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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角巷和古灵阁

    第三章对角巷和古灵阁

    对角巷,这条长长的、蜿蜒曲折的卵石街道上布满了世界上最诱人的巫师商店。

    多么喧闹、熙攘而生机勃勃!

    曾经的德拉科,对于类似这样喧闹嘈杂的环境氛围,大多数情况下,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即便到了今天,他依然会对拥堵的人群蹙起眉头。

    在一个马尔福眼里,喧闹意味着毫无秩序,既不优雅、也不体面。

    不过,经历了记忆中黑魔王高压统治时期的他,倒是学会欣赏和珍惜起了这份久违的繁荣景象。

    三五成群的黑袍巫师们,脸上挂着开心得有些愚蠢的笑容,闹哄哄地在街道上走,偶尔有一股人流步入那些形态各异的商店。

    那些身量未足的小巫师们甚至不用费心仰头去看商店的牌子,透过纤尘不染的橱窗,他们可以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魔法物品:飞天扫帚、长袍、望远镜、银器、药品、魔药材料、咒语书、羽毛笔、羊皮纸、药瓶、宠物、月球仪…

    德拉科静静地注视着这人来人往的蓬勃场景,一种不真实感恍然击中了他。梦中的对角巷可不是这样的。

    他清晰地记得这里萧条黯淡的样子。那景象是如此鲜明、如此历历在目,就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

    魔法部张贴的大幅公告遮盖住五光十色的橱窗,上面印着被通缉的食死徒的照片。那些食死徒通常在照片里疯狂地大笑着,扭曲的面容令所有看到照片的巫师们都觉得毛骨悚然——他的疯子姨母贝拉特里克斯就曾是其中一员。

    还有街道,整洁、干净、有序的街道因为食死徒们的捣乱和污染而变得肮脏不堪,店铺也被一次次暴徒们的洗礼而冲刷得破破烂烂,连他小时候最喜欢去的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都关门了——也是食死徒干的。

    不知何故,前世的黑魔王,竟连一个与世无争的冰淇淋店老板都不放过。

    福斯科对所有喜欢他冰淇淋的小巫师都很和蔼,不论他们是出自何种家庭。麻瓜出身的孩子,纯血出身的孩子,甚至是食死徒家的孩子。

    即使是在卢修斯被关到阿兹卡班的时候,在德拉科的人生跌落谷底的时候,福斯科也会微笑着递给他冰淇淋,而非像其他的店主那样对他吐一口唾沫。

    福斯科死前,曾在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出现过。那时候他已经被持续的钻心咒折磨得神智不清。

    怀着一种礼尚往来的复杂心情,德拉科曾经偷偷给他送过食物。那时候,他曾隐约听福斯科嘟囔着“老魔杖……拉文克劳的冠冕……”这种支离破碎的话。

    这句话值得深思。德拉科思忖着。

    黑魔王在找老魔杖?这是什么东西?

    对于毫无用处的人,黑魔王向来不愿意多花时间,他不吝于立刻送出索命咒。黑魔王不会毫无理由地去特地折磨一个人,除非这个人知道对黑魔王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

    普通巫师对弗洛林·福斯科的了解仅限于他所经营的冰淇淋店。少数的纯血巫师家庭才可能会记得,这位冰淇淋店的老板,是霍格沃茨某一任前校长德克斯特·福斯科的后裔。

    这么说来,他能知道一些独家小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显然,黑魔王很在意福斯科口中提到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并不是仅仅存在于故事里,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一个突破口。他回想起后期黑魔王频繁地更换魔杖。黑魔王自己的魔杖,在与波特的战斗中断裂后,他甚至拿走了父亲卢修斯视若性命的命定魔杖。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那魔杖只被黑魔王用了一次,就被无情地毁坏了。德拉科记得,那是黑魔王与波特对战时损坏的。

    黑魔王将卢修斯碎裂的魔杖称之为“无上的光荣、伟大的牺牲”;可德拉科认为这话完全是在唬人,这牺牲根本毫无意义。

    卢修斯虽然从没对自己的儿子评价此事,可德拉科看到过父亲在上交魔杖时候微顿的神情。他犹豫过。

    在得知魔杖损毁后,卢修斯虽面无表情,可德拉科看到他握紧了那柄内芯空荡荡的蛇头手杖。他心疼过。

    可黑魔王不心疼。他急着去找新的魔杖。

    后来,死去的邓布利多的魔杖出现在黑魔王手中。黑魔王拿到那魔杖后,脸上浮现的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令德拉科记忆犹新。

    看来有必要与那位笑容满面的福斯科套套关系,最好能从他口中挖出一些信息。牵着母亲的手、从冰淇淋店前面匆匆走过的德拉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马尔福一家正顺着蜿蜒曲折的鹅卵石步道向前穿行,在众多衣着朴素的巫师中走出了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们一家子优雅贵气,走路的气势又与常人不同,整整齐齐地透露出一种自信、狂妄和唯我独尊的感觉。加之,今天的阳光实在灿烂,而他们铂金色的头发又太显眼了,人们很难不注意到他们。

    “引人瞩目”就意味着,你永远要保持端庄,要目不斜视地走路,而非左顾右盼。

    比如此刻,当德拉科听到橱窗边有几个男孩在羡慕地说,“那是新型的光轮2000——最高速——”的时候,他得保持目不斜视,而非张大嘴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用艳羡的目光盯着那扫帚瞧。

    前世他就曾在这橱窗前,因为表现得“过于没出息”而被父亲敲打过,今生,绝不会有第二次。

    况且,波特今年就搞了一把“光轮2000”,他可不想与救世主“撞版”。

    耐心点吧。等明年,“光轮2001”一上市,“光轮2000”就是个弟弟。他撇撇嘴,决定先将就着用家里的彗星260。反正霍格沃茨也不让一年级生带扫帚。

    至于波特?那是受宠的格兰芬多找球手的待遇,那是邓布利多对于“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特殊对待。德拉科可不认为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正想着,他已经随父母踏入了古灵阁。

    那是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你需要过两道门才能到达大理石大厅。亮闪闪的青铜大门和银色的镌刻着文字的第二道门后,面孔黝黑、胡子尖尖、长手长脚的妖精们躬身迎接他们,恭恭敬敬地引他们去了马尔福家的金库。

    在古灵阁,妖精们通过保险库的位置和开门方式来定义金库主人的财富等级。高度安全的保险库位于地下最深处,大门也往往带有高深的魔法,而非一个普通的钥匙就能打开的。

    作为最古老的巫师家庭之一,马尔福家的财物储存在最深的一层——那在伦敦地下好几百英里的地方。马尔福一家刚坐上矿车,那小车就开始沿着迷宫似的甬道拐来拐去地向下冲,在寒冷刺骨的空气中、在巨大的钟乳石和石笋间不停地急转弯,似乎朝地球深处飞驰。

    在掠过一条拴在巨桩上的巨大火龙的时候,车速开始变慢了。这使得德拉科得以瞥一眼那条昏昏欲睡的龙——这是前世他愿意来古灵阁坐这种令人晕眩的倒霉矿车的重要原因之一。

    德拉科打小就很喜欢龙。但此刻再看,他实在欣赏不来那条火龙。

    它看上去一点都不神气。脸上有一道道可怕的伤疤,有所松动的鳞片不是闪亮的银灰色,而是苍白的;它的眼睛也不是深红色的,而是浑浊的粉红色,两条后腿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带尖刺的巨翅收拢在身体两侧。

    矿车的声音似乎刺激到了那条巨龙。它朝他们转过丑陋的脑袋,发出一声让石头都发抖的巨吼,却因为妖精们手里的“叮当片”——那是一些能发出响亮清脆叮当声的小小的金属器具——的声音而畏缩不前了。

    真正威风的龙应当是无所畏惧的。它显然已经在妖精们的暴力驯化下,丧失了身为龙的骄傲。德拉科凝视着它,忽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矿车最终在地下最深处的地方停下来。一个妖精对着那扇华丽古朴的大门轻轻敲击,门一点点消失了。

    金库里,钱币、金器、银器、各色宝石、珍稀皮毛和魔药材料等等堆积如山。马尔福家积攒了十个世纪之久的财富里,那些金加隆或许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最珍贵的,可能是那些钱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卢修斯骄傲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用蛇头手杖一扫,一大堆金加隆就自动飞入卢修斯手中几个巴掌大的龙皮储物包。

    “德拉科,拿着它们,把钱用得明智一点,”卢修斯把储物包交给德拉科,优哉游哉地走出自家金库,对德拉科嘱咐道:“一个合格的马尔福要学会投资,把钱花到该花的地方。你很快会发现,这世界上大多数的朋友,都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

    “是的,父亲。”德拉科如同前世一样应声回答。

    这套人生哲学,某种程度上是有效的,它让马尔福家近十年来在魔法部维护着不少人脉关系。

    讽刺的是,等到卢修斯被关到阿兹卡班以后,那些朋友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落井下石——显然,单单以金钱维持的关系,并不牢靠。

    马尔福家规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当然,利益并不局限于物质。

    德拉科淡淡抿起嘴角,心中盘算着。他并不打算放弃用金钱收买人心,合理地利用他人的力量可以四两拨千斤地做成很多事情。

    只是,不要忘记,你得在纸醉金迷和觥筹交错的和平日子里保持一贯的警惕。不要忘记,金钱换来的大多是纸糊的关系——它们可能会被更高的价码收买;至于那些不能用金钱所收买而来的人心,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亲爱的小龙,我还给你的私库转了一笔钱。”纳西莎微笑着摸摸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打断了他的思考。她爱怜地对他说,“别让你爸爸知道。”

    除了家主才能开启的家族金库,马尔福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库。德拉科的私库自他出生起就存在了,里面已经有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祖父阿布拉克萨斯每年都会给心爱的孙子一笔教育基金,外祖父西格纳斯·布莱克——因着对纳西莎的偏爱——每年也会爱屋及乌地转一笔金加隆给自己的外孙。

    更别提纳西莎,作为巫师界有钱有势的贵妇之一,以她一定会惯坏孩子的脾气,总是经常性地给自己的儿子大笔零用钱,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缺衣少食。

    德拉科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她微笑的眼睛里透出真实的爱意。母亲也许并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她永远是深爱自己的人——多少个惶惑不安、灰暗阴郁的日子都是她护在自己身前,陪伴自己度过。

    回想过去,看似最柔弱的母亲,遇到大厦将倾的时刻,却成为家中的主心骨。如果不是她,德拉科难以想象,自己和父亲会落魄成什么样子。

    甚至于,当他的魔杖被波特带走后,母亲甚至将自己的魔杖“借”给了他。

    魔杖是巫师的生命。她将自己的魔杖给了他,某种程度上,是在牺牲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儿子的生命。她将自己暴露在所有致命的危险下,毫无还手余地。

    她同父亲一样,手无寸铁地去面对马尔福庄园的虎视眈眈的、危险粗鲁的食死徒们。德拉科甚至都不敢想象,在那种情形下,母亲该有多么担惊受怕。

    全然就是待宰羔羊。

    这一次,换我保护您吧,母亲。德拉科再也不想看到她疲惫忧郁的面孔,也不想看到她张皇无措的样子了。

    上辈子,因着自己的天真、无知、虚荣,这些钱并没有被好好利用。等到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些财富某种程度上成了黑魔王拉拢人心的工具。当时,马尔福家已经败落,他们一家三口被黑魔王视作还会喘气的弃子,战战兢兢、予取予求地被黑魔王榨干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马尔福家可悲地沦为了黑魔王的“走狗”和“钱袋子”。

    简直是耻辱。

    这次不会了。他紧紧攥着那个钱袋,如同攥紧了自己的命运。

    德拉科抬起头,对着此刻依旧容光焕发的纳西莎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谢谢妈妈。”

    在面临那一切窘境之前,我会好好准备的。德拉科对自己说。

    他跟随父母坐上矿车,在迷宫似的蜿蜒曲折的通道疾驰了一会儿,又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门前停留了片刻。

    卢修斯对此不太高兴。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跟在阿兹卡班服刑的囚徒扯上什么关系。在外人眼里,那是污点一般的历史。卢修斯花了很多功夫才把自家人洗白,纳西莎的举动无疑于自曝其短。

    但是,纳西莎没办法置自己的血亲于不顾,这是她那虚弱的父亲所提出的请求,她得打点阿兹卡班的一切,起码不能让贝拉和她的窝囊废丈夫死在那里。

    幸运的是,她总有办法说服自己的丈夫。趁儿子扭头问那只妖精“那条拴着的龙是不是乌克兰铁肚皮?”的时候,她在卢修斯脸颊上投下轻飘飘的一吻。

    “我很快就回来,卢修斯。”她微笑着说。这一招很管用,卢修斯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

    他无奈地摇摇头,瞧着纳西莎跟随一名叫“拉环”的妖精进入了金库的大门。

    没过多久,她又拎着一个小包裹翩然地走出来了。

    德拉科顺着门口即将关闭的缝隙随意打量了一眼,那里面虽不及马尔福家的金库那般奢华,也不逞多让了:从地面到天花板塞满了金币、金酒杯、银盔甲、长着脊刺或垂着翅膀的各种奇异动物的皮毛,装在宝瓶里的魔药,带着王冠的头盖骨……

    莱斯特兰奇家毕竟还是有些家底的。他的姨母贝拉特里克斯,手握金库钥匙,分明可以做个躺平的富婆,德拉科遗憾地撇撇嘴,可惜品味不怎么好,不仅把自己打扮得疯疯癫癫的,还追随了一个疯子。

    她也是个疯子。而且还很残忍。德拉科同卢修斯怀着不谋而合的想法,他也不想母亲再与贝拉特里克斯扯上太多关系,那很危险。

    贝拉特里克斯,她天赋很高,这毋庸置疑。不同于母亲,她是施展黑魔法的高手,还是一个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大师,甚至在纳西莎的请求下教会了德拉科。

    可她同样也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疯子。为了黑魔王一句轻飘飘的赞赏,她能牺牲一切,毫不手软。她甚至可以不带犹豫地去杀死堂弟西里斯·布莱克,一点同姓之谊都不顾惜。

    立场不同,并不代表毫无底线。

    所有的巫师们都秉持着一个基本共识:巫师血脉是梅林的恩赐,是无比珍贵的。

    对于注重传承的世家大族而言,逐出家门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那些人丁稀少的家族,即使出了血统叛徒、即使观念相悖,也不能自相残杀、更不能赶尽杀绝。

    贝拉克里特斯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越过那层底线去杀人。

    她面不改色地杀死了与她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她甚至为此放声大笑。

    绝对冷血,绝对不择手段。

    她还折磨过格兰杰。

    梅林啊,那经历太可怕了,即使他只是在围观,都快要窒息而亡了。

    那大概是他“最恐惧噩梦榜单”里不容忽视的一项,与邓布利多死亡的可怖场景并列第一。

    他已经等不及要拿到自己的魔杖了。

    拿到它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来个大脑封闭术,把这些令人窒息的恐怖记忆都封存起来,再也不要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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