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暂时先不进入新世界的决定一宣布，还是引起了大范围的惊讶的，不过很快就被船长镇压下去，于是忠诚的船员们被迷得晕头转向，干劲满满地响应船长的决策。
“船长！不管到哪里我们都会追随你！”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罗和船员们，扭头问艾斯:“艾斯是从新世界过来的吧？”
“嗯，”上浮期，艾斯不用医嘱也从闷热的舱内跑出来吹风，“莫比迪克号——我们的船一直在新世界里航行，不过主要是在老爹的领地范围内。”
“新世界很有趣吧？”
“有趣……”他挠了挠头，“是挺好玩的，但是也挺危险，你的话最好还是别乱来。”
“那是当然的啊，”我笑着回答，“我会跟着船跑嘛。”朝下面大声喊:“罗大夫！”
罗仰头看我。
我学着《进击的巨人》里的样子，左手背到腰后，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为特拉法尔加·罗医生献上心脏！”
底下吵吵嚷嚷的船员们静默了。
罗定定地看着我，轻轻笑了，低下头，抬手压了压帽檐:“嗯，我收下了。”
船员们这才解了冻，纷纷抬头控诉我:“什么嘛！太狡猾了克拉丽丝！”
“就是！从哪里想到这么肉麻的誓词！”
“船长！我也愿意为船长献上心脏！”
“我也是！”
艾斯乐不可支:“你们这一船医生还蛮有趣的嘛！”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转身背靠栏杆随意问我:“喂，克拉丽丝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嗯……”我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背对我，摸了摸他后背的伤疤，“痛吗？”
他摇了摇头。
“应该算好了吧？我一个牙医也不太懂啊，”我一摊手，“一会儿你问问罗大夫吧。”
“……那你像模像样地在摸啥呢？”
“你结实的□□啊。”
他呆滞地看着我，缓慢眨了眨眼，惊醒过来飞快退出两米开外:“你你你你刚才还在和罗医生说‘献上心脏’呢！”
“别在意，火拳当家的，”罗扛着鬼哭路过，“丽兹最常干的事儿除了吃饭喝水就是调戏男人，并不是对你有性暗示的意思。”
“哦！”艾斯马上又露出明朗的笑容，“是一种癖好吧！我懂了！”
你懂什么啊你懂了，叫你们两个这么一总结好像我是个变态一样。
经过罗的检查，艾斯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本人也没有要继续跟着我们漂的意思，等找到一个适合的岛把他扔下，我们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
“没有烧烧果实的消息啊……”我听着身后那帮海贼走远，俯身看着柜台里的金饰自言自语。
回到香波地群岛补充物资，顺便乔装到岛上打听了一圈消息，在酒馆尾随一伙儿谈论果实的海贼逛了七八个地方，各种奇奇怪怪的果实信息灌了一耳朵，还是没有和烧烧果实有关的事。
“咚！”
我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回头见那张贴着滑稽大胡子的脸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吓死人了，你干嘛？”
“逗逗你嘛，看你一脸严肃。”艾斯凑过来跟我一起看柜台，“怎么，要打劫这家店吗？”
柜台后的老板一激灵。
“我想打耳洞哦。”我指了指里面那对金耳环，“你看那个好不好看？”
论起OP男人的审美，我只相信艾斯，虽然他不怎么穿衣服，不过帽子项链手环都挺时髦的。
“好看！”他抬头对老板说，“喂老板，就要那个了。”
“你要送我？”我问他，“你有钱吗？”
“没有啊！”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对了，还要向你借钱买船呢！”
我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趁他还没找回烧烧果实，先结结实实揍他一顿。
总之香波地溜达了一大圈，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烧烧果实还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我猜想应该和漫画里一样，仍是落到了唐吉诃徳·多弗朗明哥手里。
“可能还没被发现吧……”回到船上，艾斯终于摘下那个搞笑的假胡子，“不过我有种隐隐的感觉，它应该不在附近。”咧嘴一笑:“而且买到不错的船了啊，操作起来很容易，我一个人出海也没问题！”
“你还真是乐观啊。”我趴在桌子上看地图。
“死过一回再没什么长进也太逊了吧，”他随便往桌子上一坐，“老爹、路飞和船上的大家那么拼命把我救出来，我总得活出个样子给他们看——对了，还有医生各位。”
“嗐，职责所在，不用太放在心上。”我随口问，“你有想好先去哪儿吗？”
“先去斯芬克斯岛，”他不假思索，“马尔科他们和红发海贼团的人把老爹和‘我’埋在那儿了。”
艾斯还活着的事，除了心脏海贼团的人，我和罗商量了之后只告诉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二把手马尔科。后来马尔科悄悄独自来了一趟，和艾斯谈了很久，这之后艾斯好像释怀了什么，同时又背负了什么。
“斯芬克斯岛在新世界吧？”我哗哗翻着地图，“好远啊……”
“是啊，要是还能用火力艇就方便了。”
烧烧果实啊……
“艾斯，由我这个菜鸡来说可能有点儿狂妄了，”我觉得这是个谈话的契机，“不过你可能有点儿过于依赖果实的能力了哦。”
他听了，露出认真思考的神色:“嗯……黑胡子也说过类似的话……”豁然开朗:“看来要进行修行了！”
“修行？”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主动推进的节奏，“哦对对对，是该修行……”
“克拉丽丝，下一个要停靠的岛是哪里？”
“我看看……”我低头查看贝波给我的地图，“最近有人类聚居的岛是秋叶岛，还有大约四天的路程。”
“四天？”艾斯凑到我身边，扯过地图仔细地看，指了指一个没画勾的小岛，“这里是哪里？”
“是流星岛，”我回想在地图书上看到的介绍，“因为有一侧流星密集坠落得名……很危险，所以成了荒岛。”
“流星？”他来了兴趣，“就这个岛吧，在这里让我下船！”
“你疯了吗？”我眉梢一抽，“流星在天上才是流星，掉到地上就是陨石，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想在那儿修行，”他语气轻松，“练习控制霸气。”
“霸气？！”我吃了一惊，还想着怎么拐到霸气这个话题，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对啊，”他兴致勃勃，“这个岛大小合适，又没有旁人，一侧是陨石区可以锻炼见闻色和武装色，另一侧是丛林可以日常生活，要是有大型动物还可以用来学习操控霸王色霸气……没有的话到海里去找海王类也是一样的。”咂了咂嘴:“真希望岛上有淡水啊。”
“哦，你修行计划还挺完善，”我干巴巴地说，“你已经学过霸气了吗？”
“我以前就会，后来在船上老爹也点拨过我，”艾斯回答，“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因为依赖果实能力，忽略了那些本来可以发挥更大作用的东西。”以拳击掌:“正好烧烧果实下落不明，利用这段空白时间先提升霸气吧！”
忽然，眼前一花，我从桌边到了门口。
“好了，谈话时间到此结束，火拳当家的。”罗收起Room，手搭在我的肩上对艾斯说，“从船上欣赏香波地的景色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虚度好像有点可惜，所以把丽兹还给我吧。”
“看来是我不识趣了，抱歉啊。”艾斯手臂垫在脑后，懒散地翘了翘唇角，“不过罗医生，你也别乱发脾气，被误伤很无辜的。”
“是吗？那还真遗憾啊。”罗皮笑肉不笑，转身就走，“走了丽兹。”
“好嘞……”我匆匆和艾斯摆摆手算是表示歉意，跟上罗的脚步。
“罗大夫，艾斯要在流星岛下船。”我把艾斯的决定通报给船长。
“随他的便。”罗还是一贯的冷淡，“医生该做的事情你我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是修行还是找果实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嗯……也对啊。”我轻快地应了一句，快走两步挽住他的胳膊，“所以找我做什么？”
他斜了我一眼:“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是吗？那以后你没正经事也别来烦我。”
“脾气好坏啊罗大夫。”我忍不住笑了，拉着他站住，“那，要是没事的话，能帮我个忙吗？”摊开手心给他看这次上岛买的金耳坠:“我想打耳洞哦。”
是一对金环，不对称设计，一只穿了个金珠子，另一只下面坠了朵浮雕的玫瑰，很小，但是沉甸甸的。
他捏起来掂了掂分量:“怎么突然想打耳洞？”
“夏奇说前几天干架的那艘海贼船上有很漂亮的宝石耳坠，他建议你送给我，但是你说我没有耳洞直接叫佩金卖掉了。”
“……啧。”他把耳坠丢回给我，“这个太沉了，新打耳洞就带这种财迷气的玩意儿你想耳朵被坠豁吗？”勾勾手指:“跟我来。”
我跟他回了船长室，托腮坐在桌前看着他走来走去翻箱倒柜，一会儿眼前多了一个盛酒精的广口瓶、医用脱脂棉、镊子、还有个奇奇怪怪的钳子。
“哇，”我拿起那个钳子，“你居然连穿孔钳都有！”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打的耳洞？”他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什么扔进酒精里，“你先戴这个吧，是我刚打耳洞时戴的。”非常医生口气地补充了一句:“已经高温消过毒了，现在是例行杀菌。”
我探头看向瓶子里，也是一对金耳环，只是比他现在戴的更纤巧一些。
“你是两个两个打的？”
“当然不是。”
“那不是应该有四个吗？”
“怎么？”罗扬起眉毛，“这对我已经不指望你能还我了，还想讹去剩下那对？”
“我改主意了，”我坚定地说，“我要跟随我的船长，我也要打四个耳洞。”
“你怎么不学点儿好的？”
重叠的当啷一声，又是一对金环被扔进酒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