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和棉谈了一个月之后，温的伤好了差不多，就让他去照顾棉。
他扬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不想去。
温瞅他一眼:“别撒娇。”
雾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好的。”雾背着他伸出OK的手势。
雾去了棉家里。
棉的家和温的酒吧离得挺近的，大概是因为都是市中心。
雾淡定的打开门，入门就是宽敞的会客厅。
棉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走进去，踩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把书包放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轻轻地坐在沙发上。
棉见他坐的离自己很远，俯身拉住他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雾笑起来，张开胳膊搂住她，把胳膊放在靠背上。
“看的这什么？”他歪头看电视，看不出来。
“随便找的。”
“嗯。”雾抬起她的手，“今天去看医生了没？手好的怎么样了？”
“医生说得再长半个月。”
“行。温的伤好了，剩下我来照顾你就行”
“不用，你陪着我就行。”棉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他，然后笑起来。
雾挺娇羞的模样，握住她的手腕，放下。
“挺好。”
棉像成功了一样，雄赳赳的仰着头，转头看电视。
“等到伤好了，我去找个工作，要不然你上学我在家等你太无聊了。”
“好。”
雾的注意力没在电视上，他在发呆。棉注意到了，问他在想什么？
他说:“我在想你和予他们怎么搞好关系。”
棉也思考起来，手指叨着腿。
“也是。上次他们把我惹惨了——”
“我觉得你们没必要见面，但是他们挺想见你的。”
“见我做什么？”棉好奇地看他，然后抬手摸他的脸。手感很好，她捏捏。
“不知道，你得问他们。”他感觉很痒，笑起来。
棉也笑起来，“那为什么没必要见？”
“不知道。感觉会让两边人搞得尬。”毕竟予当时真的很生她的气。雾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发出一闷哼，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
“没关系。反正是你的朋友，我会珍惜他们的。到时候道个歉，软硬兼施就好了。”
“予和炽是个人精。”
棉用食指堵住他的嘴:“你得相信我。”
雾启唇，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指，从上往下。
棉笑起来。
雾让她伤好了再去找他们玩，伤好了再喝酒。予肯定会灌她酒的，棉说自己酒量好，千杯不醉。
雾:“我酒量可不好。”
“那你还喝那么多酒？”她在说上次的事。
雾点点头。他有理由。
棉了解，她知道。
等到棉伤好了后一个星期，雾才让他们见面。
但是雾不想去。
响多回头看了一眼。
他回头的一刻是18:23。整个天空充满黑暗晕染的蓝色，雾戴上白色耳机，双手插兜，看向远方。今日无风。
雾的瞳孔空洞，他的内心是空的，只有身体在呼吸。
灵魂是气体，身体是固体。
雾想到这句话，轻笑起来，挥袖而去，留给刚刚站的地方一个风似的背影。
他回家，他们去酒吧。
温给他打电话，雾正缩在床上，看《地球脉动》。
“你怎么不来？”
“累。”他头疼。
“哦。”
挂了。
他一挂电话就看见葵一脸看透的表情。
“你还问人家来不来？咦——”
温没在意她的阴阳怪气，雾犯病了，不对，他从来没好过。
棉绝对不可能改变他的。他挺期待雾的成长的。
他看着监控，一伙人在那觥筹交错，话题间雾的名字像海浪一样起伏。
“雾怎么没来？”
“他快考试，要学习。”
响用杯子里酒水伪装他的嘲笑，不知道他们能玩多久。
阿响喝了一会，出去给雾打电话。
雾见是响的电话，换了个轻松的语气。
“怎么了？玩的怎么样？她伤刚好，别灌她太多酒。如果她醉了，我就去接她。”
响哼笑:“别装了。你状态不好吧？”
“差不多。”雾松口气，用指甲扣脸。
“哎呦，你给我坦白会怎么样？”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雾的笑声传过来。
响严肃的告诉他:“我已经担心了。你现在在家吧？我去找你。”
“不用，我去找你。”
他有些惊讶:“真的？”
“不是现在。”
响抬手压住头发，用舌头顶一下口腔:“那什么时候？”
“等我可以应对的时候好不？”
他垂下头，真的是，扣不开雾的心啊。
“行。可以。OK。”
“嗯。”他挂了。
雾手机息屏的前一秒，被响的消息提醒:「暑假你不回家吧？来当我模特，我要画你。」
雾回:「有钱能使鬼推磨。」
响对着电话笑了。
他确实不打算回家，主要还是因为棉。她也会希望雾不回家。
直到十点，雾给棉打个电话试探。那边接了。
“搞定了？”
“搞定了。”
“醉了没？要不要我去接你回家？”
“回谁的家？”响跟予他们说了，都没多喝酒。
“你的家啊。”
棉坐在出租车后面，靠着，听见他的话有点失望:“你什么时候开窍啊？”
“回你家还不行吗？”
“那你把我送回家你还走吗？”
“走啊。明天还得上学呢！”
“切。”棉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正对自己说:“那你好好休息。”
“嗯。”他等棉挂电话。然后迅速冷下脸，仰头长叹，盯着天花板发呆。
棉偏头看窗外的风景。
交往了快两个月，雾一直是这样，温柔，思虑周全，有求必应，绅士——她一想到绅士，就愁，分明在谈恋爱诶。
棉手掌包着额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她总觉得雾很难深入，就像他俩之间有一层厚厚的玻璃门。
她手托着下巴，思考。那就破了。
棉下了车，把头发散开，风立马配合，把头发往后梳。
她站门口吹了一会风，看着面前马路上的车流不断。她差点忘了要买车了。
是时候带雾去开开眼界了。
她等雾考完试，第二天就去逛车展。雾仰着脸拒绝，棉就拉住他往里面进。
“阿棉，我对车不感兴趣。”雾想走。
棉严肃说:“乖乖，跟我去看看，你不是要见世面吗？”
雾不情愿地看着她，然后把手一收，“好吧，走吧。”
棉耸肩，歪嘴笑。
看完了一圈，棉觉得很一般。她没看过车展，以为车展跟她哥的车库一样，但是根本不一样。
“去店里吧。”
“好。”
路上，棉跟他说了全球有名的车，上次温在墓园外接他开的是吉普。
温第一次去雾家开的是迈巴赫。予来接响开的是一辆奔驰SUV。
当时雾看不出车牌子，只觉得挺贵的，没想到这么贵。
吃饭的时候，他好奇温，予，炽，念，还有响他们谁更有钱。
棉抬眼瞧他:“你问我？”
“难道你没查？”
“当然查了。”棉用笑容掩饰，“当然是温最有钱，然后响和予门当户对，念家里是参政的，炽的父亲和予家是合作关系。”
雾点点头，大概了解了。
“问这个干嘛？”
“好奇阿。我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未来我不管是干什么都能帮我一点。”
她问:“那我呢？”
雾给她一个微笑:“未来再说。”
棉没心情吃饭了，使劲靠在椅背上，把叉子放下，给他掏一张卡说:“我给你钱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吗？”
雾不理解，没接受。
她把卡给旁边的服务生，结账。
“你是情感障碍对吧？可是你的表情变化跟正常人一样。”
“这个只是交流技巧。”雾诚实回答。
棉凑近他点，把盘子往里移移，“你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雾说:“我觉得谈恋爱是循序渐进的，我不明白你在着急什么？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接下来想要我做什么你就告诉我。”
“刚开始你只想和我在一起，现在你想让我认真对待。可是我已经认真对待了，接下来你想让我干什么？”谈恋爱就是得寸进尺。
雾在引导她。
“我想你离我近一点。”
“哪方面？”
雾又说:“身体方面太肤浅。”
棉吐舌头，诚恳地看着他说:“我没想过那方面，只想要精神方面。”
雾双手一伸:“OK，那就步入下个阶段。”
棉接住等待多时的服务员还来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