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扭曲

    以为生活是梦境,可以随意,可以天马行空,风中摇曳碰撞的风铃,悠悠千古的回声,穿越沙滩戈壁金戈铁马驰骋,少年轻狂的激情,胸腔中热血沸腾,烈酒穿肠醉眼朦胧,满是伤离别情。

    凌辰坐在酒吧的沙发上,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他的眼中透露出落寞、痛苦,随后转变为黑暗、悔恨。一副寒冰冷漠的面孔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已经跌落在崩溃的边缘,痛不欲生。

    手机的屏幕在没有灯光的昏暗角落显得尤为刺眼。屏幕上的几行字更是让凌辰的脸阴沉到了极点。“心脏转移协议书。患者----姜生,于1999年4月13日入院,如不及时手术,最多只能撑两个月。器官捐献者-----灵琼,身体健康,于1999年5月26日出车祸,抢救无效。以上两人生前达成心脏转移协议。手术时间1999年5月26日5时18分。”凌辰的手在颤抖,此时此刻他感到什么东西碎了?是心——心在滴血!

    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里,一名穿着高档睡裙,年龄近50岁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注视着桌子上的栀子花。那纯白干净的小花正完美有序的插在水晶瓶里,阳光通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照射在栀子花上,纯白的小花显得更加鲜艳动人,仿佛给它穿上了一件闪闪发光的外衣。

    女人看着那些白色的小花思绪万千,好像看见了那个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纯洁如雪一般的女人。那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她对那个女人既感激又愧疚。她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一片被各色鲜花包围的草坪上,一位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静静的走着。他们没有被眼前地景色吸引,脸部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语言和对话,只是安静地走着,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女人和男孩的举动与眼前的环境产生了鲜明的对比。男孩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但还是能看见他一脸的愁容,身体的每个细胞好像都表现出了他的无助和害怕。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妈妈呢?不是要来见妈妈吗?”带着一丝哭腔还有些倔强的声音。男孩问话的同时慢慢抬起头,一双清明的眼睛入帘。

    女人听到男孩的问话,停下脚步,松开牵着男孩的手,转过身,蹲在男孩的面前,一脸疼惜地看着男孩说:“辰儿,妈妈就在这啊,妈妈是个花仙子,她说她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她让阿姨来继续照顾你。辰儿听话,以后阿姨就是你的妈妈,阿姨会好好的照顾你,陪你长大,好不好啊!”

    男孩听了女人的话并没有一丝的动容,反而表现得很生气。“不要,你不是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是你,是因为你妈妈才不要我的。”男孩嘶吼着,如同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男孩感觉自己是被妈妈抛弃了,自从妈妈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心里不停的自问:“是妈妈讨厌我了吗?是我不够听话吗?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妈妈生气了吗?”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男孩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拼命的往下掉.......

    一旁的女人看着男孩的模样,自责、愧疚、心疼聚集心头。渐渐地女人的眼里也含满了泪水,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轻轻把男孩拥入怀中,生怕再伤害到男孩。女人轻缓地拍着男孩颤抖的身体,缓缓开口:“辰儿,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只是回家了......,”

    “回家?”男孩疑惑地问道。

    “嗯,回家了,妈妈是仙子呢!妈妈怕她离开了你你会孤单,会害怕。所以就派阿姨来保护你,陪伴你。妈妈很爱你的!她最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有辰儿好好的,妈妈才会放心啊,所以不要再哭了,乖......”

    男孩听了女人的这些话渐渐安静下来,轻轻闭上眼睛在女人怀里睡了过去。他好累,好痛,他很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一段时间他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害怕,孤独和无助,即使是孤儿院的小朋友也没有让他开心过。嗯,只有一个女孩让他感到了亲切感。男孩在睡梦中漏出了一丝笑容,他仿佛在梦中见到了妈妈,他轻轻低语:“妈妈,你不要走。我爱你!好爱好爱!”听见男孩梦中低语,女人坐在草坪上更紧的抱住他,向上天祷告着自己的罪恶。

    过往的一幕幕在女人的脑海如倒带一般翻阅,重现。她小声自语:“辰儿,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一切。”

    一个身穿休闲装,身材修长,面容棱角分明的男人坐在“零点酒吧”的吧台前。酒吧里放着不同于深夜里那样吵闹的音乐,而是轻柔的圆舞曲。陌生的人们,零零散散的坐在各个角落彼此窃窃私语。灯光虽然耀眼,却没有夜晚那般喧闹。男人手里拿着一杯红色鸡尾酒,对身后的跟班说:“帮我查个人——灵琼。”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点感情。“是”。身后的跟班恭敬的回答道。

    夜空如墨,满天的繁星都隐藏了起来,月亮也没出来执勤,不知跑去哪儿“偷懒”了。变天了,看来一场大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今晚奶茶店里的生意格外忙,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一对对情侣都纷纷走出校园感受外面不一样的生活氛围。当我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已经接近12点了。这个时间季家人都已经休息了,我又要蹑手蹑脚的进门了,还好大门是指纹识别,不然又要被劈头盖脸的训示了。我收拾完卫生向温向天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走出店门。当我走出店门时才发现天气的阴沉,即使是路灯的光也无法掩盖眼前的黑,街上已经很难见到行人。公交车已经停驶,我准备穿过一个胡同口到马路边等出租。正在我刚要出胡同口的一刹那,不禁感到一丝害怕,一股危险感布满全身,就像一条带有毒性的眼镜蛇朝我袭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呦,小妹妹,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要不要哥哥送送你啊?”我正匆忙地走着,突然从我对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橘黄的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心中不由得涌上一种畏惧感。

    循声望去,看见自己对面站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他抬起头露出不屑一顾的脸,左边的眼睛下有一条蔓延到下颚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似得。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开步。就在我无助时,在刀疤男人的背后又出现一个人影,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彻底感到了绝望。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身影来得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刀疤男正在得意,对身后的来人一点都没有发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那人飞起一脚,“啪”得一声将刀疤男踢得跪了下来。刀疤男对突如其来的一下整蒙了,他吃痛的站起来,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声:“谁?敢打我,给我出来!”

    刀疤男愤怒无比地转过身去,还没等他站稳,一巴掌又打在他的脸上,他原地转了个圈,险些再次摔倒。刀疤男更加气愤,不知是什么人搅和了自己的事,还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胖揍,他愤怒到了极点,嘴里大嚷道:“你到底是谁,敢打我,你不想......,”“活”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又上前扯住他的一只胳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划过夜空,清脆且带着刺耳的声音让这黑暗的夜更加阴森。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刀疤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巷子,他脸部扭曲,配上那道伤疤显得更加恐怖,刚刚的嚣张被痛苦取而代之。这时刀疤男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一刻他僵住了,张着的嘴巴没有叫出声,半天没有合上的嘴巴挤出了几个字:“凌......凌辰......”

    “还不快滚?”那声音冰冷,不带一点感情。

    “是是是!”刀疤男听了那人的话忘记了疼痛,像得到了特赦令,慌忙逃窜。

    “凌辰?很熟悉的名字,可一时又记不起。”我听刀疤男说出凌辰这个名字时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就在耳边,陌生的是那么遥远。我正在心里琢磨着,那个叫凌辰的男人朝我望来,冷漠的面孔,一双犹如一潭死水般幽暗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向我走来,嘴里说道:“谁懦弱,谁渺小,谁就会受到伤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可悲。”一边说着一边从我身边走过,一刻也没有停留,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啪答”一声,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滴落下来,这才将我从刚才的情景中拉了回来。我不敢再在当地停留,更不敢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的朝季家走去。来到季家已经是凌辰一点半了,躺在床上,我的心跳仍然无法平静,那一幕又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今晚如果那个叫凌辰的男人没有出现,我会有怎样的遭遇,我不禁后怕,脊背发凉。

    凌辰——本以为我们不再相见,却没想到今晚却又续上前缘,以至于成就了后来的一错再错。

    凌辰坐在沙发上,喝着烈酒。在一片黑暗中他正在想着刚刚救下的那个女人,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起熟悉在哪里。正在这时思绪却被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掐断,是姜生从二楼房间走了下来——凌辰曾经最感恩、最信任的养母。

    “辰辰,你终于回来了!这几个星期都去哪了?知道妈妈多担心吗?”姜生也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朝凌辰飞快走来,一把抱住。凌辰低头看着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女人,一丝阴霾布满眼眸,随后脸上浮现厌恶、嫌弃的表情。

    “妈妈?”还在凌辰怀里满是高兴和心安的女人,听到凌辰的话,放开了手。殊不知这一放就是一辈子。

    “辰辰,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姜生抬起头借着房间内微弱的光亮看着凌辰阴暗的表情,脸被吓得有些苍白,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凌辰这个样子。

    凌辰同时望向姜生,四目相对,阴冷的说了句:“你到底是谁?”五个字有力的从他嘴里吐出。

    “你说什么?我是妈妈呀!”姜生一脸不知所以。她还没等到凌辰的回答,脸上却传来一阵刺痛。凌辰推开姜生,由于酒精的作用在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站稳后从上衣口袋拿出那份心脏移植报告,扔向姜生。白色的纸张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显,“刺啦”,扔出的纸张在房间内发出一声脆响,最后落在姜生脸上,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

    凌辰看着姜生被纸张划破的脸,一丝心疼涌上心头,那一刻他想蹲下看看她的伤势,但最终还是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姜生看着凌辰的动作,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这个孩子不会这么失常。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凌辰身上。可能是赎罪,也可能是不安,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他,尽量满足他。虽然凌辰长大后经常不大回家,姜生也知道一些关于他在外面做的事,但姜生并没有过多的劝阻,她知道即使劝阻也无济于事。凌辰从小做事都是随性,别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姜生在心里只能每天盼着他不出事,让自己的心得到安慰,对得起灵琼的嘱托。不过这么多年来,凌辰对姜生也是很好的,给她买了房子,什么事也不让她做,二人一直以母子相称,算是融洽和谐。

    姜生不顾脸上的疼痛,把散落在自己眼前的纸一张张的捡了起来,强作镇定的起身把灯打开。突然的光亮让两人都不太适应。当她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时,再也不能镇定了,而是大吃一惊,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随后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了一样,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对不起。凌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心被再次深深地刺痛。

    “辰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灵琼她就不会.......,”姜生越说越哽咽。然后她站起身,对凌辰又说道:“辰辰,你等一下。”然后就走上了二楼,当她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很厚的本子,放在凌辰手上。之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向了二楼她的房间。

    凌辰翻开日记本,日记本的扉页写着:“宝贝,不要怕,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日记本有两种字体,可以看的出是两个人写的。一半已经泛黄,一半还比较新。

    凌辰仔细翻看着日记的内容:我和灵琼是在10岁的时候认识的,那时的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跟着妈妈搬家了,也记不清是第几次刚刚认识新朋友又即将面临离别。这使得我有些不愿意再去接受新朋友,因为只会让我暗自伤心。我开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说话。其实自己跟自己玩也挺好,至少我不会抛弃自己啊。

    我第一次见到灵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妈妈在整理房间,她朝我们跑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灿烂的就像太阳一样。她说她住在我们斜对面的房子里,还让我一会儿一定要去找她玩。我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搬走了,当时根本没有去想接触她。我认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谁想到她竟然在当天下午气冲冲的来询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哼,我才不需要跟人玩呐。之后,灵琼还是每天都来找我,而我每天都会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固执啊?是啊,后来我发现这个女孩就是这么固执,认准一个人就黏的你紧紧地。可我转念又一想,反正我们在这里也住不长,就在我心想马上就能摆脱她的时候,妈妈却说找到了一份稳定工作,可能要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安顿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里灵琼也成了我唯一的朋友,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有一天,灵琼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她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是一个警察。他们很快结了婚,有了一个健康又可爱的宝宝。嗯,不得不说这孩子真是遗传了灵琼的优良基因,那男娃娃刚刚会说话的时候别提有多软萌了。灵琼还调侃我怎么还不嫁人,我说:“不急,再等个二十年吧,等辰辰长大着......,”此话一出,灵琼就给了我一顿“胖揍”,我们嘻闹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在辰辰3岁的那年,我正在医院检查身体,接到灵琼打来的电话。我从没见过灵琼那么崩溃的样子,她说辰辰爸爸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害了。从那天起我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在辰辰4岁那年,我的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了,瞒着灵琼住进了医院,可灵琼还是知道了。

    在辰辰5岁那年,她——我的光,离开了我,而我却因她的离开得到了生命的延续。

    ......

    凌辰刚要翻开日记的下一页时,二楼突然传来“嘭”地一声抢响,响声不是太大但足以打破寂静的夜。凌辰把日记本随手一扔飞奔到二楼,因为刚才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在打开房门后迎接他的将会是完全不同于以前的人生。

    姜生在把日记本交给凌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她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更不愿意失去凌辰,可那又能怎样呢?事到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姜生回到房间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把微型□□,这枪本是凌辰给她防身用的。因为凌辰知道自己经常不在家,而自己树敌又很多,他怕姜生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所以就给她留了一把枪。谁知这把枪却是给姜生自己准备的。姜生最后说了一句:“灵琼我来陪你了。”然后应声倒下,一切又归于安静,静的可怕。

    凌辰深深地被不知所措包围着,他从没有这么绝望过。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女人已经被鲜红的血液环绕住了,周围静谧的就像是被暂停了一般。当当,仔细听,听见了吗?是凌晨二点时钟敲响的声音,女人永远闭上了眼睛,沉浸在她的梦里。

    你知道陷在沼泽里是什么感觉吗?如若不动,只会缓慢的陷入,你可能还有出来的机会。可,每挣扎一次,就会加快深陷的速度,最后被阴暗冰冷所吞噬,成为它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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