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雾去了加州,棉要一起来。

    雾在网上看到了加州的一家餐厅,网评很高。他心学来潮,要去尝尝味道。

    棉要跟他一起去的时候,雾是拒绝的,但是一想到棉会给他付钱,他就觉得能接受了。

    他想跑那么远去吃饭,就是为了想逃离棉。他有点演不下去了,不想玩了,想分手。棉太粘人了,而且最近病情很不稳定。

    雾躲进厕所。棉粘人到什么地步,连坐一起都要坐一起。他现在头疼的想要撞墙。

    他觉得今年是他最艰难的一年。

    估计是因为棉。

    棉离他越近,他就越被逼迫。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觉得不能呆太久。

    他回到座位上,看一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也来不及休息了。

    雾把头靠进棉的颈窝,没有缓解,就又出来了。

    棉被他搞得稀里糊涂。

    “头疼?”

    “嗯。”

    “又头疼了?等到回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嗯。”棉把他抱进怀里,手指摸着他的耳朵。

    回来就分手。

    他们要去的餐厅是一家中餐厅。自从跟温打过工之后,他就对中餐提起来兴趣。他没吃过,而且绝大多数不排斥。

    “我没吃过。他们说很好吃。我想尝尝。”

    他们落座,棉很兴奋,“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吃的餐厅,只是你都没问。你要是想,我以后都带你去,挨个尝尝。”

    雾带来的是一家网红店,可棉带他去的大概就是五星级餐厅了。

    雾在疲惫中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不说这个世界灿烂盛大,我应该去看看。”

    “本来你就是打算让我带你去看看。”这是他俩谈恋爱的条件。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哈哈。”

    让棉说实话,这里味道还是不错的。她以前去中国旅游过,但是中国人太多了,而且很热情,她有点怕。

    她旅游只是想看看风景,安安静静地和世界对话而已。她不排斥人类,相反,很喜欢观察人类。

    有些方面,她和雾一样。算是同类相吸。

    让雾尝尝,刚入口,他就觉得自己的头疼被治愈了点。

    雾抖着脚,彻底地享受这顿饭。

    棉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饭,笑问:“很好吃吗?”

    雾鼓着嘴巴,重重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棉被逗笑了,捂着嘴巴笑起来。她难得见他这么真实。

    她暗自决定要带他去吃遍世界所有的好吃的。

    “要加餐吗?”

    “先不用,等一会。”

    “好。”

    雾头疼缓了,觉得分手的事也可以缓一缓。他吃完起身去上厕所,棉去结账。

    棉在车里等他,给纤打电话说了返航的时间。

    她觉得氛围很好,决定再去别处玩一玩再回去。

    毕竟这里可是加州啊。

    棉下车,去路边走走,随便一眼就看见了沙滩和海洋,棕树,阳光。

    等等,好像没有阳光。其实一来到加州,棉就想起了王家卫的电影。棉总是会因为这个世界而感到心动。

    比如美景,科学,电影,猫,美人,善良,雾,情感。

    下一秒,这里就下雨了。棉赶紧躲车里,给雾发消息说外边下雨了,让他先别出来,自己去买伞。

    棉买完伞回来,给雾打电话让他出来,但是雾没接。

    她瞬间皱眉,觉得大事不妙,赶紧下车进餐厅问人。

    她问了一个遍,终于从后厨的清洁员嘴里知道了雾从后门走了。

    原来雾上厕所的时候知道了后面一片树林,出了厕所,看见清洁员从后门进来,便从后门出去,顺着路走进森林里。

    前脚进森林,后脚就下雨了。棉给他发消息,他回了一个字。

    雾淋着雨。把手机放在他脚边,仰角拍摄到他一往无前地进森林。

    他怕棉追过来,便跑起来,像个野人,直到累了。

    再次看见雾,发现他坐在一个超大的石头上,石头表面很平,他双手放在后面,耳朵里听着歌他闭着眼睛。

    周围都是比天高的树,绿油油的,罩的空气都黑了。雾穿了一件甜蓝色的衬衫,外边一件重色外套,黑色牛仔裤和黑色鞋子。

    雾听完一首歌,胳膊一用力,下去,双脚踩在草上。他自言自语一声:“爽多了。”

    他一抬眼,打算从原路返回。看着路,走了两步,一抬头就跟一个戴着帽子戴着手套的男人对视上。

    男人移开身体,雾看见一具尸体。

    “看你半天了,怎么才注意到我啊?”

    雾没敢从尸体上移开视线,“我没有看见你的脸……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路过,警察不可能找到的。”

    “不能。”男人明白他的意思。

    雾还在想要怎么样能逃离这个杀人犯,可这个人抡起石头就砸了他的脑袋。

    他直接晕了。

    男人把他带上车,放在后备箱,然后把他的耳机手机全搜出来,随便一扔,然后一脚跺废。还有表。砸他脑袋的石头放在他身上。

    为了防止雾早醒,给他拷了一个手铐。

    男人满载而归。

    他确实看了雾好久,他在那放尸体,刚抚摸了尸体的脸颊,准备走,就看见雾爬上一块大石头,根本不顾这场大雨。

    棉不能走进未知的森林。于是,她给纤打电话,然后自己等在外边,一直给雾打电话。

    由无人接听到关机。

    棉打着伞跟着几个警察进森林,她看见了那具尸体。警察也看见了,他们连忙呼叫总局:“雕刻家出没了。”

    棉沉下脸,根本动不了。

    面前这具尸体的胸腹部的肉都被割掉了,只剩下肋骨,然后里面装了泥土,还盛开着花。

    死者的面部表情平静,身体皮肤灰白,死者长相端正,给人一种是雕塑的感觉,一点痛苦也没有,显得凶手仁慈。只需要受害者的身体,不要灵魂。

    其中一个警察找到了雾的手机和表。

    他戴着棉送的表。

    “我能拿走吗?”棉勉强将视线移到表上。

    “这个恐怕不行。初步推测,他应该是目睹了凶手的抛尸经过,被凶手带走了。目前现场没有发现血迹痕迹,可以推测或许他还活着。”

    棉抬手挡住眼睛,“那麻烦你们了,我先去警局等消息吧。”

    她转身就走,路过一位警官拉住他,“麻烦你们在往里面找找,或许——”

    警察都知道她的意思,说:“我们会的,请别担心。”

    她驱车到警局,路上跟纤说了这件事情。

    “或许不一定。”

    这句话引来纤的沉默。

    “我让你找的资料呢?”

    纤念给她听:“这个连环杀人犯被称为雕塑家。他的作案规律不频繁,过去三年犯下来十次案件。

    男女不忌,死者基本都在三十五岁以下。因为喜欢把尸体塑造成雕塑的样子就被称为雕塑家。”

    雕塑家的创造一个作品的时间很长。于是他犯案周期长。

    棉一直抿着嘴,听完开口道:“死的人长得都很好看吗?”

    “长相各异。”

    “妈的。”她刚看到尸体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凶手智商很高,对艺术很有造诣,割肉的手法很稳,尸体处理干净。雕塑家犯罪率高,却没有一点线索。

    最多只有侧写:智商优秀,外表不错,生活质量很高,家里有钱,可能是医生或者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对地图很熟悉。

    “死者基本上都是孤儿,偷渡者,少年犯,学生,流浪汉,妓女和鸭子。都是些死了也没人注意的小人物。他们就像只老鼠一样,继续活在下水道。凶手将他们杀死在太阳之下。”

    棉等消息时,警局队长跟她聊天。

    “你们为什么要来加州?”

    “来吃饭。”

    “那为什么你们分开了?”

    “吃完饭,还没到上飞机的时间,就想着再去哪里转一转。我去外面开车,他去上厕所。然后下雨了,我去买伞……”她不想说了,把手机给他。

    棉在心里问;能抓住人吗?什么时候能抓住?他能活下来吗?他能活着回来吗?

    警察把手机还给他,“你们是恋爱关系吧?那你为什么会在他的手机装定位器呢?”

    跟她进森林的警官跟着她的定位才找到的尸体。

    “他经常逃跑,我不放心,就装了一个。”她以前就装了,忘了摘。

    “他为什么逃跑?今天也是吗?”

    “对。”

    “他为什么要逃跑?”

    “他不喜欢我。”她慢慢说出来,心情慢慢从雾的生死不明的不安中脱离出来。原来一切的温情都是假的。

    “看来你很清楚。据我所知,你对他的占有欲很强,”

    棉抬眼,脑子还是浆糊,“然后呢?”

    “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或者其他痕迹。”

    棉的眼睛亮了,“你怀疑是我绑走了他,然后贼喊捉贼。那具尸体是个意外,两者并不交叉。”

    “您完全有这个动机和条件。”

    “我有权找律师吧?”

    “当然——”

    棉抓抓头发,好像不想再听他的愚蠢的话,便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了,你直接和我的律师谈吧。”

    警官一直注意她的表情,根据表情看监控,觉得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于是告知全组,“一位二十岁的学生被绑架,他完全可能被杀害。以前关于他的每个案子都因为受害者是无籍小人而不了了之。”

    因为受害者没有家属,而且凶手把唯一能说话的尸体处理的完美无缺,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再者他们还有别的案子。上边直接让他们查别的案子。

    如今不一样了,他绑了一个英国留学的学生,而且这位学生的父母随时可能通过舆论来压他们,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

    组长拿到了解剖报告,第十一次了,都是只有一张:福尔马林溶液注射死亡,无侵犯痕迹,无虐待。

    “霍衣,麻烦你再检查一遍吧,所有的都再做一遍。这次不一样了,咱们终于可以收拾这个人了。”

    霍衣重新戴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淡淡地说:“好。你联系这个小孩的父母了吗?”

    “嗯。已经在电话里交涉过了,他们说来了也帮不上忙,但是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

    “时间一到,我们也找不到,人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心知肚明的事。”他把检查报告拍在霍衣身上。

    霍衣在外边已经看了雾的档案:“他父亲不愧是律师,就是冷静。我看他的女朋友也冷静得很。”

    “不冷静能怎么办?”组长确实头疼起来,“关键是大海捞针。”说完他一鼓作气,“那就捞吧,反正就一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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