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女缇萦

    尤其是夏侯男,第一次当媒人便如此成功,他乐悠悠的喝过新人敬的酒后,乐得合不拢嘴。

    不疑和织锦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洞房,我和弛良留下来招待满座高朋、同僚,有了皇帝的赐婚,几乎满朝文武大臣都来了。

    这些大臣里面自然有真心祝贺的,也有眼看两家联姻,强强联合,心中嫉妒、不满的,但大家表面上都维持着和气,整座侯府萦绕着恭敬、热闹的氛围!

    已近迟暮,热闹的婚宴终于慢慢散场。

    宴席过后,剩余的食物颇多,管家准备命人倒掉,弛良不允,命管家和仆从将剩下的食物抬出去周济灾民。

    古代百姓生活不易,一日只能吃两顿,尤其是经过数十年战乱,民生凋敝。

    虽在杨基和官翎的治理下,情况有所好转,但迫于秦沿袭下来的残酷刑法,加之匈奴长期来犯,宫廷又多政变,对民生改善不大。

    又兼汉朝生产力低下,百姓的日子仍然很苦。

    “哀民生之多艰,夫君,妾也想去布施一些给灾民,可以吗?”我今日陪客,饮了酒,虽节制,仍微醺。

    他扶住我的肩膀:“夫人,您今日颇为疲累,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辟疆听到后,也劝我:“母亲,您放心回房吧,儿子替您去布施!”

    “好吧!儿子,今日高兴,把咱家剩下的银子全捐出去,反正我们一家四口每个月都有俸禄!”

    弛良看着我,对儿子说:“你母亲说胡话呢!给自家留一点不时之需吧!”

    儿子笑道:“为全母亲的善心,就捐儿子这个月的俸禄吧!”

    说完,朝后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儿子潇洒离去的背影,弛良扶我回了房。

    辟疆来到后门,一开门,门外乌泱泱的都是前来领食物的百姓。

    太湖发生水灾,除了萧丞相和几个大臣在救济灾民,其他大人也没有什么行动,都在忙着在新皇登基的时候争权夺利。

    灾民中,挤着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裳的高挑女子,她正扶住一个老人。

    女子虽不知何故戴着绿色面纱,仍从身姿可看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俏佳人。

    辟疆向来对女子没什么兴趣,不过这次倒是多看了几眼!

    灾民的队伍排得长,老人家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挤到了后面。

    有几个孩子力气小,甚至被灾民挤倒在了外面,眼看就要发生踩踏事故。

    那翠绿衣衫女子见到后,赶紧跑过去扶起孩子们,辟疆也迅速过去扶孩子,女子和辟疆二人抬头对视瞬间,辟疆心跳加速。

    辟疆亲自从家丁手里拿起几个剩余的馒头鸡腿,放到几个孩子碗里,孩子们都高兴的不得了,兴奋的跑回去吃东西去了。

    那女子美丽的眼睛笑成一丝月牙,道:谢谢公子!”随即飘逸的走了。

    还没走多远,女子刚开始扶着的那位老人突然倒了,女子和辟疆赶紧同时跑过去扶起老人。

    一个孩童拿起没吃的鸡腿,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喊:“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饿昏了吗?鸡腿给你吃!爷爷快醒醒,吃鸡腿!”

    “快找个地方把他放平。”绿衣女子对辟疆说:“麻烦这位公子。”

    侯府后面有一套仆人住的杂院,辟疆和女子赶紧将老人扶到杂院房间内,只见女子掏出随身的银针替老人扎了起来,她手法娴熟,神情冷静,快速的在老人的天枢穴、人中等部位扎了几针。

    辟疆心想,莫非这女子懂医术?

    不一会儿,老人就醒了,颤巍巍的睁开眼睛。

    “爷爷、爷爷你醒了,吓死我了!”孩童哭闹摇着老人的手臂。

    老人对孩童说,快谢谢恩公,谢谢这位女菩萨。

    那女子说:“老人家,您这是饥饿引发的眩晕症,需要吃点东西!”

    辟疆早已吩咐下人从厨房取来了米汤,老人喝下后脸色才舒缓,辟疆又命人送了老人一大包米粮,派人护送老人回家。

    绿衣女子敬佩的看了辟疆一眼,感激道:“多谢公子,想不到侯府公子也能有如此一番悲天悯人的心肠,实在罕见!”

    “家风如此,小姐谬赞!”辟疆高兴的接过话:“小姐,请问您是何方人士?看您衣着打扮不像是灾民,为何会与灾民在一起呢?”

    女子想到自己的遭遇,叹气道:“公子看您不似坏人,小女子也将我的事情说给你听吧!”

    女子正待开口,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粗犷的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官差大人,我刚刚看到那女的往这里进去了!”

    听到声音,女子脸色一紧。

    辟疆疑惑,问道:“莫非这些官差是来找你的,你所犯何事?”

    女子刚想开口,门外的敲门声更紧迫了,伴随着强烈的撞击声。

    辟疆亲自出门去看。

    管家的儿子的虎子开了门,大声怒气喝道:”尔等是何许人也?此乃侯府,岂容尔等放肆!”

    带头的官差是一个老练的中年人,他谄媚的说道:“原来是侯府的后门,失敬失敬!请恕咱们这些粗人冒昧!公子,咱们这抓一个犯了事儿的女子,有人举进了你们府内,不知公子可曾看见?”

    “本府何来罪犯,尔等休要放肆,莫非是看的人眼花了?”

    “官差大人,小的,明明看到有一个绿色女子进到这里……”

    辟疆喊出府内三五个侍女,其实府内侍女也正好是身着绿色衣裙,便问道:“这些女子可曾是你所指的罪犯?

    粗鲁男子揉了揉眼睛,我记得只是穿绿色,面容到未曾看清。

    “那便是了,以后不要仅凭衣服就判断人,还得有事实根据才行啊!”辟疆正色道:“今日乃侯府大喜之日,尔等放肆,是想治你个不敬之罪吗?”

    “不敢不敢,是小的们唐突了!大人,请恕罪!咱们走便是了!”为首的官差狠狠的瞪了告状男子一眼,带着部队悻悻的撤退了。

    官差走了之后,辟疆放出藏在柴房的女子,道:“小姐,安全了,您可以出来。”

    女子道:“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敢问小姐所犯何事?看小姐模样,不似作奸犯科之人!”

    绿衣女子道:“公子,实不相瞒,我乃齐国太仓令缇纯之三女,缇萦,家父遭人陷害,将上京处以死刑。小女子想告御状,为父亲洗刷冤屈。途中遇到齐王的小王爷,他想霸占我,才逃至此。

    “原来赛扁鹊神医缇纯就是小姐的父亲,失敬失敬!不知神医所受何冤?”辟疆问道。

    “我父因医术精湛,深受百姓爱戴,官至齐国太仓令。我父曾言,治不好的病坚决不治。可清河县令的儿子得了十分难治的花柳病,我父为他诊治后,叮嘱其不能饮酒,县令儿子才好没三天,又不听劝告,致病情加重!

    后我父被县令拉着去继续医治,快好的时候再三叮嘱其家人,坚决不能令公子饮酒作乐。哪知县令公子见我父医术高明,觉得无所谓,不听劝告,继续饮酒作乐,导致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我父在医治之前,曾反复告知县令,奈何县令为了泄愤,强行污蔑我父。医术不精,致人丧命!”

    “原本百姓们可以作证,倒也能证明我父医术,但是有隔壁有一个医术也很高明的人,常年与我父为竞争对手。听闻有机会扳倒我父,便与县令勾结做了伪证,致使我父含冤入狱。如今要被押到京城处理死刑。我是父亲最小的女儿,故来此地替父伸冤!”

    辟疆听完,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继续问道:“姑娘又所犯何事呢?”

    只见缇萦有着出乎一般女子的坚强,脸色平静道:“齐国小王爷想强占我,正好我父出事,便故意捏造罪名,前来追捕我。”

    “如今大街上四处都是追捕我的人,还望公子暂且收留我几日,待到有机会面见君主,小女子便去告御状!”缇萦鼓足勇气,手捏的紧紧的。

    辟疆听了,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佩服。

    随后交代虎子几乎话,不一会儿,来了几个侍女,将缇萦打扮成侍女模样。

    辟疆来到我房内,将缇萦带到我跟前。

    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只见她身形纤瘦窈窕,面若桃李。

    我瞥见辟疆看缇萦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傻小子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啊,前段时间还说想看破红尘,想出道为仙,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我暗自高兴。叫来夫君,对他耳语一番,当弛良知道了缇萦和齐国小王爷的事,脸色凝重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叫缇萦留在府中服侍我便是。

    自此以后,辟疆每日都要回来睡,早上再去皇宫,不顾辛劳。

    “很不正常啊,夫君!为何儿子天天回来,以前一年半载也难得回来几次!”我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手撩拨金钗的流苏,明知故问道。

    “还不都是为了缇萦,夫人,你看得出,为夫当然也看得出!”弛良手里拿着书卷,一边看,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这傻小子可比年轻时的侯爷痴情的多!”我乐悠悠的看着神色认真的弛良。

    他听到这话,抬头道:“这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啊!夫人。”

    “夫君此话何意?”

    他不便多说,放好书卷,默默的离开房间。

    我想,肯定是天机不可泄露,他又在故作高深了,便朝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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