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别

    “这不是你们女孩子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他继续关切的摸着我的额头。

    “好吧,夫君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勉强了!只是,夫君,我有一种不良的预感,你是不是要离我而去了?”我楚楚动人的双眸紧盯着他的黑瞳。

    他不由得动情的将我搂在怀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

    此情此景,我似乎联想到上学时,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一句诗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手温柔的拂过我脸颊的两缕鬓发,帮我把松散的玉簪重新插戴整齐,将我的衣服扣好,牵着我的小手,慢悠悠的朝着向波府上走去。

    金色的阳光洒在我俩的背上,暖洋洋的,俩人的背影犹如一副美丽的油画。

    “要是永远能这样走下去,就好了。”我心想。

    可现实是残酷的,身逢乱世,夫君注定不得独善其身。

    我固然没有将兵书的事情和大哥大嫂说,也不敢说。

    这日,我俩如往常般用过早饭,他早早的回房歇着了,房门紧闭,我估计他是在偷偷研究兵书,也不便打扰!

    只得到厨房研究些美食来打发这漫长的时日。

    日子悠闲且漫长,有一日,我发现所有人都很高兴,却不敢喜形于色,一问才知,秦始皇死了,秦二世继位。

    我心想,这秦二世也不是好东西,横征暴敛,苛捐杂税,他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于是,我更加放心的筹办婚礼所需的物品,尤其是厨房需要的各种美食。

    一日,我刚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一个临时工老嬷嬷在收拾铺盖卷。

    明珠双手,拦着她在门口:“嬷嬷别走,您是我们府上请来专门为姑娘置办酒席的,这怎么说走就要走呢?”

    “明珠姑娘,您就行行好,让老身快走吧!不然,我们全家性命难保了!”嬷嬷带着恳求的哭腔求道。

    我好奇的走过来:“嬷嬷,你们家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说出来,我们也许能帮到您!”

    “姑娘,老身谢谢您的好意,可是这件事,实在是您帮不上忙的,您快放我走吧!”说着,给我和明珠跪下了。

    “嬷嬷,这可怎么使得,您有什么难事,快说啊,不行的话,我去求老爷夫人帮忙!”明珠赶紧扶起老嬷嬷。

    嬷嬷此刻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全家老小恐怕活不成了!”

    “怎么了,您快说啊!说出来,看我们能否帮到您!”我安慰道。

    “我儿子带着一千村民赶去修建阿房宫,谁知道连续的暴雨令他们延期,都要问斩了!”那老嬷嬷哭着说。

    “要是这样倒是罢了,我还有其他几个儿子,谁知道,我儿子陈霸带着这些村民反秦了,现在和官差对着干呢,还自立为王,我们家要被诛灭九族了!姑娘,您行行好,让老身赶紧带着其他的儿子逃跑吧!”

    “还有这等事!”我联想到历史上确实有此事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的主人公和我们有着丝丝联系。

    “您先千万别盲目的逃走,说不定官府正在四处抓捕你呢,您在我们这儿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附近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您,也知道您在我们府上当差,看来,看来我们府的人也得跟着逃!事不宜迟,我得赶紧通知老爷!”明珠急匆匆的朝着老爷的书房跑去。

    这日黄昏,向波阖府举家逃离,大家只携带金银细软,分三路逃走。

    我和弛良、大哥、大嫂、明珠、陈霸母亲还有几个贴身壮丁一路。

    马车上,弛良说道:“大哥,陈霸反了,此事不同凡响,您想想,历朝历代哪有农民出身的人敢造反?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良内心十分佩服!”

    “贤弟说的极是!要是天下人人都有这份胆量,何愁暴秦不灭!”向波兴奋的说道,并不为逃跑而担忧。

    “这仿佛是黑暗中迎来的一丝曙光,大哥,良有个建议,我们何不投靠陈霸?”弛良用手拍着大腿,呼道。

    “贤弟,莫要激动!以陈霸之力想要对抗暴秦恐怕犹如螳臂当车。”向波隐隐露出担忧的神色。

    “大哥。良正想助其一臂之力!你看如何?”弛良说道。

    “贤弟,万万不可,你与弟妹婚期近在眼前,你若此去,岂不辜负佳人!”向波看着我,担忧的说道。

    “谢谢大哥为我担心,可是有些人,从来没把我当回事儿!哼!”我气鼓鼓的看着弛良。

    他看我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我此去必定成功呢,待我功成名就再过来与娘子成亲可好!”

    “弛良,你想的倒是挺美,夫君你一去数载,功成回来我已经人老珠黄,你还会认我么?”我痛恨他的不负责任。

    “贤弟,不可啊!何不成家了再去不迟,更待些时日,看看陈霸能否攻城略地也罢!”大嫂劝慰道。

    “大嫂,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一个女子难道嫁不出去么,何必白白哭求人娶。弛良,我告诉你,你要敢去,我就另嫁他人,我韩水儿说到做到!”我生气的冷冰冰说道。

    “我说了不娶你了么,怎么就如此爱生气!”他也顿时来了气。

    “谁爱生气,你也不想想我的处境,就知道你自己的事,我们的事你从不放在心里!”我怼回去。

    “韩水儿,你要实在无理取闹,就另嫁他人罢!免得我耽误了你的青春年华!”他更生气了,脸涨的由红到紫,此刻已完全不是美男子形象,倒像个恶狠狠的狮子。

    “弛良,大哥大嫂在呢,你别以为凶巴巴我就怕了你!有本事你吃了我!我看你没这个胆子!”有大哥大嫂在车上,我丝毫不畏惧他。

    大哥大嫂看着我俩跟乌眼鸡似得,都不肯低头,只得从中周旋。

    我俩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马车一路不停,我因为受颠簸、夜晚受寒,再加上生气的缘故,第二日,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

    “大嫂,弛良他走了么?”我微弱的问道。

    “水儿,你想多了,你这个样子他怎么忍心抛下呢?这不,和你向波大哥到对面的山上采草药去了!”大嫂温柔的安慰道。

    “是吗!”我听了此话,心里涌上一丝甘甜。

    大嫂掀开车帘,远远的朝山上的两个人影望过去。

    山上,遍布荆棘,弛良和向波拿剑挥舞着劈开布满荆棘的路。

    “我说贤弟,你明明如此关爱弟妹,却为何总是嘴上不饶人呢!听大哥的,女人呢,哄几句就是灵丹妙药了,比我俩上山采中药还要容易!”向波打趣道。

    弛良并未做声,他看到了悬崖边的一朵紫花,伸手欲去采摘。

    可他脚下石块一动,令他右手刮到荆棘丛中,手掌顿时渗出丝丝血来,他并未缩手,坚持靠近悬崖,采下了那朵紫花。

    他顾不上手掌的疼痛,高兴的拿着紫花:“此药名为紫萱,有退烧奇效,娘子的烧马上就能退了!”

    向波摇摇头:“哎,明明疼惜娘子至此,又何故气她,这俩人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了,还是咱老一辈的夫妻简单些!”

    “可不是嘛,要是水儿她,她能有别的女子一半的尊敬夫君就好了!我总感觉,她的性格不像是咱们这个时代的人!”弛良心里想道,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贤弟,你干嘛叹气摇头?莫非水儿姑娘真让你如此伤心?”向波好奇的打趣道。

    “大哥,这紫萱你拿去给水儿煎药吧!小弟就此别过了!只是有一事相求,一定帮我照顾好水儿,贤弟感激不尽!大哥,就此一别,咱们后会有期!”弛良说着就要告辞而去。

    “贤弟,你果真心意已决,投奔陈霸么?”向波追问道。

    弛良恭敬的做了个揖:“大哥,小弟决心已定,我活着的目标就是反秦,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我肩负着复国的使命,大哥,水儿就拜托大哥了,大哥的恩情我只待来日再报!”

    “贤弟啊!你、你放心的去吧!”向波手拿紫萱,眼角已泛起泪光。

    弛良扭头潇洒而决然的背影,令他久久不能自已。

    向波来到马车内:“夫人,这是贤弟亲手给弟妹摘的退烧药,你赶紧给弟妹服用吧!”

    夫人赶紧抱着我的头,用调羹慢慢的灌进我嘴里,那药的苦味令我久久不能忘怀,我眼睛四处张望,未看到夫君的身影,微弱的问道:“大嫂,弛良呢?他去哪儿了?”

    “弟妹,你先休息吧!别问这么多!”大嫂温柔的劝慰道。

    “他是不是走了啊?我就知道什么也阻拦不了他复国的决心!哪怕是我,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不禁十分伤感,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来。

    “弟妹,弛良走之前,拜托我和夫人好好照看你,他说,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理解他,相信他啊!”向波大哥安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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