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索命

    在削弱了杨姓贵族的实力后,官家的舅爷们也牢牢掌握住了军政大权,年幼羸弱的皇帝在太后的操纵下处理朝政。

    看似杨姓王朝,实际大权落在了功臣和外戚手中。

    过得最惨的是齐姜,生性高傲且美艳的她,怎能忍受终日舂米的苦差事。

    这日,官翎得到密报,齐姜出言侮辱她。

    她放下手中卷宗,蓦然抬头:“本宫倒要去看看这贱人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来到幽暗的舂米室,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无力的拿着舂米的工具,一下一下的捣着粗米,旁边的粗使婆子在旁边大声训斥:“快点,瞧你那磨磨唧唧的样子!以为自己还是贵妃娘娘呢?”

    齐姜傲然不理,兀自唱起了歌,歌中倾诉出自己的冤屈和不公,暗讽官翎牝鸡司晨。

    官翎听后不由得火气上来,上前给了齐姜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你算哪门子委屈,哀家当年被捕,在向天营中舂米的时候,满手血泡,你正在先皇身边承欢呢?那时候,你可有想过哀家的冤屈?”

    齐姜捂住发红脸,双眼瞪着官翎,忽然狂笑起来。

    “你得意什么,官翎,不过是儿子当了皇帝,本宫儿子比你儿子强一百倍,迟早有一天取而代之,到时候舂米的还是你,哈哈哈哈!”齐姜状态疯癫,披头散发。

    官翎忍无可忍,问道:“你凭什么跟哀家争,不过是比哀家年轻几岁,自恃貌美罢了,如今,你这番模样,还有谁肯多看一眼?”

    “你错了,老女人,本宫腰比你细,皮肤比你光滑,歌喉就是动听,皇上就是喜欢本宫,对你不理不睬,怎么?你还不承认?”齐姜到死都不肯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绝不肯低头示弱。

    官翎走了,面色冷淡,只对随从吩咐一句:“哀家不让她那么快死,可也不想她能看、能听、能说、能动!”

    属下人立即懂了意思。

    做完这些后,官翎想为儿子上一课,带杨胜来到齐姜舂米的地方,杨胜看到齐姜的惨状,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回宫后发烧,持续了一个月有余。

    官翎倒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权利到手了!如今她虽无皇帝的头衔,却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皇帝,大权在握。

    远在代地的杨衡却过得胆战心惊,按照和薄姬商量的,尽力和官姿保持恩爱的关系,省的被无端诛杀。

    官翎不放心官姿的柔弱心善,又派了一批美女间谍到代王身边,代王终日活在间谍包围中,小心翼翼,不敢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

    太后专断跋扈,朝中大臣渐有不满的声音,只是迫于军权,一直不敢动。

    直到这日,太后要封自己亲弟弟为梁王,遭到群臣反对,萧平拿出了黑马之盟的事来反对,群臣附和。

    众怒难调,官翎暂时也没有办法,只得缓一缓。

    这边厢,如意得知自己母亲的惨死后,发誓要替母报仇,不顾周兴的阻拦,准备起兵造反,有几个杨姓王爷被官翎欺压的太久,也准备反。

    造反的消息传到官翎耳朵边里,她正好有理由,让间谍干掉了这几个不听话的王爷,赵王兵败,只得追随母亲齐姜去了。

    经此一番,留给自己母舅家的封地更多了,官翎胜券在握,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只是好景不长,自己的儿子被惊吓后,一直不见好,身子越来越差,都快起不来床。

    官翎担忧,想到这个草包儿子可能是不太中用了,到时候诸侯更有理由造反,就想到自己的孙子辈,虽小,但有根苗在。

    不省心的林伯公官适蠢蠢欲动,以母舅的身份掌握了军权,多次向太后进言,要将皇位留给官家人,都被官翎呵斥回去。

    官翎殿内,审食其拿着玉梳子在为官翎通发,不由得发出轻轻的哀叹声。

    官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快五十的人了,鬓发有些花白,眼角皱纹渐渐深了。

    “食其,可是哀家的白发多了?”官翎从铜镜中看向后面英伟的男子。

    “太后青春永驻,头发乌黑亮泽。”审食其爱怜的看着官翎,知道她过于操劳,就放下梳子,按摩着她僵硬的肩膀。

    “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哄我开心,有你在身边,哀家才能放松一小会儿。”她摸了摸审食其的手。

    “太后,臣最近常想起在你家当长工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大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如今你虽尊贵无比,可还不如那时活的自在,臣很是心疼。”

    官翎没有回答,她心中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到了今日,她方相信命运一说,父亲曾占卜她能当皇后,果不其然,命运二字,谁也逃不脱。

    我与弛良自新皇登基后,便回到了留县,远离朝堂的纷纷扰扰,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听闻新皇病重,担忧小儿子的前途,才不得不回到都城。

    儿子已十多岁,出落得愈发英姿勃发,很有乃父遗风。

    弛良拜见官翎,欲将儿子接回家,全家归隐田园,谁知官翎不肯放人,将儿子强行留在皇上身边,封了侍中。

    三月后,新帝果然驾崩了,我们在丧仪上又见到了儿子。

    “儿啊,新皇驾崩了,作为天子近臣,你有何打算?弛良问儿子辟疆。

    多年不见辟疆,许是宫廷生活磨炼了他,他举止愈发成熟谨慎,小心的将父亲拉到一处僻静之地,说道:“父亲大人,你看太后,虽哭的很大声,却没有眼泪,看来不是真悲伤,恐怕是在谋划让自己母舅家控制大权之事。”

    “三方势力随着新皇的驾崩,杨氏实力的削弱,如今只剩两方平衡,且官家有一人独大之势,功臣集团肯定不会同意的,两虎相斗,到时……”弛良欲言又止。

    “父亲大人,国无明主,只得先保存实力,儿子斗胆建议功臣集团先拥护官家,然后再伺机行动。”

    “嗯。我儿想法与父一样。”

    辟疆回到丧仪,悄悄对萧平说了一些话,不久后,然后大臣们拥立官猛为大将军,官适为太尉,官翎这才放心的在自己儿子灵位前痛哭起来。

    杨健死后,官翎拥立其三岁的儿子为帝,抱着新帝上朝,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年有余,功臣集团虽暗中布置,却没有在明面上与官翎作对,毕竟她还没有违背黑马之盟。

    直到这日,官翎宫殿内出现一只黑猫,半夜跳到她床上,将她脸不小心抓到一条口子,她受到莫大的惊吓。

    从此听到猫的声音就吓得不知所措,审食其夜夜在旁侍奉,生怕有失。

    宫中留言四起,说是如意和齐姜的冤魂索命来了,官翎听后,命人杀光了方圆十里的猫,有传谣言者割舌头。

    酷刑之下,流言渐渐消失了,平静了一段日子,审食其放心的出宫办事。

    这夜,那黑猫又来了,眼神更加凶狠,像豹子要吃人似的,在窗外投射出一道放大的身影。

    “食其,你去哪儿了,救救哀家!不要,不要过来!”官翎已经吓得意识模糊,不知所措。

    到了第二日,审食其回来了,发现官翎口吐白沫,眼睛圆瞪,死不瞑目。

    “来人啦,审食其害死太后娘娘,拉出去斩了!”还没等审食其反应过来,官适就找到了他这个替罪羔羊。

    审食其大笑一声:“不用你们斩,我自与太后有过山盟海誓,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说罢,最后深情的看了一眼官翎,抽出配刀。

    官适以为他要反击,正待拔刀与之对抗,只见审食其将刀放在自己脖子处,自刎了。

    哐当一声,刀掉落,他英伟的身子也随之倒下,死了嘴角也含笑。

    一代女强人官翎也死了,功臣集团和官家势力斗争白热化的阶段到了,经过功臣集团三年的筹备,再加官家名不正言不顺,官家在官翎死后,失去了庇佑,即将铲除殆尽。

    斩草必除根,就连杨姓王爷身边的官姓王妃也没有一个能活着,甚至是他们的子女。

    代王是喜爱代王妃的,他喜欢她的美丽善良,温婉动人,也喜欢她为其生下的四个子女。

    可功臣集团的命令传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还是狠了狠心。

    “夫君,你不用欺瞒我了,其他姐妹的死我都已经知晓,我知道自己已活不了了,谁让自己是官家人呢!我不怪你!真的,只是咱们的子女是无辜的……”说到此,代王妃期期艾艾的伤心起来。

    代王纵然再理性,也痛苦不已。看着美丽的王妃,想到昔日的恩爱,想最后再抚摸一下自己深爱的女子。

    手触碰到代王妃柔滑的面庞瞬间,他愣住了,眼泪开始止不住,想到四处有间谍,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夫君,让臣妾敬你最后一杯酒吧!”代王妃官姿倒满了瓷杯,递给代王。

    “爱妃,是本王无能,不能护住你,这辈子对不住你!”代王不忍看,转过身去一饮而尽。

    而他身后的一杯毒酒,结束了代王妃美丽而年轻的生命。

    最可悲的是连代王妃的四个子女也未能幸免,这是代王心中永远的痛。

    “为了自保,别无他法!”他这样对薄太后说道。

    “儿啊,母后愿意终生为他们祈福,希望他们能早日升仙!”薄太后伤心不已,死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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