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感觉好受了点,不至于像逃跑之前那么呼吸急促,脑子里不停的蹦出一些东西,令他烦躁的东西,让他只想逃避或者刺伤自己。

    他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办了许多事情:给响当模特,发病,坐飞机,和雪一起吃饭,割腕,看新闻,逃跑。

    怎么描述他的焦躁呢?大概就是一个人被只能由自己看见的外星生物追。

    害怕,惊恐,想不明白。

    雾把那一万六给房东,房东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奶奶,她一直很喜欢雾。雾很听话,按时交房租,也不跟朋友在房子里聚会。

    房东其实不缺钱,又是跟阿夏认识,就算他两千块一个月,包括水电费。

    阿雾请她喝一杯奶茶,顺便检查检查房子。

    “你给我打电话,我正好有时间能过来。你记性好,每次都记得,而且房子保养的很好呀。

    你现在大三了,学习任务重,就不要出去打工了吧?我可以等你工作后付租金的。”

    雾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有钱,我父母给了我很多钱。我打工也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他们也和您想的一样,让我接下来关注学业。”

    这句话不假。他家本来就很有钱。只单单说司半一个案子就够雾花半年的。

    雾打工是怕钱不够,以备不时之需。

    雾送走房东,就进房间脱衣服洗澡。明天周六,棉要去给他买西服,因为下周他要跟她一起去参加她们公司举办的聚会。

    他陷进温热的水里,发出喟叹。

    他脑子疼的厉害,刚摘了眼镜,将湿发拢到后脑,他现在焦躁不安,不停的抹脸。

    他的手指摸上胳膊上的疤痕,伤疤排列的没有规律更没有美感。不同的工具造成的伤疤不一样。

    手术刀成的是一道红痕,隐在皮肤下;玻璃成的是鼓起的一条白肉;工具刀成的是一条红肉。还有刮胡刀。

    他宽大的手掌张开,手指按着两边太阳穴。

    一时不爽,把旁边的洗发水,沐浴露,香皂,一巴掌摔飞了。

    他拾起香皂,到腰部的水吸着他的腰,然后把香皂摔在墙上,然后香皂裂成两块。他靠在浴缸,活动双腿,水波荡漾。

    “妈的!”瞬间,他把拖鞋摔在门上。指尖揉搓鼻根。

    第二天,雾阴森森地盯着镜子,洗漱完了上床睡觉。他一晚上没睡,看着天明。

    他听着歌趴在枕头上睡觉。床周围乱七八糟:合着的电脑,反着放的书,挂着笔的笔记盛苹果的盘子,装着零食的盘子,还有装水的玻璃杯。

    雾的头发凌乱,发丝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他闻着自己头发的味道,听着柔和的音乐,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还有空气中回荡的凉气。

    他被这个世界哄睡。

    他睡到下午四点多,一睁眼,眼周的乌青消了点。

    雾抬手遮住脸,一张手遮住半张脸,另一只手扶着床做起来,盖在脖子处的被子掉在他腿上。他穿了一件白色短袖,暴露出两条胳膊上狰狞的疤痕。

    刚醒,他就摔了旁边放着的书。遮住脸的手放下,睡前时镜中阴冷的眼神一点没有被睡虫吃掉。

    雾赤脚去厨房喝水,手机攥在手里,耳朵里响这音乐。

    卧室外的房间里还留有阳光的味道。他喝完一杯冷水,醒了不少,拽下耳机,顺便差点摔了手机。

    雾一口气没呼出来,扶着桌边,“真无语了,一觉醒来火气这么大。”他靠着桌边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发呆。

    突然想到了棉要来了,赶紧会卧室换衣服。换了一件背心,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黑色裤子,一双白鞋。

    戴了一个黑色机械表。

    棉打开卧室就看见雾对着柜子抬着两条胳膊,手指被细小的皮筋紧着,另一只手圈着头发。

    雾知道她来了,立马扎好,戴上眼镜,揽住她的肩膀出门了。

    出了门,雾戴上了他伪装的面具。微风一吹,他迎面与风拥吻,脸庞边的发丝被吹佛。

    坐上车,棉看他的腕部的表:“最近很喜欢这块表阿?”

    “嗯,康给的。我喜欢这个款式。”雾笑起来。

    “哼,等会我也给你买一个。”

    雾刚想说不用,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拒绝,她会生气,然后引发一连串反应。

    麻烦。

    “都行。你眼光好。”

    “你心情不好吗?”棉抬眼瞧瞧。

    “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

    “我没伪装。”雾真的没伪装,没有对她温柔而是对她冷漠,是真的,没有情感。而且对她没有感情。

    雾手指支着下巴,看着外边,说话。

    棉觉得自己有一种强迫人的感觉,毕竟他不喜欢自己。

    她啧一声。

    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并不能因为雾不能爱上其他人而觉得满足。毕竟雾长了两条腿,能四天跑了三次。

    而且她和雾之间的交易随时能断,等某一天雾不再对她产生好奇,那么一切就像在柜台里放着的玉,突然断了。

    那要怎样办?

    她这样想着:当初真的不应该因为见到他的一瞬间欢喜而冲昏了头脑,答应了他那么多无力的要求。

    棉嘴一撇,等下了车,打开他的车门就拽住雾的领子把他拽出来,歪头吻她。雾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摘眼镜。

    雾正在忍呢,突然被用力吻了。雾用力咬住她的伸进来的舌头,他被强吻就可以反击了。

    他的舌头舔她的上颚和牙齿,棉的舌头追着他,没追到,雾咬了她的下唇。他的手扶着她的头,更用力的吻她,像呼吸一样吮吸她的舌头和嘴唇,侧牙咬她口腔里的薄黏膜。

    雾松开她的嘴,脑袋凑到她颈窝,舔她的脖子,咬她的锁骨。

    他捂住脸反省,没控制力道,把她的锁骨咬流血了,棉正用照着后视镜用纸巾擦呢。

    他还是堪堪收了力气的,他咬的时候收了力,如果没收力气,估计会把她的锁骨咬断。

    雾在旁边,盘着胳膊反省。突然,棉一条腿顶进他的□□,然后抬高。

    “我给你的东西你受着,你给我的我也会很欢喜地要。”她想伸手捏,雾眼疾手快地挡住她的手。

    “先去买东西吧。”虎狼之词。

    雾的身材很好,是行走的衣架子,换上一件白衬衫就开始挑西服。

    棉挑了好几件合他身的,雾不要。棉要给他买皮鞋,雾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他指了一件黑西装,“大一点的。我讨厌被束缚的感觉。”

    棉给他讲一套合适的西装的重要性。

    雾捂住耳朵,俩人绕着店里跑。

    “我不是富贵命,我也享不了那个富贵罪。”雾不喜欢这种正经的感觉,更讨厌穿皮鞋。

    妈的,讨厌。他连多看皮鞋一眼都不看。

    “好吧,你自己决定吧。”棉知道他的性子。

    犟鬼。

    雾非得穿那一套比他大的西服,搞得他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不换鞋?”

    “就这双,白色鞋子。”

    “好等会再给你买一双。”棉交叠着腿,手指戳脸颊,有点不开心。不适合他。

    “领带。”

    雾从服务员手里拿过,对着镜子照着打,但是没有系紧。

    棉:“……”

    “你穿成这样保安不会让你进的……”

    雾重新绑了头发,回头对她说:“那就不去。”

    “行。”棉必须得带他去,她台子都搭好了,主角不能不登台。

    买鞋的时候雾也给她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

    “干嘛?”

    “去的时候穿这双鞋。”

    “为什么?”

    “穿高跟鞋很辛苦。”棉因为自己和他身高差的不多而一直没有在他面前穿过高跟鞋。

    她微笑。她也没有在别人面前穿过高跟鞋。

    “这里有理发店吗?我想修一下,太长了。”

    棉把他的衣服带走,让人修,至少没那么正经和庞大,至少改的休闲一点。雾难得任性一次。如果让她哥知道,估计会把雾赶出去。

    这是对西装的不尊重。

    选好了雾的衣服,她就拽着雾买自己穿的礼服。

    雾很直接,买了一件红色的短裙。

    “你选了吗——”棉疑惑地延长尾音。

    “就这件吧。”

    “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棉斜眼,觉得他最近乖的出奇,更像是一只傲娇的猫。

    这么想着缓解了她最近的心中的烦闷。

    她纵容雾太多了,有点快忍不住了。

    爱的最多的那个人先后退一步。

    所以,这是棉能退的最大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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