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u d'onur

    1999年9月23日秋分 3:26

    “这把武器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渡边爱的声音紧挨着九十九由基出现,“花了点力气让它和幻术结合。”

    安坐在椅子上的人被吓了一跳,但不过几秒又镇定地把刀尖从腿上移开,“关我什么事。”

    现在整架飞机外附着了一层火焰,能够完全隐藏气息,说明她已经恢复了。

    渡边爱收了武器后挽起袖子,“刀法是请中国老师教的,学了半年多,师傅说我是在浪费时间,还要我赔他钱。”

    “哼,三脚猫功夫算你命大。”

    “从进入领域开始,我的火焰就在不断流失。我发现这药吃多了以后,能力暴走,而情绪上的失控导致多次判断错误。”

    “谁给你的?”九十九由基拿在手里的药瓶已经空了。

    “石井拓人。”

    “他大概还提醒过你不能多吃。”

    “对。与之对应的,我趁他不注意拿走了咒具库的钥匙。”

    “呵,是你的风格。”手肘意图隔开一段距离,但她不同意,由基只好捏住鼻子,脸上写满嫌弃,“喂,旁边那么空的位置,能别靠我太近吗?你真的又脏又臭诶。”

    渡边爱像只年轻的黑豹把脑袋凑过来撒娇,求人抚摸。可还是没有彻底放下防备,不愿意露出肚皮。

    “我看见了奥莉。”她自顾自地说,“是雾之焰和领域中庞大的咒力融合在一起时创造出的现象。”

    “……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这倒是有点引起由基的兴趣了。

    “算是介于二者,也可以说是时空产生的暂时交错。”

    “哦,说明你可以回去了。”

    “没有那么简单。我认为还有其他、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捣乱。”

    “你病了,是癔症。”

    “不,”渡边爱厉声反驳,颀长的身体在颤抖,“我很清醒。”

    她身上第一次出现如此明确的生气与急躁,连眼睛泛出的光都是明快生动的,这令九十九由基受不了,起身离开,“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你在说什么?”渡边爱快步追上,拉住手臂,“我不明白……”

    二人僵持,对方的手搭在一块布上,渡边爱直视她的后脑勺,轻声说道,“教教我……”

    九十九由基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作利落地掀开布,底下是一辆黑色的哈雷,嘀咕了句“该死”后转过身,“我要你说真话,敢不敢?”

    “想知道什么?”

    “真实身份。”

    “Omu d'onuri.”

    “黑手党。”而渡边爱没看出她的惊讶,便继续说下去,“父母去世后,我就成为了黑手党,一直在家族里学习幻术和体术。”

    “所以奥莉妹妹和罗莎都是?”

    “罗莎阿姨是,但奥莉目前还不是。”

    “好啊,以为演电影呢,弄了半天是碰到真的了。你可别觉得我好欺负让你随便撒野,”九十九由基盯她半晌,话锋一转,“你值多少?肯定够我以后不愁吃不愁穿的吧。”

    “呃……应该?”渡边爱疑惑,“你想干什么。”

    “把破坏分子交给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做的。”

    “啊?”这家伙脸上闪出正义的光辉,不知道信念是从何而来的。

    “怕警cha吗?”

    “倒是不怕。”

    “黑手党蹲大牢听起来一定很有意思吧?这得判几年?是不是需要国际刑警介入?噢,说不定要去国际法庭!……嘿,待会儿有人抓你肩膀千万记得要放松,否则真的很疼。”

    “没人能抓住我。”这人以前是经历过什么吗?

    九十九由基絮絮叨叨半天,把布收进后备箱里,然后拿出两顶头盔,“上车!”

    “你知道我是黑手党?”渡边爱跨坐在后面,随着舱门开启,月色洒在身上,回答自己的只有狂风和发动机的轰鸣声。

    等等,特级咒术师,不是特技咒术师吧?!

    她们正从直升机急速坠落,金色长发开始起舞,有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把人按在车上,是由基的术式。

    渡边爱环住对方的腰,注视着就在近前的明月,一想到领域内天崩地裂的景象,人类如此渺小,而在这个世界咒术师似乎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但很快这种想法被失重感取代,她忽然兴奋起来,大概越是靠近生命的极限,就越能接近真理,像是喝了令人上瘾的毒药,每个器官都叫嚣着它们的存在。

    在空中不过几秒,车轮冒着火星稳稳落地,继续飞驰在海边的公路上。

    海水深沉神秘,不远处的悬崖融于黑夜,明月挂在空中,底下银白色的倒影像是铺了一条幽静的小路,通往很远、很远的地方。

    *

    1999年9月23日秋分 3:26 某个世界日本

    “妈妈——!”女孩惊醒,跳下床赤脚嚎叫着跑出房间。

    窗户敞开,月色偷跑进来,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翻看起小主人的故事书。

    此时,罗莎·艾登斯女士正伏案工作。

    而实际上,毫无进展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整晚,期间几杯咖啡下肚,致使身体与精神感觉错乱。她索性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拿出相册,那个不爱笑的小孩已经失踪了265天,垫在底下厚厚的一沓文件是最好的证明。

    就当想再确认有没有错过细节时,房门砰地被推开,她早有遇见地蹲下接住发射到身上的小型炮弹。

    “奥莉,门真的要坏喽。”

    “妈妈……”

    肥嫩嫩的脸被夜风吹得微凉,罗莎顺势把人搂在怀里,一手握住女儿的小肉脚,坐在皮革椅上揉搓出温度,“我们宝贝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睡吗?”

    自从小爱不见后,奥莉变得越发懂事独立,还说过希望快点长大,这样才有能力和大家一起找姐姐。

    “是梦,”小朋友似乎才意识到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半梦半醒神情恍惚,“梦里有姐姐。”

    女儿的梦境时常是从现实取材编织出的故事,还有以前和小爱一起时发生的种种,“你们又去哪儿冒险了呀?”

    “迷宫,好大的迷宫……还有花,很多很多白色的花……”奥莉认真回忆时,眼睛还真像自己,“但这次我超厉害地带她走出了迷宫。”

    “嗯,做得很好,是我们奥莉长大了,姐姐需要你的保护。”罗莎鼓励道,“后来呢?你们有好好道别吗?”

    “后来……后来……”奥莉声音越来越轻,接着忽然想起什么来,扯着嘴,蓝眼睛眨巴几下,没多久挤出泪水,瞬间整张小脸都红透了,“我忘了……妈妈,我全都不记得了,姐姐的脸好模糊,像有一朵云覆盖在了上面,怎么吹都吹不跑,所以我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见到女儿啜泣,她的鼻子热了起来,但生怕露馅,硬是不怎么眨动眼睛,“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和她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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