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仆刘婆

    韩王恭,一位仁爱的谦谦君子,可惜并无能力和主见,对于自己没费力得来的王位表现得不怎么积极,闲云野鹤的生活过惯了,不习惯承担起一国之王的使命。

    而弛良则为了复国之事成日里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向楚王借兵一万,攻下被秦军占领的韩国故都夜城,国家初立,百废待兴,他又终日为政务忙碌。

    韩国的旧王公贵族们眼看驰良迎回韩王,纷纷赶来庆贺,看着有些人不堪的嘴脸,我心想:“之前驰良找他们复国的时候这些人都胆小,不敢露面,如今倒好,眼看有现成的官当,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弛良不计前嫌,只要是人才都委以重任,对旧王公贵族也多加安抚,委以职务。韩王恭十分尊重夫君的意见,这种依赖到了极强的地步,几乎要把自己的脑袋安在弛良的脑袋上。

    弛良不止一次的委婉劝过他:“大王,臣的意见仅仅作为参考,这些事最终还请您自己定夺!”

    韩王恭呢,总是悠闲的喝着一杯茶,和蔼可亲的对着弛良说:“爱卿啊,朝廷的事就拜托给你了,你知道,本王哪里懂这些,再说了,韩国能有今天,可全是爱卿的功劳啊,本王无子嗣,欲将王位传给你,本王相信你能带着韩国百姓过上好日子!”

    听罢此话,夫君大惊:“大王不可,您正当盛年,怎可说这样的话,百姓们需要爱民如子的大王啊,百姓们需要您!“

    此刻他多么希望有一位霸气的君王能护住全国百姓,可惜事与愿违。

    刚建王国,咱们也没地方住,连王宫都是以前的旧地,被战火弄得破损不堪,夫君秉着一切从简的原则,派人打扫干净,简单修补即可。

    就连我俩都住在王宫的后院一个偏僻的小阁楼里,只留了当年照顾我的刘婆婆来照顾我。

    五年未见刘婆婆,此时的她已是愈加苍老,连背都直不起来,迈着罗圈腿操持着家务。

    那晃晃悠悠的样子令人感觉既可怜又可笑,夜晚,昏黄的烛光下,我对着夫君说:“刘婆婆的年纪都能当我奶奶了,还不退休啊!”

    夫君拿着一简竹策认真的看着,似乎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娇嗔的一句,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他被我的动作拉回,抬头看了我一眼:“夫人,这么晚了,还未睡啊?”

    “夫君,你太讨厌了,没听到我刚说什么?”我嗔怪道。

    “哦,哦,你是说刘婆婆,夫人,您不会是嫌弃她老吧!别忘了,当初她还照顾过你呢!” 他严肃的说道。

    我看他的眼神不好惹,只能小声说道:“这也叫照顾我?照顾就是一碗野菜汤,我喝了直接吐一地,我可记得当年她往我嘴里塞破布的样子,穷凶极恶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和池老爷子窃窃私语,说我脑袋有毛病,这些我可都记得呢!”

    “哈哈哈哈哈”他听完捧腹大笑,用手指弹了弹我的脑门:“夫人啦,想不到你如此记仇,五年前的小事都记得如此清楚!”

    “这哪里是记仇,我刚穿越过来的事当然记得清楚了!”我不慎说漏了穿越两个字,心里寻思着赶紧想个词语搪塞过去。

    “什么你刚穿越过来?”果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这是我发明的词语,穿越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意思,你别想多了!”我脑袋瓜子灵机一动,立马想到了解释这个词语的意思。

    他以为我是小孩子心性,胡言乱语,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夫人,韩国虽已立国,但是百废待兴,一切从简,连王上都只有十个仆从,更何况是咱们呢?”

    我嘟囔着嘴。

    他又解释道:“刘婆婆和你总算是旧相识,纵然往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您多担待一些!毕竟她是我母亲陪嫁过来的旧仆!”

    “哦,夫君,原来你和刘婆婆还有这些渊源,怪不得她脾气大得很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有你在背后撑腰呢!”我笑道。

    “什么撑腰不撑腰的,你的腰我倒是要称称看!”说罢,用手去轻摸我的腰,虽然隔着一层夏日薄薄的衣衫,我仍旧觉得痒痒的,止不住的笑个不停:“快住手,别玩了,痒死了,弛良,快住手!”

    我俩正嬉闹之际,只听到门外有刘婆婆大声咳嗽的声音,俩人赶紧分开各自坐好。

    只见刘婆婆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用命令似的语气对着我说:“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我看她的眼神,那精明的眼睛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打扰弛良做事了。

    “知道了!”我慢悠悠的起身,跟着她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愈想愈气:“人家都说恶婆婆不好惹,我们家虽没有婆婆小姑之类的,可偏偏有一个爱管闲事的刘婆婆,无论是在娘家韩公府还是在雨姜姐姐哪里,我可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可转念又一想,我能拿她怎么办呢?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能管我几天,姑且忍忍吧!总不能因为她破坏了我和夫君的关系,这可得不偿失!

    此刻,我犹如在婆家生活的媳妇,愈加思念娘家人,虽然他们和我并无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和我这灵魂寄身的韩水儿□□有着至亲血缘。

    次日黎明时分,院子里打鸣的公鸡刚叫一遍,就听到刘婆婆拿着扫帚打扫庭院的声音,那扫帚磕着石头似乎要故意发出大的声响,我被吵的睡不着,只能使劲用被子捂住耳朵。

    刘婆婆虽年迈,办事倒挺麻利,不一会儿就到扫到我屋里了,她粗鲁的推开房门,拿着扫帚在我房里肆意的打扫着,也不管我是否在睡觉。

    我心里极力忍耐着,为了夫妻关系的和谐,我极力忍耐着。

    终于,她粗鲁的掀开了我的被子,我被惊了一大跳,弹跳似得从床上坐起,大喊:“刘婆婆,你干什么!”

    她看到我愤怒的眼神,愣了一下,立即恢复到笑容,露出她那剩余的几颗稀松的牙齿:嘿嘿,夫人,你也睡得太晚了,该起床了!”

    “没搞错吧,天还未亮呢!”我强压下怒火,又捂住被子躺下。

    她继续掀开我的被子,拿着扫帚把狠狠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啊!”巨大的疼痛令我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干嘛打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我推了她一把。

    她被我用力一推,本就站不稳,这下可好,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隔壁房间的弛良听到动静,穿着睡衣就赶过来,看到我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刘婆婆倒地的惨样子,他大惊:“夫人,刘婆婆,你们俩大清早的作甚!”

    “夫君,她用扫帚打我!”我先开口了,带着极度委屈的腔调。

    弛良赶紧走到我跟前:“打你哪儿呢,疼不疼啊!”

    我摸着屁股,又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给他看,只能连连叫痛。

    弛良看看我,又去扶起刘婆婆:“刘婆婆,您这是何故要打她啊,她只是个小女孩,不懂事,就和她好好说啊!”

    “公子,不是老奴说你,你也太宠着媳妇了,她哪里是个小女孩,老身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做咱弛家的媳妇,黎明起床侍奉公婆和夫君,这是祖训,老奴也是依照祖宗家法来的,有何不可!”刘婆婆理直气壮的说道。

    “什么祖宗家法,刘婆婆,你不要拿这个来压我,我只知道婆婆可以教训媳妇,没说仆从也可以随意教训主人呢!”我反驳道。

    刘婆婆森然一笑,拿出一个写满字的丝绸交给弛良:“公子,这是夫人临终前写给未来媳妇的,要老身好好执行,您看看,老身可有做错之处?”

    我顿时懵圈了,感情俺那婆婆在去世之前就已经想到怎样治理未来儿媳了!着实厉害啊!怪不得儿子如此厉害,感情是遗传了她的精明?

    “什么破东西,拿来我看看!”我一把抢过丝绸,眼看的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的写了十几条家规,什么节俭朴实、孝顺老人、什么相夫教子之类的旧社会一套。

    看着将要燃尽的烛火,我拿起丝绸就点燃了。

    弛良和刘婆婆赶紧劝阻我:“夫人,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来不及了,哈哈哈,都烧起来了!”我得意的笑着,拍手称快,心想,赶紧烧完了事。

    没想到弛良拿起桌上的水壶朝着燃烧的半截丝绸浇过去:“夫人,你干啥,这是母亲的遗物,你怎可如此不恭敬!”他又小心翼翼的将残破的绸缎捡起来,揣进胸口的衣物内。

    我没想到弛良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来气,怼道:“烧了才好呢,省的用这些破规矩压迫我!”

    “你,你,你也是大家闺秀,怎会做出如此不敬不孝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他扭头愤然离去。

    我呆愣在原地,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一块破布吗?你也跟着刘婆婆欺负我,弛良,你们弛家的媳妇不好当,幸亏尚未成亲,我不当你家这破媳妇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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