

    见阿涂停住了脚步,她继续问道:“只是,我想知道女郎为何帮我?”

    “大约,是因为你家巷子口卖花糕的老媪说你是个良善之人吧。”阿涂说完便随着白泽离开了大牢。

    管家娘子听到这个奇怪的答案,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赤诚之人么?

    走出大牢后,阿涂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无奈地说:“今晚还真是忙呢。”

    白泽不解问道:“什么?”

    阿涂看向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快回去吧,家里来客人了。”

    等两人马车停下,小五便立刻迎了上来,他先和白泽见过礼,又转头对自家女郎说道:“女郎,上次那个廷尉大人又来了。”

    阿涂给了白泽一个“我说什么了”的眼神,就下车去见客人去了。

    廷尉来过阿涂的院子好几次,已经对她待客的厅堂无比熟悉了。现在的他再也没了第一次的拘谨,反而自在地盘着腿品着茶。

    一旁的碧桃殷勤地拿出她们主仆做的点心让他品尝:“大人尝尝这个梨花酥,是用今年的新鲜梨花与蜂蜜一起腌渍十日,然后再用酥皮包裹炸制而成的。”

    廷尉生活清贫哪里吃过这等费心吃食,见那果子精致,忍不住尝了一口,一口下去酥脆香甜,忍不住把整个果子都吃光了。

    吃完后,梨花酥的香味还停留在他的口舌间,廷尉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你家女郎的方子?”

    “是,女郎说这些小食单吃过于甜腻了,但是配茶正好。大人要不要再尝尝这个红茶饼?”

    廷尉正要伸手接过,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立刻收回了伸出的手,摆正了身姿。

    阿涂早就听到屋内的对话,心里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廷尉大人,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进屋后,阿涂福了一礼,恭敬说道:“见过廷尉大人,抱歉,阿涂来晚了。”

    廷尉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忍不住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女郎知道我要来?”

    “嗯。”

    “因何而知。”

    这次阿涂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对面之人。

    廷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是卜算么?”

    “是!”

    “上次女郎赠伞也是提前算到会下雨么?”

    “是!”

    出乎阿涂意外的,这回廷尉并没有觉得她是在信口开河,反而点了点头:“女郎上次说我此次不仅会全身而退,反而会因此迎来转机。想必也是卜算而知吧?”

    阿涂这次的回答长了一点儿:“这倒不是,是星象。”

    廷尉听她如此认真地解释两种预知之间的差异,不由地笑道:“卜算也罢,星象也好,我今日冒昧前来便是想请教女郎,该从何处获取转机?”

    阿涂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别的:“大人可是知道崔楠为何而死了?”

    廷尉听她提起这个,神色更为肃正:“是,我知道了。”

    他之前查到阿涂与崔楠都曾到过益州,于是对这两年益州的大小事都做了调查,很快他便注意到了益州诅咒之事。崔楠之死与益州诅咒症状如此相似,不难推断出崔楠与诅咒案有所关联。

    恰好益州郡守是廷尉的多年老友,于是他去信问了案情。

    益州诅咒案本也不是私密,郡守很快回了信,并在信中详细说了老媪投毒一事,自然也提了投毒的起因是因其女儿的遭遇。

    自此,廷尉总算是彻底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看着对面的女郎,廷尉敬重之余还有深深的震撼,他以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了,他以为清明正直已经不存于世了。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女郎居然敢直接刺杀身份权势高了她不知道多少的豪阀公子。

    而自己呢?!自己竟然一直在用世道不仁逃避,想到此,廷尉不禁有些汗颜!廷尉起身整了整官服,长揖说道:“女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有答案了。”

    看到阿涂疑惑的表情,廷尉提醒道: “女郎之前问我是否觉得崔楠死得冤枉,还问我死者如是寒门走卒之伍,是否还愿为其如此奔走?”

    经他提醒,阿涂也想起了自己似乎是问过这个问题,她点点头,静静地看着廷尉,等他的答案。

    “他那样的人死千百次都不算冤枉!如是寒门走卒之伍蒙冤,我必会倾尽全力为其奔走!”

    廷尉说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似乎要吐出自己这几十年的犹豫郁结。话一说完,他竟然觉得心里无比轻松,连带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动了起来,那个被他压在心底的热血少年终于又活了过来!

    看着廷尉心情畅快,阿涂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要替陵国的百姓多谢廷尉大人了。”

    廷尉摇了摇:“女郎,请直说吧,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女郎多次提点自己,自不可能是闲得无聊,必然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倒也没什么,只是麻烦大人明日去崔府吊唁一下崔楠。”

    “什么?”

    廷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要我去崔府吊唁?吊唁崔楠?”

    “是。”

    看着阿涂沉静却认真的神情,廷尉彻底懵了......

    廷尉虽满心疑惑,还是应下了。

    离别告辞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女郎可认识有狐一族之人?”

    阿涂一顿,似乎很久之前隐也问过自己这个,“阿涂,你可知有狐一族?”

    阿涂摇了摇头:“并不认识。”

    看着廷尉离去的马车,阿涂喃喃自问:“有狐一族,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问?自己该认知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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